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很大,正中的客廳擺設的十分簡單,只有一張茶機,上面一個托盤,幾個茶杯。
茶機二邊除了二把椅子,而在大廳兩側,依次又放置了十把椅子,再無它物,由此可以這間主人應是苦修之士。
此刻魏重然胖胖的身材正端坐上方茶機旁邊,而整個山洞內只有他一人在此,李言並未見到師娘趙致。
魏重然臉帶微笑的望着進來的李言,李言見狀,連忙緊走幾步,然後便是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向着叩首。
「弟子李言,拜見師尊!」
「起來吧,你終於回來了,這一趟收穫如何,嘶,嗯?」
魏重然看着李言,感覺面前容貌變化很大的這名小弟子,心中嘆息時光變遷,口中尋問着李言此行的結果,但突然他的目光在李言身上凝住了。
魏重然語氣中已帶上了詫異「你竟然已修煉到築基中期了,且看你身上的靈力的凝實程度,應該築基中期都到了小成地步了吧,嘶不對不對,應該還要高出不少才對,你這是壓制了修為?」
李言是何時築的基,他當然比外人要知道的更清楚,所以現在心中更加的震驚,因為他看出李言不同之處比華長老要更多。
李言正在站起的身形不由微微一僵,心中驚駭,他也是沒想到,自己的癸水真經隱藏修為之法,按理說就是金丹後期也未必能看破的,就是強如曾經的聖州左囚丹,也只能隱隱感覺出來他修為境界有問題。
自己這位師尊,以前是自己修為低,看不透是什麼境界,可是後來築基後,隱隱感覺師傅的修為應該是金丹中期左右。
可是今日他在一見面之下,雖然沒能徹底看破自己的具體境界,但卻已猜出自己壓制修為了,自己這位師尊到底是何修為?他記得當初自己在凝氣期壓制小境界,這位師尊可沒看出來的「或許是當初自己境界太低,癸水真經反而隱藏的效果更好吧。」
難道已強大到連聖州左囚丹都無法比擬,他從左羅那裏聽說左囚丹已是假嬰,比假嬰強自然是元嬰,但無論如何這也是不可能的。
結嬰這等大事,想瞞都瞞不住,據說那天地異象與雷劫,是任何陣法都遮掩不住的。
一眼就瞧出了自己的境界壓制,或許,自己這位師尊修煉有類似佛家「通天法目」那般可洞悉萬物的大神通仙術。
李言是聽過有人專門是修煉目力的,按常理來說,修士最強大的自身法寶就是「神識」,它不但可以在任何環境觀察一切,而且使用儲物空間,甚至是高級的神識攻擊等等,也是最方便和厲害的,也是修士最難修煉的。
正因為神識修煉困難,所以在在修仙者中,不少人就想把雙目修煉到超過神識地步,像佛家「通天法目」,道家的「印天眼」都是此類神通。
雖然最終也未必能強過神識,但據說修煉到一定程度,平日裏就連神識都可能無法察覺的陰邪鬼物,都是無法逃脫他們雙目的。
像修士身上的隱藏極深的靈力波動,也是會被修煉法目神通的修士所洞悉察覺。
李言自信現在已然接近了金丹境界,早已超過了當初遇見聖州左囚丹時的修為,那時聖州左囚丹也只是看出自己實力與境界不符,同樣沒有看出具體境界。
現在自己修為已然大增,魏重然只是一眼便看出不同,是否是自己壓制的太過厲害,所以失了效用。
這般說來,魏重然肯定是功法極為特殊,但也說明他的修為可能早已超越了金丹中期。
李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師尊,弟子有些僥倖罷了。」
「僥倖?呵呵呵,算了,這些都是你的仙緣罷了,那你這次北行是否找到了所要之物。」
聽到李言這般回答,魏重然並沒再繼續在李言為何這般詭異的修為大增上糾纏,但語氣中明顯帶着不信。
魏重然自己就曾有屬於自己的莫大仙緣,而他性格本來就是隨遇而安的那種,剛才也只是在驚訝之下,才有了好奇之心,待冷靜下來後,便不會再在這上追究不停。
李言也從魏重然的話語中聽出了這位師尊並沒有追問的意思,而語氣中也沒有半點責怪之意,不由心中對這位師尊的心性更加佩服,同時想到,也許只有這樣的師傅,才能培養出大師兄那般驚彩絕艷,而又重情重義的偉男兒才是。
何況,今日一見面之下,魏重然並沒有着急講述宗門和其他一些情況,而是先詢問起來李言此行是否達到了目的,顯然是很關心李言的。
雖然,李言自入門以來與魏重然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還能是從魏重然語氣中聽出真切的關懷之意,並無半點虛假,讓李言一瞬間感到了一種溫情,如師如父交織的那種溫情。
