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匈奴人自認是夏后氏之後裔,如今這位頭曼單于,一統匈奴,自稱其先祖曰淳維,是夏後桀之子。讀爸爸 www.dubaba.cc
是真的嗎?」
周虞問雲夢龍王道。
這是典籍中的記載,無從考證其真假,
但云夢龍王和洞庭龍王一樣,都是於上古時便存世,受命於天,為龍族一方之王者,或許應該知道虛實。
雲夢龍王目視着搏殺越來越兇險的戰場,憂傷難過說道:「上使,真實或者虛假,很重要嗎?」
這位龍族王者,意識到了自己可能將會失敗並失身。
並且他逐漸意識到,這似乎不是自己的第一次失敗,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甚至包括他自己,似乎並非真實,而是虛假。
他不是入聖之存在,也不是如始皇帝陛下那樣,即便不能修行,卻是王天下之千秋祖龍,
他不足以看穿時光的外衣,看不到歷史的真諦,判別不了自己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假的。
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有了一絲意識,
當然,主要還是因為周虞的種種言行,以及這一場會戰所發生的一切,使得他先產生懷疑,繼而開始思考,並最終產生這一絲意識。
「可惜了,」
周虞也看出雲夢龍王的變化,遺憾說道,
「如果在兩千二百多年前,那一場會戰,我是說第一次,或者說真正的最後一次人、冥大戰之時,龍王你能夠覺醒,哪怕只是這一絲絲的意識,那一戰也不至於是那般結局。」
當然這是廢話,
就像在外面真實世界中的兩千二百多年前,始皇帝三十七年最後的那一段歲月里,如果始皇帝陛下能早一點看穿時光的外衣,與歷史的迷障對抗,對那最後一戰的安排有所改變……
哪怕他能知道自己終究會在那一年的七月丙寅宮車晏駕,或許歷史都將改寫。
但歷史畢竟是歷史,
時間畢竟是時間,
沒有人能改變它的樣子。
強大如蒼梧組織,繼承着帝舜的聖道,擁有在某種程度上影響時間的能力,也不足以做到。
長公子扶蘇憂心忡忡,說道:「上使,吾與蒙恬將軍出長城,北擊匈奴,未能覓得其蹤。
此人是一代梟雄,胡族英豪,他東壓東胡,西鎮月氏,統一匈奴部族,號稱單于,如今竟然引軍南下,恐怕……」
「胡人。」
周虞說道,
「昔趙將李牧,還有大秦蒙恬將軍,都曾經把他們打得狗一樣倉皇逃竄,
如今這位頭曼單于,雖然是個人物,一統匈奴,稱第一代『單于』,但匈奴還沒強盛至巔峰,就算跨越長城,也不足為懼。
長公子,你覺得,待此間會戰結束,揮軍北上,至於咸陽,再戰一場,長公子親誅頭曼單于,威震天下,難道不正是長公子登位,即二世皇帝位的最佳背景麼?」
「這……」
公子扶蘇仍是猶豫,「匈奴南下,越過長城,直至咸陽的話,這一路沿途之中,必定生靈塗炭。」
「長公子仁也。」周虞「贊」道,「那可使王離將軍,先領一軍,北上,擊頭曼單于於半途。」
「可。」
公子扶蘇鬆一口氣,這符合他的想法。
於是周虞發符令。
很快,裨將軍王離到達,他一身血火,殺氣披靡,顯然已搏殺許久,當即叉手施禮問道:「上使,有何符令?」
周虞說道:「匈奴南下,頭曼單于越過長城,直擊咸陽,你引軍十萬,北擊其於途中,能戰則戰,不能戰則且戰且退,克日之後,會戰於咸陽亦可。」
王離將軍大驚,旋即領命道:「唯!」
「頭曼單于雖強,但還不足為懼,真正厲害的是他的太子。」
周虞輕聲說道。
長公子扶蘇、雲夢龍王都見疑惑之色,但周虞並未多作解釋。
頭曼單于,是匈奴的第一位單于,一統匈奴,
但其時匈奴還不夠強大,東西兩側有東胡、月氏之壓力,南方面對大秦帝國,被蒙恬將軍率軍擊潰,不得不向北退去,這才有蒙恬戍邊於北方,連秦、趙、燕之舊長城,又重新砌築,鎮守長城,抵禦北方之事。
而頭曼單于那位太子,才是一等一的蓋世豪雄,一代雄主。
這位太子大名鼎鼎,叫做「冒頓」。
頭曼單于想改立小兒子為太子,於是將他送往月氏為人質,然後發兵進攻,月氏於是要殺冒頓,冒頓連夜逃回匈奴,而後隱忍不發,苦練強軍,最後親手殺父登位,帶領匈奴崛起,東滅東胡,西壓大月氏,向南則趁漢帝國新立,傾巢南下,圍漢高祖於白登……
「所以,洞庭龍王許諾了匈奴什麼好處?匈奴敢南下?」
周虞不斷地思索着,
在外面真實的歷史中,公子扶蘇和蒙恬,因趙高、李斯之矯詔,便在北方自殺,三十萬大軍落於王離之手,
王離雖也是名將之後,本身也可圈可點,但畢竟略遜一籌,
後來王離參與鎮壓農民起義,倒還說得過去,但當楚漢之爭時,王離與章邯聯手,也被一代霸王項羽吊打……
這和王離手中的長城軍團已經衰落有沒有關係?
