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宜拋出誘餌,果然讓老鱉妖、狗仙和曲中元都變了面色,眸中不可遏制的浮現出渴望之色來。
修煉為何?
無他,長生久視爾。
沒有哪一個散修,能拒絕踏足極樂境的誘惑。
但他們也不蠢,此方修行界就沒有天上掉餡餅之事。
若有,也必是釣魚,必是陷阱。
包括陶潛扮作的「五通真人」在內,四魔皆未應答,只沉默思量。
高不宜好似早曉得會如此,呵呵一笑,索性全盤托出道:
「那域外至寶,以及獲得機緣條件,高某本不該泄露。」
「但四位皆我好友,便提前說了,只四位若不願的話,也不可外**去,否則我族中長輩的怒火,四位必是承受不住的。」
「那寶,喚作【萬妙通天寶幢】,乃一鐫刻了域外萬妙通天神咒的經幢,可在源海中鎮諸異化。」
「寶幢內,共有三十六個尊位,每百年可動用一次。」
「我高家人,已佔十二位,餘二十四位,在高家客卿供奉中拔選。」
「四位入我麾下後,只要貢獻足夠,高某可擔保能奪來至少四個尊位。」
這番話,終於讓四魔來了興致。
老鱉妖鄧血巢最急切,快速問道:「哦?如何便算貢獻足夠?」
緊跟着曲中元也收斂起輕蔑面色,迫切問道:「高城主在高家地位真這般高?須知這可是破境機緣,這般輕易可得?」
察覺出四怪魔心念鬆動,高不宜自覺勝券在握,朗聲大笑便一一解答。
「好叫四位曉得,高某曾祖,乃是【百魔真君】,高家四位極樂真君,以吾曾祖為首。」
「高某在省城**我姨母,照樣未被殺死,只裝個樣子被貶來這廣平城,緣由為何?正是我祖最是寵我,誰也殺不得我,我只要能立功,麾下能出強人,區區四個尊位,吾祖必是會給我的。」
「至於說立何功勳?」
說到此處,高不宜頓了頓,給四魔消化的時間。
而陶潛懷中,適時傳來袁公傳音。
聲音內,滿是鄙夷。
「百魔真君高洋,此人最是荒唐,眼中幾無任何規矩道理,尤其將人倫之類視若無物。」
「不過他這性情倒是意外契合其所修煉的《百魔瘋神經》,真讓他煉出了名堂來。」
「這小子沒說謊,高家四尊極樂真君,以高洋為首。」
「不過那所謂的萬妙通天寶幢必有蹊蹺,呵,便是你靈寶宗都沒什麼保證誰能踏足極樂境的寶物,何況區區一個高家,即便真都能成,出來後也必要成為高家的狗。」
袁公解陶潛疑惑時,高不宜也繼續誘惑四怪。
而接下來,他一番話也完全印證先前陶潛的預感和猜測。
只見他滿臉神秘兮兮道:「四位,可曾聽過那妖妃元明真之名?」
老鱉妖聞言,頓時露出淫邪猥瑣之色,接口道:
「聽過聽過,聽聞被觀音寺調教出來的頂級女菩薩,身具天鳳妙體,加之那女帝命格,誰若是能與之相合,立刻就能得天大的好處,說是一步登天也不為過。」
「這些還就罷了,真正誘人的是此女稱得上真正的美若天仙,妖嬈絕世,若能得她的身子……嘖嘖,必是妙極妙極。」
這老妖,一邊說話,一邊涎水橫流。
光禿禿頭頂,猩紅寄生蟲搖曳的愈加歡暢,且口吐噁心粘液,直將他端坐區域變得黏糊糊。
有個捧哏,高不宜談性愈濃。
也是嘿嘿一笑,繼續道:
「鄧道友所說,元明真此女,乃天底下一等一的尤物。」
「若非如此,怎能入我曾祖的法眼?」
「過去此女執掌帝都,得了朱氏王朝的部分遺產,還有謝家、觀音寺的庇護,便是我祖也奈何不得。」
「可前些日子,諸軍閥攻入帝都,這隻尤物鳳凰啊,落難咯。」
「吾祖傳來密信,此女借着那祖神異寶【春秋輦】之威逃離,不日將抵鄰省錢塘。」
「天下群魔,大勢力,大軍閥,皆欲連人帶寶搶過來。」
「吾祖亦有此念,便命我等子孫招募人馬,只待時機一至,起天南全省之兵,征伐錢塘,引開其餘勢力,再由我等洞玄修士作奇兵,持異寶,以雷霆之勢將那妖妃擄走,獻於我祖,得全好事。」
「有此功勳,萬妙尊位唾手可得矣。」
說到此處,高不宜很是得意。
又細說了一番他那曾祖百魔真君高洋的計劃,不得不說,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就是陶潛也承認,高洋有很大可能得逞。
其餘三怪魔,也是這般判斷。
一時間,俱都心動不已。
若非理智尚存一絲,只怕都已納頭就拜。
高不宜的確再不催促,他只盯着四怪魔,陰惻惻一笑,假意和善道:
「四位道友!」
「我高家秘策,已盡數告知你們,盼今夜給高某回復。」
「慢慢考慮,多喝幾杯水酒。」
「高某心急洞房,少陪了。」
說罷,這禽獸也不等四人回答,也不撤去那禁法陣勢。
只是抬手,喚來一群人模狗樣的子嗣,要他們陪四位叔叔喝酒。
他自己則大笑着,去尋那海外女仙段玉虹洞房去了。
陶潛與三怪魔對視一眼,都瞧出對方眸中的無奈之色。
一不小心,都中計了。
如今這情勢,他們便是不答應也不行。
已經聽過百魔真君高洋的計劃,若不從之,豈非有泄密之嫌?
