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無盡的斥力,碾壓而下!
有如天崩一般的嗡鳴,充斥着每一個人的腦海。
以佩恩為中心,一整片區域被擠壓的下沉塌陷,衝擊波一層層向外推移,所過之處,無論是樹木,還是石塊、黃土街道、建築遺骸都通通化為烏有,被摧枯拉朽的震滅至渣。
眾多實力不濟,來不及躲閃的各村忍者,連一句遺言都來不及留下,就在人間再也找不到半點蹤跡。
超?神羅天征之下,眾生平等。
即使是曉組織成員,若是沒能及時逃離,承受不住衝擊波的傷害,佩恩也不會感到半點惋惜。
禁受不住考驗的弱者,沒有在新生世界生存的權利。
「今天過後,忍界將會以最快的時間,駛入永恆之和平。」
天道佩恩嘴角噙笑。
他把曉組織全員帶來,正是為了藉助這一次五影齊聚的機會。
一口氣解決掉大半個忍界的強者。
剩下的那些,也就再也無法阻止他通往和平的腳步。
收集完成尾獸,以神明之身威懾天下,不過是時間問題。
「咦?」
緩緩下落的他,隱約察覺到,下方零星、微弱的生命之火。
「不愧是忍村的『影』,生命力如此頑強。
即使這凝聚了我六道全部查克拉的一擊,也難以消滅他們麼?」
心底念頭閃過,天道佩恩毫不在意的落至巨型圓坑的中央,其餘五道,一同從開啟的神威空間中,緩步走出。
「接下來,一個一個的去結果掉好了。」
方才邁出第一步,操控着佩恩六道的長門面色驀然一變。
一顆查克拉波動無比強烈的勾玉破開塵霧,激射而來。
「並非是剛才的那兩尊須佐能乎!」
天道佩恩神情微怔。
從合作者『宇智波斑』那裏,他得知了宇智波一族寫輪眼進化至萬花筒時,必將會覺醒的瞳術【須佐能乎】。
每一個能駕馭須佐的宇智波一族族人,都值得稍稍重視一二。
佩恩六道一同躍起,瀰漫的煙塵也在這一刻,徹底散去。
木槿色的半身須佐像下,少女黑髮舞動,一雙猩紅的萬花筒寫輪眼,徐徐轉動。
一圈圈漆黑狹長如彎刃的勾玉看起來,深邃而詭秘。
「佩恩,你,惹怒我了。」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是平靜。
但無論是誰,都能感覺到其中壓抑着的滿滿怒意。
「宇智波凜,你總算願意出現了。」
絲毫沒有把少女表現出的憤怒放在心上,天道佩恩淡淡開口:
「五大忍村中,也唯有你一人,能讓我感到棘手。」
「如果不是那個傢伙用神威空間幫你了一把,現在的你,不會有機會同我說話。」
淡漠的語氣搭配上清脆音色,聽起來別有一番韻味。
「是麼?」
天道佩恩不可置否的輕聲回應。
「既然你讓我的寫輪眼從三勾玉進化至萬花筒,那我也必須好好讓你體驗一下,這才符合……待客之道。」
左眼中萬花筒轉動的速度陡然加快,她的身旁漸漸凝實出數十道容貌、身段與自身完全一致,服飾卻各不相同的身影。
有的身披海軍正義大氅,有的一身筆挺的漆黑西服,有的腰佩打刀,呈武士打扮,也有的一身女士裙甲,持劍而立……
「分身?」
天道佩恩微微皺眉。
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這些『分身』的數量還在不斷增加!
其中最強的幾個,甚至讓他都隱隱感覺到沉重的壓迫之感。
但是無論他怎樣利用輪迴眼觀察,也無法看穿其本質。
「我會……用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將你擊潰!」
少女在此,發出宣告。
「記住……其名為……高御魂命!」
「哼,是分身也好,實體也罷,在神的面前,都是無用之物!!」
長門冷哼出聲,佩恩六道不僅沒有暫避鋒芒,以天道為刃尖,全員發起衝鋒!
側身躲開直斬而過的武士刀,人間道抬手探去。
「不過如此,解決一個!」
如此之近的距離,無人能夠躲開他抽取靈魂的能力!
然而,獨屬於輪迴眼的瞳術發動以後,卻如石沉大海一樣,得不到絲毫回應。
「什麼?」
念頭剛剛浮現,人間道便發覺思維像是被拉長了無數倍,動作變得緩慢無比。
身着漆黑西服的少女形象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側,口中輕聲呢喃:
「固有時制御?五倍速。」
等他恢復正常時,視野前方已然被咆哮的火龍覆蓋。
不過短短一個照面,佩恩六道已去其一!
「人間道這就沒了?」
端坐在機械裝置上的長門面色一僵。
但他已然來不及讓地獄道進行回收重造工作,因為每一個佩恩,此刻都已陷入糾纏的僵局,難以脫身。
沒過多久,他的神情愈發陰沉。
地獄道,被無數冰刃貫穿,緊接着被一名身着武者短打的少女一拳崩成粉碎。
「不可能,地獄道竟然吸收不了她們的能力?
難道他們發動的忍術,並非是以查克拉凝聚?
這簡直太過離奇,不可思議!」
只剩下四個佩恩的長門,眼底隱現一抹癲狂。
「還剩下,四個。」
木槿色須佐下少女冷冷的聲音,迴蕩全場。
周遭廢墟中,勉強活下來的眾多忍者,聽到這熟悉的女聲,強撐着一股力,往底下的巨坑中張望。
「凜,是我們木葉的天才,宇智波凜!」
有日向一族的忍者發出驚呼。
「她竟然一個人……等等……我的白眼出好像問題了,提前老花?」
「是凜醬!!
我就知道我們家的凜醬是最強的!!」
衣衫襤褸的惠比壽像是被注入了一股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力量,興奮的大喊:
「凜醬,加油啊!!」
隨着他的帶頭,山呼海嘯一般的加油打氣聲,高高迴蕩於木葉,久久未曾散去。
狼藉的長街上,劫後餘生的母女緊緊抱在一起,兩人並不知道,是幾百米外的那個全身枯槁的老人,於千鈞一髮之際,救下了她們。
老人似乎在笑,他的面部蒼白,毫無血色,像是一根乾枯的孤枝。
勉強支撐着快要抵達生命盡頭的身體,他乾癟的手掌緊緊握着唯有火影方可穿戴的斗笠。
斗笠有些髒,卻意外的沒有半點缺損。
陽光稍稍有點刺眼,老者費勁的爬起身,提着斗笠,一步一瘸的走向少女所站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