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久久大步大步的走進屋子裏,汪冬陽把發黃的秧苗放在地上,牛伯站在門邊,可能是不敢進來,又或許是心裏澎湃吧。
李久久也沒有管那麼多,環視屋子,找到張嫂問道:「有水嗎?」
知道李久久要喝水,看着她的滿頭大汗的樣子,張嫂點點頭說道:「有,不知道涼沒有?」
李久久看着張嫂走出屋子去,扭頭看着秦龔和秦龔懷裏的娃,微微一笑,大步大步的走過去,坐在秦龔的身邊。
長板凳最多能做三人,不過很擠,但是兩人還是沒問題,秦龔看着自己的女人滿頭大汗,拿着蒲扇給她扇着,這也是秦龔對李久久的寵愛吧,熱了就給你扇風,渴了就給你端茶遞水,無微不至的照顧着。
李久久看了看這給自己的扇風的男人,越來越有家的味道,溫馨而和諧的生活,但是就是惹人嫉妒,羨慕這種生活。
張嫂提着茶壺,拿着茶碗走到李久久的身邊,倒上一杯茶水,李久久咕嚕咕嚕的喝上一大碗茶水,夏天出汗多,多喝水有好處,尤其是這種菊花茶。
放下茶碗,李久久看着地上的秧苗,大步的走過去,蹲在地上,小手抽出幼嫩的秧苗芯,雙眼看着芯的尖端。
秦龔看着李久久的樣子,十分的好奇的問道:「久寶,你在做什麼?」
李久久扭頭看着秦龔,掃視了眾人的表情,都是疑問,李久久笑着回答秦龔:「這些是我和汪大哥抽的樣品。」
李久久口中說的樣品可能都不知道是什麼吧,眾人搖搖頭,文斌笑着問道:「樣品是什麼?」
聽到這句話,李久久有種想殺死問這話的人,連什麼是樣品都不知道?還吏部尚書,你好意思嗎?你吃屎長大的啊。
不過看着眾人的眼神,李久久笑了笑着說:「樣品就是,哎,舉個列子來說,我們要知道這秧苗是生病還是蟲害,不可能每一株都拔起來看看,所以就要抽取少數的秧苗來檢查,被抽中的秧苗就叫樣品,再把樣品抽芯檢查,然後根據經驗判斷,檢查出來的結果就是所有秧苗的結果。」
李久久看着大家是懂非懂表情,搖搖頭,沒辦法,專業名詞沒聽說過,怎麼說也是白說,繼續手中的活。
最後兩株了,李久久揉揉眼睛,看着秧苗的芯尖,喊道:「王爺,王爺,拿剪刀來。」
好傢夥,終於發現你了。但是李久久眼睛實在是太過於專注了,有些眼花,為了安全起見,李久久該是覺得把這芯破開看看。
看着秦龔拿的剪刀是裁縫用的,這是細活,你拿這麼大的剪刀怎麼剪啊?李久久搖搖頭說道:「換,拿我給汪大哥處理傷口的那種剪刀。」
怎麼感覺王爺成了你的助理了,端茶遞水,拿剪刀。
李久久看着秦龔去拿剪刀,微微一笑,把這些秧苗芯拿到桌子上,一根一根的擺着,秦龔遞過剪刀,李久久小心翼翼的破着。
眾人看着李久久的樣子,有些好奇,但是不知道怎麼說,也不明白李久久這是在幹什麼?
李久久把芯破看了看,又抓了幾根秧苗把杆破開,一層一層的看着,仔細的檢查着。
秦龔看着李久久在哪裏專心致志的樣子,也沒去打擾他,李久久仔細的看了一片,大致知道是什麼原因了,拍拍手說道:「大功告成。」
「beautiful。」
秦龔望着李久久,小聲的說道:「彪得活?」
看着秦龔,李久久有些吃驚,真的不知道怎麼說,因為這詞似乎不屬於這個時代,拍拍嘴說道:「說錯了,好了,我知道原因了。」
知道原因就說啊?別走啊,你還沒說是什麼造成的呢?你不想要一百兩白銀了啊?
不是不要了,你總得讓人喝口水,又不是牛,任勞任怨,就算是牛,它也是要吃東西的啊。
李久久喝了口茶水說道:「這秧苗根據我的判斷不是蟲害,是缺肥,除了施農家肥以外,還需要撒草灰。」
缺肥就施肥就好了,為什麼要撒草灰?
