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路上,我和音音都沒有講話。
默默的牽着音音的小手,好軟好暖。沒有上班後,音音的小手慢慢的恢復到了,以前細軟的時候。可見,那一年的上班時間,她做了多少苦工細活?甚至還有重活都說不定。
回到學校後, 我們沒有急着回宿舍,而是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坐在乾淨的大理石椅上,背靠了靠,真的好舒服。親了一下音音,順勢把她摟了過來。
「青青哥,對不起。」音音抬頭看着我。
「傻瓜,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啊?」我有點奇怪了。
「都是我一直在拖累你。要不是我,你也不用花了那二十萬;要不是我,你可能不會有這麼多煩心的事,是不是?」音音好沮喪地說着。
我知道今晚看到喬林和直接面對趙星,對她來說都是一種壓力。 但我不能讓她自卑起來,或是讓她覺得有愧於我,我必須鼓勵她,好不容易恢復的信心。
難道一個人窮,就可以受人嫌棄和看不起嗎?
難道一個人窮,就可以失去被愛的權利嗎?
就是因為被人看不起,音音的老哥到現在還沒有結婚。
就是因為自卑,音音在讀高一那一年,才在班裏靜的不說話。可知,在初中時,她也是很活潑、調皮的,甚至還是女混混。
所以,環境是可以影響一個人的性格,甚至改變一個人。
「傻瓜,你不是要嫁給我嗎?我答應過你,要娶你的。就算你不答應我,這輩子你也不要跑。我就是『韋小寶』,就是一無賴。這輩子你被我盯上了,就逃不了,我要賴你一輩子。你不要放棄我,好不好?」我堅定地對音音說着。
我就是要讓她知道,不管發生再艱難的事,發生再大的風和雨,我都不會離開她。對我偶爾的任性,她給與了我大度;對我的不忠,她選擇了包容。對我的生活,她卻是處處細緻地照顧到。
音音哽咽的摟着我哭了起來,沒有說話,就一直哭着。
我知道這傻丫頭,其實很在意陳柔和我,但我不能讓她有這種,是報恩於我的心態。愛就是愛,不需要存在報恩的心理。所以,愛其實很公平很純淨,不是嗎?
我輕輕拍着音音的後背,告訴她,「老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去照顧你?現在是老婆,以後是老婆婆,我們都這樣相守相望,好不好?不拋棄不放棄,誰也不要離開誰,好嗎?」
音音,「嗯」了一聲,把臉靠向我,親起了我。兩個人的舌頭交織在一起,互相撫摸着彼此,我嘗到了音音鹹鹹的眼淚。我告訴自己:我不能失去音音的,因為我也離不開她。
最適合做老婆的人,音音,因為她夠顧家,夠體貼,夠大度,夠包容。
最適合做情人的人,苗苗,你可以找她玩,找她貧嘴,找她吵架。跟她在一起,你永遠不會覺得沉悶,因為夠激情。
最適合做女朋友的人,陳柔,一個你永遠跟她在一起,卻能保持有悸動、遐想和甜蜜的人。
跟音音溫存了片刻後,就送她回宿舍樓了,不過還是在門口而已。
離期中考試,只有一個多星期了。課程複習,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對於我,危機感卻越來越重了,因為老三說過,期中或是期末考,一般都是最有可能發生事的時間段。
中午放學後,我和音音,陳柔一起去打飯。因為人多,一時找不到座位,我們就各自打包回宿舍吃。陳柔和音音在我前面,一般美女就是待遇好,竟然還有四眼男無事獻殷勤,讓位給她們先打飯。
而我,沒有人讓,也不可能讓給人。告訴音音她們不要等我,就自己循規蹈矩的排隊着。
打完飯出來,一邊走着,一邊哼着歌,「我天天練習,天天都會熟悉,在沒有你的城市裏……」。老實說,我還是很想苗苗。算了,先化悲傷為吃飯的力量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想。
走不到幾步,就遇到了趙星的兩個跟班,而趙星這次沒有在。兩個人一路走着,沒有絲毫避讓的感覺。「好男不跟野獸斗」心裏想着,錯開了道,繼續走我的陽光路。
可惜,我錯了。好男可以不跟野獸斗,但關鍵是現在野獸要拱你。我錯位來走,他們也跟着我走。因次,造成了三個人快臨近時,我走左邊,他們跟着左邊;我移右邊,他們也移右邊,來回了三下,誰都沒有過。最終,都停住了。
這算不算是沒事找事?還是故意找茬?
剛好遇到保衛科的人,提着個籃子,裏面放了好幾個飯盒,看來是專門為同事集體打飯的。馬強和朱勝看到保衛科的人,扭頭想走。我也藉此快步離開。不過,馬強估計是性子急和暴的人。他可沒有這麼簡單讓我走,腳往後一抬,直接把我的盒飯給踢的抖了出來,一次性湯碗也爛了,湯就別想喝了。
我臉一沉,直接在眼神上跟他們扛上了。是福是禍,是禍躲不過,老子現在也沒有想要躲。很明顯,這一次就是在為了在期中考後,可以修理我一頓,而故意留下的引線。
飯也吃不成了,直接扔到垃圾桶。隨便買了兩個麵包和一罐牛奶,就當是這個中午的豐盛午餐吧!
