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俗店早上白天自然是不營業的,和馬對守門的極道亮出了警徽。
那極道一臉不屑:「臭警察,這不是你們來的地方。你們連最便宜的酒都開不起。」
和馬立刻不爽了,雖然他確實開不起店裏最便宜的酒,但這不是一個極道能甩警察臉色看的理由。
他有那麼一瞬間打算用空手道教這看門的嘍囉做人,但是嘍囉又說道:「刑警桑,你不會是想動手吧?我們店的律師可是很厲害的,你敢動手就等着停職審查吧。」
和馬一把抓起這貨的衣領,但是自己另一邊手被麻野死死的抓住了。
「冷靜啊,警部補!對方現在連嫌疑人都不是,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真打了就要穿小鞋了!」
和馬鬆開手,結果對方直接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沒錯,刑警桑,你要守法啊!」
說完這貨往和馬面前地面上吐了口痰。
他應該沒有瞄準和馬的鞋子,只是單純的往地上吐痰表達不屑,和馬一抬腳準確的用皮鞋的鞋尖沾了一點痰。
然後和馬一把抓住對面的胳膊,一個背摔把他扔出去。
動作如此之快,麻野都沒反應過來。
被摔在地上的極道發出悲鳴,和馬把腳懟對方臉上:「你沖我吐痰了,這叫藐視警方。」
說着和馬掏出便利店買的一次性相機,對着自己鞋尖上那一點點痰拍了幾張。
和馬買這個相機是因為今天他本來是打算去完壽司店就繼續去那個斜角活動的倉庫找證據的,沒想到現在用上了。
那極道一骨碌站起來,一副要動武的樣子。
和馬完全不慫,他跟鈴木管家拿了空手道的免許皆傳,就算沒有刀,現在也很能打。
他擺開架勢,挑釁道:「來啊,讓我見識下極道的根性啊!你襲警在先,你們的出色的律師桑就沒辦法了吧?」
那極道明顯慫了,就在這時候一個西裝革履的傢伙推開那傢伙身後的門走出來。
出來的人雖然西裝革履,但是那西裝的配色非常的個性,在日本會穿這種配色的西裝的,只有極道。
而且這人和守門的不一樣,西裝上戴着組紋。
「吵什麼啊?」新出來的用沒睡醒的語氣懶洋洋的問。
門口那位忙不迭的對他鞠躬,然後才說道:「這兩位刑警想找店長。」
新出來的人挑了挑眉毛,打量了一遍和馬和麻野,一臉疑惑的問:「刑警?我怎麼沒印象啊?」
「因為我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不是本地警署的刑警。」和馬一邊說一邊再次出示警徽。
「哦,搜查一課的刑警啊。」那花西裝的傢伙立刻換了副表情,陪笑道,「兩位櫻田門來的刑警桑,發生什麼事了?我剛剛在裏面聽着很吵啊。」
和馬抬起腳,把沾了一點痰的皮鞋尖展示給花西裝看:「你的門衛,把痰吐到我的腳尖上來了。」
守門那張嘴要辯解,沒想到花西裝直接一巴掌糊他臉上:「混蛋!怎麼做事的?還不趕快用你的衣服把人家的鞋擦乾淨?」
剛剛還一臉蠻橫的守衛猛的縮了下脖子,不敢怠慢立刻蹲下,脫下外套當抹布擦起和馬的鞋。
花西裝又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守衛頭頂上,罵道:「誰讓你用外套的?你這外套表面這麼凹凸不平,把人家皮鞋弄花了你賠嗎?脫襯衫下來擦,蠢貨!」
守衛大聲應了一聲,然後以驚人的速度脫下上身的襯衫,趴在地上賣力的擦拭和馬的鞋子。
和馬覺得這個傢伙表現出的德行,讓他有些噁心。
他踢了守衛一腳,把人給踢開,隨後質問那花西裝:「你誰啊?」
「我是這個風俗店的店長兼經理,大慎孝浩。我的部下給您添麻煩了。」
和馬:「你就是大慎啊,找的就是你,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大慎皺眉:「什麼?」
「剛剛是一句中文。大慎先生,聽說您對一個老百姓的女孩兒發出了死亡威脅?」
大慎眼珠子一轉,馬上陪笑道:「沒有這樣的事情啊。刑警閣下是為了香川香子來的嗎?」
「沒錯。」剛剛和馬都問過有沒有對女孩子發出死亡威脅了,這時候就大方承認了。
大慎嘆了口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我可是深愛着香子啊,我怎麼可能殺她呢?」
和馬:「因為她要和你分手。」
「情侶吵架而已啦,刑警桑我看你年紀輕輕就是警部補,應該是大學高材生吧?都潛心讀書沒有談過戀愛吧?情侶吵架有時候會說很多氣話啦,她也說過要殺我啊。只不過因為我是個極道,我說的氣話就被當真啦。」
大慎這一番話,說得還挺像那麼回事。
但是麻野大聲反駁道:「不對!警部補可是情場老手!」
——你想反駁的只是這個啊?
