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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帶暖意的陽光慵懶地灑下窗前,緩緩勾勒出榻上那精緻的容顏。是輕柔,也是肆意。
「唔……」榻上的女子翻了翻身,伸個懶腰,睜開了眼睛。
待那雙剪水秋瞳慢慢從迷濛轉向清明,楚子月才從榻上坐起。
補了個眠,真是舒服啊~唔,肚子好像餓了呢。想到這裏,楚子月便披上外衣,隨意紮起一頭秀髮便出去了。
………………
都說越靠近皇都,那裏便越是繁華,赤陽的帝都也是如此。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攤位眾多,叫賣聲不絕於耳。高台歌舞不休,琴音悅耳,一片盛世景象。有溫柔清麗的姑娘攜着自己的丫鬟看着些女兒家喜歡的小玩意兒,亦有公子儒雅俊朗,有些閒逛,有些是想買東西給自己心愛的姑娘。雖然說這個世界的風氣挺開放的,但畢竟還是古代,不該做的還是不會做的。
然,在這種風氣下,依然會混有幾個奇葩在裏面。(似乎扯遠了的樣子)
楚子月依舊一身男裝,玄袍配上一把玉扇,步伐略顯瀟灑地走着。她眉眼中透着一絲淡然,櫻花般的唇輕抿,英挺的鼻樑,引得人們紛紛側目。
「啊!」突然,一位姑娘似是不小心崴了了下腳,身子朝着楚子月那邊倒了過去。
「姑娘小心。」
楚子月一愣,隨即便伸手托住那女子。「沒事吧?」
那藍衣女子有些驚魂未定,瞧見楚子月的面容後,卻又紅了俏臉,恰似天邊的晚霞。「沒....沒事,謝謝公子!」
看到她一臉無措的樣子,楚子月淡淡一笑,便放開了她。那女子看見那抹笑,臉不禁更紅了些,略帶嬌羞地低了低頭。
這時,「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一個丫鬟裝扮的女子一臉驚慌的跑過來,扶住了那女子。還未等她說話,那丫鬟便指着楚子月道:「是你!是不是你欺負了我家小姐!快道歉!」
「呵.....」看着那丫鬟一臉憤慨的樣子,楚子月簡直被她氣笑了「哦?那你告訴本公子,本公子欺負你家小姐什麼了?」
那丫鬟還想說什麼,卻被那女子打斷了「憐兒休要胡鬧!」
「可是.....」
「這丫鬟是欠管教吧,居然敢先主子一步說話,怕不是身為主子的沒管好。」這時,一位粉衣女子發聲了,她陰陽怪氣地說着,有些嫉妒的看着藍衣女子。
本來這裏就聚集着不少人看着,見那粉衣女子說話,其他人也紛紛開口指責。
「就是,丫鬟沒教好,必定是主子的錯,這位姑娘要加強管教的好啊!」
「說不定她家小姐是故意的呢,故意蹭到人家公子的懷裏。」
「唉,真是不知羞恥。」
那藍衣女子有些難堪,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個勁的說着,「不是,我沒有.....」
楚子月沒開口,似乎那不關她的事一般,直到瞧見憐兒眼底划過的一抹狠毒和得意。她微微挑眉,走到那位藍衣女子身邊,用極小的聲音跟她說了幾句話,便淡然離去了。
那藍衣女子聽罷,眼神難掩複雜。猶豫了一會,她擺正身姿,道「憐兒走吧,莫要管他人怎麼說怎麼想,沒做過便是沒做過。」說罷,也沒等憐兒跟上,便先行一步,翩翩而去。
街上徒留眾人面面相覷。看着那漸漸遠去的藍色倩影,他們心裏只有一個疑問,那玄袍公子到底說了什麼?不過見那女子連這些明顯在詆毀女兒家的話都不顧,就這麼凜然地走了,難道他們真的誤會了?算了,反正也不關他們的事,他們只是看個熱鬧的罷了。不一會兒,人群便散了。
解憂。
「見過小主。」
楚子月擺了擺手,便上了二樓。
屋內,夜香正百般聊賴地撥弄着算盤,一見楚子月來,便喜上眉梢,「見過主子!」
楚子月頷首,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最近解憂生意如何?可有打探到什麼消息?」
夜香把算盤放好,走到暗格里拿出一本賬簿,遞給楚子月,「請主子過目。」
楚子月翻了翻,嘴角微翹,「還不錯呀小夜香,果然厲害。」夜香聽罷,一臉的嘚瑟,「那是那是,也不看看是誰找回來的人!」
「你呀!」「嘻嘻嘻!」
夜香放好賬簿,便對楚子月道,「主子,解憂最近打探到一個消息,是關於您的。」
「嗯?」
「您還記得冰蠶莊的魏堅壁嗎?」
「魏堅壁?」楚子月愣了愣,一張清冷的面容隨即浮現在腦海中,「哦,是他呀,怎麼了嗎?」
「魏堅壁幾天前收到消息,有人在冰蠶莊下重金要殺您。」
「哦?」一抹興味浮現在楚子月臉上,「有趣啊~」
「不過以魏堅壁在冰蠶莊的地位,還暫時打探不到是誰要殺您,故過來通知您一聲。」
「知道了。」其實打探不到也沒關係,她在腦子裏過了一遍之後,便已經猜到是誰了。楚子月待一會兒,便離開了。
...........
