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艾斯特爾,因為覺醒了惡魔血脈,曾經消瘦的身軀變得魁梧挺拔,醜陋的容貌變得硬朗英俊,他整個人已脫胎換骨。筆硯閣 m.biyange.com
多諾爾指着艾斯特爾弟弟的臉,說:「你弟弟比你那時長得要好看些。」他歪着頭,盯着艾斯特爾如今這張堪稱英俊的臉頰,好奇問道:「你們暗夜精靈族,是不是外貌越丑,潛力就越大啊?」
艾斯特爾面無表情地收起照片,掃了眼多諾爾,反唇相譏道:「你們光明精靈族,是不是相貌越完美的人,智商就越低,腦子裏的坑就越多?」
多諾爾:「...」
他突然笑彎了眼,非常驕傲地說道:「艾斯,你是在誇我長得貌美嗎?」
艾斯特爾翻白眼,「我是罵你腦子裏全都是水。」
「我只聽到了你誇我貌美...」
盛驍懶得看他倆日常鬥嘴,「都閉嘴。」
多諾爾跟艾斯特爾當即閉嘴。
「忘了說。」盛驍盯着多諾爾跟艾斯特爾二人,嚴肅地講道:「西方大陸的精靈族,雖有暗夜精靈跟光明精靈之分,但他們並非敵對勢力,而是十分堅固的盟友。在遠古時代,每一個光明精靈都會找到跟自己最契合的暗夜精靈,若他們能成功結背靈契約,將《神與罰功法》修煉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就能達到靈魂和一的至尊境界。」
「多諾爾,艾斯特爾,若你們能找到《神與罰功法》,並修煉到靈魂和一的境界,便能前往無妄之境馴服骨球。在此之前,就不要去無妄之境了,去了,也是送人頭。」
聞言,艾斯特爾眉頭緊皺,多諾爾則急切地問道:「哪裏能找到《神與罰功法》?」
盛驍想了想,才說:「《神與罰功法》,曾經被供奉在西方大陸的聖殿之中,後西方大陸一夜之間化作虛無,這卷功法也隨之消失了。但世間所有功法,都飄蕩在時空裂縫中,等待它的有緣人。或許你們可以去功法捕捉處試試。北延蒼境的北延雪山上,有一片雪松林,那裏有一口雪井,井口之下,便是功法聚集的時空裂縫。」
將該交代的都交代完,盛驍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誅神訓練營。
蕭疏打開箱子看狄若風送給他的禮物,頭也不抬地問多諾爾他倆:「雪松林,你們去嗎?」
多諾爾跟艾斯特爾對視了一眼。
「我是暗夜精靈族唯一的希望,我必須改變暗夜精靈族卑微的現狀,殿下,我想去。」艾斯特爾低頭問多諾爾:「殿下,你願陪我前往雪松林尋找《神與罰功法》嗎?」
多諾爾笑得優雅又勾人,他說:「當然,你是我的背靈,幫助暗夜精靈族改變他們的地位跟生活環境,不僅是你的理想,也是我的理想。」
「那就去!」
殷容為了儘快修復好神秘空間,索性直接向司騁提交了退出誅神訓練營的申請書,決定返回五湖街的大本營,專心閉關,盡全力修復神秘空間。蕭疏決議要前往無妄之境尋找骨球,也跟殷容一起遞交了退營申請書。
多諾爾與艾斯特爾也決定前往雪松林尋找《神與罰功法》,便也向司騁遞交了退營申請書。
司騁望着面前這四個不省心的年輕人,不由得嘆道:「天龍神相師過來一趟,你們四人便請假的請假,退營的退營,他到底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司騁眸子一眯,銳利的目光從四人臉上掃過,神情冷肅地警告他們:「誅神訓練營是滄浪大陸上資源最豐厚的地方,你們一旦推出,就再也不能加入了。」
「你們四人,確定要退營嗎?」
四人異口同聲道:「決定了,退!」
司騁哼了哼,簽下了他的名字。
站在辦公室,望着四人離開誅神訓練營的背影,司騁忍不住罵道:「盛驍這混蛋,這是專程跑來挖我牆角不成?這才幾天時間,就挖走了六顆最優秀的苗子。」
前有夜卿陽跟戰無涯,後有蕭疏他們四人,司騁真想指着盛驍的鼻子痛罵一頓。
「氣什麼。」布蕾夫人突然出現在司騁的身旁,她注視着多諾爾他們越來越模糊的背影,轉身問司騁:「你忘了,天龍神相師的任務是什麼呢?」
司騁一愣,他下意識回答道:「找到諸神散落在三千世界的輪迴轉世...」說完,司騁眸子頓時睜大了。
「你是說,他們幾個人,都是?」
布蕾夫人神秘一笑,給了司騁一個高深莫測的答案,「該是的,就是。不是的,也正在努力。」
布蕾夫人搖着手裏的牡丹團扇,仰望着晴朗的天空,呢喃道:「我這人啊,不止長得美,眼神也好。無論是挑男人,還是挑別的,那都是一挑一個準...」她頗為得意地沖司騁眨了眨眼睛,又說:「司騁帝尊,虞凰他們幾人,可全都是我中洲籍人士。若滅世之災後,咱們都還活着,那我中洲恐怕就要成為滄浪大陸上最耀眼的地域了。」
布蕾夫人笑容越發瑰麗。
司騁既佩服布蕾夫人慧眼識珠的本事,又討厭她現在這幅洋洋得意的嘴臉。「哼,那又如何,虞凰可是我的義侄女,盛驍是我侄女婿,這層關係,難道還比不上你跟他們的關係?」
布蕾夫人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說:「你也說了,是『義侄女』。」
司騁:「...」
*
滄浪內院,1號修煉台內。
閉關兩年多時間的虞凰,已將大部分隕石中的神相之力都汲取乾淨,但唯獨最後那一刻隕石像是跟她作對一般,怎麼都不肯被她煉化。
虞凰望着那顆石頭,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呢?
