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所有人來說,既能免費喝到一紮啤酒還能看上一場拳拳到肉的街頭血戰絕逼是件爽到爆的事情,所以當我歉意的沖圍觀的紅男綠女們說完話後,瞬間就換來了滿堂的喝彩聲。
朝這些「衣食父母」們說完話,我就掉頭跑進了帳篷里,想看看陳雪到底怎麼樣了,走進帳篷陳雪和野狗正在打掃屋子裏的殘渣碎片,看着陳雪臉上明顯的巴掌印,我心裏格外的難受,走過去把她摟在懷裏,輕聲問道「媳婦,疼不?」
「不疼了!都快好了…」陳雪眼眶噙淚,沖我擠出來個笑容,看的我心都碎了,我抽了抽鼻子,接過來她手裏的掃帚讓她到旁邊休息下。
「老公我是不是很沒用,什麼忙都幫不了,還老給你們惹麻煩…」陳雪說着話,眼睛一紅淚水就掉了出來。
「怎麼會呢,要是連懷裏的女人我都保護不了,還混個雞毛社會,別多想,就是那幾個畜生活該被砍,砍死都不帶多餘的!」我親吻了下陳雪的額頭安慰道。
「小四,你們這次惹大麻煩了,紅燈區五條街,誰都知道西街花貓最護短,你把他親弟弟打成那個逼樣,這事肯定不能善了了…」霍天希走進來遞給我一支煙道催促道「還收拾個屁,趕緊帶着你媳婦和兄弟們閃人吧,真等着人家來辦你們啊!」
「愛jb誰誰,我不走!就等着這個黑社會大哥過來滅了我!操他媽的,都是一條命,誰也不比誰多啥,想吃了我,看他牙齒夠不夠硬吧!」我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一腳踹開一張桌子,撿了張還算湊合的塑料椅子,拎着砍刀大馬金刀的坐到了帳篷的外面,靜候傳說中的西街大哥大,花貓的到來。
「小四,我鐵子說的沒錯!花貓那群人跟尋常街上的混混不一樣,那幫逼手黑心狠,真敢把咱們都弄殘疾了,要不咱們還是先躲躲吧?避其鋒芒!」蘇銘這條本地狼,明顯也是知道花貓一伙人的名號,柔聲細語的勸阻着我。
「銘哥、希哥,好意心領了!你們先撤吧!我從崇州市一路狗一樣的逃到s市,一直都在玩着避其鋒芒的套路,玩累了!不想玩了,自己媳婦我都保護不好,看着*還得繞道走,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從街邊跑着混!今天我還就卯上勁兒了,哪都不去!等着他們...」
我沖蘇銘和霍天希抱拳感謝一聲,又看了眼帳篷里收拾的王卓、潼嘉他們喊了一嗓子「咱們兄弟也一樣,誰要是怕吃虧,就先撤!沒毛病,今天的事情,本來就是我自己的,大家都走了,我心裏也不帶埋怨誰的!」
「說什麼屁話呢!你的事兒不是我的事兒?小雪還是我乾妹妹呢,操...」王卓臉上還套着「豬八戒」的面罩,說起話來瓮聲瓮氣的,但是言語特別堅定。
「從崇州到s市,咱們哥幾個啥事不是一起扛的!欺負我弟妹,誰都不好使!」潼嘉攥着西瓜刀就走到了我的身後,言語一如既往的簡練。
「這個時候我要是跑了,估摸這輩子都別想容進咱們圈子裏了,我不走!」謝澤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嘴角上翹,脫下來衣服,拿衣服將手裏的砍刀綁到自己的手上。
「別問我,我肯定不會走!別說幾個九流小角色,就是中國一等一的黑幫大哥,站在我面前,你狗哥要是皺下眉頭,都不帶承認自己是好漢的!」野狗從燒烤架上取出來拿把小巧玲瓏的手弩,又抓了一把自行車發條打磨出來的弩箭,沖我昂了昂下巴頦兒,恢復了監獄裏時候的那個張狂模樣。
「我謝謝哥幾個了,是兄弟跟我抄傢伙干那個什麼瘠薄花貓的!西街大哥大又怎麼樣?我特麼就不信了,難道他長了倆腦袋?」我從椅子上站起來,攥着西瓜刀對着我們的幾個兄弟吼道。