長城軍團為何會衰落?
一定是因為當時匈奴也南下了……哦,就在始皇帝駕崩後的那一年,西元前二百零九年,頭曼單于便被他兒子冒頓弒殺!
「當時的匈奴,聽從於妖族,還是聽從於冥國?」
周虞仔細地斟酌着。
由不得他不多想,
因為,誰又能想到,所謂最後一次妖、冥大戰,指的竟然是殷商末年,帝辛征東夷之戰?
大邑商,竟是冥國於人間的代理者,最後的光輝!
「您在想什麼?」牧笛仿佛看出周虞的念頭,含笑問道,「你在想,我們神族,到底在人間有哪些手筆?」
「對。」
「當初的匈奴,是我們神族的手筆,但這一次,這是蒼梧的任務世界,是他們的地盤,當然就不是我們的安排。」
「那這一次是妖族?」
「或許吧……」牧笛意味深長說道,「至於歷史上的大邑商,也不全是我們神族的代理者,是在盤庚東遷之後,才成為我族於人間的代言。」
周虞恍然,說道:「自商祖契至成湯,共計十四代,遷徙者有八次,自成湯伐夏後桀而立大邑商,至於盤庚,十代而遷五次,自盤庚之後,終於安定……有點意思啊。
盤庚之前,十代而二十帝王,《尚書》裏記載說有九世之亂,也就是說有九世帝王連續爭位!
盤庚東遷之後,大概是借用了你們冥國的力量,鎮壓不服,使諸侯來朝覲,大邑商終於真正強盛,
至帝武丁時,再遷於沫,帝辛時改沫為朝歌……」
「然。」
牧笛微笑贊同說道,
「殿下選擇得很對啊,蒼梧啊……他們也選擇你,但選擇的原因不那么正確,只有殿下,她選擇你,完全是因為你是對的那個人。」
「我姑且把這理解為一種讚美。」周虞忽地漠然說道,「天水軍王已死。」
「你以為祂那樣的存在,會真得輕易徹底隕落?」
「祂還有真靈在『天上』,可以重新來過?」
「祂當然還有真靈,可以重新來過,但不會是留在『天上』。祂的劍,刺死了殿下,如果祂的真靈在『天上』,主一定會賜祂死,徹徹底底的那種死。」
「所以,祂的真靈,逃亡在哪裏?」
「這我怎麼會知道呢?祂畢竟是天水軍王,不是我能比的……」牧笛笑眯眯地說道。
「那麼,平希王呢?」
「祂?」牧笛清秀的眉目之間,笑意更加燦爛,「當年陰陽家那位聖人,以五德大輪轉,斬了祂的頭,祂尚且都能苟得住,這次祂怎麼可能這樣輕易就死了呢?」
「原來,王者沒那麼輕易真得隕落。
當然,聖人也不會。」
周虞非常遺憾,
「與我走一趟鄱陽湖?」
「可。」
周虞回頭,向吳清清和李霜柔聲說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屠了洞庭老龍就回來。」
他說過,
能屠洞庭龍王一次,就能再屠一次,
哪怕是有聖人站出來阻攔!
「周總,那我們呢?」
陳芥末可憐兮兮道。
「別裝,我知道你一點也不怕,甚至還有點小興奮。」
周虞淡淡笑道,
「這個給你,如果有一頭紅色的龍,從洞庭湖而來,你就拋出它,將它鎖住,請雲夢龍王出手,將它滅殺。」
說話間,周虞將鎖禁錢塘龍君的那一截鎖鏈,交到陳芥末手中。
「那他們呢?」陳芥末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她指着小楊和狗仔胡,還有李卓,「他們要幹嘛?」
「他們啊……」周虞似笑非笑,「凡是人,都有用,凡存在,必有意義。不要急。」
「哦。」
周虞便不再多言,和牧笛一起,一步踏出,便離開雲夢大澤,徑直東去。
他只有點星境的修為,
但牧笛不是,
牧笛於秦時便登錄於人間,兩千餘年,在二十一世紀最初的某一年,九嶷山中生變,許許多多的強大存在現身,發生過一場大戰,牧笛曾經出手,親手破了蒼梧長三角局余局座的識海……
