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十幾個呼吸場內竟只剩下了六頭妖獸,之前雙方交鋒中由於距離太近,竟有幾頭妖獸依靠強橫體魄衝到了凝氣期修士中,在近身搏殺中,妖獸天賦更強,這幾頭妖獸一番突襲中竟然接連擊殺了三人。
現在場中剩下的這幾頭妖獸其本體就是巨毒之物,對抵抗其它劇毒自是不弱。他們此刻已是紅了雙眼,瘋狂沖向人群,一時間竟打的魍魎宗修士節節後退,但漸漸的魍魎宗修士又佔據了上風,有二隻妖獸卻在此時突然施出隱藏已久的神通,竟在瞬間連殺三人,而這二隻妖獸也是力盡後行動遲緩,被隨後憤怒的魍魎宗修士斬成了一堆肉泥。
李言正和另幾人圍攻一隻妖獸,這一突變也是讓他們這邊措手不及,竟未來及援手,這二隻妖獸的突然爆發和死亡,竟激起了餘下四頭妖獸的凶性,他們採取以純肉體抗禦之勢,也是捨命快速欺身上前,眾修士當然知道這是要做最後拼鬥,當下全神戒備這四頭妖獸。
誰知與此同時,那頭二級後期地刺蜥竟忽的扔了手上藍色菱晶直接閃身到了凝氣修士身前,他這一舉動大大出乎了所有人意料,就連一直有所防備的龔塵影也是心中吃驚,就在這一驚中那二級地刺蜥已在眾人沒有防範下殺入人群,以他那堪比人類修士築基期大圓滿的修為實施偷襲,他這一出手,境界相差太多,只是一揮手已殺一人,當他再次想繼續斬殺時,龔塵影已然憤怒出手,一道巨大光芒橫斬向擋路的二頭妖獸,一柄金色小斧擊向二級地刺蜥的頸部。那二頭妖獸根本無法抵擋龔塵影這含怒一擊,當場便被剖成四截。
而那頭二級妖獸正要繼續展開殺戮,卻感到一種瀕臨死亡恐懼襲來,他急忙揮出雙刀交叉向後猛的一擋,但聽二聲重擊,他的二把板門大刀竟被那柄金色小斧直接貫穿而過,他情急中一個躲閃,方才堪堪閃身躲過,不待他有所站穩,眼前人影一晃,龔塵影已欺身到了身前,青芒一閃已劈向他的頸部,他連忙用手中已然破損的雙刀一封,但與此同時,只感覺腹部一陣疼痛,意識有些渙散,但仍是擋住了龔塵影這一戈,龔塵影身形一側,迅猛側身一肘打在了他的頭部。
龔塵影臉色蒼白無比,拿着金色小斧的手微微顫抖,顯然她驅動這柄金色小斧很是吃力,這柄金小色斧端是了得,這接連二擊,不要說其他修士,就是那頭二級妖獸都不知到這柄金色小斧是如何出現的,不到萬不得已,龔塵影應當是不會使用,否則接下來她將是最虛弱之時。
她
將金色小斧收回,看着最後二頭已被斬殺成泥的妖獸,再看看地下屍首,不由心中一嘆。
此時,生死輪外,球形四周山頂之上各宗修士大都在閉目打坐,也有一些修士則是盯着中心的球形山峰,那裏之前二十條通道都已消失,但隱隱有十幾條光帶在山峰叢林中或隱或現。
「又消失一條」,魍魎宗山峰上趙敏低聲說道。
「這裏卻是無法知道哪條光帶上的修士是遇上了另一條光帶廝殺了,還是被人滅了後合併了。」一個嫵媚入骨之聲也是低聲說道
離長亭甩了甩了秀髮,一臉無奈的說道,他看看趙敏,又看看另一邊的李無一,這二人自李言他們進入生死輪後,竟然看着這些光帶看了如此長時間,也不嫌枯燥,畢竟這些或隱或現的光帶根本不知道上面是那些人,這些人正在經歷什麼。
「六師妹和小師弟他們看來情況不是太妙。」李無一目光從十步院、太玄教、淨土宗一一掠過,心中越來越沉,這幾宗一開始同這邊一樣目光中透露着不安,但隨着消失了七、八條之後,反而越來越興奮的樣子。
「他們好像隨着幾條路消失後,越來越有信心了。」趙敏同樣看着那幾宗,眉毛在玉面上緊皺了起來。就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她放在袖中一雙潔白玉手已有汗水滲出。
「現在已經消失八條了,去除第一波中與妖獸和魍魎宗碰上的機率,至少應當有一小半已經匯合了吧。」十步院所立山峰頂部,一名風姿綽約美婦打破了沉靜,向下化劍王和一眾金丹低聲說道。
「呵呵,應當如此」下化劍王惜字如金,聞言後只是淡淡開口,而後目光又看向中心處球形山峰,目光精芒一閃。
「三宗當中,十步院攻擊最強,淨土宗防禦最強,我宗與他們匯合,最後吃虧的不免是我們了。」太玄教所立山峰頂部,航無卻是眺望遠處如仙境般翻湧的白雲,似是自言自語。
「能斷了幾十年魍魎宗的仙根也是值得,這些年他們手伸的太長,已有不少邊緣地帶被他們吞併了。」他身後同樣望着外面一望無際雲海的一名精壯老者有些恨恨說道,他同樣也是一名金丹。
