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戰勸阻:「師叔,讓大師兄出山吧,待在家裏務農,不是長久之計,練成一身好功夫,豈不是白費了。」
馮闊海鄙夷的道:「別聽他吹牛,他只是力氣大,腦瓜子不好使,連你都打不過,還想出門賺大錢,出門就得迷路,連火車站都找不到,想回家都不會買票。」
馮鐵頭道:「爹不相信我,我跟師弟比試一場,後院有場地。」
馮闊海瞪眼,訓斥道:「你師弟遠道而來,你還不出去買肉打酒,準備酒席款待客人,你還想打架,滾蛋!」
馮鐵頭起身披上軍大衣,內襯大花褲衩,憨笑道:「我出去準備酒席,吃完飯再比武,我真的很能打。」
言罷,推門走出大院,大步流星離去。
半小時之後。
馮鐵頭滿載而歸,頭頂着一隻燒鵝,脖子掛着兩壇二十斤的老酒,提着兩袋熱氣騰騰的熟食,霸氣側漏返回馮家大院。
望着造型奇葩的馮鐵頭,趙鋒撓了撓頭,感覺馮叔說得沒錯,這貨是愣頭青,腦瓜子絕對不好使。
馮鐵頭放下酒肉,擺好大八仙桌,馮老夫人和胖婦人走出廚房,各種山珍野味上桌。
馮闊海坐在主位,抬手起開酒罈,散發濃郁酒香。
「二十年陳釀老窯,冬天喝着暖胃,相當夠勁,趙總嘗嘗。」
趙鋒調侃道:「我家隔壁是釀酒作坊,釀的烈酒回味悠長,很受歡迎。」
馮闊海笑道:「看來趙總酒量不錯,小鐵倒酒!」
馮鐵頭單手提起酒罈,穩穩倒了八碗酒,二十斤酒罈不輕,一滴酒沒有濺到桌面,要做到並不容易。
趙鋒端起酒碗,真摯的道:「羅兄多次提起馮叔大名,八極拳登峰造極,拳拳奔雷之聲,威力開碑碎石,橫勇無敵,我是仰慕已久,我敬馮叔一碗。」
馮闊海滿臉笑容,跟趙鋒碰碗,仰頭一飲而盡,豪邁的道:「登峰造極不敢當,老夫只是精通八極拳,沒有羅小子說得那麼神。」
馮鐵頭插話:「我能打出奔雷之聲,單掌開碑不在話下,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馮闊海道:「現在是21世紀,你功夫再高,能擋住子彈嗎?」
馮鐵頭不甘心的道:「我的山炮早被沒收了,上哪找去?」
馮闊海威嚴的道:「閉嘴吃飯!趙總是大人物,身邊不缺高手,老夫是打不動了,鐵頭從小練鐵頭功,腦瓜子不靈光,一根筋的性格,出門就得惹禍,不適合當保鏢。」
羅戰道:「沒關係,我會照顧師兄的,當保鏢很簡單,不需要多聰明,跟在趙總左右就行。」
馮鐵頭沉聲道:「男兒志在四方,我想出門闖蕩,見見大世面,干一番大事業,送三個娃兒去最好的學校,長大出國留學,不用留在村里種田。」
胖婦人補充道:「當家的,你安心出門打工,家裏不用擔心,我種地帶孩子,好好孝敬爹娘。」
馮闊海抬手一拍桌面:「老夫還沒同意,誰讓你出山的?」
馮鐵頭垂頭喪氣,鬱悶的道:「吃完飯沒事,跟小師弟打一場,我真的很能打。」
羅戰氣樂了:「大師兄,你不是憋着一口氣,準備吃飽喝足,狠狠揍我一頓。提前說好了,比武點到為止,不許動真格的。」
馮鐵頭憨笑:「放心,我只用七分力,不會打傷你的。」
馮闊海道:「不許欺負師弟,好好吃飯。」
馮鐵頭端起酒碗,餵了孩子一口老酒,辣着孩子哇哇大哭,胖婦人開始哄孩子,馮闊海拿着筷子,砸在馮鐵頭的光頭。
祖孫三代合家歡樂,趙鋒感慨萬千,知道請不動老馮,請馮鐵頭出馬,看來問題不大。
下午。
馮家後院有紅磚圍牆,地面佈滿積雪,擺着兵器架子,練功用的木頭人,還有一株光禿禿的老樹,外加巨型石磨。
馮鐵頭閃下軍大衣,扔到旁邊老樹上,大花褲衩拉風十足,腳上穿着牛皮軍勾棉鞋。
古銅色肌肉閃爍金屬光澤,胸肌活潑的上下跳動,舉起雙臂擺出大力水手經典造型,二頭肌膨脹如足球,轉身秀出猙獰鬼背,強壯好似魔鬼肌肉人。
「在下獻醜了,打一趟八極拳,先熱熱身。」
馮鐵頭雙手抱拳,露出憨厚笑容,拳打腳踢開始打拳。
轟轟轟!
