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霓凰當然看到了周辰,周辰站的位置這麼明顯,她又怎麼可能看不到。
幾乎沒做什麼猶豫,她就讓大部隊停下,然後獨自一人騎馬前往了涼亭位置。
穆霓凰走進了涼亭,目光複雜的看着周辰:「我還以為你不會來送我呢?」
周辰道:「怎麼可能,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起上過戰場的朋友。」
「是啊,朋友。」
穆霓凰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這一次回南境,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我想拜託你幫忙照看一下青兒,以及林殊哥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做到。」
「放心吧,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那麼做的。」周辰毫不猶豫的說道。
「謝謝。」
穆霓凰道了聲謝,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周辰將放在涼亭中的一個木盒子拿了出來,放到了穆霓凰的面前。
「送給你的。」
穆霓凰接過了盒子,不解的問:「這是什麼?」
「我總結出來的一些兵法戰術,雖然我親上戰場的指揮能力不太行,但是紙上談兵,理論上的水平還算不錯,你帶着看,覺得對你有用的就記下,若是沒什麼用的話,就當個消遣。」
周辰沒上過幾次戰場,比起穆霓凰這種身經百戰的女元帥,實戰經驗自然是差得很。
可他理論知識多啊,活了幾百年的他,雖然沒有主攻過兵法之類的書籍,但偶爾也是看過很多本,以他超強的記憶力,還是能記住很多經典的戰術。
再加上自古以來的各種大型戰役,他也都是知道一些,所以簡單總結,寫出一本兵法書籍,還是沒問題的。
「兵法戰術?」
穆霓凰面露詫異,她曾經跟周辰相處過很長時間,經常從周辰口中聽到一些關於兵法的敘述,只不過周辰居然能自己着作兵書,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周辰道:「只是我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見解,你看看就行。」
穆霓凰點點頭:「好,我收下了,謝謝。」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說了同樣的話,然後又同樣停頓。
穆霓凰跟一般女性不同,性格很直爽幹練,短暫的停頓後,她又再次開口。
「我要走了,你保重,若是有機會的話,我覺得你還是要回去看看你的母親,我過節的時候去拜訪過一次,她很想念你,若說這個世界上誰最想念你,那一定就是她。」
周辰沒想到穆霓凰居然會說出這番話,更沒想到穆霓凰居然還去拜訪過他的母親。
「謝謝你的提醒,我會考慮的。」
「謝玉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雖然你們已經有了充足的準備,但還是要謹慎些。」
穆霓凰又說起了他們接下來的計劃,跟周辰聊了一會,然後就翻身上馬,帶領大部隊離開了此地。
周辰默默的注視着離去的穆霓凰,並沒有露出太大的感傷,因為他知道,要不了多久,穆霓凰就會重新回來。
收拾好心情,周辰就騎馬離開,朝着金陵城而去。
夜晚,周辰親自動手幫宮羽穿好夜行衣,認真的叮囑。
「金絲軟甲已經穿在裏面,待會動手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保護好自己,避開要害,知道嗎?」
宮羽一臉幸福和溫柔的點着頭,溫聲道:「我知道,我一定會注意的,你不用這般擔心。」
周辰難得的嘮叨:「我怎麼可能不擔心,你可是我的女人,要跟我過一輩子的,如果不是別無選擇,我是真的不想讓你冒這個險。」
「公子,能有你這句話,宮羽就算是死了,也心甘情願。」宮羽動情道。
周辰舉起手對着她的後面就是啪的一下,宮羽的臉曾的一下就變紅一片。
「下次不准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聽到沒有?」
宮羽軟綿綿的應道:「嗯。」
整理好衣服,又為宮羽帶好了面罩,看着只露出半張臉的宮羽,周辰忽然一笑,在宮羽耳邊低聲說道:「下次你就穿這身夜行衣,我們一起談人生。」
宮羽本就紅潤的臉頰,一下子更是變得通紅,滿臉滿眼的害羞。
「公子」
周辰親吻了一下宮羽,不再撩撥他,表情變得嚴肅:「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夜深人靜,兩人施展輕功,快速的在金陵城內移動,目的地就是寧國侯府。
來到了寧國侯府附近,周辰對宮羽說道:「你先過去,我會在暗處盯着,若是你有危險,我會出手的。」
「嗯。」
宮羽輕輕的應了一聲,她本來就沒有多擔心,現在周辰這麼說了,她就更無所畏懼了。
在宮羽悄悄地潛入了寧國侯府時,周辰就在屋頂盯着,不過他手裏卻多了一副弓箭,一手持弓,一手持箭,隨時都準備出手的樣子。
宮羽潛伏在暗處,等了大概有半個時辰,終於等來了謝玉。
即便是在自家宅院,謝玉身邊也還帶有兩個護衛,宮羽等的就是這一刻,她勐地從暗處衝出,手持利劍,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了謝玉。
雖然是在黑夜,但謝玉本就是一個實力不差的沙場將士,看到有人刺殺,先是心中一驚,然後立刻反應過來。
宮羽一劍將準備拔刀的護衛殺死,隨後劍光直刺謝玉,謝玉此時迅速的拔出了另一個護衛的佩刀,反手一揮,斬開了宮羽的長劍,反手一刀噼在了宮羽的胳膊上。
屋頂看到這一幕的周辰,差點就沒控制住一箭把謝玉射死,直到他看到宮羽捂着傷口,迅速的逃離了寧國侯府,才收起弓箭,跟着離開。
來到了不遠處,周辰就追上了宮羽。
「宮羽,傷勢如何?」
宮羽面色稍顯蒼白,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什麼大礙,只是皮外傷,接下來如何騙過秦般弱,才是計劃中最重要的部分,公子,我先去紅袖招了。」
「好,我跟在你後面保護你。」
周辰點點頭,他還是不放心,秦般弱這女人可不是什麼好人,萬一腦子有病,傷到了他的宮羽怎麼辦?