於是,李言思慮一下後,便重新組織了思緒,還是將自己這二年多來的所經歷之事向魏重然一一道來,其中也暗含解釋了自己境界突破的過程。
不過這其中,李言則是隱去了一些事情,比如遇見雙青青的事,脅迫蘇虹以及與梅紅雨的曖昧,獲得「融筍」等太過隱秘之事。
當然還有像遇見左囚丹這些無關緊要之事,李言當然也是忽略而過。
而是將自己在被赤火老祖追殺走投無路,自爆了「支離毒身」不少種劇毒之下,才意外的殺死了對方,而自己也在身體也遭到時了重創,幾乎支離破碎。
不得不徹底隱藏恢復了近一年時間後,意外的發現自己突破到了築基中期。後來,又在紅楓潭底 火熖宮中,誤入了「黑暗」通道。
九死一生之下才從沉睡中甦醒,然後就發現了自己心境得到了蛻變,之後再次於火熖宮秘室之中修煉,不知如何又有了突破。
反正他將一些時間和概念變的混淆起來,前後顛倒之下,又有以前萬事皆背鍋的「支離毒身」,倒也說的通了。
所以李言講的大體上是真的,只是一些事情上說的似是而非罷了。
魏重然聽後,先是點了點頭,心道「支離毒身還是如以前猜測一樣,雖然不能變性靈根資質同,卻可能發生異變,這就不是可以用常理解釋的了。」
對於李言此行中的數次游離在生死邊緣,倒也沒有太多安慰,他雖然收徒都類似散養一般,可是卻是堅信一點,門下弟子若沒有經歷一番血雨腥風,無論如何也是不會成大器的。
若是因為門下弟子因此而殞落了,只能說他命該如此,但若是與人相鬥被人殺了,那麼他魏重然也不會介意以大欺小的,尋上門去親手殺了對方。
他才不會管什麼仁義道德,當然這一切都要堅立在自己弟子,不是那種是非不分、奸 淫嗜殺的基礎上,否則,他自己就會先動手清理了門戶。
然後又是笑着對李言說道「嗯,你這次北行,所做的一些事情,我也是聽說過的。」
「師尊聽說過我什麼事情?這又從說起。」李言聞言不由臉帶訝然。
「呵呵,就是你在玄清觀所為,你那次可是立了一大功的,莫輕師祖還因此事,特意傳為師前去垂詢,確定了你的身份後,可是對你的表現相當滿意。」
魏重然邊說着話,白胖的臉上綻放出不加掩飾的笑意。
李言反應可謂極快,心念電轉間,已有所猜測,也是好奇追問。
「莫非是那枚汩羅九尾龜眼珠?此珠竟然還驚動了莫輕師祖,師尊,這東西到底是為何物?」
在玄清觀所為,一切都是因為秦成義想盜取那枚汩羅九尾龜眼珠所引起,李言自然一下就將魏重然口中「玄清觀」事情與此物聯繫了起來。
同時他也猜到這東西應該就是與魔族一方有關,可具體事宜,卻不是他只靠猜測能得出答案的了。
「此物待會再與你細說,它與這次魔族入侵有關。你剛才所說,已經拿到了煉製本命法寶的主材料,那麼本命法寶是否已煉製出來?
你剛才說是在淨土宗『黃眩谷』附近被徵調後,才藉機返回的,如果為師沒記錯的話,那個門派應該是在淨土宗極北之地,你尋的材料竟要去如此遙遠之地?」
當初李言只是與魏重然說要外出尋找煉製本命法寶的材料,但並未說明要煉製何種本命法寶,需要何種材料。
這種事情,即使是師徒之間,如果弟子不願提起,做師傅的一般也都不他仔細詢問的,畢竟本命法嘗是修仙者的最大利器。
雖然日後只要一旦使用,一樣會被別人知曉,可是有些修士就是把本命法寶當成最後的殺手鐧的,根本不願意輕易示人。
當然,如果做弟子的主動向師傅索要煉製本命法寶的一些材料,並且為了聽取師傅的一些建議,而主動說出來,這又另當別論。
魍魎宗里有很多關於煉製法寶的典籍,修士只要花靈石或貢獻點,就是可以換取到的,只是越好的法寶,所需消耗的靈石或貢獻點就越多。
也有不少修士在宗門內挑不到自己滿意的法寶煉製方法後,也會外出到坊市購買合適自己的煉器方法。總的說來,煉製本命法寶並不會限定在一個宗門特殊的傳承功法之下。
故而魏重然才有此一問,因為一個有本命法寶的修士和沒有煉製成功本命法寶情況下,這二者的戰力相差可是很大的。
而他並不知道李言是去淨土極北之地的,還以為李言是去尋找一種只有淨土宗才會出現的特殊妖獸或其他材料,這個可能是在淨土宗某個區域之內特有的,但魏重然絕對沒想到是極北那麼遙遠。
「啟稟師尊,這,倒還沒有煉製,目前只是尋到主材料,還有二種較為關鍵的輔助材料沒有尋到,我所需的主材料只有北冥之海才有的。」李言如實的答到,他沒想到自己這位師傅竟然對「黃眩谷」這種宗門都是知曉的,心中不由覺得魏重然越發看不透了。
魏重然聽了後目光一凝,然後在李言身上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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