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2章、陸風的氣息
來者,正是熊元!
陸風至此緊繃的心弦才終是緩和下來,得見體宗的人陸續趕來,將花蠍包圍其中,他知自己和白狸已然安全。
花蠍滿臉凝重的看着四周包圍着他的人眾,餘光瞥見唐元脖頸處隱下去的詭異黑紋,自那紋路的熟悉之感,終是明白後者何以擋下他這一掌還能安然。
原是因體宗鎮宗煉體之術,九轉不死決的功勞。
花蠍瞧着四周一個個人高馬大,身形魁梧的體宗弟子,單是那般包圍站着,便已是讓他感受到可怕的壓迫之感。
「今日算你走運!」
花蠍咬牙切齒間邁步待要離去。
「嗯?」熊元示意了一聲,眾多體宗弟子開始逼近。
花蠍怒道:「你們體宗這是何意?要同我們天蠍門作對?」
唐元站出聲道:「傷我兄弟,我管你什麼門,天王老子也歹給我死去!」
花蠍臉色一沉,墨綠色的長袖口突然朝着人群一揮。
「小心!」
熊元挺身護住唐元。
只聽噼里啪啦的鐵器震地聲頻頻響起。
花蠍竟於揮袖的剎那,以環形之勢,一連飛襲出了十餘枚暗器。
意圖奪路而逃!
換作別派勢力,此般突襲下,指不定還真被他打開了生路。
但體宗弟子素來皮糙肉厚,遇見此般情形不比常人,可不會下意識的閃避,而是會本能的剛上一剛,看看是自己的防禦強,還是對手的攻擊厲害!
花蠍瞧見四周人牆巍然不動,憤怒的臉皮都不由為之抽動。
陰狠之間,突然釋放出懷中養着的花蠍,以其飛向陸風所在。
「小心!」
唐元和熊元二人同時急吼出聲。
體宗雖說防禦強悍,可靈敏反應卻比之尋常魂師要稍稍弱上些許,唐元二人此刻雖距離陸風不遠,但此般突然的變故,卻也難來得及馳援。
眼看巴掌大小的花蠍已於飛襲途中高高翹起碧綠色的毒尾針,待要朝陸風扎去之際。
陸風本能的目光一凝,求生欲望之下,眼底深處隱晦的閃現一抹黑光。
下一刻,一股可怕的氣息由內莫名的自其周身迸發。
剎那間,那飛襲的花蠍竟一個哆嗦自主伏在了地上,逃也似得鑽入了土壤之中。
熊元尚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依舊維持着飛身掠近相救的架勢,來到陸風身邊,警惕的感應着四周土地,並急切提醒道:「小心,這蠍子指不定會自哪裏冒出來偷襲。」
卻見白狸此時突然手掌一擲,朝着跟前地面襲出了一枚長釘。
呲~
一道輕微的破殼聲響徹。
竟是將那鑽入地面的蠍子,精準的釘死在了土層之中。
不遠處的花蠍滿目驚詫,痛心的瞧着死在自己眼前的小蠍子,怒吼聲暴起:「你究竟對小花做了什麼!?何以它會不聽我使喚?!」
說話間,幾名體宗弟子已朝其逼近。
花蠍雖然還想掙扎反抗,但卻架不住人多肉厚,僅是折騰了沒幾下,便被死死鉗住,壓在了地面之上,周身大穴已被盡數封點,再難翻得起任何風浪。
花蠍不甘憤恨之餘,臉上更多的仍舊是那抹驚詫之色,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養了二十多年的愛寵,何以會在突襲陸風的那剎,於中途斷開了操控的那抹氣息?
不僅如此,自斷開的那瞬,他分明還自小花身上感應到了一股畏懼之感,仿若
不是被人所斷,而是小花自主的掙脫開他的指令。
可這又如何可能?
花蠍清楚,自己養了那麼多年的蠍子,可從未有過反骨叛逆,饒是上次遇見一頭凶獸
等等,花蠍冷不丁的一顫,滿目不可思議的瞪向白狸身後的陸風。
轉念又冷靜了下來,暗道自己真是瞎想太多了。
若是凶獸突然爆發出凶厲之氣,或許還真有可能讓得小花天性受到壓制,畏懼下出現反逆傾向,可面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斷然不可能如此的。
即使是最強大的殺意,也頂多讓得小花遲疑,斷不會讓它展露天性的畏懼,從而嚇得逃走。
正當花蠍思慮困惑之際,突然察覺自己的雙掌被唐元輕抬了起來。
緊接着一股巧妙的力道沿着經絡滲入骨骼。「呃!」
花蠍頓時發出一聲怒吼痛叫。
被鉗住的雙手,此刻已如藤蔓般癱軟了下來,裏頭的關節骨骼,於唐元觸及的那剎,已然寸斷脫離。
陸風瞧見這一幕,頓時便認出了唐元的手段。
郝然正是他於青龍鎮所分享的那套——卸骨術!
也明白唐元此刻的報復,全然是在給他出氣。
眼看唐元待要進一步滅殺花蠍之際。
陸風連忙出聲:「留個活口,他還有價值!」
唐元愣了一下,隨即一掌將花蠍拍暈在地,詢問的目光看向陸風。
他不解,此般惡人不殺,還留着等他報復不成?
陸風出聲道:「此事回頭再同你解釋,先幫着去崖底走一遭。」
陸風已自白狸口中得知,她與竹清月被天蠍門眾逼迫至懸崖口,明哲保身下雙雙選擇跳崖,承蒙崖下岩壁藤蔓牽扯緩衝,僥倖留下了性命。
她嘗試背負竹清月一併上來,但因那時太過乏力,加之底下崖壁陡峭至極,難以負重攀爬,無奈放棄,最終隻身忍痛爬上來求救。
而竹清月,此刻卻仍舊在懸崖之下。
花蠍之所以留於此地,也全然是心有不甘的緣故,並非如他之前所言,已然得逞輕辱了白狸和竹清月二人,而是因率領天蠍門一眾將二人逼得跳崖也未抓住,才選擇的留下,想着看看二人的同伴會不會來。
結果沒想到等來的會是陸風。
熊元聽聞崖底有着一位重傷女子,下意識的朝其後人群看去。
其中一名袒露着魁梧胳膊的大漢,回應着他的目光站出了身,甜甜微笑道:「師兄,即是女子,便且讓師妹去吧。」
「師,師妹?」陸風嘴角忍不住一抽,聽着傳入耳中那嬌滴滴的女子聲音,不禁一陣惡寒。
眼前這魁梧大漢啊不,魁梧大妹,身形比之唐元都猶然寬闊,胳膊上的腱子肉都仿若可以夾死個人一般雄厚,其身形毫不誇張的說,左手抱起一個白狸,右手抱起一個熾魅都不會有半絲吃力,甚至也不會有違和之感。
這樣的存在竟是個女子?
且聽其言,似還比之熊元小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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