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力大無窮,放在叢林以一敵十不在話下的鱷魚武士,最終只給林肯爭取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前一個是躲避不及,被羽蛇張開血盆大口嚼碎咽下,後一個更慘,直接被碾碎成了肉泥,然後被羽蛇連帶着泥土一起吞了下去。
不過他們的犧牲也是有價值的,有了這接近一分鐘的寶貴時間,等到這條羽蛇反應過來再追之時,林肯等人早已經乘機衝進了叢林當中,消失了身影。
而這條羽蛇在叢林外圍撞倒了數棵大樹,終究還是沒能將自己龐大的體型給擠進去,只能不甘的發出陣陣嘶吼,將數條聞訊而來的巨蟒拍飛出去。
「停下,安全了!」
叢林當中,白茫茫的霧氣依舊瀰漫,林肯等人跑了約有五六分鐘,他內心的警兆終於解除,緩緩停住腳步。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幾人也陸陸續續停了下來,一時間耳邊滿是喘氣的聲音,為了躲避羽蛇的追擊,他們可真的是差點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
略一清點。
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清點的了,原本和他一起抵達懸崖,採摘血蘭的土著就沒有多少,再加上剛剛一番逃命,四面八方巨蟒的攔截,林肯倒還能確保自身無虞,其他人就沒有這個能力了。
因此現在跟在他身邊的,除了安娜和其他兩個土著戰士以外,便只剩下傑克博士竟然還能跟上,算上林肯在內,也不過寥寥五人!
想想出發時浩浩蕩蕩的數百人大隊伍,再想想現在的悽慘處境,那剩餘的兩個土著都有種悲從心起的感覺,不過林肯倒還能依舊保持冷靜。
要說心疼,剛剛才搭上兩個鱷魚武士,外加兩籃子血蘭花的他,才是這裏面最心疼的那個!
「一共只保留下來了六籃聖花,大概有三百朵!」
一行人靠着一顆大樹休息,片刻後安娜過來給林肯報上了較為準確的數字,表情也滿是遺憾。
她可是知道這些血蘭花的神奇功效,懸崖上那麼大的一片任憑他們採摘,本來一切順順利利,結果最後蹦出條巨大羽蛇來,立即就導致他們損失慘重。
粗略估計,懸崖上開放的血蘭花應該超過了千朵,被他們採摘下來的約有六七百朵的樣子,但最終保留下來的,還不到一半。
損失慘重!
但在林肯看來,一切都是值得的,有了這批血蘭花,無論是繪製異形紋身,還是創造新的武士,都足以讓他的實力有一個爆發式的增長。
林肯正在低聲與安娜進行着交談,後者突然間臉色微變,目光似無意間朝着四周掃了一圈,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
「林肯......」
「我知道!」
林肯表情淡定,不動聲色將荊棘之心形成的手杖提起,化作金屬液體流淌在他的皮膚上,遮掩住了心口和喉嚨要害。
「看來以力御人,果然是要遭到反噬的。」
林肯對此沒有半點意外,甚至還有心情朝着安娜微微一笑,下一秒卻是表情頓收,拉着安娜的肩膀向側面一帶!
咻!
濃霧瀰漫的叢林中,一根鋒利的石質長矛破空而出,擦着安娜的臉頰飛了過去,直直瞄準了林肯的頭顱,然後戛然而止!
咔嚓!
林肯一把捏碎手中的長矛,四周叢林已經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嘯聲。
嗤嗤嗤!
一根根鋒利的長矛從各處朝着眾人飛出,一個坐在地上的土著戰士還沒反應過來,就瞬間被插成了血葫蘆,剩下一個立即神色驚恐,剛剛轉身想逃,身體突然一顫,脖子上多出了一根吹箭。
「啊!」
唯一還能夠發出聲音的,卻是傑克博士,他的反應比其他人稍微快一點,因此只被一根長矛刺中大腿,鮮血直流,掙扎着躲在樹後,發出慘叫聲。
這兩天來發生的一切,對於這個原本的生物學博士來說,都實在太過刺激了一些。
「殺光他們,一個不留!」
叢林裏響起一個冷酷的聲音,是用土著的語言說的,而林肯只是稍微回憶了一下,便將其和先前手下一個巫醫對上了號。
叢林灌木簌簌響動,從裏面鑽出了數十個神色警惕的土著戰士,朝着林肯包了過來,卻沒有看到那個發號施令的巫醫。
「足夠謹慎,可惜,你不應該出聲的!」
林肯嘴角一咧,一條手臂瞬間異化,另一條則被荊棘之心覆蓋,延伸出如刀鋒般銳利的指甲,整個人突然如獵豹般彈了出去!
撲哧!撲哧!
兩個走在最前面的土著戰士還沒反應過來,眼前便浮現出林肯的身影,輕輕一揮手,就是兩團血霧爆開,兩人立即捂着喉嚨痛苦的倒了下去。
「弱,太弱了!」
林肯的身形簡直如同鬼魅,在叢林裏,人群中神出鬼沒,所有人都能清楚聽到他的聲音,但是當他們看到林肯的同時,基本就意味着死神的降臨。
白茫一片的迷霧,先前為這些土著戰士提供了偷襲的絕佳環境,然而現在卻變成了林肯收割他們的最好掩護。
一個又一個土著戰士接連倒下,就連白霧似乎都被染成了微微的血色,林肯以一種驚人的速度,直接鑿穿了這些土著的陣型,來到了後方,也就是聲音傳出的地方。
「快,攔住他,快!」
影影綽綽間,林肯看到幾個身影慌亂的向後亂跑,伴隨着因恐懼而破音的尖叫,兩個身材壯碩的土著揮舞着手中石斧,朝着他瘋狂撲了過來。
然而只是一個照面錯身而過,兩顆大好頭顱就憑空飛起,兩具無頭屍體抽搐着倒地,一腔鮮血將地面染紅了一片。
林肯渾身縈繞着恐怖的殺戮氣息,大步朝着那個後退的身影走去,一滴滴鮮血順着滴落,狀如魔神!
「既然已經逃了,那就乖乖回去藏起來就好,誰給你的勇氣,敢來與我為敵?」
林肯表情冷峻,心如鐵石,剛剛喪生在他手中的人類,已經無法在他內心掀起任何波瀾,在這幾個月內,牧亡者教授的魂器空間內,他已經經歷了不知多少場血腥廝殺。
有時贏,有時輸,死亡對他來說並不陌生。
撲通!
眼見根本逃不掉,那個巫醫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泗交流,滿臉悔恨之色:「大巫醫,我.....」
哧!
未等他完全開口,林肯便手指一點,直接在他額頭留下了一個血洞。
「算了,懶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