靈心苑。
「主子,屬下回來了。」孫仕一身黑色勁裝,半跪在楚子月跟前,「這是令狐小姐給您的信。」
「秀英?」楚子月結果信件,打開一看,嘴角頓時抽了抽。
什麼鬼啊?什麼「我對你的思念日月可鑑」啊,「寶貝兒」,「你是我的風,我的月,我心中的小明珠」啊,她有點哭笑不得。
不過這些詞兒有點熟悉啊.....不過楚子月並沒有放在心上。在後面等楚子月知道一切時,再想到這封信,她會更哭笑不得。
「主子,有消息了。」孫仕進來,對楚子月道。說罷,她看向孫仕,眼裏是不加掩飾的驚喜。孫仕也回了她一個笑,意思是在說,我回來了。順帶一提,孫仕孫仕是一對親姐妹,再加上因為任務,她們已經分開大概半年之久,自然是很思念對方的。
「說。」
「賢王爺最近似是有大動作,在幾天後會出京都一趟。」
「終於有動作了,這賢王爺着實謹慎呢。」楚子月慵懶地靠在窗邊,感嘆道。可不是嘛,她在這皇宮都不知道待了多久了,這賢王爺連一點馬腳都露出來。
「主子.....還有件事...」孫仕似是有點猶豫,緩慢道。
「咋了?」
「晨王府傳來消息,說是晨王殿下得了,嗯,似乎是麻疹,府中派人四處尋醫,而晨王殿下現在在府中休養,拒絕見客。」
「麻疹?麻疹!呵呵哈哈哈.......」楚子月先是瞪大了眼睛,驚訝無比,隨後便癱倒在塌上,狂笑不止。
孫仕孫仕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很是不解。晨王殿下中了麻疹,為什麼主子卻笑得這麼開心?
「哈哈哈哈......」楚子月快要笑死了。她當時不過心情不爽,在他身上試了試藥,卻沒想到竟是會導致麻疹!在這個時代,此麻疹非彼麻疹,這種症狀特別讓人憋屈,中了之後會滿身滿臉都是麻子,而且治療麻疹的唯一藥物還會導致人說話特別有味道,嗯,就是暫時性口臭。
「咳咳..」一會兒後,楚子月咳嗽了幾聲,正了正臉色,道:「我要出去一趟,孫仕你繼續跟着賢王爺,孫仕跟我一起。」
「主子您又要出去?先前您幾次出宮都沒有遮掩,出宮如此頻繁,那赤陽帝會不會......」孫仕有些擔憂地道。
「那又如何?他愛派人跟着就跟着唄。我倒要看看,是他的人厲害,還是我更勝一籌。」這一刻,楚子月慵懶的神色下,隱藏着絲絲寒意。但下一秒,那寒意便消失不見,「我好歹也是大名鼎鼎的牛老的『徒弟嘛』,沒點本事怎麼行,對吧。」她聳聳肩。
孫仕默了默,隨即道,「主子,還有一件事。在屬下來時,看見五王爺的人鬼鬼祟祟地在靈心苑前徘徊。」
「五王爺?」楚子月略微思索了一下,「衛郁翼?(見第五章,帶他出來溜溜)他派人來幹什麼?」
「屬下不知。」
「哼...也罷。無非就是查不出我的身份,又想知道我頻繁出宮到底要幹什麼罷了。無端端宮裏住了個自稱太子師妹又得自己父皇優待的人,任誰都想要查一查的吧。」
楚子月起身,「走吧。」
太子府。
聽了下人的匯報,衛承運蹙眉。子月這是又出宮了?絲毫不遮掩,還真是她的作風。只是.....不知為何,他有種感覺,自己現在好像有點看不透她了.....衛承運微嘆。不會的,他們畢竟交情夠深,不會的。他轉頭看向窗外,窗外枯楚晃晃悠悠,宛如踏入暮年的老人一般,緩緩飄到地上,也飄進了他的心裏。原來,已是深秋了。
.........
街上。
風拂過,雲輕起,街喧鬧,人似錦。
楚子月和孫仕各乘一匹馬,就這麼招搖地走在大街上。楚子月神色慵懶,嘴邊還叼着一根草,清冷的面容,不失絲絲魅惑,結合在一個人身上竟絲毫不矛盾,(PS:男裝)而另一匹馬上的孫仕,一身女裝雖甚是簡潔,但卻依舊遮掩不住那姣好的容顏。俊男靚女走在一起,於是乎就特別的引人注目。
孫仕還是有些擔憂,低聲道,「主子,我們這樣太招搖了吧....」
「沒關係,既然都知道了,我才懶得再遮遮掩掩。」楚子月似是沒注意後面跟着的小尾巴一般,輕笑一聲,「而且這樣反而更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不是嗎?」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