一邊啃着麵包,一邊給程思林打了電話,問他在幹嘛?他說過,他朋友不多,覺得我不錯,就交了我這個朋友,以後有什麼事可以找他。但真的有什麼事,我也不好意思開口。所以,學校的事,我一直沒有跟他說我遇到了誰和誰?陳亮跟我聊了一會,看得出他很高興,他告訴我,有什麼事一定要跟他說,他就是趕,也會第一時間跑過來幫我。
陳亮這麼感激我,是有原因的:當年,他媽媽到學校,讓他請假回家,因為他爸爸摔傷了腿。而家裏姐妹眾多,需要他去照顧,平時是他爸爸去擺路邊攤,賺錢養家的,那時卻變成了他媽媽,所以陳亮當時的擔子很重。眼看家裏急需要錢時,是我塞了5000塊給他,去給弟弟、妹妹交學費。
到現在,他一直對我心存感激。其實,我打主任時,要不是他找程思林,我早就被主任要挾趕出學校了。所以,要談感激,是我先感激他。
回憶着這些事,心裏暖暖的。對着電話,我說了聲,「有心了,謝謝。」就讓陳亮先去忙,掛了電話。
兩個包子,一罐牛奶,不能不說我現在已經胃口變小了,沒有像以前那麼能吃了。
時間像水一樣流着,但不可能水會倒退着流,所以時間更是如此。時間改變了我們些許的容顏,連心態和心智都改變了。我懶了,沒有了野心,如果別人不犯我,我不可能去犯人。但現在,是別人要來犯我,我該怎麼做?是報告學校,由學校來調解嗎?還是得以暴治暴?
唉~ 越想越多,頭皮也配合着發麻起來。睡會覺,什麼事都不要去想了,或許讓自己沉睡一下,心情會輕鬆一點。
做了一個夢,一個荒唐的夢。夢到了苗苗,夢到了苗苗餵我吃東西,一轉身苗苗就消失了,不管我怎麼叫?她就是不回應我。
醒來時,才發現其實沒有睡多久,只是一直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心裏自發問自己:苗苗,你會讓我再看到你嗎?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你嫁給別人,被人牽着手,被人吻了,或是被人推到了,我心裏會非常介意,非常難過。你知道我是多麼渴望見到你?你知道嗎?
心煩意亂,這個時候想到了爸爸和媽媽。給他們打了電話,聊了一小會,報了個平安就收線了。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發呆地看着女生宿舍的方向,嘆了口氣。
下午的課程,突然間變得好難捱。尼瑪,怎麼感覺一節課是兩節課的時長一樣?
不知道猴子在幹嘛?偷偷的給他發了信息,把手機調成了靜音,跟猴子玩起了微信。猴子問我最近怎樣了?趙星有沒有挑釁什麼的?我告訴猴子一切安好,讓他不要擔心我。但猴子這時候卻很靈光,並不相信我的話。還說,下個星期來看我。
下個星期三、四、五,我們三天連考,星期六和星期天正常放假。猴子回信息給我,他和老三,準備下個星期五晚上過來,讓我鋪紅地毯到校門口,然後讓保安兩邊站,校長和夫人親自出門迎接他和老三。為此我表示,「猴子,你中了木馬病毒,無法解決,需整個腦袋進行格式化」。
小瀋陽說過:人這一生其實可短暫了。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眼睛一閉不睜,這輩子就過去了。haohao ~~ 人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你知道是什麼嗎?就是人死了,錢沒花完。
所以,到了星期五晚上,我決定帶着音音去學校旁邊的ktv大吼一下,而音音拉上了陳柔。因為就我們三個人,我沒有去包廂,而是買了二十個硬幣,去了那種專門的「練功房」,一首歌投一個硬幣那種,嘻嘻!
連續挑了三個房間,才找我們滿意的房間,因為音響是全新的。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特別想唱歌?在沒有被兩位女主角起鬨的情況下,我就先自告奮勇的點了一首水滸傳的《好漢歌》。在唱到「路見不平一聲吼啊」的時候,我是閉着眼睛就爆發了,其實是真的吼出來了。結果來送飲料的服務員,直接被我吼到嚇了一大跳,戲劇性的抖了一下。
而,陳柔和音音,直接是笑到在那裏拍沙發了,害的我很不好意思。服務員出去時,還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拉着門就閃了。為此,我表示很蛋疼~
中間,陳柔唱了幾首,我和音音都鼓掌叫好。特別,聽陳柔唱出粵語歌時,我驚到了,我覺得真的真的很有味道。
就音音不敢唱,最後在我和陳柔的半推半鼓勵下,最後她才點了一首周蕙的《約定》。
也許,這首歌是音音最熟悉的,也許這首歌是音音最有感觸的。從音音的聲音里,我聽到了某種東西。想了一下:對,就是感情,很投入的感情。也許就是這麼投入,陳柔忍不住拿起話筒跟音音合唱起來:
你我約定難過的往事不許提
也答應永遠都不讓對方擔心
要做快樂的自己照顧自己
就算某天一個人孤寂
………
…..
唱到深處時,陳柔和音音都不時地看着我。我承認,兩個人在一起合唱時,好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