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旳顏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他瞪大眼實在難以相信眼前一切,望着白衣人石志堅道:「石志堅,你到底是人是鬼?」
石志堅嘴裏叼着一支香煙晃着身子從外面進來,阿九和阿吉兩人陪伴在他身邊。
石志堅走到顏雄面前,夾着香煙,姿態淡然地朝着顏雄臉上吐個煙圈:「你說呢?我這麼個大活人站在這裏,你講我是人,還是鬼?」
顏雄眼皮子直跳,臉色變得比白紙還白!
其他人也全都騷動不安,之前他們是群狼,現在石志堅就是猛虎!
狼群面對猛虎,讓他們焦躁不安!
他們可都清楚地知道,石志堅什麼人?睚眥必報,凡是得罪他的都沒有好下場!
此刻,石玉鳳,徐三少和霍少等人也全都瞪大眼睛,難以相信地望着眼前突然出現的石志堅。
「阿堅,你沒死?」
「阿堅,你回來了?」
「阿堅?我是不是做夢?」
聶詠琴等幾個女人更是忍不住喜極而泣,全都嚶嚶哭了起來。
顏雄徹底驚醒!
怎麼會這樣?
難道信息錯誤,石志堅沒被撕票?!
不過這時候已經來不及讓他想明白其中緣故了。
他第一時間拿出自己看家本領,臉上擠滿激動笑容:「阿堅,真的是你嗎?我沒有眼花吧?原來你沒有死啊,這實在是太好了,哈哈哈!」說完就想要激動地上前去擁抱石志堅。
石志堅伸手輕輕把他推開,然後笑眯眯地望着顏雄。
顏雄眼皮子跳得更加厲害,他感覺石志堅的眼神猶如兩把剔刀正在一刀一刀剔掉他的偽裝!
「咳咳,阿堅,可能我們大家之間有什麼誤會!你也看到的,我其實對你好尊敬的,今天帶人過來其實也為了祭奠你!」
「是嗎?」石志堅瞥了一眼被顏雄剛才用腳踏碎,踩在腳下的遺照。
顏雄第一時間跑過去把那副鏡框碎裂的遺照撿起來,朝上面哈口氣使勁兒用衣袖擦了擦,笑呵呵道:「唔好意思啊,剛才我一激動把它打碎!主要是這張照片選取的不好,你本人好靚仔的,可是上面這張木木呆呆跟個死鬼似的!我知道你最鍾意靚仔形象,所以就忍不住……你理解吧?」
石志堅嘴裏叼着香煙,活動了一下手腕,「理解!我當然理解!你顏雄,笑面虎嘛!你做事,我都能理解的!」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
「所以,我要賞你!」
「賞乜呀?」
「拳頭!」
石志堅右拳拉滿弓,一拳搗向顏雄面門!
咣!
顏雄鼻樑骨折斷!
鼻血狂噴!
「顏爺!」
「顏督察!」
顏雄帶來的跟班紛紛叫喊。
顏雄倒也是梟雄一個!
被石志堅一拳砸斷鼻樑骨,竟然能忍住,伸手阻止眾人道:『你們不要動!石先生同我講笑來着!呵呵!」
顏雄忍着疼痛,擦了一把鼻血,眼睛因為太酸擠出眼淚來。
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走上前,朝石志堅笑笑,豎起大拇指道:「犀利!阿堅你果然寶刀未來!拳頭還是這麼狠!」
「是嗎?那就再吃幾拳!」石志堅毫不猶豫又是一拳砸過去!
這次砸中顏雄左眼眶!
顏雄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一拳是為鼎爺報仇!」
「咣!」石志堅又一拳砸在顏雄另一個眼眶上!
「這一拳是為大聲雄報仇!」
「咣咣咣!」石志堅抓住顏雄衣襟把他壓在身下瘋狂暴揍!
旁邊眾人都看傻眼了!
沒想到石志堅這麼斯文的人,會突然變得這麼瘋狂!
