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你就醉 第34章

    安舒窈因為興奮一夜沒睡安穩，晨起又起的早，這會兒上了車耳邊聽着怡人的音樂，很快就昏昏欲睡起來。

    她坐着睡的似是不舒服，迷迷糊糊的嘟嚷着動來動去，顏城看了在開車之餘將座椅降下，隨後關了音樂，車廂里一時間靜下來，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安舒窈一路上睡的沉，顏城開車穩，幾乎沒有顛簸，她極其自然的醒來時車子已經開上北山，不比a市的綿綿陰雨，北山一片晴朗。

    「醒了？」顏城看到身邊人迷迷糊糊爬起來開口問道。

    「嗯。」安舒窈模糊接了一句，趴在窗前看外面的風景，臉上一瞬間切換成震撼模式。

    「好美，好漂亮！」

    她的聲音里有難以掩飾的雀躍，顏城的視線因聽到她的話也投過去一眼，只是車外無與倫比的美景沒能入了他的眼，倒是看清了她逆着光的臉頰。

    雙頰因為剛剛睡醒還泛着可人的紅，這會兒又因為高興，連眼角嘴唇都跟着彎起來，真可謂神采飛揚。

    「是很美。」默了半響，顏城別有意味的回。

    安舒窈不疑有他，目不轉睛看着滿山的紅葉，連頭都沒有回，直到顏城遞給她一袋餅乾：「中午已經過了，你先吃些東西墊墊。」

    「好。」安舒窈很歡快，只是接過了便擱置在一邊，反而摸出手機瘋狂的對着窗外拍照。

    車子速度移動着，景色拍出來並沒有那麼好，可她依然高高興興的樣子，從前竟不知道北山的秋有這麼美。

    房子在山頂，盤山公路一圈一圈的繞，景色再美安舒窈也暈了，直到顏城將車子停下，安舒窈終於睜開閉着的眼睛，一見這幾天要落腳的小樓竟然這麼漂亮，頓時來精神了。

    別墅像極了民國時期的小洋樓，掩在一片綠與紅的中央，格外古色古香。

    「真漂亮！」安舒窈發出今天已不知是第幾次的感嘆。

    顏城見她高興喜歡，心情也不錯，拉了她的手進去。安舒窈沒想到裏面竟然極大，連帶着還有面積不小的游泳池，安舒窈覺得，在景色絕美的北山，遠離浮華都市的塵囂，這簡直是神仙級別的享受。

    「我們真的可以在這裏住一周嗎？真的可以嗎？」安舒窈環顧一圈，轉身拉着顏城的衣角拼命的問。

    她是真的喜歡，顏城看的出來，瞧她那副小模樣，他一時之間竟然可以理解「衝冠一怒為紅顏」是種什麼樣的心情了，只因此此時此刻，他已然在想，要不要把這裏買下來，從此以後帶她常來。

    「真的，這裏有山有水，你要好好玩兒。」

    「好！」安舒窈今天說什麼都好，她眉眼彎彎的望他，根本還無法想像往後的幾天裏，什麼好好玩兒？他根本不可能答應放她出去玩。

    住在山上購物不便，好在顏城早已想到，後備箱裏需要的都帶上來了，還買了新鮮時蔬，安舒窈一看只有這麼點東西，摸摸肚子不免為後面幾天犯愁。

    「一些青菜一些海鮮一些面，這是我們要挨過一周的食材嗎？」

    看她那副怕餓肚子的可憐樣兒，顏城居然忍不住生出了要逗一逗她的心思來，所幸點點頭，在看她苦着一張臉後，才肯直說：「我會餓着你嗎？山下已經安排好了，每日會有人送上來。」

    安舒窈放下心來，繼而又去參觀別墅，她一間一間房門推開來，選了一間朝向最好的臥室。

    臥室是原木色的古典設計，鏤空雕花的大床，靠牆一張單人沙發，矮柜上一束菊花開的正好，明顯是事先安排過的。

    安舒窈看了兩眼很是喜歡，忍不住走進去站到窗前，發現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山上最大的湖遙遙在望，周邊簇擁着或黃或紅或綠的一片，當真是連油彩畫都繪不出來的自然風光。

    安舒窈的腳步快，顏城找到她時她已然坐下來小憩，整個人軟綿綿的靠在沙發上，見到他來了後才問：「我們下去做面吃吧？真的好餓……」

    她說話時的神情嬌俏，顏城看着笑着點頭，神色溫潤如沐春風，直令人心弛神盪。

    安舒窈小跑兩步抓住顏城的手往下走，此時窗外陽光照在兩個人身後，溫暖並且溫馨。

    「你會做飯嗎？」安舒窈邊走邊問着一件關鍵問題。

    顏城默然半響，一本正經的輕輕吐出兩個字。

    「不會。」

    「……」

    顏城一向沒在做飯上用過心，安舒窈又是從小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所以兩個人今天的第一次下廚，全憑感覺。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廚房如同颱風過境，一片狼藉，不堪入目，而兩個人一人捧着半碗咸不鹹淡不淡的海鮮面，倒還吃的挺歡快。