這說明,牧笛至少也該是山海境界的大佬。
這種存在,在人間叫「仙人」。
所以,他和牧笛,幾乎只用了片刻光景,便抵達鄱陽湖。
鄱陽湖上,血腥一片,其慘烈不遜於雲夢澤。
血染大湖,浮屍千里。
就連龍的屍體,也混亂夾雜於其中。
「可憐。」周虞同情說道,「鄱陽龍候既不算壞也不算惡,只是有點蠢,但這樣的下場未免有點過分。」
「是啊。」
牧笛也贊同說道。
那浮屍之中,鄱陽龍候巨大的屍身,格外顯眼。
漫空之中,直至鄱陽湖的湖面上,到處都是妖孽,數不盡的妖孽……
大秦江南十五郡之軍,以及黃河龍伯所引領的龍族大軍,早已潰不成軍,被打壓得節節敗退。
一頭兇惡滔天,邪意凜然的巨猿,和洞庭龍王一起,壓着黃河龍伯吊打,
若非有章邯將軍聯手,只怕早已又是一具龍屍。
但即便如此,
恐怕不消多時,他們也要雙雙隕落。
周虞抵達當場,當即冷笑說道:「洞庭龍王,你果然沒有辜負我對你的期待,說你是反骨仔,你真得是反骨仔。」
青甲巨龍扭頭,凶睛爍爍,凌厲道:「上使又何嘗不是在欺騙孤?」
「我騙你,是因為你這頭老頭劣跡斑斑,自上古以降,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反覆橫跳,早就該死。」
洞庭龍王冷漠說道:「帝高陽氏曾說過,孤有死劫一場,孤如果不去爭,難道當真順天應命,等着死劫降臨?」
「你當然有死劫,但不是應在此刻,你將在千年之後,大唐年間,被擊殺於天子杖下……至於是誰殺的你,我也不知道,
反正,我曾經在某個與此刻一樣的虛假世界中,用差不多的方式,殺了你。
今天,
我要再殺你一次。」
「哈,哈哈哈哈哈……」洞庭龍王驚怒狂笑,「上使有何能,可以殺孤?」
「他能啊。」
周虞指牧笛。
於是牧笛出手,
一拳,
他的拳頭上,翻開一片片金屬甲片,使他的拳頭變得像天水軍王一擊擊爆平希王的腹部時一樣。
轟!
這一拳,擊在洞庭龍王當頭。
洞庭龍王長軀一震,慘叫一聲,一條青龍虛影從肉身之中飛出。
周虞早作準備,祭出綠玉金牛杖,當空便是一擊,砸在這青龍虛影頭頂。
那天穹之上,有一張陰陽五德輪轉圖,在緩緩旋轉,在此圖之後,有一股通天徹地的偉岸意志,隱藏着一個人,
一個聖人。
周虞在擊出這一杖時,仰頭問道:「鄒衍子,你敢攔我嗎?」
青龍虛影咆哮:「聖人救孤!聖人救孤!」
陰陽五德輪轉圖停了一停,又緩緩轉動起來,那位聖人的意志沒有降臨,更不用說現身,
所以,
沒有人救洞庭龍王。
青龍虛影在周虞一杖之下,崩滅消弭。
說了再屠你一次,
就一定要屠了你!
洞庭龍王一死,黃河龍伯大喜,與章邯將軍越戰越勇,立即佔據優勢,壓着那頭暴怒水猿狂擊。
天上妖族大陣之中,穿道袍的乾瘦老猿嘆息一聲,將手一拋,落下來一條樸實無華的鐵棍子。
那暴怒水猿巫支邪將手一抓,持鐵棍在手,翻轉便是一擊,棍掃一大片,玉宇澄清,萬里埃盡!
轟隆爆鳴!
上古凶妖巫支邪的確強悍得離譜,以黃河龍伯和章邯將軍聯手,也抵擋不住,被一棍砸得墜落鄱陽湖中。
「殺了它。」
周虞說道。
牧笛便又出手,又是一拳,打向巫支邪。
天上的道袍乾瘦老猿又嘆一聲,從極高的天空之上,探下來乾癟的猴爪子,接住牧笛的這一拳。
牧笛動也不動,
道袍乾瘦老猿卻顫了一顫。
「花王……」
道袍乾瘦老猿叫道。
他身旁的女子,卻直盯盯看着周虞,忽地無奈苦嘆一聲,轉身便走,揮一揮手,花妖一族隨着她一併撤離,竟然直接撤出這蒼梧的任務世界。
不玩了!
