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灘小屋。
郵遞員提着新一期雜誌,拉響門鈴,等候的同時抬起頭,被太陽晃得眯起眼睛。
海岸邊浪潮不斷,抱着衝浪板的年輕人們從椰子樹林中走出,踩着柔軟細膩的白沙,歡聲笑語不斷,樹影交錯,映照在女子的細膩白膚之上,連同着海鷗的鳴叫構成了一副唯美的盛日景象。
這裏是夏威夷,每年只有兩個季節,夏季和冬季。
現在是五月初,熱鬧的夏天已經開始,全世界的旅遊者都集中在這裏,享受着夏威夷獨有的美麗風光。
真是美好啊。
郵遞員感慨兩聲,此時木屋打開小門,簡單幾句交談後,接過了訂閱雜誌,也不再關門。
此刻正是清晨,開門做生意的時候。
雜誌被帶到櫃枱之上,十字繩捆被剪刀剪斷,伸手一抹,數本雜誌以此展開。
沒有細看,這些雜誌被直接插在一旁的展示架上,供人瀏覽,然而等到擺放最後一本書時,其封面一下子變得十分吸睛,拿在手中看了半晌都沒有放在報紙架子上。
「《surfer》的封面不都是攝影照片嗎?什麼時候變成合成圖片了?」
旁邊有人發聲,抬頭一看,卻是幾名遊客,正是郵遞員剛剛看到從椰子樹林中走出的那幾位。
其中一位顯然是《serfer》的忠實讀者,或者說,只要喜歡衝浪,就沒有不是衝浪雜誌粉絲的,經過同意的遊客接過店主手中的雜誌,對着封面瞅了又瞅,面露不解。
封面上,灰色的火山灰柱佔據了半邊天空,另外一半確實被洶湧的起伏式藍色海浪所佔據,海浪之上,一道黑影躍出,白色氣浪在其身後飄逝,恍若神人。
這是什麼,火山噴發嗎?
還有這是浪?是海嘯吧?
亞洲人?亞洲人也懂衝浪?
衝浪雜誌封面向來追求藝術和張力,但也不至於拿合成照片出來湖弄人吧?
內心一連冒出數個疑問,作為忠實讀者心中也難免出現幾分鄙夷,更多的甚至是一種悲哀,一種心中的美好被破壞的悲哀。
一位女伴捂住嘴,驚詫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麼?」
邊上幾人好奇張望,也有人跟着女伴認出了封面上的人物。
「等等,來特你昨天和前天兩天一天都沒上過網嗎?」
「前天和昨天,抱歉,前天喝得太多了,第二天晚上才醒過來,而且你知道的,我不是很喜歡那些電子產品。」
「你真是個怪胎。」
「隨你怎麼說。」男子聳聳肩,敲了敲手上的雜誌,「所以,你該不會是想說這玩意是真的吧?」
「嗯哼。」
來特目瞪口呆。
同樣的一幕出現在許多衝浪聖地之上。
人們一遍又一遍的翻看着雜誌,愛不釋手。
「畢方,一個對你們,甚至是對於我來說,在今天之前都是一個相當陌生,或者說比較陌生的名字,因為他從來不曾在衝浪這個領域展露過一絲一毫的頭角。
但在另一個領域,荒野與自然之上,大批的粉絲喜歡他,稱讚他。
直到看到事實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意識到,衝浪界居然還有這樣一位神明,是的,允許我用神明來稱呼他,因為我想不出比之更為恰當的詞語。
火山,一座爆發的海底火山,尤其湧出的,那洶湧至極,澎湃驚人的海浪,任何一個人看到如此場景,內心除了震撼之外,恐怕只有恐懼,那是人力無可匹敵的威力,僅需一個小小的浪頭,就能撕碎一切,不留任何殘餘。
1992 年,laird和darrick等巨浪衝浪者發明了tow-in的玩法。
即在摩托艇的飛馳下拖入巨浪中,從而獲得成功衝浪所需的速度,使曾經不可能的巨浪變成了可能。這種類型的衝浪也徹底改變了衝浪板的尺寸,讓衝浪板更小更輕,衝浪者將笨重的 12 英尺衝浪板換成輕型 7 英尺衝浪板,提高速度和更容易操作。
到 1990 年代末,衝浪玩家已經能夠駕馭20米以上的海浪。
2004年1月10日,丑國人pete ha在夏威夷毛尹島北岸的衝浪勝地jaws成功駕馭了高達21.3米的巨浪。
2008年,一場風暴途經該地區,形成了巨大的海浪,丑國人mike parsons在南加州海岸線以外160千米處的k海底山脈,完成了23.4米高的衝浪,成功刷新了此前的紀錄成績。
2011年11月1日,丑國人garrett mamara成功挑戰了23.77米的衝浪高度。
今年38歲的koxa目前是最高衝浪高度世界紀錄稱號保持者,他的衝浪高度紀錄是24.38米,相當於8層樓那麼高。
人類所能挑戰的巨浪高度越來越高,
但一切的一切,在今天被改變了。
火山衝浪,一個從未設想過的全新道路,全新的詞彙。
35米,抱歉,因為沒有位移傳感器,此數據是一個大概估值,但毫無疑問的是,真正的高度絕對在35米以上,只高不低。
在爆發的海底火山之上,衝擊三十五米之高的巨浪!
流暢、有力的風格速度、肌肉和優雅完美得結合在一起。
很顯然,這是一個超級斜杆青年,畢方有着近乎完美的肌肉,以及近乎完美的掌控力,以及神乎其技的經驗與技術,每一次看到他那性感的子彈肌,我都能想到鯊魚律動的鰓。
張力爆炸的風格和流暢的線條輕易定義了新的時代。
這一次的衝浪包含着只有在海洋中長大的人才能捕捉到的奇蹟光輝。
毫無疑問,不僅是本雜誌,在幾天時間內,畢方幾乎一定會被全世界每一家主流媒體所報道。」
《surfer》僅僅是一個縮影,正如主編最後提到的,在幾天時間內,畢方一定會被全世界每一家主流媒體所報道。
比之在歐洲範圍內大肆流傳的雁鳥之行更為寬廣的轟炸性新聞。
人人都在流傳,視頻轉發了一遍又一遍,新聞發了一次又一次,文章寫了一篇又一篇。
社交應用,媒體平台,門戶網站,直到看的人眼睛都起繭子了,熱度才終於消退了一些。
倘若說畢方在此前是於世界範圍內「聲名鵲起」,那此時此刻,便是名聲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