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輾轉了一個半月的時間,雲琅終於到了崤山書院。大筆趣 m.dabiqu.com崤山書院佔地廣闊,風景秀美,茂林修竹,學子們身着統一的弟子服一群一群的來來往往,一副熱鬧非凡文氣頗重的景象。
正要將師傅給的信物給書院門口一位管事模樣的人,這人就起身向她走來,「東海來的?」
雲琅點點頭,心想這些人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麼?
那人將信物接過,點點頭,「跟我走吧。」
待他將她安頓好,又領了書院的弟子服弄好一系列瑣碎的事,已經一整日過去了。
雲琅坐在小院中的池邊,看着管事給她的冊子,讓她選擇要學習的科目。那人先前說了,她這種情況,就從崤山書院年齡最小的弟子班上起,再一層一層往上學些基礎知識。至於選擇的其它科目,先聽講學習,後經考核再從甲字班往上學。
崤山書院是上界最有名的書院,裏頭的學員有各族人員,人妖都有。來給學員上課的教員也有各族人員。書院裏講的知識不是最高深的,但涉及的知識面一定是最廣的,再普通也能講出一朵花來。
雲琅已經做好了在書院死磕的準備,但她的手只拿過刀煉過器,所以她寫字完成課業和考試時的字就有些慘不忍睹,好在教員並不對她進行公開處刑,保留了她幾分顏面,但底下的訓練是真沒逃過。
每日她結束完一天的課程,天光還亮時還要去夫惟正仙長的院裏去煉半個時辰的字。
字的模板是夫惟正寫的,是既有風骨又有自身特色,雲琅練還看出了幾分狂放不羈來,和他上課時的字有些不同。她字時他也不會打擾,偶爾溫和的糾正糾正她的握筆姿勢,再說說什麼時候該用力。
這個仙長脾氣超好,溫文爾雅的,自帶一股儒雅的氣質,再加上修仙之人樣貌本就沒有丑的,雲琅練字也沒有反感。
今日的字練完,她放下筆,伸了伸腰,金色的日光透過樹葉的間隙落下,她的臉上似是有一層融光。
她不客氣的坐在一身白衣的夫惟正對面,端起一杯茶,看着他認真的在看一本書,開始碎碎念,「你每日都對着書也不嫌煩,我看着都累。」
二人相處時自有一套體系,還是教員和學子的關係時,就正正經經的相處,時間一到,比如練字結束後便如朋友一般隨意。這人跟她一樣是天仙修為,不在書院,在外頭也是要互稱一聲仙友的。
雲琅本來還奇怪一個人前後的態度怎麼能相差這麼大,但習慣後就不覺得有什麼了,也懶得多想。
夫惟正抬起溫潤的眼眸,嘴角掛着淡淡笑意,並不反駁她。她就像草叢裏的飛蟲一樣很少有安靜的時候,永遠都生機勃勃,但他性子從小就是如此,自己獨處時也並不覺得有哪裏不好,對她來說應該有些悶吧。
他將她寫過的紙張拿起,仔細打量後點點頭,她已經有了自己的風格,還挺有靈性。
「以後就不用模仿我的了,再寫一月就不用來了。」
她頓時喜笑顏開,「那可真好。」
夫惟正輕輕笑道「這麼不想看到我?」
雲琅豎起一根白皙的手指搖了搖,「非也非也,不過是追求不同罷了。你想在書的世界裏建出一棟黃金屋,而我只想住在現成的黃金屋裏。我來書院不過是想豐富一下自己貧乏的腦袋。」她捏起毛筆晃了晃,「至於這些,我努力過就行了,好與不好都無所謂的。」反正她也不在意。
在她看來,修士麼,除了懂得基本的知識,只要實力過的去,這一手字寫的如何真的不重要。
夫惟正笑着搖了搖頭,這人每次說話,真是真實又灑脫。
「我聽說城裏新開了一家酒樓,要不要去嘗嘗?」他似是隨意開口。
甲子班的學員都是渡劫期及以下的修士,如她這般都天仙了還在甲字班上課的實屬鳳毛麟角。
雲琅搖搖頭,「明日甲字班的考核要開始了,我得回去複習複習,我可不想成為甲字班修為最高待的時間最久的學員,這關乎我的臉面。」她笑眯眯指着自己的臉,隨即從桌上的白玉小盤中拿起一塊乳白色的糕點,轉身就出了他的院子,夕陽在她白色的弟子服身上渡了一層橘色的光。
這糕點也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清甜中帶着一股特有的花香,吃多了還不膩,就怪好吃的。每次來練字,桌子上都會有種類不同的糕點,準備的就還挺周到。
待人消失不見,「夫惟正」的臉漸漸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樣子。他有着狹長的鳳眸,眉毛斜飛入鬢,唇薄面白,五官深邃立挺,面容一半在光中,一半在影中,眼中溫潤的情態已經消失,不過嘴角微彎的弧度能讓人看出他心情還算不錯。
真正的夫惟正從屋中出來,到了桌前抱拳一拜,「帝君。」
衡陽隨意點了點頭,隨即起身墜在她身後,後落腳在她小院旁邊的那棟小院。
夫惟正看着他的背影,無奈搖了搖頭。他一個讀書人,心裏自然有某些浪漫的情節。帝君這般追人好像不太行,別人都不知道是他,又怎麼產生好感。
哎呀,糟糕!帝君每日和她相處時都是用的他的臉,若她對他產生好感,帝君會不會想撕了他?傳聞這位可不是什麼仁善的主。
雲琅回了小院就在池邊的小亭子裏將書冊玉簡什麼的擺了一桌開始翻閱。
雲清就坐桌邊吃糕點,看她這麼用功,嘖嘖道「好歹都聽了近一年的課了,這麼多知識點,你也複習不來呀。」
「要是課上就記住了,又何必來複習!」雲清一臉她好不爭氣的樣子。
雲琅嘴硬,「我這叫溫故而知新,課上我自然是都記住了,但複習複習是以防萬一!」萬一她考試沒過,她就要在甲字班被那群「後輩」們再嘲笑一年,這堅決不行!
片刻後,她從雲清身前捏起一塊白糕咬了一口,咽下後撅撅嘴,將剩下的放下,「怎麼看起來都差不多,但就是沒我在夫惟正那吃的好吃,少了一股味道。」
什麼味呢?
雪松清冽又甘醇的味道。
隔壁某人的嘴角又微微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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