道袍乾瘦老猿痛叫一聲,怒吼着乾脆撲殺下來。
「那就只好用兩隻手……」
牧笛很不愉快,並不想用兩隻手,但是也只好用兩隻手,各出一拳,一拳擊向巫支邪,一拳擊向道袍乾瘦老猿。
「大猿王,退出去吧,十幾年前在九嶷山,你又不是沒吃過我的拳頭……」
牧笛嘲諷說道,
「這裏的巫支邪,不過是個假的,叫我打死,又有什麼關係呢?」
於是他就一拳打死了巫支邪,
道袍乾瘦老猿也隨之爆退,含恨怒喝一聲,引領猿族妖孽,也撤出這蒼梧的任務世界。
當場之中,
便只剩下天上的陰陽五德輪轉圖。
以及這幅圖之後,那通天徹地的聖人意志。
有一口劍,從天外來,刺進任務世界,刺向這幅圖,劍中傳來劍聖「聶」的聲音,說道:「鄒衍子,留下兩條命,吾讓你全身而退。」
五德圖不答,只是猛烈加速旋轉,迎向劍聖「聶」的劍。
然後,從遙遠的虛空盡頭,無邊無際的大海之上,有一個人騎乘着巨鯨,輕聲地歌唱,祂的巨鯨也一起歌唱……
五德圖便不再轉動,
劍聖「聶」的棠棣劍,也停在圖前。
然後,陰陽五德輪轉圖轉動着,一個閃爍,消失不見,
在這一幅圖之後,落下來兩個人,一人形貌高古,戴沖天冠,一人形容矮胖,面露悲苦之色。
「羨門子高、宋毋忌,也都是一時之選,高人中的高人,與那安期生一樣,踏入成仙大道,好好修行,聖道未嘗沒有一線之際。
可惜,可惜。」
周虞可惜說道。
接着,那兩人便被棠棣劍斬殺在當空。
「走。」
周虞說一聲,便當先離去。
牧笛緊隨其後。
……
雲夢澤,
突然間,從雲夢以南,跨過大江的洞庭湖中,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接着便是一頭赤色巨龍,破水而出。
這赤龍長千餘尺,電目血舌,朱鱗火鬣,項掣金鎖,鎖牽玉柱,千雷萬霆,激繞其身,霰雪雨雹,一時皆下。
這赤龍一震,擘青天而飛來。
吳清清連忙喊道:「這就是錢塘龍君!快!」
「啊,啊啊好……」陳芥末大驚,手有點抖,將周虞給他的銀色鎖鏈往空一拋!
錢塘龍君怒吼:「誰殺孤兄長?」
它話音未落,一條銀色鎖鏈便降臨,困鎖住它。
錢塘龍君駭然,慘聲道:「兄長,為人騙矣!」
「洞庭老賊龍敢把這鎖鏈拿出來,是自以為算計無漏,必定能夠得手!」吳清清冷笑說道,「雲夢龍王,殺了它!」
「喏!」
雲夢龍王將身一縱,化為巨龍,撲向錢塘龍君。
錢塘龍君雖位份遠在雲夢、洞庭之下,甚至不如鄱陽龍侯,但其強悍卻極驚人,昔帝堯時,便曾作亂,致天下大水,九年乃安。
若錢塘龍君不受桎梏,即便是雲夢龍王,想敗之不難,想殺之卻難。
但當下錢塘龍君被鎖,桎梏在身,雲夢龍王這一出擊,當空一抓,龍爪攝住錢塘龍君,兇橫一撕!
錢塘龍君剛一出世,便碎屍當空!
慘!
「我幫忙殺了一頭龍?」
陳芥末呆呆的,有點難以置信。
「是的。」
李霜笑着說道,「不要怕……既然你進來了,也知道了,那麼以後總該習慣這種事情。」
陳芥末臉色發白:「我他媽怎麼能想得到,新老闆這麼吊,居然是這種大佬呢?」
小楊和李卓連連點頭,
狗仔胡小聲嘟嚷:「我他媽就知道,我他媽就知道,我他媽就知道……肯定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什麼問題?」陳芥末忽地轉頭,盯着胡廉榮。
狗仔胡苦笑說道:「陳助理,你知道的,我從前做記者,不對,是做狗仔的時候,有寫日記的習慣。」
「對。」陳芥末冷笑說道,「正經人誰寫日記?」
「反正,周總把我推進到咱們公司,完全是巧合,是他拾到了我的日記本,在還給我的時候,推薦我到咱們公司面試的。」
狗仔胡撓着頭皮,煩惱說道,
「那時候,我已經很久不寫日記了,拿回日記本後,前些天我隨手翻了翻,發現裏面有一些奇怪東西。」
「什麼奇怪的東西?」
「就是,比如說某一天的日記吧,有兩份,一份在正面,一份在反面……一共就那麼幾天,都有兩份日記,一份是我自己記得的,另一份我根本不知道,裏面記着的東西,好像是我寫的,但我又不知道怎麼會有那些事……」
狗仔胡使勁撓着頭,人都快傻了。
他說話間,打開背包,翻出一本日記本,打開說道:「吶,就是這幾天……」
李霜和吳清清都面露狐疑之色,對視一眼,隱約猜到了什麼,李霜說道:「我好像知道是怎麼回事,給我看一下。」
「好,好。」
狗仔胡連忙把日記本奉上。
李霜第一眼便看到——
「2020年10月14日,天晴,心雨。
作為一名娛記,常被人蔑稱為『狗仔』,我不甘心。
我想做個有理想、不負青春的記者,所以我也報道些別的事件……
……
他們又幹了什麼我已經沒興趣了,
現在對面已經拉上窗簾,燈光和我的靈魂一樣暗滅。
我甚至不知道那個傢伙走沒走。
或許沒吧,希望沒吧。好歹他收了人家錢呢……
……」
「哈哈哈哈……」
