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跟赫爾維澤置氣,時卿對血液的渴望更強烈些。
現在換作是別人站在她的面前,時卿可能會毫不猶豫地咬斷對方的脖子,變成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這不是什麼好預兆。
就像那夜時卿送赫爾維澤回驛館,她路過那些人,內心深處的叫囂企圖得到源源不絕的血液。
折磨得她快發瘋。
時卿摟着赫爾維澤的脖子,側眸看向自己那片白皙的手腕。
在回王都的路上,那裏一度被她咬得鮮血淋漓。
要不是花龍皮糙肉厚的下不去嘴,時卿十分懷疑她會獸性大發的去咬一口龍脖子。
唇瓣依依不捨的流連在他的頸側,薄薄皮膚下的青色血管只要稍微用力一咬,就能重新被甜美的感覺充盈
時卿摸了摸赫爾維澤鬆軟的黑髮,沒什麼力氣地趴在他肩膀上,好像剛才被吸食的是她一樣。
長出的獠牙緩緩地收回。
時卿像是被打蔫的花朵,悶悶不樂的說:「抱我。」
赫爾維澤不知道她內心經歷着怎樣一番掙扎,如同往常一樣沉默聽話地蹲下身,摟過時卿的腿彎,把她從水晶棺里抱起來。
月光般的銀色長髮輕輕晃動。
赫爾維澤發現她又沒穿鞋,層疊的裙擺下露出一雙纖白小巧的足踝,圓潤的腳趾泛着淡淡的粉。
赫爾維澤移開目光,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她一些更關心的事情,「為什麼要把自己關起來?」
「太餓了」
時卿的鼻尖又開始湊到他的脖頸旁,一下一下地蹭,「好想再咬一口啊」
赫爾維澤聽說過一些血族沒有吸食的自制力,一旦開始,直至死亡都不會停下,除非把對方的脖子咬斷。
或許,他們會覺得沒意思的換下一個獵物。
這種違背《騎士條約》的肆意濫殺的血族,通常會由騎士團抓捕,移交送給血族的長老會審判。
長老會最嚴重的處罰也只是會令這些嗜血的惡魔強制陷入沉睡,用棺材裝着,無限期的關在地牢。
為此,有人向騎士團抱怨不公。
騎士團也曾與長老會發生爭執,最終還是未能改變長老會的做法。
因為血族的數量在銳減。
就算這些血族十惡不赦,長老會仍舊私心想為種族開脫。
很多騎士對此都感到不滿,但身為騎士長的赫爾維澤,始終沒有多大的感情起伏。
因此從許多騎士嘴裏傳出來對他的形容,都是冷血、殘酷、面煞這些沒有人情味的詞語。
可以這麼說,遇到時卿之前,赫爾維澤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部精密的機器。他按部就班地做着應做的事情,遊蕩的靈魂全然在這世間冷眼旁觀。
他所辨的是非對錯,均基於他的特定身份。
一旦她到來,她就是他世界裏唯一的例外。
是他鮮活起來的色彩。
不過赫爾維澤從沒想過這種現象會出現在時卿身上。
哪怕他曾在幻鏡里如此直觀的看着小姑娘蹲在屍堆里。
赫爾維澤還是覺得那些事不是她會做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