牛伯也算得上是老農民了,看着李久久問道:「王妃,老農有一事不明?」
李久久點點頭說道:「牛伯你說。」
「為什麼要施肥和撒草灰同時進行了,這樣的話秧苗會不會被肥料給咬死?」
李久久看着牛伯,眉頭皺了皺,這個微量元素施得適當,不適當的話會造成水稻的生長周期延長,一塊田的出水稻的時間參差不齊。
李久久想了想,要是過量怎麼辦?這還真的不好拿捏准,這得找個計量的方式,不然出錯就不好了。
看着李久久皺眉的樣子,秦龔問道:「久寶是不是在想一畝撒多少灰,施多少肥?」
李久久看着秦龔,雙眼閃爍,點點頭說道:「嗯嗯。」
「以糞桶一挑為量啊,這個糞桶百姓家種菜都有。」
對哦,以糞桶計量就好了啊,自己怎麼沒想到呢?李久久看着秦龔,這句話的主人,笑了笑,知我者秦龔也。
李久久看看秦龔,在看着牛伯說道:「因為插秧苗大家都是沒有施底肥,看到有水了,大家忙着就耕地插秧,就沒注重到施底肥這一塊,現在秧苗正是因為缺肥和一些微量,而這些微量元素又是必不可少的元素,所以現在只能從施肥和撒草灰來解決這問題。」
李久久的解釋似乎很深奧,眾人都不明白李久久的話,看着李久久,什麼是微量元素?
看着眾人的目光,李久久似乎明白了自己又說了一個不相關的詞語出來,這種學術性語言他們都聽不懂。
白痴,科技白痴,李久久看着秦龔問道:「想知道,我不告訴你?」
這是在活躍氣氛嗎?不管是不是,這氣氛也有了些好轉。
文斌看着李久久,小聲的問道:「為什麼不說啊?」
李久久白了他一眼,為什麼不說,說了你也不懂,不會,這不是白說嗎?
也是,這術語的解釋得從根基開始,這要是解釋從何說起好啊?李久久看着文斌說道:「這個我一時半會解釋不到。」
聽到李久久的回答,眾人都有些吃驚,怎麼就一時半會解釋不到了,不就是兩字嗎?
看着眾人的眼神,李久久有些疑慮,怎麼會兩字,你們知道兩字背後包含這多麼廣闊的學文嗎?
看着李久久不說,文斌也沒有辦法,這個是不能強求的,在說秦龔還在,這要是逼着李久久說不願意說的事的話,是要付出代價的。看來文斌還記得說李久久的嘴力好的事,不然怎麼會不繼續說呢?
腹黑的夫婦都是像秦龔和李久久一樣,有敵人的話,夫妻兩一致對外,拼命抗敵。
李久久笑了笑,看着牛伯說道:「牛伯我看村里也沒什麼雜草,我的那小荒山到是有不少的草,大家可以去割來燒灰用,反正我也要不不到那麼多,再說我明年也要種苧麻,一舉多得,你跟大家說一說。」
文斌看着李久久,搖搖頭,心裏暗嘆李久久這女人不簡單,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皇上有怎麼會沒看看見李久久,不得不承認李久久在這些方面腦瓜子靈活應變的能力了很強,不的不說李久久這女人是成大事的人,就算她不拋頭露面,在家坐着指揮男人,一家也是富裕的很,這不就幾個時辰的事就賺了一百兩白銀。
皇上注意到秦龔的表情,在看看李久久回屋的背影,拿來了紙、墨盤和早削好的樹枝。
汪冬陽看着秦龔的眉頭皺緊,自己也很好奇李久久這是要做什麼?不過還是大步的走過去,幫着李久久磨墨。
李久久看着汪冬陽笑了笑,那木條蘸了少許的墨汁在紙上些這一串串數字,這些都是阿拉伯數字,汪冬陽皺皺眉,根本不知道李久久寫的是什麼?
看着汪冬陽皺眉,秦龔大步的走過來,看着李久久筆下的字,很奇怪,但是看着女人這麼專心的樣子,也就不打擾了。
『一九得九,二七一十四,總共二十三······』
這女人似乎在算什麼?但是什麼一九得九,這些怎麼都沒聽說過啊?
不過秦龔也不在意這些了,現在他最希望的是女人不要在找這麼多事情給自己做。
看得出秦龔的擔心,李久久笑了笑說道:「我算了算,一畝地施農家肥三桶,灰也三桶最好。」
李久久丟下手中的樹枝,走到秦龔的身邊,笑了笑說道:「相公,孩子睡了,你放他去床上吧。」
是的,我們的秦丞小朋友睡了,秦龔點點頭,抱着孩子回屋。
李久久對着大家笑了笑跟着回屋了,小夫妻回屋去了,這氣氛調節劑走了,氣氛有僵硬了,文斌咧着嘴,顯示承受很大的壓力似的。
吳坤楊看着皇上說道:「皇上既然知道怎麼解決問題就早些回宮吧,要是晚些天黑了,牛村的路不好走。」
這倒是真的,牛村的路不好走,皇上點點頭,今日的氣氛不佳,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麼意思。
皇上起身,擺擺手準備回宮,林伯準備去通知秦龔和李久久的時候,李久久就出來了,笑着說道:「皇上這是要回宮啊?」
不回宮在你這破地方休息嗎?吳坤楊看着李久久,這沒有一點規矩的王妃。
看着吳坤楊的眼神,秦龔嘴角抽了抽說道:「那臣弟送送皇兄吧。」
走,都走,這裏不歡迎你,李久久看着秦龔送皇上走,心裏可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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