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快收拾東西!」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龐家人就收拾好了東西,就差一個龐小石了。
「這小子,關鍵時刻怎麼還沒回來,等他回來,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龐一桶與祝余道別,祝余將雞湯餵給龐一桌服下。
燦然若金子般的雞湯溫潤可口,雞肉的營養和蘑菇的味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香的周圍的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龐一桌喝了一口,立刻被這味道震驚了,這世上怎麼會有日次好喝的雞湯,他埋頭又喝了好幾口。
這一次他沒有立刻咽下去,舌尖攪動着雞湯,這味道美好得他不敢咽下去。
」大哥,怎麼樣?好點了嗎?」龐一桶問道,看着他大哥享受的樣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若不是這是藥膳,他差點就控制不住搶了,拋給祝餘一個幽怨的眼神,此去一別,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吃到祝道友的靈膳。
他的嘴被養刁了,怎麼辦?
祝余莫名後背發涼,這是誰又念叨她了?
龐一桌仍然沉浸在美味中,作為一個瞎子,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道藥膳有多香。
湯里沒有雞肉,卻慢慢是雞的精華,早些年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比這碗雞湯好喝的靈膳也不是沒喝過,只是祝道友的靈膳吃起來就是不一樣。
這種感覺說不上來,卻明顯存在着,以至於他陷入了沉思,完全沒聽到龐一桶的問話。
「大哥,這到底行不行,你倒是說句話啊?」龐一桶着急了,口水不由自主地流出,忍無可忍下,他直接扯了扯他哥袖子。
「嗯?」龐一桶一臉茫然,半晌才回過神來,臉色微紅,他竟然忘了正事。
拳頭抵住嘴唇,龐一桌咳嗽一聲,直接開口道:「祝道友這雞湯味道真的太好了。」
祝余忍不住捂額偷笑,龐一桶龐小靈直接翻了個白眼,「誰問你味道了,我是問你效果怎麼樣?」
「咳!咳!」龐一桌被懟得滿臉通紅,不小心被嗆了正着,龐小靈見狀幫他順了順胸口。
龐一桌緩過神來,這才仔細感受起來。剛才他這樣咳嗽,竟然沒感覺到疼。
以往只要動作稍微大一點,傷口的冰寒之毒就會疼痛難忍,凍得他全身打顫。
「冰寒之毒似乎沒那麼嚴重了?」龐一桌驚訝,沒想到這碗雞湯如此美味的同時還能有如此效果。
龐一桶自然也將他的表情收在眼裏,懸在胸口的石頭總算計落了地,這冰寒之毒一解,只要在找到治療眼睛和斷肢重生藥的解藥,大哥就會徹底好了。
「這把劍給你!」龐一桶將手中劍遞給祝余,祝余道謝,接過劍。
龐小石這個時候才慢悠悠地回來,一回來就被龐一桶拎着衣領教訓了一番,乖乖低着頭。
鳴音坊市的傳送陣在坊市中央,大衍宗的方向和九雲城方向不同。
龐一桶等人站在傳送陣上,朝祝余拱手。
「祝道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傳送陣發出陣陣光芒,龐家人消失在光芒中。
「鍋鍋,小新,走了,我們該回大衍宗了。」
大衍宗,一座浮空島仙鶴飛舞,霞彩陣陣,一派仙家景象,和諧又美好。
突然傳來的一陣喧鬧卻打破寧靜,黃小魚作為掌門大弟子,一貫剛正不阿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驚慌之色,行色匆匆地往太初殿奔行。
其他弟子一看開陽峰掌教大弟子的神情,臉色大變,「快快快,躲起來!」
那修士立刻中斷靈氣,白玉台階上的陣法閃了閃,裂開來。
旁邊的弟子不明所以,「周師兄,這個符文我們修補了好久,就快修好了,怎麼放棄了。」
那師兄手腳麻利地收拾起工具,「還不快點,謝師伯要來了,我們得趕快走。」
突然他臉色大變,一拍大腿,悔不當初,「我的代步紙鶴怎麼忘帶了,木師弟載我一程?」
木師弟看了看他碩大的體型,沉默片刻,在周師兄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猛地一運靈氣騎着代步仙鶴跑了,遠遠還能聽到他的聲音,「周師兄對不住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師弟先走一步了。」
周師兄一臉討好的笑就這麼僵在嘴角,說好的兄弟呢,就這麼離他而去了。
寒風中,周師兄只感覺人心涼涼,還好他準備很多符紙,有備無患,果然就用上了。
他看了一眼旁邊手腳慢騰騰的師弟,拉着他趕緊跑。
「周師兄,我東西還沒收呢?」
周師兄頭也不回,「這個時候還收拾什麼,趕緊躲起來。你身上的符籙呢,全部拿出來貼上。」
周師兄拉着小師弟躲在了太初殿五里開外的巨石後,他摸了摸胸口,這個距離應該可以不受影響了。
他手腳麻利地從儲物袋裏摸出一疊厚厚的,起碼有幾百張符籙,在小師弟瞠目結舌的目光中啪啪啪往身上貼了厚厚一層。
黃色的符紙將他整個人埋在了其中,看起來像一個符兵,渾身金光燦燦的。
周師兄貼完自己,總算安心一些,回頭一看小師弟竟然沒貼,催促道:「你怎麼不貼?」
「周師兄,有必要這樣嗎?謝師伯是倒霉了些,可是我們也不用躲他躲得這樣厲害吧。」這也太沒有同宗之義了,這句話在嘴邊打了個轉,他看了一眼周師兄和周圍如鳥獸散的師兄弟,還是咽了回去。
不管周師兄如何勸說,小師弟嘴上答應,心裏還是有些抗拒,與他渾身貼滿符籙不同,小師弟身上只是象徵性地貼了幾張防禦類的符籙。
周師兄見他如此堅持,只好作罷,問了他一個莫名其妙的運氣,「小師弟,你運氣怎麼樣?坊市促銷的抽獎中過幾次?出門在外有沒有見到過什麼寶貝?掉下懸崖有沒有發現前輩的洞府?」
小師弟一頭霧水,憨厚地撓撓頭,「我運氣不太好,連通元商鋪的普天同慶的獎勵也沒抽中過。」
「那你自求多福吧!」周師兄無限同情,好歹他也是中過普天同慶獎的人,都不敢這麼托大,年輕人還是太年輕。
他嘆了口氣,在小師弟不明所以的目光中,躲到了離小師弟五米開外的巨石後,目光灼灼地盯着遠處山路。
此刻平時人來人往的太初殿外,方圓一千米內一個人也沒有,安靜得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