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剛說完,呂秋就愣了,「你故意的?」
若是李寫意有意留兩個小孩兒在家,以她倆現在的本事,怕是插翅難飛。筆硯閣 m.biyange.net
翻牆就能輕而易舉地離開沈家?那怎麼可能,若真的如此容易,賊人進家豈不是如過無人之境那麼容易。
平日裏籠罩在沈家上空的陣法都是開着的,陣法的中樞能源是靈石,這些事都是家中大人負責,也沒人會特意把這件事講給小孩子聽,故而沈卜芥和空明是不知情的。
李寫意輕笑點頭,「我早上出門時把陣法關了,要不然他們倆怎麼能那麼容易離開家?她們不是想出門漲見識嗎?這樣的事自然是自己去更能對此有深刻體會。」
呂秋搖頭失笑,對還被蒙在鼓裏的沈卜芥和空明抱以深刻同情。難怪今天直接開口要星幣,原來是補充她的小金庫啊!
李寫意嗑了顆瓜子道:「聽說今日天官府派的主事人是一位年輕的姑娘。」
「嗯,今年不過一百多歲。」
「天官府可真是人才輩出啊。」
東坊,天官府(分院)。
廣白手拿卷宗,往前走着,迎頭遇到一名男子,男子劍眉入鬢,輪廓分明,身着鴉青色窄袖翻領長袍,下着長褲,足登高腰靴。顯得格外幹練利落。不過他行色匆匆,面帶沉思,廣白走上前,問道:「揚一,我師父可在?」
曲揚一被廣白的突然出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答道:「藺府君正在水榭批改公文。」他說着話,腳步卻絲毫未停。
等廣白輕輕點了下頭以作回應時,轉頭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廣白笑了笑,沒當回事,天官府每日要處理的案件非常多,人手又不足,這就導致每個人都很忙,即使是面對上司,她們也抽不出特別多的時間應對,一般講話只挑重點講,長篇大論簡直是在浪費時間。
廣白來到水榭時,藺止正埋頭整理卷宗,筆在上面來回滑動,他被周圍一堆翻開的卷宗圍繞着,看起來十分忙碌。
廣白躬身行禮,「師父。」
藺止這才從繁雜的案卷中醒過神,放下筆,揉了揉額角,抬頭笑道:「起身吧,曹家一案可有結果了?」
廣白直起身,語氣平穩,「已審問結束,丁燁等人為求財而殺曹家人,因聽說曹家大兒子曹盎歷練多年歸家,帶回來許多珍稀寶物,於是幾人趁着曹家大人離家走親戚,留下五個孩子和兩個大人時痛下殺手。丁燁等人多年前在一處秘境得到一張符籙,可困住出竅期修者半個小時,曹家留下的人中境界最高者也才元嬰期。沒能及時發出求救信號,這才釀成慘劇。」
藺止將手上處理完的公文放到旁邊,朝廣白招了招手,廣白把手中卷宗放到藺止身前。
藺止拿起卷宗開始翻看起來,良久點點頭,雙手交握,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置丁燁等人?」
廣白淡淡道:「丁燁為主使,經詳細調查,曹家三人死於他手,如此草菅人命,處極刑。郭園殺曹家兩人,處極刑。曹家的其他兩個孩子無致命傷,因失血過多而死。其餘四人雖未直接殺人,但為幫凶,按情節輕重處年限不等的有期徒刑。」
藺止站起來,長身玉立,骨似瓊瑤,身姿如輕雲出岫般瀟灑,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阿白,生命是既脆弱又短暫的,我們入天官府,主刑罰,對犯人的審判由我們按律法執行,但並不是每一條罪責法律都詳細規定,律法是死的,人是活的。為人端方,心存仁厚,方是處事之道。」
廣白皺眉,「您是覺得我給的懲罰過重?」
極刑為死刑,判詞為極刑的也就相當於被判了斬立決,沒有絲毫緩和的時間。
《浮桐法典》中的《刑法》中規定故意殺人罪,處極刑、無期徒刑,情節較輕的,處十年以上二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廣白對殺人者的判詞大多為處極刑,不論緣由,只看結果。
而藺止,除非是真的罪大惡極之人,處極刑,判詞一般為無期徒刑。
藺止搖頭,「我不是在說這件事。」
廣白抿抿唇,「師父,法是國之根基,亦是民之依存。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不贊同您的做法。我有我的處事方法和行為準則,在我看來,只有舉手無情的懲罰,才是對無辜者最大的保護。」
藺止深深的看了廣白一眼,「我只是希望你對生命,能有所尊重和敬畏。你所下的每一個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坦坦蕩蕩,無愧於心。」
他坐回案幾前,拿起放在最上面的公文,「曹家一案由你負責,我尊重你的審判結果。」
廣白:「徒兒一路行來,所作所為,皆合乎禮法,不曾越俎,我,問心無愧。」
藺止笑了笑,沒在繼續這個話題,「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吧。」
廣白躬身道:「那徒兒先行告退,師父您多注意身體,不要太過勞累。」
見藺止點頭,廣白這才轉身離開水榭。
看着廣白離去的身影,他嘆息一聲,他這個徒弟天資聰穎,能力出眾,修煉上從來沒有讓他操過多少心,就是性格……
表面雲淡風輕、無情無欲,其實內心執拗而驕傲,做事太過重規矩,一板一眼,穩妥而不帶絲毫個人情感,顯得有幾分木訥和呆板。
這種性格做事無大礙,做人就不一定了。
愛恨情仇、是非恩怨、世間百態,又豈是規矩二字可以解決的?
人活世間,從來不是一個個體,廣白缺少的,恰恰就是與人交流的相處之道。
因廣白在念書期間優秀的成績和卓越的能力,藺止交給她幾個案子,還派了些人手協助她,廣白的執行能力強,破案用時短,效率高,讓他一度覺得自己教導有方,臉上有光。
直到他有一次無意中聽到牢中關押的犯人給她起的外號,「法律代言人」,「白閻王」。他這才隱隱覺得是不是有哪裏不太對。
藺止特意為這件事找廣白來,委婉地告訴她,她的處事手段太過剛直、不留情面,會不招人喜歡的……
結果那丫頭無所謂地笑笑,直接給他來了句,「我的存在不是為了讓他們喜歡,而是讓他們敬畏。」
氣的他哽的好幾天沒吃下飯。
廣白對他的話一直是虛心接受,堅決不改。
這導致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自我反思,是不是自己不會養孩子,把她養歪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