    安舒窈平日裏也嘴挑，可也分人分時候，但凡跟顏城在一起，她的精神得到了最大滿足，所以在吃上也就不那麼挑剔了。

    此等良辰美景，吃飽了安舒窈自然不願意窩在房間裏看電視，她拉着顏城出門時背了個相機。說是要多拍一些風景，拿回去讓秋水看。

    「那你好好拍，認真一點兒，這裏的紅葉燦若雲霞，鏡頭下應該不錯。」

    安舒窈也是這麼覺得，她由顏城領着下山，那一條路曲折蜿蜒，閒人甚少，所以四周極靜。她踩在枯葉鋪墊的路上，清楚的聽到了樹葉碎裂時發出的「沙沙」聲，往前看去，紅黃相間的顏色一路延伸望不到盡頭似的，她無聲瞧着，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一股說不去的愜意。

    山上溫度的確比市區要低的多，隨着一陣吹從來，安舒窈不自覺就把針織衫裹緊，可還是打了個寒噤，顏城看在眼裏，瞬時停下步子，安舒窈見他不走了有些莫名，正要發問，就被一個巧勁兒帶着跌過去。

    熟悉的男性氣息撲鼻而來，安舒窈在顏城的懷裏怔了怔，隨即回過神來，卻沒有說話，山上的風還在吹，地上的紅葉被卷着飄起來，安舒窈被人牢牢抱着，心上美的也同地上的落葉一般飄起來。

    「顏城，我一點兒都不冷了。」

    「嗯。」

    在山上因為安靜又無人打攪，安舒窈夜裏睡的特別沉，幾乎是一睜開眼睛就十點了，她下樓找到顏城吃早餐，卻看到餐桌旁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條魚竿。

    「等下我們要去釣魚嗎？」安舒窈看到後自動發問。

    「嗯。」顏城點着頭，又問：「你喜歡嗎？」

    「喜歡。」安舒窈很肯定。

    來到北山的前兩天，安舒窈的確很高興，幾乎是她說什麼，顏城便依什麼，爬山、釣魚、賞紅葉，只是時不久矣。

    「明天我們還去湖邊好嗎？太陽暖暖曬的人很舒服。」安舒窈扛着其中一把魚竿往回走，途中與顏城商量，雖然連豆大的魚也沒釣到一條，可她興趣大的很。

    顏城這次並不正面回答，反而是說：「可以，如果你能順利起床的話。」

    這是什麼話，安舒窈聽了不免莫名其妙，她雖然要賴床，但也總不至於懶到下午去不是。

    安舒窈不懂不要緊，因為顏城即將很快的身體力行，讓她明白。

    這幾日起的有些晚，所以一到晚上安舒窈總是精神飽滿活蹦亂跳，今天更是纏着顏城一起看電視劇。

    電視這種生活調味劑，顏城已經很久不看了，但見小姑娘已經盤腿在沙發上坐下，連身邊也擱了幾大包零食，他就知道她拒絕不了了。

    電視劇是一群年輕的青年少女主演，劇情自然也是不符合常理邏輯，狗血淋淋，顏城完全不理解精彩在哪裏，但安舒窈卻很激動，嘴裏吸着果凍，手舞足蹈的喊：「男主好帥，男主加油，把她搶過來！搶過來！」

    口口聲聲說別的男人帥？顏城坐在一旁聽了不禁眯眼，一抬手就將電視關掉，安舒窈喊道一半突然沒了激動的源頭，掙扎着往顏城的身上爬去，手裏努力的爭奪遙控。

    「還沒放完呢，還沒放完呢。」

    安舒窈很努力，顏城悠悠然看着趴在他腿上的小女孩臉上笑意滿滿，存起心思逗了一會兒，只是這等自然而然的親密，她又是沒有半分防備的，顏城逗着逗着神色就變了，眸中幽光忽明忽暗，一派危險。

    安舒窈搶累了趴在那動也不動，長着嘴喘氣，還幽幽抱怨：「你幹嘛啊，就快結束了，偏偏這個時候關掉。」

    她當然不能理解男人峰迴路轉的心思，話出口等了半響也不聽回應，這才偏頭去看上方的人。

    顏城端坐着正正經經，可眼中卻分明壓抑着什麼，安舒窈正是看清了這一點兒，才一手撐着坐起來，不料聽他悶哼一聲，仿佛極其難以忍受般。

    安舒窈一時之間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顏城身上，哪裏還能留意是自己的手無意間按到了什麼，等她後知後覺回過神來，被燙到一般的慌忙扯了手，連帶着臉頰耳朵都一起紅了。

