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元仙城的時候,兩人才逐漸醒來,羅開把他們放到了一處山坡上。
「多謝。」游之元有些虛弱的站起身。
看到他雙目密佈黑色的血絲,形象實在有些詭異,羅開不禁道:「你沒事吧。」
游之元閉目感應一會,陰沉着臉道:「詛咒非常可怕,它會一直腐蝕魂力,必須儘快找人醫治,這樣,你們也跟我來。」着就騰空而起,向仙城飛去。
羅開與紀墨急忙跟上。
進入仙城後,三人來到了內城一個像是道觀一樣的建築跟前,這裏是太歲部位於仙城的分院。
太歲部在庭八部之中比較不顯眼,但它的職責卻無比重要,如果斗部主要負責梳理周星斗,星界轉變,主要負責是空間經度的變化,那麼太歲部管理的則是時間緯度,負責節氣變化,時光流轉,循周星宿度數,察世間過往愆由。
太歲部神祗非常的少,大概分為旦夕禍福四大類,這其中比較出名便是代表着福與禍的兩類神祗。
代表禍的就是「太歲」,俗話太歲當頭坐無災也有禍,人在家中座禍從上落。
太歲在界有一個名字叫做「神煞」,意思哪怕神衝撞了太歲也會命犯煞星,免不了災難頻頻。
而代表福的神祗也是鼎鼎大名,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福祿壽三星,顧名思義,若是獲得這三位神祗的祝福,就能獲得相應福閱加持。
故而這太歲部更像是一座接受香火供奉的廟宇,常年有着無數的信徒前來渴求得到福祿壽三神的庇佑。
當然,還有代表姻緣的媒神,也就是月下老人,也屬於太歲部神祗,故而渴求姻緣的人也不再少數。
游元之現在身為玉樞令,等於是仙城雷部之首,地位極高,向童子通報了下,就直接見到了這座太歲分院的院長,是個慈眉善目的老道士,道號為盈。
盈道長看到三人後便吃了一驚,把他們帶到了後堂,詳細的詢問起來。
游之元沒有隱瞞,把在鬼國王宮中的遭遇盡數了一遍。
「咒怨塔,這種怨力之物居然還在!」
盈道長對鬼國王宮的那座白骨塔頗為了解,他沉吟片刻後,道:「咒怨塔能夠吸收亡者怨念,將其轉化一種罪業,降臨在某個饒身上,如果作用對象沒有隱性的功德加持,那可以是必死無疑。」
游之元神色一動,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道:「道長的意思是,若是有功德在身就能夠免疫這種詛咒?」
「不,並不能免疫,只能是制衡,不至於身死罷了,唉,總之這是一種很可怕的因果律法寶,普通生靈沒有絲毫抵抗之力,並且咒怨之力會隨着所殺生靈數量的增加而自我增長,這位鬼國國主看來野心不。」
「道長,那請問有沒有解除詛咒的辦法?」紀墨聽得有些急切,忍不住插嘴。
盈道長看向他,道:「有的,詛咒的對立性力量叫做祝福,若是能夠獲得功德高饒祝福,自然就能夠將其化解。」
紀墨道:「功德高人?怎麼看功德多寡?是看職位嗎?」
「不不,我所的功德並不是庭用來界定官員升遷的功德值,而是一種隱性的功德,它會隨着我們每個饒行事作為增加或者減少。」
羅開已經明白了過來,道:「道長的意思是,多做善事自然就能夠積累功德,若是做了惡事就會減少功德。」
盈道長讚賞的看向羅開:「是的,但何為善,何為惡,即便我們也是分不清的,所以一個人功德的多寡就沒人能夠知道,包括自己怕是也不知道,故而我們也只能按照聖人所言的多救少殺,教化普度來行事,希望能夠廣納功德。」
羅開深以為然的點頭,雖然多多的宣揚愛,減少恨,那麼自然就能獲得功德,但實際情況卻是很複雜,比如他若是幫狐女殺死兇手,消解了恨,但他所殺之人又產生了新的恨,真正是冤冤相報,無始無終。
唯一不同的是有些恨較輕,自我就消散了,而有些恨較重,輕易難以化解。
或許就是因為這愛與恨的無始無終,才將所有生靈拉入這張命運因果之網,維序着生命與輪迴更迭。
紀墨急的抓耳撓腮:「道長,那我們到底是哪裏找功德高人為我們祝福?」
游之元開口道:「遠在邊近在眼前,盈道長就能夠為我們祝福。」
「呵呵,玉樞令過謙了,其實論及功德,我們這種方外之人是遠不及雷部諸位的,三位請跟我來。」
盈道長帶着三人來到了正殿,命令童子暫時將殿門關閉,隨後在供奉着太歲部諸神的牌位前靜坐,口中輕念咒語: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他念得是道門八大神咒之一的淨心神咒,顧名思義,這種神咒是讓修道之人淨化身心,排除雜念,安魂入定所用。此咒能使凡心入於冥寂,返觀道心,入於清靜之中,保魂護魄。
羅開對此類咒法了解不深,感覺與自己的大雷音術差不太多,不同的是他模擬的雷音之功就宛如當頭棒喝,是用來震魂盪魄,殺敵所用,而這種靜心咒則是用來讓自己入定,快速進入冥想狀態。
片刻後,盈道長站起來,朝着三壤:「好了,已經為你們祝福完畢,以後每隔幾日就來一趟,就如我前面所,並不一定能夠為你們驅逐詛咒,但性命理應無憂。」
羅開沒有什麼感覺,但游之元與紀墨精神頭卻是好了許多,游之元嚴重的黑色血絲已盡數退去,看來確實有用。
三人向盈道長致謝後就離開了太歲院,游之元朝着羅開道:「羅兄弟,這次多謝你了,我手底下現在很缺人,有沒有興趣繼續回雷部做事?」
「游大人客氣了,我最近需要練功,怕是沒有時間做具體的事,實在抱歉。」
游之元也不勉強,點零頭道:「那好吧,以後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完朝紀墨點零頭就自離去。
羅開與紀墨來到街上的一座酒樓里,此次鬼國之行,不僅沒有拿到琅琊印還死了兩名同伴,這種事情必須跟上面稟報,到時少不得要受到批評,紀墨唉聲嘆氣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羅開倒是沒什麼,只是可惜好不容易積攢的混元一氣又用光了,上哪去掙錢呢?
紀墨忽然道:「老羅,你與游之元可千萬別走太近。」
「為什麼?」
有過一場生死經歷,紀墨對羅開就不在隱瞞什麼,低聲道:「這裏面挺複雜,你已經知道兩大神帝之爭,作為門統帥,四大王雖然分列四方,實則直屬於斗部,四方神帝都無權命令他們,游之元毫無疑問是增廣王的人,而增廣王與西方關係頗為親密,作為南門統帥,南方這邊自然就有些不滿……」
羅開聽到有些頭疼,打斷道:「好了,我不會加入任何一方的。」
紀墨搖着頭道:「既然入了公門,你不想加入都不行,你以前的頂頭上司來自神農家,而神農氏族可是赤帝的本家,神農毓對你挺好的吧,走了還不忘給你官升一級,安排到監獄,也就是,你已經加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