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叫降。看書否 m.kanshufou.com」王如意吩咐了一聲。
馬上就有牙兵縱馬向鳴沙城沖了過去,到城下叫降。也就是讓城頭上的人去通知他們老大,趕緊出來投降。
這個是攻城的基本套路,除了快速偷襲以外。
正兒八經的攻城都會搞這麼一出,雖然沒有什麼實際用處,但理論上算是可以漲漲自己的威風,壓壓守方的士氣。
必竟雙方在心理上還是有着一定的落差的,守方被動,難免就會緊張,壓力比較大一些。
不過那也是指大軍壓城,兵力氣勢心理上都佔着優勢,或者挾着勝利之威。
守軍在城頭上一看,嚯,這鋪天蓋地的人馬,難怪人家能打贏,未戰先怯,那種心理壓力就起來了,對戰局的影響還是蠻大的。
冷兵器時代,戰場自信往往是相當關鍵的東西,對戰局影響很大。
不過如果雙方旗鼓相當,心裏優勢太低,那就沒有什麼作用了。
就像大唐和吐蕃。自打吐蕃擄了隴右西域,還攻佔過長安以後,他們的自信就起來了,何況這會兒人家城裏精兵兩萬多。
這邊,鳳翔的軍將們下了戰馬整理武器裝備。隨行役夫過來把戰馬匯到一處。
這會兒打仗吧,有一個好處,就是看旗號就能把對方看的明明白白的,多少人,什麼級別,包括最大的官在哪個位置。
就像站在城頭上的尚結贊,就在盯着王如意的這個方向看。那將旗太明顯了。
同樣,尚結贊背後也立着他的帥旗,那叫降的牙兵彎都沒拐直接就衝着尚結贊過來了。
尚結贊阻止了身邊軍士要射箭的舉動,靜靜的看着牙兵來到城下。
鳴沙城做為軍城,城牆有點高,吐蕃佔了以後又有加固,這會兒大概有個七米左右的樣子,哪怕騎在馬上也要仰頭往上看。
「城上何人?」
「某家大相在此。」
「見過大相。某家司令允爾等一刻之時,開門納降,一刻時後,便是攻城。」
「口氣不小。」
「你家將軍何人?」
「巨唐宣威將軍王如意便是。」牙兵把話傳到,也不等待,打馬又跑了回來。不跑就是等着挨箭了,雖然不怕。
城牆上,尚結贊和大論兩個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抬眼看去,只見遠處的唐軍軍將都已經下了戰馬,排成了整齊的隊型……這是,要跑過來攻城?就這點人馬?
「大相,請允奴下帶五千兒郎出城。不,只需三千……兩千亦可。」
四千來人聽着挺多,其實真心不多,特別是這會兒還下了馬,看上去那是無比的單薄,而且還未着鐵甲。
這把城頭上的大論看的熱血沸騰的,難道唐軍這就是給自己送功勞來了嗎?
尚結贊搖了搖頭,目光深遂看向遠方,臉上帶着一絲譏笑:「這唐將到是聰慧,只是,也難免太過輕看你我了。」
「嗯?」大論愣了一下,感覺大相不只是在說唐軍,還有點影射自己:「請大相指點。」
尚結贊眯了眯雙眼:「你可見過數千皮甲攻城掠地?」
「從未。」大論搖了搖頭。那特麼怎麼可能?別說幾千,幾萬也只能是填河。
結贊那囊看了看大論:「糊塗。你可知那些党項羌人在何處?」
大論又往唐軍這邊看了看,這才恍然大悟一樣,拱了拱手:「大相英明,奴下差點中了唐人奸計,党項人必是埋伏於左近,誘某出城。」
尚結贊皺起眉頭看着唐軍方面,沒再說什麼。他可不會真以為大論傻到這點東西也看不出來,只不過是官場小遊戲罷了。
只是兩個人都沒有想到,他們想錯了。
一刻鐘,也就是十五分鐘,轉眼就過去了。
牙兵在王如意的授意下騎着又跑到了城下:「一刻時到,我家司令請大相與將軍移步西門。」
同樣,喊完就跑,絕不留連。
城頭上的大相和大論有點懵,互相看了一眼,再看向遠處的唐軍,只見已經分出了一股,也就是幾百人的樣子,向西門繞了過去。
是武懷錶帶着近衛營,接了王如意的命令去攻西門外的津渡營寨。
津渡營寨據守在城西河邊,和鳴沙城隔着數百米遙遙相望互成犄角,位置還是有點重要。
要攻西門就要先拔營寨,要拔營寨需要防備西門出兵,兩邊的箭矢正好可以完全覆蓋中間的區域。
