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亮了……」葛征醒了過來,第一反應就是糟了,耽誤了功課,又要受師傅罰了。葛門門規森嚴,早課遲到,罰抄《抱朴子內篇》三十遍——可不是用毛筆在紙上抄,乃是用毛筆在石頭上抄,要力透筆尖,在堅硬的石頭上寫下清晰的筆畫。三十遍下來,就算葛征乃是當代葛門中最傑出的弟子,也累得半天直不起腰來。
想到遲到的嚴重後果,葛征一個鯉魚打挺就要站起來,猛一睜開眼,眼睛竟然已經不能適應光線,同時身上好像有幾千幾萬隻手,拿着鋼針一同扎過來。「啊呀!」他一聲慘叫重新跌了回去。
這一下去把他真箇跌醒了:我已經出師了,不用再擔心師傅責罰了。我半路上看見一隻精怪,準備收服的,怎麼會莫名其妙的昏過去?
眼睛好痛,身上好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葛征勉強將眼睛睜開一條縫,恍惚中一個雙頭怪物,在面前晃悠,饒是葛征同學膽大包天,連師傅的女兒都敢偷,也嚇得一聲怪叫,身子向後一縮。這一動,那種萬針刺身的感覺又重溫了一遍。葛征苦不堪言,面前有妖怪虎視眈眈,身體不能行動逃走,豈不是要束手待斃?葛征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學好了一身丹道本事,風華正茂,躊躇滿志,還未曾有機會實現滿腔的抱負,就這樣英年早逝了……最可恨的是,自己是被妖怪吃了!
葛征不是無神論者,葛門也不可能培養出無神論的繼承人來。
「﹡﹟﹫^£>……」
那雙頭妖怪嘰里咕嚕一陣,葛征心中悲哀,心道我堂堂葛門弟子,斷不能死的如此窩囊。當下不顧雙目腫痛,猛地睜開雙眼,一道凌厲的目光射出,大聲喝道:「呔!咦……」這一下夢睜開眼睛,雖然很疼,但是卻看清楚了,眼前站着一個白鬍子老頭,穿着一身樣式古怪的衣服,肩頭上趴着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
葛征之前朦朧之中,將他肩頭上的小動物也當成了一顆腦袋,還以為自己遇到了什麼雙頭妖怪。
那老人倒是慈眉善目,很有誘拐小蘿莉的資本。可惜一開口就是一陣鳥語,葛征一個字也聽不懂,只是看他的神情,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葛征一抱拳,恭敬問道:「請問老先生,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裏?」
他下意識地將老先生當成了同道中人,蓋因為老人家肩頭上那隻寵物,實在不是一般的野獸。
葛征一開口,帕拉切爾蘇斯也傻眼了,不過他不愧是星空下第一鍊金術士,飛進自己的實驗室,以最快速度調製了一瓶藥水,加熱了一下之後,錐形瓶里的液體還在冒着熱氣,就端來給葛征了。
葛征看着那冒着熱氣的液體,很有些懷疑的用鼻子聞了聞,輕輕搖了搖頭。帕拉切爾蘇斯很惱火:敢懷疑我星煉世界第一鍊金術士製造的藥水!老頭子費了半天口舌,無奈語言不通,說了半天,葛征還是堅決的搖頭,不肯喝那液體。液體原本還在冒着白煙,現在也冷卻了,呈現出一種毒蛇一般的草綠色。葛征見了,更不敢喝了。
豆豆小姐趴在帕拉切爾蘇斯的肩頭,兩隻毛茸茸的大耳朵耷拉着,早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長耳朵一卷,捲住瓶子,硬生生給葛征灌了下去。葛征只要一動,身上到處都疼,豆豆體型玲瓏,卻是能用耳朵輕鬆將葛征拎起來的主兒,這種情況下怎麼有能力反抗?
藥水一下肚,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順着肚子擴散,一直到了大腦,耳中好像聽見「噗」的一聲,一下子那老頭喋喋不休的話他竟然聽懂了。
「……臭小子,我老人家可是星空下第一鍊金術士,我親手煉製的藥水,三大路上不知道多少人重金相求我還不肯給呢,你小子不識好歹,還推三阻四……」
「老人家,請問這裏是哪裏,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葛征說道。老人頓時開心道:「哈哈,開竅藥水起作用了。」
開竅藥水?葛征無言,難道自己的表現,像是一個傻子?
「小子,雖然是我的魔寵把你召喚過來,但是你也算是通過了智慧女神斗篷,我就破例收你為弟子了。你是哪個大陸的人,你的語言很奇怪?不過無所謂了,不管你是哪個大陸的人,一定都聽說過我吧,我就是帕拉切爾蘇斯。」
老頭兒拽拽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術士袍,下巴一抬,等着知道了自己身份的青年納頭便拜。可惜他從葛征眼中看到的並不是狂熱的崇拜,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迷茫。「魔寵?召喚?智慧女神斗篷?這都是什麼東西,老人家,我叫葛征,乃是丹修葛門弟二十六代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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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歉:因為新書,所以切成兩千字一章實屬無奈。沖榜的時候只能如此,請大家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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