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棺材釘,釘穿了方承源的腦袋。
它發出了痛苦無比的哀嚎。
紅白交織的污穢之物,立馬就流了出來。
它的半張人臉,瞬間被青銅棺材釘的黑煙所吞噬。
不停的腐爛,化作濃水。
但即便是這樣。
方承源還是沒有死。
因為它只有一半是人,剩下一半,則是另一種奇異的東西。
在其他人眼中,方承源已經可怕無比。
但實際上。
它所做的,所謀劃的,其實根本不值一提。
打個比方說,墓主人的力量是整個安州大河,墓主人帶着河走了,方承源跑到河裏撿那些死魚爛蝦,結果撿完以後還沾沾自喜,自以為是。
但這已經足夠讓它自傲了。
「啊啊啊啊!」
方承源一把握住那根青銅棺材釘,直接將其拔了出來。
前方的地下河,是河道的交匯處,急轉而下。
方承源痛苦的哀嚎,它都想要和杜歸拼命。
但是。
它無法控制安州任何一個鬼物。
因為所有的鬼物,都在下跪,直到杜歸退出變身狀態才會恢復正常。
它竊取墓主人的力量所獲得能力,卻又不完整。
因為它躺在赤槨中的時間太短。
只有半個身體非人。
杜歸不屑一笑。
他再次拿出一根青銅棺材釘:「居然還沒死,行,這是你自找的,你看我怎麼折磨你。」
這次。
杜歸瞄準了對方的胸口。
之前,方承源就是用青銅棺材釘對準自己的胸口。
怎麼陰自己的,就怎麼還回來。
嗖的一聲。
青銅棺材釘再次釘了上去。
方承源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它非常的憋屈,躲進赤槨里,對方能摧毀赤槨。
還得保護長明燈不熄滅。
打又打不過。
任何手段,都只能刺激對方動用那把斧頭。
還好,對方不知道青銅棺材釘的真正用法。
否則的話,自己連撐都撐不住。
沒有人會願意死。
方承源在安州潛伏了近五十年,躲在赤槨中,忍耐了那麼久不見天日的生活,就是為了竊取墓主人的力量,從而活的更久。
它怎麼可能願意死。
噗嗤
這根青銅棺材釘,沒入方承源的胸口。
它崩潰的顫抖。
哪種痛苦,讓它有種崩潰的衝動。
青銅棺材釘不一樣。
那是古代的守墓人製造的,作為釘死了墓主人的東西,能傷害到一切鬼物。
即便半個身體鬼化。
但依舊沒法抵抗住那種來自靈魂的痛苦。
「啊啊啊!」
方承源慘叫出聲,無住的哀嚎着。
杜歸挑了挑眉:「你怎麼這麼能抗?」
方承源惡狠狠的瞪着杜歸。
它聽着對方口中的桀桀桀怪叫聲,更加的憋屈了。
嘲笑吧
你繼續嘲笑吧。
等會兒你就笑不出來了。
方承源的活動範圍,本來是整個長豐區。
但長豐區被杜歸佔據,它被踢出了安州。
此時的它,只是一條流浪狗,是無根浮萍。
只是。
方承源不覺得當流浪狗不好。
最起碼,它能順着地下河逃出安州。
但是。
杜歸卻不耐煩了。
他瞥了一眼最前方,那裏的地下河在往下面流動,河水沖刷的聲響極為刺耳。
眼下,雖然不知道已經到了什麼地方。
但感知中,那邊卻給杜歸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很抗拒過去。
就好像,曾經他到過那裏一樣。
最主要的是,那裏屬於活動範圍之外,可能已經出了安州。
「死吧。」
說着。
杜歸提起了消防斧。
方承源瞪大眼睛,它不敢置信的吼道:「不要,不要啊,你繼續用棺材釘殺我啊,不要這樣」
棺材釘只針對它。
但那把消防斧是無差別攻擊。
長明燈,赤槨,都在其攻擊範圍內。
怎麼抗?
長明燈一熄滅,方承源便再也沒有竊取墓主人力量的機會。
佔據赤槨也失去了意義。
杜歸目光冷漠,根本沒有搭理方承源,直接一斧頭劈了下去。
呼
長明燈熄滅。
方承源臉色一暗,直接陷入了黑暗中。
杜歸卻看得清清楚楚。
又一斧頭劈下。
方承源想要躲進赤槨之中,杜歸卻抓住最後一根青銅棺材釘,一把甩了出去。
青銅棺材釘,釘穿了方承源的脖子,讓它當場頓住。
然後,它的脖子處立馬浮現出一條血線。
腦袋變成了杜歸的戰利品。
方承源!死!
直到臨死前,方承源都沒有想清楚,為什麼杜歸能輕鬆殺它,卻非要用青銅棺材釘給它來這麼幾下。
東洲市。
地底深處。
這裏是一座巨大的地宮,東洲也是九州之一,而這裏曾經是六朝古都。
地宮之中,有着一個長十米,寬三米的水渠。
長明燈永恆的燃燒着。
水渠之中,漂浮着一具屍體,而屍體的身上,則纏繞着一條綠色長蛇。
墓主人只是一個稱謂。
它不是專指人。
突然。
這具屍體翻了個身。
發白的面容上,有青筋暴突。
屍體睜開了眼睛,從瞳孔到眼白,全都變成了詭異的綠色。
屍體似乎太久沒有說過話。
它張開口,斷斷續續的說道:「方承源死了,我看到了,殺它的東西,醜醜凶墓主人是是誰」
類似的一幕,還發生在其他的地方。
而在天水市。
抓捕天水市墓主人的那些人,也就是守墓人們,已經成功了。
他們穿着長袍,戴着兜帽。
其中一人背着一個用布蒙着的盒子,那盒子隱隱散發着某種可怖的氣息,躁動不已。
「奇怪了。」
「你們聽到命令了嗎?」
「聽到了,要我們立馬趕到安州,為什麼這麼着急?」
「安州出什麼問題了嗎?」
「不清楚,我聯繫一下王信,你去把天水市的墓主人送回去,這次我們浪費了一根鬼香,安州那邊估計不好處理了。」
「問題不大,安州是古代的九州之一,雖然那東西不是用來對付它的,但依舊能把它壓制住,三十多年前我們失手了,這次一定要抓住它。」
此時此刻。
在安州城外。
一場暴雨已經下到了現在。
在雨中,有紙屑紛飛,沒有受到雨水的任何影響,顯得非常詭異。
那些紙屑組合在一起。
隱隱形成了一張模糊的人臉輪廓。
某個存在在安州城外盤旋了許久,但此刻安州已經黑夜和白天徹底混淆,還沒有恢復正常,它不敢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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