拳頭虎虎生風,打得空氣炸響,發出驚雷之音,氣勢逼人很是霸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望着火力全開的馮鐵頭,趙鋒大吃一驚,感覺羅戰不一定能打贏,這傢伙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絕對是力量型拳手。
羅戰抻胳膊踢腿熱身,假裝看不見馮鐵頭,大師兄得到馮師叔真傳,八極拳生猛霸道,一拳打死一頭牛,絕不是吹牛。
趙鋒翹起雙腳,貼在爆龍耳邊,小聲道:「羅戰能打過他嗎?」
爆龍抱着肩膀,乾笑道:「不是同級別的,這貨是重量級,羅戰是輕量級,勝負不好說。」
趙鋒問道:「你能打過他嗎?」
爆龍沉默一聲,嚴謹的道:「單純比拼力量,我不一定會輸,扔到擂台上打拳,我打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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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鋒笑而不語,爆龍是最好的坦克肉盾,馮鐵頭是戰士能打前鋒,羅戰是刺客,泰格和巴克是法師,胡八萬和高飛打輔助,頂住王大師和錢師爺的行刺,問題不大。
熱身環節結束,馮鐵頭和羅戰相互抱拳,擺出起手式對峙,四目相對基情四射,碰撞出一串串火花。
「開始!」
隨着馮闊海宣佈比武開始,二人同時出手,以快打快戰在一處。
馮鐵頭拳法精湛,勢大力沉,攻勢兇猛,宛如提着兩把鐵錘,發出陣陣雷鳴之聲,猛得一塌糊塗。
羅戰節節敗退,繞着院子閃轉騰挪,左躲右閃,不敢硬碰。
趙鋒習以為常,早知道羅戰套路,擅長輕功暗器,要能隨意打暗器,馮鐵頭這個大塊頭,天生就是活靶子。
「別跑,你躲閃是犯規!」
馮鐵頭大呼小叫,不擅長輕功身法,追不上羅戰。
羅戰飛身上牆,蹲在牆頭做鬼臉,嘲弄道:「拳頭再硬,打不到我也沒用。」
沙包大的拳頭重重轟出,紅磚圍牆破開大窟窿,羅戰嚇了一跳,快速在牆上飛奔。
拳頭絡繹不絕,紅磚圍牆爆出十幾個大洞,馮鐵頭威風八面,追在後面狂轟濫炸,拳頭威力十足,破壞力很強大。
「鐵山靠!」
馮鐵頭憤怒咆哮,雙腳一蹬地面,重重靠在圍牆之上。
轟隆!
圍牆轟然倒塌,磚頭雪花四處飛濺,羅戰飛身落地,騰空而起,落到老樹枝頭,伸出雙手做了一個鬼臉。
「你過來呀!」
馮鐵頭宛如巨熊,飛身撲向老樹,拳頭掄圓爆發全力,出膛炮彈一樣轟向老樹。
「崩天炮!」
眼着馮鐵頭打得盡興,要打斷後院果樹。
馮闊海坐不住了,大吼道:「別打我的蟠桃樹!」
馮鐵頭反應過來,自家蟠桃樹不能打,還得留着吃桃子,拳頭收不住了,驀然轉身轟向石磨。
拳頭裹着一層金光,爆發萬鈞巨力,重重轟飛石磨。
轟隆隆!