李霜忍不住大笑起來,將日記本遞給吳清清,自己先一個人扶着趙暖暖的身子,開心說道,
「清清,你看看,這一篇寫的是不是你和周虞?」
「是麼?我康康!」
吳清清接過日記本,很快將這一篇看完。
然後她看着狗仔胡,猛地抬腿就是一腳:「你這個人好變態!居然偷窺!」
「我,我不知道啊……」狗仔胡委屈說道,「我根本不知道,這些日記是怎麼回事!」
「呵呵,以後你會知道的。」
吳清清冷笑說道,
「但事情確實是你乾的!你這個變態的死狗仔!居然偷窺!還寫日記記下來!果然不是正經人!」
「我……」
馬導急了:「給我康康,給我康康!」
吳清清往後又翻了翻,呵呵笑道:「好傢夥,是該給馬導看看,這裏面還有這位李卓同學的事兒呢!」
狗仔胡臉色頓變。
那幾篇日記,他是看過的,裏面的重料可不少……
馬導接了過去,先是看得津津有味,接着臉色古怪起來,最後咬牙切齒,手叉着腰,說道:「李卓,你過來。」
「我,我,我不……」
李卓本能地感到危險。
「我!他!媽!讓!你!立!刻!給!老!子!過!來!」
馬導一字一頓說道。
李卓本能地畏懼馬導,下意識靠了過去。
馬導一把抓住他,往胯下一騎,便開始暴打:「我操你媽,你他媽,狗日的,王八蛋!放你媽的屁!老子好男色?你這個賣**的狗東西!我他媽現在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麼叫好男色!操!」
李卓慘叫:「胡哥,想不到你是這種人,這你都寫到日記里?」
狗仔胡哭笑不得:「我沒有啊!不是我的錯啊!是那日記本里,有幾天日記是重複的,分別有另外的一版,我根本不知道的另一版,
在另一版里,我也認識你,是你自己說的,說馬導好男色,你拒絕了他,所以被馬導開除……」
陳芥末舉手舉報:「對啊,李卓來面試的時候,也說是馬導好男風,他不同意,所以被開除的!」
「你起來。」
被馬導騎在身下的李卓忽然冷冰冰說道。
馬導也皺了皺眉頭,說道:「有點意思……」
然後,馬導站了起來,
李卓也起身,
他們二人變得很奇怪。
殺了錢塘龍君的雲夢龍王歸來,化為巨人,落在眾人身邊。
忽然,
雲夢龍王神情劇變,緊緊盯着馬導和李卓,厲聲喝道:「妖仙級數的強者,竟敢登錄?!」
馬導和李卓一齊轉身,
一齊出手,
擊向雲夢龍王!
兩位妖族山海境,相當於仙人級數,可以稱之為「妖仙」的強者,竟在這個時刻,登錄於馬導和李卓之軀!
他們一齊動手,
一人出拳,
一人出掌,
同時,一人祭一條紫電灼光鞭,一人持一口玄陰戮神刀。
拳鎮龍王,
掌劈龍頭。
鞭纏龍軀,
刀斬龍頭!
合力一擊,
雲夢龍王,當場身死!
當場的所有人,皆一時震駭,完全無措。
也正是此刻,
周虞和牧笛,從鄱陽湖歸來。
「燕純陽!」
周虞驚怒道,「居然是你!」
牧笛卻先出手,仍是一拳暴擊,轟向馬導,然後才開口:「殺了他!」
他這一拳,便從馬導的身軀之中,硬生生打出來一道影子。
是一個人,
白衣飄飄,灑脫非凡。
這個人的影子,頭上隱隱有龍角。
他半人半龍,
他的母親是大唐靖人司江南道司主燕仙姑,他的父親是錢塘龍君,他生於宋時,千年歲月……
他最後成為蒼梧長三角局的常務副局長,余世滔坐關時,他代行局長之事,
他已經叛逃……
他是山海境,仙人級數的存在。
周虞提太阿劍,一劍斬向燕純陽的影子。
這是燕純陽的靈魂,登錄於馬導,被牧笛以強絕的力量,硬生生地打得脫離。
被另一名妖仙登錄的李卓,則將刀光反轉,劈向太阿劍,阻止周虞斬殺燕純陽的靈魂。
與此同時,從雲夢大澤之中,浮起來一具屍體,
這具屍體遍體鱗傷,忽然又活了過來,頭頂衝出一條血火,是血火神子,一下將玄陰戮神刀裹住,使之不能阻攔太阿劍。
太阿劍斬開燕純陽的靈魂,
殺!
一道影子也從李卓身軀中飛出,
是一頭巨妖,背後撕裂,生長出一雙巨大的青色肉翅,像傳說中的惡魔,肉翅上纏繞着閃電,猛烈撲扇,便掀起狂風滔天徹地,
它身如一道疾電,持刀而遁,逃離這一任務世界。
周虞追之不及,
牧笛也沒有去追。
「那是……」
周虞皺眉。
「我怎麼看着有點眼熟?」李霜忽地說道。
周虞恍然想起:「原來是它,華山之主……」
秦穆公時,公主弄玉夢有神人,一日果然有一人,自稱「蕭史」,與弄玉公主有前世今生之姻緣,於是二人成婚,擅吹簫,多年以後,吹簫引來赤龍紫鳳,跨龍鳳而去。
那蕭史便自稱仙人,號「華山之主」。
其實是個妖孽。
並且,
已然是仙人級數的妖孽,稱之為「妖仙」。
周虞的眼前,忽地出現文字——
「……
主任務:『啟門人』,執行中。
任務期限:順延中。
任務備忘:任務目標已新增,除找到一份蒼梧之鑰外,還需擊殺燕純陽。當前可預期完成度,完美。
任務完成獎勵:『啟門人』的頭銜。
任務失敗懲罰:未知;
提示:燕純陽已擊殺!