「操了,都瘠薄瘋了!干就干,奶奶的,老子陪你們一起瘋!」蘇銘跺了跺腳,快步跑到燒烤架旁邊要去拎砍刀,我上前攔住了他,衝着蘇銘微微一笑道「銘哥,你沒必要趟渾水,真拿我們當兄弟,就從這兒幫哥幾個把攤子看好,待會送我媳婦回家!其他事甭管了!」
「操,小四!你這是看不起我唄?」蘇銘惱怒的抓了抓自己滿頭的捲毛,臉色僵硬的朝我低吼。
「我就問你拿咱當兄弟看不?」我咬着嘴唇望向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們倆人互相對視了幾秒鐘,蘇銘氣急敗壞的擺擺手「行了,行了,你老大,你說了算!我從這兒守着攤位,待會把弟妹送回去,行了吧?」
「你們去吧,我幫你們照看攤子,抱歉!我以後畢竟還得在紅燈區討生活,所以...」霍天希一臉愧疚的摸了摸鼻樑,沖我歉意的聳了聳肩膀。
「謝了,希哥、銘哥!」我朝他倆人抱拳鞠躬,接着返身走到陳雪的跟前溫柔的抱住她的腦袋輕聲道「寶貝,你乖乖的回家!我辦完事就回去,保證自己安安穩穩的行麼?」
「小四,你別去行不?我求你了...我真的已經不疼了!」陳雪淚流滿面的緊緊摟住我。
我摸了摸陳雪臉上的巴掌印,親吻了下她的粉唇,眯着眼睛笑道「寶貝兒,我是男人,有些事情必須得做,咱們想從紅燈區站穩腳跟,不管輸贏今天必須得幹這一架,不然以後的麻煩事肯定斷不了!我絕對不能再容忍有人欺負你了!」
「那我就在這兒等你回來好不好?你不回來我就在這兒死等,等死為止...」陳雪戀戀不捨的鬆開環抱住我腰板的小手,倔強的看着我,兩隻大大的月牙眼眶裏全是淚水。
「好!待會我就回來...哥幾個,走着!」我握緊手裏的西瓜刀,朝我的兄弟們擺擺手,衝着西街的路口就走了過去,潼嘉幾個人緊隨其後的跟上,原本那群從我們攤上吃燒烤的小姐、混混們一看有熱鬧了,東西都顧不上繼續吃,匆匆忙忙的結過賬,也跟在我們身後邁步走進了西街。
遠遠的看去,就好像我帶了幾十號人,準備掀了西街似得,十分的壯觀,我埋頭走在最前面,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着...
我不知道西街「花貓」在紅燈區是個什麼地位,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不過我相信這個傢伙現在肯定也在找我,果然不出所料,我們兩伙人在西街的中段撞上了。
迎面涌過來三四十號罵罵咧咧,拎着傢伙式的社會青年,看模樣差不多都得二十四五歲,帶領這群傢伙的是個身材微胖,剃着短頭的低個青年,那青年右邊臉上有一塊巴掌大小的朱色胎記,寬口方嘴,長的不算好也不算壞,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悍匪的味道,就像是一隻躲在暗處的狸貓一樣,陰冷的瞪着對面的我。
「瞪你麻痹,你是花貓不?」我還沒出聲,我旁邊的謝澤勇伸手指向對方就怒罵了一句,先聲奪人,氣勢上我們已經將對方壓了一頭。
對面臉色有塊胎記的那個青年人明顯楞了下神,估計沒想到我們居然敢這麼橫,一時間還真沒敢繼續指揮身後的小弟往前邁腿,疑惑的望着我們問道「哥幾個混哪的?看着挺眼生的,咱們之間是不是有啥誤會?」
「誤會你麻痹,我就問你,是不是花貓?哪那麼多廢話!」謝澤勇轉了轉脖頸,抓着手裏的砍刀,拿刀尖指向青年人不耐煩的喊道。
「我是..」那青年人點了點腦袋,然後眯着眼睛,陰測測的舔了舔嘴唇道「剛才就是你們砍了我弟弟?」
「尼瑪的,砍他!」趁着他還在廢話的時候,我三步並作兩步,揮舞着手裏的西瓜刀就朝他沖了過去,謝澤勇、潼嘉的反應最快,跟在我旁邊一起拎着砍刀也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