而且城頭上肯定是配有絞車弩的,那玩藝兒的威力就大了,雖然射速慢的感人,但威脅巨大,它可不是用來殺傷小兵的,乾的是將。
絞車弩號稱千米洞鎧,實際上達不到,真實殺傷範圍大概在五六百米這個範圍,這已經相當驚人了。
同時還有馬弩,擘張弩,都是大唐的守城利器。吐蕃人都有。
唐代是相當重視弩兵建設的,不但有強大的弩具專門的箭矢,還有專用的戰術,包括進攻和防守兩種形態。
就像很多名將和戰役未見經典或者僅僅寥寥數語一樣,唐代有很多東西被漏掉或者簡略到了近於無。
因為這個時代太偉大,太強盛,太多人和物都變得不起眼起來。
這裏提一句,三棱銳器這個東西始見於秦,唐代也是有的,只是大多用於箭矢,軍方配置的是四棱武器,因為更容易均衡重心。
三棱類型的武器常見於民間。
…………
武懷錶帶着一營軍將從城南繞到城西。
其實原計劃里沒有奪取渡口的安排,這也就是給城頭上的吐蕃軍將還有大相和大論表演一下的意思。
對於鳳翔軍來說,幾百米距離完全可以忽略,老一套的戰術完全不適用。
而且留着西門和渡口不攻還有好處,萬一城牆上那倆腦子一抽就從西門跑路呢?只要出了城那就是盤中菜了,還省勁兒。
不過計劃沒有變化快,王如意改變了主意,準備用津渡營寨讓尚結贊和統軍大論看看自己的手段,或者就直接降了呢?
主要思路還是多抓俘虜。攻城只能用炮,那玩藝兒不可控啊,殺傷力又大。
結贊那囊和統軍大論兩個人還是沒忍住好奇,騎上馬來到西門。反正他倆是打定了主意不出城,就是守着,心態到是輕鬆。
甚至城頭上的各種大弩都沒有開弦。
唐軍停在了營寨和城牆的箭矢覆蓋區外,這讓尚結贊和大論的臉上露出了幾絲笑意。原來大唐的軍隊也是怕死的。
請開始你的表演。
他倆到是想看看,這些只着皮甲的唐軍,是怎麼隔着好幾百米玩攻城的。靠弓弩嗎?
「寨門敵樓,短炮只射一發,可行?」武懷表和炮兵旅帥(連長)嘀咕:「若是一擊必功,方顯威武。」
旅帥眯起一隻眼睛,舉着大拇指比量了幾下:「怕是不行,至少兩具同發。」
「行,那就兩具,可要打得准些,莫叫尚結贊恥笑了某等。」
「虞候安心便是,此類靶具不知炸了多少了。是引火還是殺傷?」短炮用的是炸藥包,有引火和殺傷兩種功能。
引火就是裏面裝着火油,炸開以後可以附着燃燒,殺傷是裏面包着鐵角蒺藜,以殺人為主。因為是拋擲,炸藥包的威力有限,只靠炸還不行。
「燒,燒,少殺些的好。」武懷表毫不遲疑的選擇了引火。都是俘虜啊,殺一個少一個。
旅帥敬了個禮,轉身去安排。
兩具臼炮就位,炮手測算了一下距離風向風速什麼的,剪了引信。這是用引信的長度來控制燃燒時間,設計爆炸方式:是在地上炸,還是要空中炸。
底火也是藥包,白色。置入臼炮壓實,然後放置密封木盤,再放入紅色的投擲包。
「目標敵樓。引火。放。」
兩個炮手同時點燃底火藥捻,然後捂着耳朵蹲到一邊。藥捻哧哧的冒着藍煙。
也就是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嗵』,兩具臼炮的聲音合在一聲,近邊的軍士只感覺腳下一震。炮聲並不是很響,一股濃煙彌散開來。
炮手七手八腳的清潔炮膛,為二次開炮做準備。
已經趕過來的尚結贊和大論兩人在城頭上,就看到唐軍那裏突然傳出一聲悶響,一股煙霧騰空而起,卻不明其意。
正在注目觀看,猛然間又是接着兩聲巨響,這次動靜可就大多了,只見津渡營寨大門敵樓上火光一閃,爆起一團煙霧,然後大火就起來了。
寨門上一片哀嚎怒吼聲。
燒到人了。火油這東西噴濺出來沾上就扒不掉了,直到它燒完為止,會在人身上燒出一個洞來,拍打不滅。
只是這東西不能傳播,沾到哪裏就燒哪裏,用水也能撲滅。
但木質的城樓就沒那麼簡單了,這邊風又大,初時還是煙霧翻湧,轉眼間大火已經騰空而起,熊熊燃燒起來。
「嘶。」結贊那囊瞬間握緊了拳頭,青筋暴露。這是什麼?妖法?去特麼的妖法,做為佛教的上層核心人物,他才不信那些東西。
皇帝是法王,大相是菩薩,大論是金剛,下層百姓信眾頂禮膜拜,他們這些編撰者怎麼可能會去相信?
