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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山山微微點頭,說道:「還繼續前進嗎?我無法預料裏面有什麼。一筆閣 m.yibige.com」
「還能退?」寧缺好奇的問道。
「現在還沒深入,還可以,但是如果在繼續前進,我也不知道。」莫山山看了看寧缺,而後看了一眼張甲,緩緩地說道。
「走吧,來都來了,空手而歸豈不是很虧?」張甲笑了笑,率先邁出步子,向陣中走去。
胸腹間的不平之意隨着他的邁步逐漸累計,和藥字符的生生不息之意相互交織,讓張甲很難受,不過並沒有到不了忍受的地步。
見張甲邁步,莫山山和寧缺也跟了上來,憑藉着莫山山的感覺,緩緩地向魔宗山門靠近。
「還撐得住嗎?」張甲見莫山山的臉色愈發蒼白,關切地說道。
莫山山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還撐得住。」
張甲看了一眼莫山山蒼白的臉色,將一張藥字符遞給莫山山,說道:「符里的生生不息之意,可以緩解一下塊壘大陣的不平之意。」
「唉唉唉!師兄也給我一張,實在難受的緊。」寧缺突然湊了上來,眼巴巴的看着張甲,說道。
「給你。」張甲點了點頭,也給了寧缺一張,而後三人繼續緩慢的向塊壘大陣中心走去。
片刻後,張甲看了一眼莫山山蒼白的臉色,以及微微顫抖的雙臂,猶豫了片刻,走到莫山山的面前說道:「上來。」
莫山山猶豫了一下,而後乖乖的趴在張甲的背上,時不時給張甲指一條路,左繞又繞的繼續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張甲的臉色也開始變得蒼白,胸腹中的不平之意已經達到了一個難以忍受的地步,就連寧缺此刻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張甲看着他感覺他的神色有些恍惚,知道他是憑藉一口氣才走到這裏的,如果在找不到魔宗山門,張甲和寧缺估計都會死在這裏。
突然,張甲感覺胸口的不平之意陡然一松,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小心的將莫山山放了下來,說道:「那就是魔宗山門了?」
他們的面前毫無預兆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宮殿,因為塊壘大陣的阻攔,他們並沒有在外面看到什麼,現在穿過了塊壘大陣,魔宗山門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他們的眼前。
「應該便是了。」莫山山輕輕點了點頭,看着面前這個讓人震撼的巨大宮殿。
寧缺好奇的走到山門面前,看着門上的劍痕,忍不住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突然山門因為寧缺的撫摸,發出了一陣齒輪的咔咔聲,巨大的石門突然間打開,讓三人都是一愣。
看了看魔宗山門,有看了一眼身旁的兩人,寧缺率先走了進去。
走進巨大的石門,向上攀爬了不知幾萬級的漫長台階,三人來到了魔宗山門的大殿。他們看到的魔宗山門比以往看到的任何建築都更加宏偉巨大。
魔宗山門就在山中,更準確地說是在大明湖畔的雄偉雪峰之中,魔宗便在一座高聳入雲的雪峰腹部完全掏空後形成的巨大空間裏。
這個空間大到完全無法想像,兩世的閱歷,張甲也從未見過如此巨大的工程,很難想像這是渺小如螻蟻的人,憑藉自己的雙手一點一點的鑿出來的。
不知從哪裏透來微光,將魔宗山門給照耀的很清楚,抬眼望去,無數根粗壯的巨大石樑,橫亘在空間裏,這些石樑上刀砍斧斫的痕跡規律而清晰,極為粗壯,平面可以讓四輛馬車並行。
張甲看了一眼巨大的石樑,壓下心頭的震撼,走到石樑面前,輕輕抬手觸摸。
過了很長時間,張甲才逐漸從震撼中醒過來,情緒極其複雜。
站在岩壁邊緣沉默觀看很長時間後,張甲扶着莫山山走上了石樑。粗大的石粱把雪峰內腹空間聯貫起來,最終交匯在遠處的空中,石粱很寬,能容四輛馬車並排前進,石樑上有些碎石塊,明顯是漫長歲月中洞頂墜落下來的,三人走在前面沒有引起石樑的絲毫顫動。
耗費了很長時間,張甲三人才走到石樑盡頭,見到了魔宗山門的大殿。
忽然張甲注意到腳下躺着的屍骸,屍骸表面有很深的線條,像是被人一劍切開了所有的防禦。
而後張甲自然而然的注意到了屍骸之下,細密的線條,組成了一副巨大無比的岩畫!
第一幅岩畫,畫的是滴天的洪悵。一個,面目模糊的漢子,腰着圍看草裙似的衣物,手裏拿着一隻稿,站在洪水邊的土崖上,向着落雨的天空慣怒地吼叫。
第二幅岩畫,畫的是漫山的野火。幾個面目模糊的婦人,身上穿着粗布織的短裙,手裏端着一盆水,站在野火邊的竹林里,對着燃燒的麥田痛苦地哭泣。
第三幅岩畫,畫的是遮天的大雪。數十個面目模糊的農夫,身上裹着厚厚的獸皮,手裏拿着各式各樣的工具,根本無視頭頂飄落的雪花,沉默而專注地修理着屋舍。
第四幅岩畫,畫的是震動的大地。千萬個沒有面目的黑點,站在傷痕滿地的田野間,似乎在埋葬死者,似乎在拯救生者,他們沒有怒吼,沒有哭泣,繼續着自己的生活。每一幅岩畫畫的都是昊天降落到人間的怒意,畫的是人類的痛苦與拼爭,岩畫裏的人們面目再如何模糊,但很清晰地表露着人類的身份。
石粱上的岩畫還在向前蔓延,隨着人類對工具的掌握,意志的堅定,對自然的了解,他們面對各式各樣災害時便變得越來越鎮定,或許他們的內心依舊悲傷憤怒,但無論怎樣,他們生存了下來,並且一直活到了現在。
看着巨大的岩畫,張甲輕輕呼了一口氣,腦海中似有所感。
一場大火可以摧毀一片草原,但是來年春季,被大火摧毀的草原,又會頑強的生長起來,向天地展現自己的不屈不撓,對蒼天的規則進行無聲的反抗。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