    「顏城你……」她也知道自己不小心惹禍了，聲音輕的細如蚊吶。

    顏城一向是十分君子的人，可到了今天他居然不慌不忙，仿佛有意如此般。

    「沒事。」他終於開口回她，修長手指還去握了安舒窈的，算是安慰。

    他的體溫很燙，指尖的熱流如同會流動般直直傳到她的心尖上，安舒窈被握着不敢掙脫，怯怯地抬起頭看他，不確定的問：「真的……沒事嗎？」

    有事抑或無事，她說呢？顏城見她天真如此不知該作何答覆，只是不動聲色的拉近了她，濃濁的氣息噴拂在女孩子的臉頰上，聲音低的蠱惑人心一般。

    「安安覺得，真的可能沒事嗎？」

    他說話這樣前後矛盾，安舒窈心思恪純又不諳情事哪裏能夠理解，她正歪頭努力分辨，卻不知如今的這副樣子落入顏城眼裏會是多麼的可口。

    女孩子的一張小臉還持續紅着，神情是羞澀的，偶爾投過來的一瞥，在顏城看來，猶若驚鴻。

    顏城是拿定主意要了她的，他已經可以確定，往後他的人生里，需要有她的陪伴，所以這一次的北山之行，一來圓了她的遺憾，二來要她知道，她不必誠惶誠恐終日不安，他是屬於她的，全部。

    當顏城的親吻如疾風驟雨般壓過來時，安舒窈的腦子還是混混沌沌的，她無聲無息的接受，整個人軟軟的倒在顏城懷裏，任其取捨般的乖巧姿態。

    顏城吻的急卻很輕柔，察覺到了她沒有絲毫反抗，吸吮間更加溫存起來，而安舒窈現如今還有一絲的清明，憑藉着那一絲清明，她費勁的想，不過是想拉他一起看着電視劇而已，怎麼就發展到這個地步了。

    安舒窈在這種事情上一直迷糊，所以她根本記不住自己是什麼時候被抱到臥室的，直到被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她才驚覺換了地方，更加清楚，今晚顏城對她的親昵，跟從前的很多次都不同。

    「好冷……」被子的質感是緞面的，安舒窈哪怕渾身火熱可到底也是深秋了，山上夜裏的溫度那樣低。

    她怕冷的在床上縮着，顏城再如何到底也顧及她的身體，慌忙開高了臥室的空調，繼而才覆上去。

    空調的熱度並沒有那麼快升起來，可安舒窈窩在顏城懷裏，居然覺得熱的焦心，這樣的狀況她沒有遇見過，越發沒有招架之力，無形之中居然怕了起來。

    她的眼神飄忽，顏城輕易便理解了，停下來兩手撐在她的兩側，輕聲細語般詢問：「安安是害怕對嗎？」

    顏城的嗓音格外嘶啞，眉頭淺淺蹙着竭力問她，安舒窈不敢直視，只是無意識般的點點頭：「嗯，我害怕……」

    她這樣坦誠，顏城一時間十分心疼，看着女孩子烏髮紅顏的躺在身下，他越發想要忍耐了。

    「不怕，我們可以慢慢來。」顏城坐起身的同時將安舒窈也拉了起來，她一汪春水般靠在他身前，軟軟無力。

    再單純無知也知道顏城的這一句是什麼意思，安舒窈很懂，卻不打算讓他停止，只靜靜問：「你都不知道吧，跟你在一起，我有多麼高興，覺得老天最大的眷顧也不過如此。」

    女孩子的聲音雖然很低很輕，可落入顏城的耳里卻異常動聽，直視着他的雙目也沒有閃躲，反而一片晶亮，就連窗外天空上最閃耀的星子，也不能與之媲美一二。

    這一晚的最後，自然是極盡纏綿的，安舒窈累極先睡，趴在枕頭上動也不動，饜足的顏城卻沒有倦意。

    他一手撐頭看着身側的女孩子，臉頰汗濕，鬢角的絨發也帶有幾分潮意，顯得年紀更小的樣子，而微微露出被子外的肌膚泛着瑩瑩粉色，顏城腦海中突然掠過一詞：艷若桃李。

    顏城的臉上有着不自知的溫柔，他瞧到動心愛憐之處便伸手不住的撫摸，只是沉睡的安舒窈絲毫不受驚擾，從頭至尾，連睫毛都不曾顫動。<!--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