他們只信因果。
因果這東西也沒什麼神秘的,你天天做惡,自然招人恨,有踩一腳落井下石的機會自然誰也不會放過。
反之你天天做好事,自然被大家尊敬信服,發生什麼事情的時候大多數人自然能幫就幫一把。
津渡營寨城頭上一片兵慌馬亂,軍將四處奔逃,很快大火就包裹了整個城門,火光直衝天際。這都是干透了的上好木柴,還刷着不知道多厚的桐油。
那近衛騎着馬賊兮兮而又歡快的跑到了城下:「大相,我家司令問話,是降是戰?若降,給你等一刻時間出城,若戰,便是頃刻間滿城火海。」
「此是何物?」結贊那囊手扶女牆大聲喝問。
「此乃我家節鎮所創屠城利器,可燃萬物,附人不除,一經引爆再無可救,我家司令不忍濫殺,適才勸降,還請大相果斷些。」
「你家節鎮?是何人?」
「我家節鎮乃巨唐太子太保,十鎮節度,鳳翔興元諸府牧守,靈州大都督,鳳翔郡王張。」
「張增?」一邊的大論失口而出。大論不是人名,是吐蕃官職,是皇族的統兵大將軍。
「正是。大相與大論莫要延誤時辰,是降是戰當做決斷。
我家司令有好生之德,但也不怯刀兵,若守,便是火雨傾覆,若是野戰,便與你等時辰放馬出城便是。」
「大唐不顧清水盟約,不宣而戰,不以羞恥麼?」論悉頰藏大聲喝問。呃,就是那大論。
「可是悉頰藏當面?」近衛在馬上拱了拱手:「吐蕃即知盟約,何故又占我隴右屢犯西域?還請大論示某。」
「陳年舊事,即有清水之盟,何必反覆?」
「依大論所言,待明日,今日亦是舊事,當可日日盟約。」
「伶牙俐齒。」
「謝過大論誇讚。大相,不必拖延時辰,一刻時無多矣,彼時萬炮齊發,鳴沙覆沒,只可憐數萬大好健兒。」
後邊唐軍陣上忽然傳過來一聲鑼響,近衛拱了拱手:「我家司令嫌某羅嗦了,告辭,還請大相珍貴健兒性命,莫要自誤。」
一夾馬腹,兜了個圈子徑直返回唐軍中軍去了。
津渡寨門還在燒,已經開始向兩邊順着寨牆漫延,大火薰天,呼號聲已經沒有了,煙氣隨風搖擺着。
那邊一共也就百十來人,估計這一下剩不了幾個了,即使活着的估計也是崩潰邊緣。
武懷錶帶着一營軍將也沒有折返回去,就在那裏擺開了隊型,十數門臼炮做好了攻擊準備。
叫降的牙兵返回中軍,向王如意匯報了一下,把
方才的對話複述了一遍,惹得中軍數人大笑不止,都贊他機靈。
「到是羅嗦,歇着吧,與你記一功。」王如意笑罵了一句。
「諾。謝過司令。」
「司令,我等便這樣等待嗎?」
「一刻時可是到了?」
「尚未。」
「一刻時,發擊殺彈……五枚,於城頭凌空引爆。」王如意想了想,做了安排:「再候一刻,若還不降,便諸炮齊射兩輪。」
他想了想,還是有點不甘心:「還是擊殺彈。若彼時還是不降,那便準備強攻了,總不能真燒了城池。」
「司令安心,數輪擊殺炮,想來城內已經失了膽氣,山地營援城而上必可破之。」
王如意嘆了口氣,抿了抿嘴:「大好的俘虜啊,某心痛之。」
諸將都笑起來,拱手安慰王如意:「司令不必煩惱太早,想來是必降的。」
「為何?」
「尚結贊向來擅以會盟要挾陛下,自是惜命的很。吐蕃地賤國窮,擊之無味,便是他的倚仗。」大唐朝請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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