宮羽一路往螺市街而去,最後裝作一副傷重的樣子,落到了紅袖招的院內,然後就被聞聲而來的秦般弱發現了。
一番救治,宮羽被秦般弱安排到了一件臥室,然後命人幫宮羽治療傷口。
等做完了這一切,秦般弱才揮手讓其他人都離開,房間裏就只剩下了她和宮羽兩人。
「宮羽姑娘,你今晚這一身打扮,真是令人吃驚,沒想到宮羽姑娘你,竟然還會武功,而且你這傷勢,應該是跟人動手留下的吧?」
宮羽坐在床榻之上,手臂處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
「秦姑娘,多謝你今晚的出手相助,宮羽沒齒難忘,但今晚的事情是宮羽的私事,不想連累秦姑娘,所以我今晚受傷的事情,還請秦姑娘不要傳出去,不然會給秦姑娘和紅袖招帶來很大的麻煩。」
她這麼一說,秦般弱反而是興趣更大了。
「宮羽姑娘,看來你並不像平時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我們紅袖招從來不怕麻煩,宮羽姑娘若是遇到了什麼事,說不定我還能幫到姑娘的忙。」
宮羽表情沉吟,仿佛在思考秦般弱說的話,過了好一會,她才再次說道:「秦姑娘的好意,宮羽心領了,只不過這確實只是宮羽的私事,而且對方勢力龐大,秦姑娘你救了我,我不能拖累你。」
她越是這樣,秦般弱就越想知道,宮羽來到金陵城已有數年時間,若不是今晚,她都不知道宮羽還有這樣的隱情,她覺得這其中肯定有巨大的問題,作為一個密探首領,她想要知道更多的隱秘。
「宮羽姑娘,你到底遇到了什麼難事,我們都是女人,你可以跟我說,說不定我真的能幫上你。」
宮羽面露糾結,仿佛心裏在做掙扎,足足過了許久,她才再次開口。
「秦姑娘,你剛剛救了我,對我有大恩,既然你想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麼,我可以告訴你,只是希望秦姑娘能保密,否則的話,不止是我,就連秦姑娘你也會受到牽連。」
秦般弱點頭道:「好,我保證不會外傳。」
於是宮羽緩緩的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了秦般弱,還說了今天是為了報仇,才會去刺殺謝玉。
「秦姑娘,這就是我的故事,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秦般弱一臉震動,她是萬萬沒有想到,宮羽這樣的一個青樓女子,竟然還有這種複雜的身世,更讓她振奮的是,這件事還牽扯到了謝玉。
謝玉是太子的頭號心腹,是譽王的眼中釘,肉中刺,一直都想要除掉謝玉。
現在她知道了這麼隱秘的事,是不是可以操作一番,讓譽王對付謝玉,把謝玉拉下馬?