……」
但周虞並不感到有多少激動。
首先,想要完成此任務,還需找到一份蒼梧之鑰,
其次,他如今很清楚,強大的修行者想徹底殺死是很難的……尤其是仙人、聖人級數的存在,死而不僵,除非絕滅其真靈,使之萬劫不復,否則對方有無數種辦法重立來過。
比如余世滔,識海都破了,卻可以去坐死關重來,仍然威壓一方,蒼梧長三角局上下不敢擅動,如今十一年過去,此人早晚即將出關……
而最後……周虞其實對於完成「啟門人」的任務,真正加入蒼梧組織,也並沒有太過強烈的興趣。
……
馬導和李卓重新清醒過來,晃了晃腦袋,一臉懵逼。
「咦?老賀!」
馬導驚喜叫道,「臥槽,我還以為你已經掛了!」
賀永開使勁揉捏頸部,齜牙咧嘴,嚷嚷道:「疼,真他媽疼啊!」
……
當此之際,
那些巨艦、巨人,開始退去,它們向天幕之上撤退,即將回歸到群星之外。
這一戰,
冥國終歸不能得手。
甚至,它們隕落了兩名王者,還有一位殿下。
雖然,那位殿下,似乎有着脫離冥國,做一名跟隨周虞的「冥奸」的念頭。
……
「差不多了。」
周虞說道,「頭曼南下,那將是最後一戰。
長公子,
你做好準備了嗎?」
公子扶蘇說道:「吾父說,吾為人仁,仁過了度,將有禍國之危,於是罰吾去上郡,吾一直不能明白,
如今,
吾明矣。」
「那就走吧。」
於是雲夢澤會戰終於結束,
殘軍北上。
始皇帝三十七年的九月丙辰,也將結束。
過了九月,便是十月。
而秦以十月為一歲之首,當十月到來,在咸陽,已經葬始皇帝入驪山陵中的公子胡亥,新皇帝陛下,將正式登基,改為二世皇帝元年。
始皇帝陛下三十七年之後的這一年歲首十月初一日,癸酉,
也就是西元前210年11月16日,
這將是二世皇帝元年十月之首,改元、登基。
咸陽大禮,
與此同時,匈奴南下,大軍過長城,擁集於咸陽之北。
大秦帝國中尉軍禦敵於此,
大秦帝國的丞相、中車府令等,卻在咸陽準備着新帝登基之大禮。
匈奴大軍之前,
高大魁梧的頭曼單于身在馬上,俯視南方,在他的身邊,跟隨着一名年輕人,是他的太子。
頭曼單于原本有更換太子的打算,但冒頓太子從月氏逃回,這使得頭曼單于對這位太子感到欣賞。
他老了,
能大興匈奴者,恐怕將會是自己的太子,下一代單于。
頭曼單于指秦軍說道:「可能射殺為首者?」
太子冒頓一言不發,
張弓搭箭。
他的箭射出,發出尖銳呼嘯,鳴響於九天之下,叫做鳴鏑,
鳴鏑一動,所有太子冒頓的親軍,全部都應聲而射,跟隨着太子冒頓的箭而去!
冒頓制鳴鏑箭,
鳴鏑所射處,全軍必射之,不射者斬!
他射自己的馬,有人不敢射,斬,
他射自己的愛妻,有人不敢射,斬,
於是,當他射父親頭曼單于的馬時,無人敢不射。
當他射他的父親頭曼單于時,無人敢不射。
於是弒父而繼單于之位,興盛匈奴。
此刻,
太子冒頓的鳴鏑射出,於是他的親軍一齊射殺,千支尖銳的利箭飛射而去,射殺秦軍為首之大將。
那名大將躍起,全身爆發強光,顯現出他是極為厲害的人物。
但千箭之下,他的氣息被一舉擊潰,太子冒頓的鳴鏑洞穿他的頭顱!
頭曼單于驚喜之餘,感嘆說道:「此次是天賜良機,但滅秦入中原,復我大夏,卻不可能,不過至少可以破咸陽,奪府庫,擄人口資源無數!
冒頓,
當你做單于時,這大秦將大亂,而你便可以以此資源,先滅東胡,再滅月氏,繼而南下,橫掃宇內!」
太子冒頓說道:「單于何不自為之?」
頭曼單于說道:「頭狼如果老了,就會被年輕強壯的狼咬死,年輕強壯的成為頭狼。
我已經老了,而你年輕強壯,是該你做頭狼的時候了!」
太子冒頓不再作假,說道:「我將奉養單于於王庭。」
頭曼單于笑了笑,揮手喝道:「進軍!」
於是大戰開始。
……
秦軍一潰十里,
再潰,
再潰!