「快拉開他!顏爺要被打死了!」
「快救顏爺!」
一幫華探長和便衣急忙上前拉扯石志堅。
石志堅把他們抖開,「邊個敢拉我?」扭頭怒目而視。
那些華探長和便衣一個個畏懼如虎,竟然被石志堅爆發出來的凶戾之氣嚇得後退一步!
顏雄這時候抓住時間掙扎着搖搖晃晃站起來,也顧不得面子了,直接從懷中拔出配槍對着石志堅腦袋:「蒲你阿母!我讓你一拳已經夠了!你還真想活活打死我?!」
此時的顏雄業已撕破臉,不裝了!再裝下去感覺會被石志堅打死!
他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搖搖晃晃拿槍頂住石志堅腦袋:「我是顏雄啊!在你眼裏我是什麼?是豬,是狗?當着這麼多人你打我,你把我當做乜呀?我給你臉,你不要臉,莪顏雄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癲!」
說完咔嚓一聲就把手槍上了保險。
石志堅沒有說話,而是拿眼盯着顏雄。
顏雄就不明白了,分明自己手中有槍,對方還敢用這樣眼神看自己,看得他頭皮發麻,心裏發虛!
「你看乜呀?信不信我一槍打爆你腦袋?!」
石志堅沒有回答。
顏雄忽然覺得哪裏不對,周圍竟然詭異的有些安靜。
再看那些人模樣,表情竟然跟剛才一模一樣,全都見了鬼般目瞪口呆。
顏雄都快哭了,「有冇搞錯?難道你們又見鬼?」
話音落地,他身後傳出一個聲音,「那麼你信不信我一槍爆掉你腦袋先!」
一柄槍緩緩指在顏雄後腦勺上!
好熟悉的聲音!
顏雄雙腿有些發軟,有些難以置信地扭過頭,然後就看見自己最怕的那個傢伙正拿槍指着他的頭!
雷洛手持配槍,目露凶光!
顏雄第一時間擠出笑容:「原來是洛哥!您老人家什麼時候從倫敦回來?」
雷洛也笑了,手裏拿着槍仿佛兩人在聊家常:「我回來不久,然後就聽說你不怎麼聽話,於是就找機會同你玩遊戲!」
顏雄臉皮抽搐,「洛哥,你就愛講笑!玩遊戲我怎麼能玩得過您老人家?」
「是嗎?那你還不趕快把槍丟掉?」
顏雄苦笑:「洛哥,你不要耍我了,我要是丟了槍,豈不是連和你談判的籌碼都冇?」
「你不丟槍,那就是沒誠意了,還怎麼和我談判?」
「洛哥,你好像還沒搞明白情況!」顏雄壯着膽氣道,「現在我不是華探長了,我也是總督察,和你平起平坐的!你不可以用命令的語氣來對我!」
「嘖嘖,沒想到我才離開香港幾天,你就扎職了!有出息了!」
「冇辦法,人要向前看!」
「那麼怎麼辦呢?」雷洛掏出懷中證件在顏雄面前亮了亮,「我從蘇格蘭場畢業,現在的職位是——警司!警司呀,還是比你高一級!」
顏雄心裏咯噔一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做夢也沒想到,雷洛自始至終都壓自己一頭!
啪嗒!
顏雄把指着石志堅腦袋的槍丟在地上!
周圍眾人更是一臉驚愕!
要知道香港警界內卷嚴重,歧視也很嚴重,那些鬼佬都不會給華人機會坐高位!
因此很少有人能夠達到警司這種高度!
現在,雷洛竟然做到了!
雷洛收了槍,目光銳利掃視一周,聲音桀驁:「藍剛,這位顏總督察我不感興趣,級別太低,交給你處理!」
「收到!」之前被顏雄手下打得鼻青臉腫的藍剛從雷洛身後出來。
藍剛擦拳磨掌走到顏雄面前,笑嘻嘻道:「顏爺,你鍾意乜種玩法?特意加料司法奶茶,還是老虎凳,開飛機?」
顏雄都快哭了:「不選,得不得?」
「那怎麼行呢?」藍剛像好友一樣攬着顏雄肩膀,和他勾肩搭背:「我好鍾意的,一直都想要請你食大餐!你拒絕,我會好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