「呵呵,你看那邊淨土宗和尚可並不關心,他們關心的是這次結束後,魍魎宗如若找起麻煩來,他們如何從十步院和我宗獲得更多的好處,否則說不定這幫禿驢就會將這其間的秘密說了出去,然後與魍魎宗再回過頭來對付我們。」航無面帶嘲諷之意,也不知是自嘲,還是嘲笑淨土宗的算計。
「這個秘密本來就是我宗前輩幾千年前在生死輪中歷練時無意中發現的,如果不是為了增加針對魍魎宗的機率,當初我們只和十步院私下聯手也就是了。」這時航無身後一名道姑不滿說道,原本俏麗的玉面上竟帶有幾分猙獰之意。
「呵呵,航芝,我知道你的徒弟十五年前在採摘中被淨土宗那法號智為的禪師擊殺,我們只所以最後也拉了淨土宗進來,那是因為還有妖獸一方,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我們又不能與妖獸聯手。這樣一來,就要計算多出的八路妖獸。所以,只能也聯手淨土宗,你徒弟之事,我希望還是以後在採摘中報仇吧。」航無沒有回頭,但口氣開始嚴厲了幾分。相比較個人恩怨,宗門之事才是大事,他可不想一位金丹因小心思,而不了宗門上面決定的事,到時他也救不了這位師妹。
生死輪一座巨大黃色球體內,王朗望着眼前的全九星,不由眉頭一皺。
「想不到碰到的竟是你,待會誰先帶隊進入?」王朗神情冷漠的說道,然後掃了一眼全九星身後修士,還有二十五人,看來他們第一波也未遇上另二宗。
全九星背負交叉雙劍,身形挺拔的站在幾丈開外,他靈動雙眼閃了幾次,也同樣望了王朗身後十步院修士一眼,大約有三十一人,心中不由一嘆,劍修果然強大,自己這邊雖然結成了七星踏鎖陣,卻還是在過關卡和最後與妖獸一支隊伍相遇時損失了九人,傷三人。
他明白王朗的意思,在接下來匯合後,這一關一路過去自是兩人共同帶領隊伍闖過去,但十里交匯處時,由於他二人只能一有人進入球內,而凝氣修士則可以最多一路有七十二名,這樣進入球體的只能由他二人中一人帶隊進入,屆時如果球內如果仍是十步院或淨土宗、太玄教修士,他們可依仗密法騙過這裏的規則,仍是各自分開,因為他們最多凝氣期修士也就是七十二人,所以無法融入第三支隊伍,雖然他們現在二支隊伍凝氣期修士加起來已不足七十二,但另外一隊肯定也不會
再並幾人過來,那樣他們本身的實力就會減少。
若是在球里遇見的是魍魎宗或妖獸隊伍,那麼進入球內的凝氣修士就會被王朗或他全九星指揮,他二人中的另一人只有等裏面築基修士死了一人,才能進入,而且外面一人風險極大,因為球內之人要在黑影到來之前解決掉球內另一方敵人,否則他即使有秘法護體,聽說也只能在黑影之下支持五息時間,但誰也不想嘗試。
進入球內的凝氣期修士,也有可能被另一方築基當成炮灰用掉,這都是要考慮的。
「那以王兄之意呢?」全九星看着王朗的眼睛問道。
「誰強,誰進。」王朗毫不客氣的說道。
「哦,那意思就是說,我們要在這裏打上一場了。」全九星臉色也冷了下來,在這裏分勝負,等於就是把他們本來爭取黑影壓制過來時間又給放棄了。
「這倒不用,我們現在就出去,同一條路,各守一側,看誰先到十里。」王朗顯然早已考慮過,看了看球體已然開始覆蓋上的黑影說道。
「好,就依王兄,那麼請。」說罷,二人一揮手中一直拿着的藍色菱晶,凝神感應,像是在感應藍色菱晶中的氣息,稍後,二人立即睜開雙目,輕拋手中藍色菱晶,讓其懸浮在面前,然後各自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一個青色葫蘆,一手托底,一手打開葫蘆嘴上的塞子,托住葫蘆底部的手掌靈力一吐,然後二隻葫蘆分別吐出二至三道不同顏色的細線光華纏向空中的藍色菱晶,王朗葫蘆里噴出的為青黑二色光華,而全九星手中葫蘆則是黃黑白,這些細線光華有長有短,一接觸到藍色菱晶竟都一閃即沒,這時藍色菱晶竟五色光華通體流轉一遍,然後恢復正常。
見藍色菱晶這般後,二人連忙蓋上塞子,再次小心收好青色葫蘆,不過全九星剛才在看見王朗只放出二道光華細絲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意查覺的寒光。
就在二人剛收好葫蘆的同時,那漂浮在空中的二枚藍色菱晶突然如指針一般擺動,其中一個菱角竟同時指向球壁中一個方向,瞬時射出兩道藍色光芒打向球壁,藍色光芒打在球壁上後沒有半點聲息,球壁發出一陣蕩漾波紋。
「走」王朗和全九星二人見狀,伸手抓住空中藍色菱晶,各自向身後眾人喝了一聲,已率先閃向球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