「看來今夜過後,你我四人便都要變作高家人了。」
「倒也沒什麼不好,若真能立功,借那【萬妙通天寶幢】踏足極樂境,這買賣很值當。」
「散修,終不是長久之計,給誰當狗不是當,高家也不差。」
「高不宜也是陰險的,我等已很是小心,卻還是中招。」
「來來來,我等敬四位叔叔一杯,恭賀叔叔們加入高家。」
「李奉仙叔叔,聽聞您最喜犬類靈物,也是正好,晚輩近日得了一隻【九尾靈犬】,身具上古狐族血脈,若能用上等化生丹將之度化為人,必也是一位艷絕天下的大美人,今夜晚輩便將她與丹藥送入您的房中。」
……
旁人瞧來,那內殿主宴,一群高家子嗣,正與周遭四尊洞玄妖魔飲宴高樂,好不快活。
卻是無人知曉,四怪魔中的五通真人,早施了個障眼法,以那【虹骨舍利】為媒,捏了一具空殼傀儡應付諸人。
他的真身,則是先高不宜一步,出現在了那洞房之中。
房內,一身新娘嫁衣,蓋着紅蓋頭的段玉虹,正忐忑不安的等着。
忽然其腦海中,那喚作紅姑子的小女魔驀地跳起,雀躍喊道:
「我家主人來了。」
「女娃娃,你有救咯。」
話音未落,段玉虹面前蓋頭頓時掀開。
眼前竟不知何時,站了一位俊俏非常,道韻天成的年輕道人。
這海外來的天真女仙,連日來被高不宜這禽獸言語折磨,加之驚懼頗多,早已有些心神恍惚。
驟見這麼一位極美貌又如神人般的道士,一時竟有些失態。
雖口不能言,面上卻飛起酡紅,元神也呢喃道:「若是這位道友要娶我的話,卻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說完,她便驚醒過來。
不待她羞慚,門外不遠處忽然傳來腳步聲。
高不宜來了!
意識到這點,段玉虹頓生擔憂。
她此時倒是忘記擔憂自己性命,只憂心這欲搭救自己的道人,是否會因自己而丟了命去。
這念頭剛生,就見眼前這道人對她露齒一笑,柔聲道:
「段道友無需驚慌!」
「且瞧我施為便是,陶某保管你不會丟了完璧之身,性命也自無憂。」
「倒是高不宜這禽獸,須好生懲戒。」
陶潛說罷,身軀頓時隱沒,那紅蓋頭無風自起,飄回段玉虹頭上。
下一刻!