終於,潰敗於咸陽城下。
「聽說,大秦帝國的始皇帝陛下,剛剛入葬於那座山中……」
太子冒頓說道,
「攻進咸陽,請單于領軍掠奪,我將率秦軍,掘始皇帝陵,取盡財貨!」
頭曼單于不以為然,說道:「急什麼?一起掠盡咸陽,再去挖了那陵,不是更好?」
太子冒頓搖頭,不同意。
頭狼老了後,知道自己會被年輕力壯的新頭狼咬死,但它也可能不甘心,將年輕力壯的狼引入轂中,要年輕之狼的命。
……
有一支殘敗但沐浴着血腥的大軍,開抵咸陽。
大軍並不入城,直接轉向咸陽之北,會戰匈奴大軍。
引領這支大軍的,是始皇帝陛下的上使周虞。
周上使以蒙恬將軍率軍,先去迎戰。
始皇帝三十二年,蒙恬率軍,擊潰匈奴,使其北退七百里,因此蒙恬才能率大軍鎮守長城。
此刻,蒙恬將軍歸來,率軍抵禦匈奴大軍,恰如其分。
周虞則帶領眾人,進入咸陽。
咸陽,
二世皇帝登基大禮,
周虞等人降臨,
「先皇帝陛下詔命:
趙高,車裂,族。
李斯,俱五刑,棄市,族。
以長公子扶蘇繼朕為二世皇帝!」
於是,
長公子扶蘇登極,
公子胡亥等拜新帝。
新帝未誅已做了一段時間偽帝的胡亥。
「仁,」周虞搖了搖頭,「害人。」
他們登上咸陽城。
周虞說道:「大秦帝國大概並不能萬世……即便是在這個虛假的世界,但如果想長一點,這一戰就要殺了頭曼單于,還要殺了他那位太子。」
「……
主任務『祭』進行中,
『祭』第一階段,『帝王氣短』,已完成;
『祭』第二階段,『屠盡天上百萬兵』,已完成;
『祭』第三階段,『種桃花』,進行中……
……」
周虞眼前的千軍萬馬,無盡兵戈,忽地變化,化為文字。
「該走了。」
他深深地呼息,伸手從李霜和吳清清手中,接過趙暖暖的身子,將小女孩抱着,她的短髮在風裏搖盪,
「牧笛,是不是該去種桃花了?
她一開始說不想再種桃花,就算種,也得是我來種。
後來她就選擇了死,
讓我去種下桃花,把她放在桃花源,然後守着她,讓我守很多年,她問我好不好。
我說行。」
牧笛說道:「那一年是平希王奉主的命令,種下桃花,由主的侍從在桃花源里,守着那個人。
如今,主為殿下準備的侍從,已經在等待,就由我們去種桃花,在桃花源里,守着殿下吧。」
「走。」周虞架起劍光,帶領眾人,離開咸陽,「那一年,平希王種桃花,在桃花源里守着的那個人,是誰啊?」
牧笛笑着說道:「你覺得,始皇帝真得被埋葬在那座驪山里嗎?」
「呵,好傢夥。」
周虞震驚之餘,搖頭失笑,「你們有罪,你們該死,但你們也很有意思,總是做一些讓人想不到的事。」
他們來到洞庭湖畔,
屠盡百萬兵的血戰已然結束,
周虞回頭看一眼北方,血色瀰漫。
咸陽之外,單于大概已經折箭,
他仿佛看見大秦帝國的將軍終究還是會隕落,但至少在這個「假」的世界裏,扶蘇不會死,他會是新的二世皇帝,大秦帝國會走向……隨便走向哪裏吧,愛怎樣就怎樣,反正周虞也在乎。
牧笛看出他的念頭,說道:「在歷史上,單于折箭,六軍辟易,蒙恬身死,扶蘇自殺。」
「英雄。」
周虞說道。
在洞庭湖畔不遠,
有冥國的侍從在此,已然圈定了一片地域。
他們乘着小船,沿着一條溪流,在沿岸,周虞拋灑出一顆顆冥國準備好的桃核,於是生長出一株株桃樹,桃樹很快在這寒冷的日子裏生長,開花。
落英繽紛。
溪流到了盡頭,
他們進入到一個小小的世界。
在這個小小世界裏,周虞將趙暖暖放在一隻早已準備好的冰涼的金屬艙里,金屬艙里很快湧出類似營養液一樣的東西,將殺手的小女孩淹沒。
然後,
他們一起動手,伐木,造物,種植糧食和蔬菜,
安安靜靜,
平平和和,
像普通人一樣開始生活。
過了一些日子,有一個人曾誤入這裏,
周虞請他吃飯喝酒,告訴他一個編造的故事,說自己的先祖為了避秦時的災禍,逃亡到這裏,再沒有出去過,
「現在外面是哪朝哪代呢?」
那人說大秦傳了五世,內憂外患,終究亡於匈奴之手,
有個姓劉的傢伙,帶着一個姓衛和一個姓霍的年輕人,橫掃天下,驅逐匈奴,重建了一個叫漢的帝國,
哦,漢也亡了,
後來有魏蜀吳三國分天下,最後一統於晉,
如今是晉失北方,衣冠南渡,偏居江南……
「歷史就是歷史,
時間就是時間,
沒人能改變它的樣子。」