石磨橫飛出十米遠,落地砸出一個大坑,場面很是震撼。
「磨盤是你太爺爺留下的,那是古董!」
馮闊海身影一晃,出現在馮鐵頭面前,掄起拐棍就打,馮鐵頭抱頭鼠竄,繞着院子飛奔。
「蟠桃樹是你爺爺種下的,比我歲數都大,那是鎮宅之寶,你不尊重長輩,看我打不死你。」
馮鐵頭跑得賊快,鬱悶的道:「爹別追我了,我正在比武,馬上就要打贏了。」
馮闊海鄙夷的道:「贏你個頭,你四處拆家搞破壞,連你師弟衣角都碰不動,身法跟烏龜一樣慢,空有一身蠻力,打空氣呀!」
馮鐵頭憋屈的道:「我能打贏的,我真的很能打。」
馮闊海道:「大冬天的,你把後院牆打塌了,牆是老子砌的。」
羅戰飛身落地,站在趙鋒身邊,笑道:「大師兄是猛將,當貼身保鏢正合適。」
趙鋒滿意的道:「請不到馮叔,請鐵頭師兄出山吧。」
羅戰點頭:「我跟師叔聊聊,問題不大。」
夕陽西下,日落黃昏。
趙鋒一行人告辭回城,唯有羅戰留下沒走,還留下兩箱票子,做為邀請鐵頭師兄的年薪。
客廳很熱鬧,馮家老小圍坐沙發,羅戰坐在對面,兩個行李箱推到馮鐵頭面前。
「師叔,我邀請大師兄出山,當職業保鏢,年薪一千萬,提前預付一年薪水,沒問題吧。」
馮鐵頭拉過行李箱,推到胖婦人面前,憨笑道:「沒問題,家裏交給你嫂子照顧,我跟你闖蕩天下。」
馮闊海不爽的道:「老子還沒同意,誰讓你收錢的。」
馮鐵頭道:「我在老家種地,一輩子也賺不到一千萬,跟師弟進城當保鏢,多好的機會。」
羅戰補充道:「師叔放心,我會關照師兄的。」
馮闊海長嘆一聲:「唉!你師兄缺心眼,有你一半聰明,我早讓他出門闖蕩,何必等到現在。」
馮鐵頭鬱悶的道:「爹,你總是懷疑我的智商,我沒有小師弟聰明,我也不傻呀!」
馮闊海無可奈何:「說啥傻話,不教你鐵頭功好了,我都沒有想到,你練得最好的,竟然是鐵頭功。」
羅戰道:「單論拳腳功夫,我不是大師兄對手。」
馮闊海手指額頭,提醒道:「功夫高沒用,智慧最重要,你倆都有一身好功夫,還不是只能當保鏢。」
馮鐵頭激動的道:「爹,你同意我當保鏢了。」
馮闊海抬手一個爆栗,彈在馮鐵頭的光頭,聲音清脆悅耳,這瓜絕對保熟。
「咣!」
「用點子智慧,現在學聰明了,你的心野了,爹關不住你,出門不是在家,不許四處惹禍,有事問你師弟,不許單獨行動。」
馮鐵頭撓了撓頭,興奮的道:「爹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聰明,出門就會迷路。」
馮闊海抽了一口煙袋,吐出煙霧:「馮家是八極拳世家,做人堂堂正正,行俠仗義,四條祖訓背誦一遍。」
馮鐵頭瓮聲瓮氣的道:「不許恃強凌弱,不許欺凌婦女,不許賣友求榮,不許欺師滅祖,違者三刀六洞,妻離子散,窮困潦倒,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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