她對着那塊隕石,枯坐許久。也不知過了多久,再睜眼時,虞凰發現自己的身旁出現了一個『人』。她偏頭盯着身旁那個人,開門見山地說:「最後這塊隕石,是您留給我的一場考驗,對不對?」
「是的。」縹緲之音在虞凰的耳旁響起。
虞凰請教對方:「考驗內容是什麼?」
對方說:「考題只有一句話。」
虞凰忙問:「哪句話?」
對方告訴虞凰:「何為,神之預言師?」
虞凰面露愕然之色。
何為神之預言師?
她望着那顆龐大的,散發着宇宙之力的隕石,心裏一陣迷茫。
這可真是一個令她都感到無解的問題。
這世間,還從未出現過真正的神之預言師,天道問她何為神之預言師,她上哪兒找正確答案去?
天道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虞凰的肩膀,對她說:「虞凰,當你明白何為神之預言師後,自然就能徹底煉化亘古之眼,成為神之預言師了。你慢慢思考吧,等你想出正確答案的那一天,我們會再見面。」
說完這話,天道突然消失不見。
虞凰在混沌境中枯坐,一日又一日,坐姿都沒動一下。
在某一刻,虞凰驟然睜開雙眸,眼也不眨地注視着最後那塊巨大的隕石,對着寂靜的混沌境,平靜地開口,說道:「這世界上,根本就不會有神之預言師,得先有神,才能有神之預言師。」
她轉頭,望着自己身旁無人的虛空,淡然說道:「未來便是天機,而天機不可泄露,又有哪個占卜師能看破天機呢?所以神之預言師,並不代表至高無上的占卜境界,而是代表着...」
「那個預言師,他是真正的神。」
轟——
無數星光聚集在虞凰的身旁,凝聚成那個人形的男人模樣。男人出現在虞凰的對面,學她一樣盤腿而坐。男人側身望着懸浮在前方的那顆隕石,他說:「虞凰,告訴我,你想成為成為神之預言師嗎?」
盯着男人,虞凰的腦海里突然浮現過一段畫面來,她說:「那日在占卜大陸,我突然觸動亘古之眼,看到了十年之期的結局。我想那並非偶然,而是你故意讓我看到的畫面,對嗎?」
直至此刻,虞凰才想明白這一切。
男人沒有否認,「是我讓你看到的。」男人又將先前的問題重述了一遍,「告訴我,你想成為神之預言師嗎?」
虞凰想要成為神之預言師並不難,全看她想不想,願不願。
虞凰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次睜眼時,眼裏充滿了仁慈與決心。「想要真正煉化亘古之眼,獲得使用亘古之眼的權利,提前預知天際,就代表着我必須承擔起亘古之眼擁有者的責任與義務。」
虞凰收回目光,平靜地注視着對面的『男人』,她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我願意成為至高無上的神。我將享受神為我帶來的榮譽跟盛讚,我將背負神拯救世間生靈的重任。我願成為你手中的劍,誅殺大道,鎮守三千世界。」
當虞凰說出這番話時,那顆遲遲沒被她汲取的隕石,驟然間爆炸開來。接着,無數金色星光向虞凰凝聚而來,與此同時,坐在虞凰對面的男子也再次開口了——
「最後那塊隕石,是我。」
「虞凰,我將我僅存的力量全部贈與你,你要做一把鋒利的劍。你將用你的劍,誅殺大道,鎮守世間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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