周虞送走了那人,回去看着金屬艙里的趙暖暖,無趣地給她講了這件事,然後離開,回到一間兩層的小木樓里。
李霜和吳清清做好了飯菜。
「狗牧笛,你又來蹭飯啊?」
周虞笑罵道。
牧笛公公笑眯眯說道:「我來看看李霜姑娘啊。」
「我看你是想死。」周虞說道,「再說了,你是個天閹的公公嘛,李霜不可能對你感興趣的。」
「你遲早會知道的。」
「我遲早會知道什麼?」周虞問道。
牧笛公公說道:「我說的不是你,我是說,李霜姑娘,你,遲早會知道的。」
「我遲早會知道什麼?」李霜問道。
她沒有得到答案,陳芥末走了進來。
「你也來蹭飯?」周虞問道。
陳芥末開口,語氣蒼老而微弱。
周虞笑了起來:「你怎麼登錄進來了?看樣子是快不行了,終於要死啦?」
陳芥末發出夏建白的聲音,說道:「把你的劍借我用一下。」
「照膽?為什麼?」
「我需要,」夏建白的聲音非常複雜,「我仔細想了想,我覺得吧,我還是應該再苟一苟,不能這麼早就掛掉。」
「照膽能給你續命?」
「照膽不能,但是上面有一個『名』,可以。」
「帝武丁之名?」
「對,聖的名或王的名,都能幫我續一下。聖的名是難搞到的,帝武丁好歹也是一代帝王,冥國的代言者,他成就了『名』,還是能幫我再續點年頭的。」
「那你先說說,上回給你續命的是?」
「某位聖人的『名』。」
「誰?」
「啊這……不好說啊。換個條件行不行?」
「也行。」周虞難得的好說話,「我現在脾氣好多了……那你就幫個忙,讓蒼梧把弟弟送進來,清清有點無聊,兔兔也比較無聊。」
「那頭食鐵獸在乖乖修行呢,這麼早送進來,它的修行不到家,回頭你們出去的時候,遇上麻煩解決不了,可不怪我。」
夏建白說道,「組織對它的安排,是在你們出去的時候,再放它給你們。」
「沒事,這不是把你續上了嗎?到時候你來。」
「我……」夏建白很不開心,「我把公司都給你了,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
「什麼辣雞公司,虧得跟鬼一樣,你以為我想要?」
「不至於吧?那公司還不錯啊。」
「那是陳芥末還算幹得不錯,跟你這個甩手掌柜有屁的關係?」
「好過分啊你。」
「趕緊的,能辦就辦,不能辦趕緊滾,不要打擾我吃飯。」
「好好好……」
周虞祭出照膽劍,
夏建白登錄的陳芥末伸手一抓,看着照膽上的「武丁」二字,滿意地收起照膽劍,
然後,陳芥末眼神一暗,隨即恢復過來,狐疑問道:「咋回事?」
「沒什麼,來都來了,一起吃飯吧。」
吳清清笑眯眯說道。
「哦,好呀。」
周虞問道:「其他人呢?」
陳芥末說道:「馬導和老賀在努力修行——屁用沒有,小楊在李卓在努力修行——稍微有點進步,狗仔胡在寫日記——」
「啊!!!」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慘叫,是狗仔胡的。
眾人連忙跑出去,就看到狗仔胡拿着筆和日記本,在幾所木屋子之間狂奔逃竄,一頭大滾滾追着他狂奔,他狗膽都快嚇碎了。
「弟弟!」
吳清清歡喜叫道。
弟弟立刻停住,一丈多高的身軀迅速凝縮,咕嚕嚕滾向吳清清,
但在吳清清將它抱起來之前,屋子上竄下來一隻小貓咪,精準地落在弟弟頭上,騎着弟弟,開心地喵嗚叫喚起來。
吳清清惱火道:「徐秘書,不是跟你說了,管好它,你看它又欺負我們家弟弟。」
徐薇說道:「這是李霜的貓,與我有什麼關係?」
李霜招招手:「兔兔,過來,不准欺負弟弟。」
兔兔答都不答,
它騎着弟弟,一貓一熊貓開始歡快地到處亂跑,連滾帶爬,玩得好快活。
「我們什麼時候能出去?」
周虞問牧笛道。
牧笛說道:「你不是知道《桃花源記》嗎?」
「所以呢?」
「所以得等一個捕魚的武陵人來開門啊。」
「不是來過了嗎?」
「那個不是。」
「那是誰?」
「你見過。」
「誰?」
「來了你就知道了。」牧笛公公聳着肩,進屋去蹭飯,「總之,他該來的時候就會來,就像殿下該醒的時候就會醒。」
「吃飯吃飯。」周虞擺擺手,「……TMD,煩死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