那個模糊的身影,像是捏死一隻雞仔一樣,把謝智才當場捏死。
自始至終。
它都沒有看一眼,離它最近的謝智才。
其實,這才是謝智才淪為祭品的原因。
同時。
模糊的身影,撕開了套在謝智才身上的紙皮鬼。
那紙皮鬼乾癟無比。
可緊接着,像是漲了氣的氣球一樣,直接鼓了起來。
那個模糊的身影,徹底降臨了。
紙皮鬼
不,準確的說,是紙人。
因為謝智才腦袋被捏爆的原因,紙人的面部,也是一片紅白交織,顯得無比猙獰。
它的五官,卻又給人一種極度魔幻的感覺。
說不出,道不明。
因為能從紙人的臉上,看到無數人的模樣,似乎它擁有所有人的臉,或者說,所有人的臉,都能從它身上找到相似的地方。
只要看到它的臉,就能讓人心底,浮現出濃濃的恐懼。
越是擬人的東西,越是讓人害怕。
紙人一出現。
趙成等人心裏的不安和恐懼,頓時鬆懈了下來。
所有人都匍匐跪下。
他們慶幸,祭品不是自己,而是謝智才。
卻又恐懼紙人的現身。
但
下一秒,紙人便消失不見。
在紙船的下方。
杜歸正拉着麻繩,一點一點的往上爬。
他準備上去,把隱靈會的人全乾死,然後霸佔這艘紙船。
但突然。
杜歸便感覺,手中的麻繩,一片冰冷刺骨。
可怖的寒意,讓他手心震痛。
「嘶啊!」
杜歸倒吸了一口冷氣,還沒來得及弄清楚什麼情況,臉色便瞬間凝滯住了。
他感覺到。
在自己的身後,有一個存在貼在了自己的背上。
一隻冰冷的手掌,緩緩從後面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那手掌給他的感覺,除了冰冷以外,觸感便是紙糊的。
像是一個紙皮鬼。
可是
為什麼自己沒有發現?
杜歸心中一陣惡寒。
頭也不回的,反手一斧頭劈了上去。
然後
斧頭被握住了。
咯吱
握住杜歸脖子的那隻手,微微用力。
痛
劇痛
杜歸張開嘴,想要發出慘叫,聲音卻被生生卡住。
他能感覺到,自己頸椎的骨頭,都在發出酸澀的摩擦聲,幾乎要被碾碎一樣。
身後的那個可怖存在,一隻手捏着自己的脖子,另一隻手,則輕描淡寫的握住了消防斧。
自己要死了?
怎麼可能!
杜歸眼睛充血,直接鬆開了握住麻繩的手。
然後,他一隻手握着消防斧,和對方角力,另一隻手,則抽出了菜刀,對着後方的那個存在,就是一刀。
這一刀下去。
直接捅穿了對方的身體。
那是紙人的觸感。
但杜歸想要抽出來,再一刀把對方的手臂削掉的時候,卻發現菜刀根本抽不動。
像是陷入了泥潭,拔都拔不出來。
菜刀和消防斧,都沒有發揮任何作用。
甚至,杜歸都不知道,自己身後的究竟是什麼鬼玩意。
紙皮鬼嗎?
怎麼會那麼可怕!
他的脖子感覺都要被掐斷了。
根本無法呼吸,再拿出其他的靈異物品,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媽的!你給我等着!」
在這一瞬間。
杜歸直接掏出了一個礦泉水瓶子,瓶子裏全是黑色的水。
不是別的,正是黑化水。
噸噸噸
杜歸的脖子被捏死,根本咽不下去。
但黑化水進入他口中以後。
他的嘴巴,皮膚,都開始迅速黑化。
那隻手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
加大了力度。
可是。
這一捏,卻捏了個空。
杜歸只感覺脖子處一陣劇痛,緊接着,便是輕鬆。
呼吸順暢了。
他的整個腦袋已經黑化。
緊接着,是脖子,然後是身體,軀幹。
從頭到尾,再到穿着的衣服,全都徹底黑化。
這一刻,黑化水起到了作用。
杜歸進入了一種奇妙的狀態。
他的腦袋,直接扭轉了一百八十度。
然後,他看到了對自己動手的存在。
那是一個紙人。
紙人的臉上,滲着紅白交織的血水。
那張臉,更是給他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
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
「你是什麼東西?」
杜歸大吼,可黑化以後,說出去的話,仿佛傳到了鬼界,而不是現實。
壓根發不出聲音。
紙人一隻手握着消防斧。
另一隻手,則不停的抓向眼前的這個黑色人影。
它知道,那是杜歸。
但怎麼抓,都抓不住。
一碰就是直接穿過。
如果不是杜歸握着消防斧的話,它都把杜歸拎起來。
此時此刻。
杜歸和紙人不停的在下方墜落。
呼呼的風聲,不絕於耳。
但兩個存在完全不曾在乎。
杜歸握住拳頭,一拳砸向紙人。
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
這一拳,居然砸了個空
他也穿過了紙人。
「不是吧!」
杜歸驚呆了,這黑化水,怎麼敵我不分?
對方碰不到自己,自己也碰不到對方?
這樣一來,自己怎麼掐死它?
天知道。
杜老闆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
他不是個肯吃虧的主。
對方怎麼對自己的,那自己就要加倍還回來。
掐不死對方,真的太難受了。
杜歸恨得咬牙切齒,再一看自己握在手中的消防斧,他靈機一動。
自己可以通過靈異物品,來對付這個紙人?
想到這。
杜歸手中立馬出現了青銅嗩吶。
說來也奇怪,本來背包是餓鬼變成的,但黑化之後,餓鬼也一起黑化了。
而且。
杜歸不需要再伸手拿,直接心念一動,包里的東西就會自動出來。
此時拿出嗩吶。
自然不是要給紙人吹個響。
杜歸輪起青銅嗩吶,對着紙人就是一錘。
紙人反手抓了上去。
但下一秒。
它就像是觸電了一樣,瞬間縮回了手掌。
並且,那隻手上,冒出了絲絲黑煙。
杜歸眼前一亮。
「好啊,我就知道,棺材釘不可能到我手裏就變廢物了,原來是這麼用的!」
講真的,棺材釘之前確實是這麼用的。
但變成青銅嗩吶以後,實際上,更應該用來「吹」。
紙人的那隻手上,黑煙根本抹除不了。
它似乎知道,這黑煙究竟意味着什麼。
哪敢再讓杜歸打到它,直接鬆開握住消防斧的手,將杜歸甩了下去。
再然後。
它便懸浮在空中,死寂的面孔,遙遙的盯着下方,急速墜落的杜歸。
杜歸卻在沖它獰笑,握着消防斧,用力一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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