房門推開,滿臉淫邪笑意的高不宜走入。
這人,自是個急色禽獸。
剛入房中便開始脫衣服,嫌一件件脫麻煩,乾脆掐個印訣喚來魔焰,將自己的外衣焚個乾淨,只餘下一件擁有護體效用的法器單衣。
而後搓着手上前,頗有儀式感的用一柄玉如意挑開段玉虹的紅蓋頭。
頗為痴迷,滿臉變態,欣賞片刻後便急吼吼要動手。
到頭才又想起什麼,抬手解了段玉虹身上一重秘術封禁,令其能開口說話。
「洞房花燭之夜,怎少得了些許情趣?」
「玉虹你現下便可開始咒罵、哀嚎了,你喊的越歡,夫君便愈加暢快。」
「快快,開始吧。」
說罷,這禽獸便欺身上來。
他以為段玉虹會如往日般瘋狂咒罵,可令人意外的是,那景象並未發生。
相反,段玉虹似有了異樣變化。
她先是定定看着高不宜,眸中滿是羞惱與憤怒之色,那一張俏麗美艷的面上則先是絕望,繼而又好似接受了這悲慘命運。
高不宜修為比段玉虹強大,感知也自敏銳。
見此,不由欣喜若狂,暗自道:「莫非,玉虹願接受我了?」
這念頭剛生出,段玉虹終於開口。
果真如高不宜所想,驚喜到來。
只見段玉虹一臉複雜盯着他,嘆了口氣,而後道:
「事到如今,我段玉虹想是無力反抗嫁給你這禽獸。」
「我雖萬般不願,但也難逆命數。」
「不過我仍要問你一句,高不宜你是想得一具無魂空殼,還是想真正得我段玉虹的心。」
「若是後者,你需答應我一個條件。」
「只要你願應,我段玉虹嫁與你之後便會學那凡俗女子,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只一心做你高家人,不再生有二心,為你出謀劃策可,為你生兒育女也可。」
聽到這裏,高不宜已是狂喜。
他本就痴迷段玉虹,從始至終最想得到的,便是此女的心。
只真面目被揭穿後,才轉而謀求旁的。
如今見有了轉機,自是無有不從。
於是就見這禽獸忙不迭點頭,快速道:
「答應答應!玉虹你說,莫說是一個條件,便是十個條件,一百個條件,高不宜都依你。」
「好,我那條件也簡單,你現下便去宣佈休了你家中所有妻妾,並允諾不再娶妻納妾。」
「須知我段玉虹,乃南海【玄水宮】真傳弟子,門戶也高,莫非當不得你高家主母?」
高不宜聞言,面色更是一松。
朗聲大笑,回道:
「只這?還當娘子要如何為難我呢?」
「這本就是應當之事,你若先前應我,早便是這廣平城之主母,高家正妻,哪裏需要夫君我白費功夫用那禁法封你身魂,白白沒了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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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不難,夫君去去便來。」
說完,高不宜轉身來到那門口處。
也不出去,只大笑開口,聲傳全府道:
「請諸位作個見證。」
「我高不宜,今日娶段玉虹為正妻,且日後不再納妾,府中其餘妻妾速速自行離去,莫要耽擱。」
這兩句響徹,頓時府中各處都響起喝彩、恭維之聲。
若有初來賓客,只怕要誤以為這位高城主是個痴情之人。
帶着一堆馬屁高不宜迴轉,又急哄哄的上來,好似一頭蠻豬般,要去拱段玉虹的嬌軀。
耳中,卻又傳來段玉虹那嬌柔聲音:
「夫君果真守諾,既如此,玉虹也給你一個甜頭。」
「我玄水宮真傳弟子,因修的法門特殊,與我等相合之人,都可感受到無上妙處。」
「其中滋味,好似與數十上百隻歡喜魔相合般美妙。」
「當然,夫君不可過分沉迷,否則只怕明日起不來床榻。」
本就急色的高不宜,聽得此言,一雙眼眸幾乎放出光來。
渾然不覺,他已中了某種他永遠解不開的道術。
只見他猛地一挺身軀,那護體的單衣法器也脫落下來,喊道:「娘子,我來了。」
旋即,直撲上前,去脫段玉虹之嫁衣。
接下來他眼中景象,以及所觸所感,無一不是他心中幻想。
其中美妙滋味,讓他一個強大修士也不斷發出古怪呻吟來。
「娘子沒騙我!」
「美,太美妙了。」
「這般滋味,竟真箇好似有數十歡喜魔在夾擊我。」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
「嘖嘖,真可憐。」
「明日莫說是起不來床,照這般壓榨下去,氣血兩虧,神虛體弱,至少在半年內他都要**了。」
洞房一側,兩道身影並列站着,一身嫁衣完好無損的段玉虹肩頭站着紅姑子魔。
這小女魔瞧着那暖床上不堪入目的景象,不由得感嘆道。
那畫面,正是:高不宜血戰數十歡喜魔!
他那體魄也算強大,可如何能與專精此道的域外天魔相提並論?
三息不到,他便被淹沒其中,莫說翻身,便是開口都不行,只有被壓榨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