不過她並沒有完全相信,反而是好奇的問道:「你今晚一個人去刺殺謝玉?我聽說你跟公子羽關係不淺,你為什麼不讓公子羽幫你呢?他可是琅琊高手榜排名第七的高手,若是他出手的話,或許真的有機會殺掉謝玉。」
公子羽和宮羽的關係,一般人可能不知道,但秦般弱消息靈通,早就已經知道宮羽搬去跟公子羽住了。
宮羽早就知道秦般若會這麼問,所以她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我乃是青樓出身,公子不嫌棄我的身份,願意將我納入府中,成為公子的女人,我很感激,但正因為如此,我才更不能告訴他,關於我的身世。」
「公子他雖然武功高絕,天下少有,但這畢竟是大梁京城,謝玉又是大梁的一品軍侯,我甘願冒險刺殺謝玉,是因為這是我作為女兒應有的責任;但我不能讓公子幫我做這件事,因為不管成功與否,刺殺一品軍侯的事情一旦暴露,必定會遭到大梁朝廷的通緝,所以公子待我那般好,我不能害他。」
秦般若嘆道:「宮羽姑娘,你真是情深義重,公子羽能得你的真情,真是他的幸福。」
她相信了宮羽所說的話,公子羽是有不小的名氣,但更多的是在江湖上,或許他還作了一些詩詞,在文壇有些名氣,可跟偌大的大梁朝廷一比,那就是米粒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宮羽低聲道:「能遇到公子,是我的榮幸,所以我就更加不能害他,秦姑娘,這件事,你一定要替我保密。」
秦般弱點點頭,道:「你放心,我會的。」
做了保證的她,忽然又問道:「宮羽姑娘,如果以後有機會,你還會找謝玉報仇嗎?」
一提到謝玉,宮羽的臉上就充滿了恨意:「當然會,謝玉害死了我父親,讓我母親鬱鬱寡歡,我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報仇。」
見宮羽有這般決心,秦般弱就沒有再試探,而是讓宮羽好好休息,自己走出了房間。
宮羽見秦般弱走了,也是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表演沒問題,秦般弱如她所料的上當了。
周辰確認了宮羽沒有危險後,就離開了紅袖招,他知道這個時候,秦般弱應該不會讓宮羽離開,這也是他們計劃的一部分。
翌日一早,秦般弱就趕往了譽王府,準備把這個消息告訴譽王。
說起謝玉,她還記得之前聽來自南楚的行腳商人說起過,關於南楚成王和大梁位陽長公主的事情,她告訴了譽王,譽王說會去向皇后求證,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結果。
「景睿,豫津,你們兩個可是許久沒來了,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裏來了?」
周辰將到訪的蕭景睿和言豫津帶進了主廳招呼,笑呵呵的問道。
蕭景睿張口正準備說話,言豫津卻搶先說道:「羽兄,過幾日就是景睿的生日,我們今日過來,就是送請柬的,想邀請羽兄去侯府相聚,為景睿慶生。」
蕭景睿瞪了言豫津一眼:「慶什麼生啊,我又不是過大壽,羽兄,四月十二是我的小生日,我想邀請羽兄去我那裏聚一聚,蘇兄到時候也會一同前去。」
「景睿你生日啊,那我肯定要去。」
周辰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隨後又皺了皺眉頭,好似在遲疑什麼。
蕭景睿看到周辰的表情,關切的問:「羽兄,是不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周辰笑道:「倒不是為難,我只是在想,景睿你的生日,我該送你什麼禮物比較好,要說送女孩禮物這種事情我比較擅長,但是送男性好友禮物,我還真的沒什麼經驗,哈哈。」
蕭景睿鄭重的說道:「羽兄說笑了,你能去,我就很高興了,禮物什麼的就算了。」
「那怎麼能行,上門祝壽,哪有空手去的,你說是吧,豫津?」
「羽兄說的沒錯,我就給景睿準備了禮物,羽兄你要是不知道送什麼,我倒是可以幫你參考參考。」
言豫津一副很熱心的樣子,這種湊熱鬧的事情,他都比較喜歡。
周辰搖頭道:「那怎麼能行,禮物是代表心意,怎麼能讓你幫忙,景睿,你放心,到時我一定送個讓你滿意的禮物。」
蕭景睿還想要推遲,但言豫津卻開口道:「真的嗎?那羽兄方面透露透露嗎?」
「行了,豫津。」
蕭景睿看不過去了,阻止了言豫津,他才對周辰說道:「羽兄,你真不用客氣,隨便什麼都行。」
周辰只是笑了笑,他是真心想要為蕭景睿準備個好的禮物。
「景睿,你生日那天,我可以帶上宮羽一起過去嗎?宮羽的琴技不錯,到時候可以為位陽長公主和謝侯爺獻上一曲。」
「宮羽姑娘嗎?當然沒問題。」
蕭景睿立即就答應了,他知道周辰跟宮羽的關係,他性情開朗,不會像某些男人一樣看輕青樓女子。
言豫津則是拍手道:「宮羽姑娘能去的話,那真是太好了,看來又有機會能聆聽到宮羽姑娘的琴聲了。」
周辰留蕭景睿和言豫津吃飯,可他們並沒有久留,只是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在蕭景睿生日的前一夜,周辰跟梅長蘇等人再次聚在一起,商議明天的大事。
蒙摯是急性子,最先問道:「小殊,明日就是景睿的生日,你們應該已經準備妥當了吧?」
梅長蘇不急不緩的回答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夏冬和蒙摯都不了解具體的計劃,疑惑的問:「那這東風是?」
「南楚使團。」
「南楚使團?」
蒙摯和聶鋒夫婦都是一臉迷惑,怎麼又跟南楚使團扯上關係了?
周辰問道:「你們以為南楚使團在這個時候入京是為了什麼?」
蒙摯一臉震驚:「南楚使團入京也在你們的計劃之內?」
「不是計劃之內,而是他們本就是小殊用來扳倒謝玉的棋子。」
「嘶!」
蒙摯和夏冬都是到吸了口涼氣,被梅長蘇這一手驚呆了。
夏冬更是說道:「小殊,十二年不見,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看來你為了這個計劃,早就已經開始籌備了,是吧。」
梅長蘇神情平靜的說道:「當然,若是沒有足夠的把握,我又怎麼可能冒險來到京城這個風雲詭譎之地呢。」
蒙摯振奮道:「如此一來,謝玉這次是在劫難逃了。」
夏冬和聶鋒也同樣激動,他們夫婦十多年沒見,這可全都拜謝玉和夏江所賜。
尤其是夏冬心中的怨恨更甚,她傷心了十二年,一直以為丈夫已經死了,還對着一個不是丈夫的屍骸祭拜了十二年,這一切的一切,謝玉都是罪魁禍首。
梅長蘇卻不像他們表現的那麼開心,反而是語氣凝重的說道:「明夜的謝玉肯定是要倒台,但謝玉此人心狠手辣,若是被逼到了絕境,一定會瘋狂,所以我才利用譽王,參與了這次的事件,而且小辰也提醒了我一點,謝玉現在掌管京城的巡防營,到時候他說不定會動用巡防營。」
蒙摯臉色劇變:「不會吧?巡防營可不是他謝玉的私軍,他哪有這個膽子?」
梅長蘇道:「只要巡防營不進寧國侯府,誰又能說謝玉掉為私用呢?巡視城防,這本就是巡防營的職責所在,他只要調用巡防營,將寧國侯府團團護住,我們就只能成為瓮中之鱉。」
夏冬道:「既然你們都已經想到了這些,那肯定是已經有了萬全之策,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出來吧。」
梅長蘇跟周辰對視一眼,俱是一笑。
「本來我明夜只是準備對付謝玉一人,可小辰說起了巡防營,我就又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準備利用這一次的事情把巡防營拉進來,只要謝玉調用了巡防營,隨着他的倒台,咱們這位陛下必定會對巡防營起疑心。」
「要知道巡防營可是京城最重要的衛軍之一,他肯定不能容忍巡防營這麼輕易就被人調動,只要巡防營一動,他肯定會對巡防營動手,到時候謝玉沒了,京城之中,誰最有希望節制巡防營?」
蒙摯作為軍人,在這方面他的反應倒是極快。
「靖王?」
「沒錯,就是靖王。」
「所以,你是想要把巡防營拉進這次的事件,然後讓人攻訐巡防營,最後再讓靖王撿這個便宜?妙啊,實在是太妙了。」
蒙摯一臉激動,若是靖王能掌控巡防營,再加上他掌控的禁軍,京城內的幾大衛軍,他們就掌握了兩個,這可是太子和譽王最鼎盛的時候都沒有掌握的軍權。
夏冬卻擔憂道:「若是你讓巡防營參與進來,到時候譽王的人肯定進不去寧國侯府,到時候就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我們就成為了瓮中之鱉了。」
梅長蘇笑道:「所以這個時候就需要冬姐你了。」
「我?」夏冬一臉疑惑的指着自己?
「對,就是冬姐你,你可是懸鏡司的掌鏡使,你可以讓夏春帶領懸鏡司的人潛藏在謝府周圍,一旦裏面發生混亂,可以在巡防營來臨之前進入到侯府內。」
聽到梅長蘇的計劃,夏冬皺眉道:「我倒是沒問題,可春兄他是個非常謹慎的人,若是沒有實質的證據,他恐怕不會冒着得罪謝玉的風險,帶人強闖侯府。」
梅長蘇笑道:「夏春他或許不敢得罪謝玉,可他更不敢不聽陛下的命令。」
「什麼意思?」
「冬姐,你乃是懸鏡司的掌鏡使,又是陛下親令調查內監被殺一桉,隨時都可以覲見陛下,你就說你已經有了內監被殺桉的重大線索,只要陛下下一道旨意,讓你全權負責調遣懸鏡司的權力,我相信夏春是不敢不聽命。」
夏冬疑惑道:「可陛下他會給我這個旨意嗎?若是他問起線索怎麼辦?」
「你可以跟他立軍令狀,就說明夜過後,一定會把證據和犯人交上來,我相信咱們這位陛下他會答應的,畢竟宮牆外殺人,對他這種權力欲望極盛,又懼怕死亡的人來說,始終是心中的一根刺,必定想要拔出。」
梅長蘇很了解梁帝的性格,所以才會有如此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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