和馬嘆氣。
大慎愣了一下,然後笑道:「原來是情場老手啊,那更容易理解啦。真的非常對不起呢,香子他們全家對極道都有偏見,聽了我的氣話就嚇得夠嗆,直接去報警啦,給刑警桑添麻煩了。」
和馬斟酌了一下,開口道:「你確定只是誤會?」
「非常確定,雖然我是個極道,但我非常討厭打打殺殺,絕沒有武鬥派那幫傻蛋那樣的思考方式。」
和馬沉默了幾秒,擠出一個笑容:「這樣啊,那打擾了。」
說完他轉身準備走,但是大慎喊住他:「等一下,警部補桑,我有個問題,櫻田門總部的刑警,專門過來調查這事情,難道香川家的朋友當中,有『有力人士』?」
和馬:「不,我只是恰好聽說這件事,就來了解一下情況。」
「這樣啊。」大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這個表情讓和馬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和馬再次確認大慎的頭頂,沒有詞條。
但是老實說,大慎這傢伙,就算有個變色龍詞條什麼的,和馬一點也不會覺得奇怪。
可能現在他的靈魂強度,還沒有到可以有詞條的地步?
畢竟大慎看着很年輕。
隨着經驗的積累,今後他說不定會擁有詞條。
和馬對麻野揮揮手:「好啦,走啦。」
麻野拖長音應了聲:「好~」
回到可麗餅車上,麻野問道:「接下來怎麼辦?去找他們店裏的小姐詢問情況?」
「別傻了,看看時間啊,這個時候去找風俗店工作的小姐姐,人家肯定在睡覺好嗎。」和馬拍了一下麻野的頭,「現在當然是去問問另一位當事人啦。」
說罷和馬發動了車子,給油。
**
大慎孝浩在二樓他的辦公室里,注視着兩個刑警開着一輛可麗餅車走了。
他立刻拿起電話,按下記憶撥號按鈕,播出了預留在電話機裏面的號碼。
密集的撥號音之後,響鈴音響起來。
響鈴第三聲後,電話那邊傳來男人的聲音:「來島律師事務所,哪位?」
「是我,今天我店裏來了兩個警視廳的刑警,怎麼回事?」
「警視廳的?他們說自己是幾課?」那邊的聲音老神在在的反問。
「搜查一課。」大慎回憶了一下,報上去。
「這就奇怪了,搜查一課主要負責兇殺案,偶爾抓一點縱火,你這個事情正常根本輪不到他們來問。等一下,你不會把人殺了吧?」
大慎皺眉:「沒有!」
「那就沒道理了啊,你這個案件,一般來講是生活安全課的職責範圍,只要你不殺人,你的卷宗就一定不會被擺到一課的桌面上。那兩個櫻田門來的人,姓什麼?」
「一個姓桐生,一個姓麻野。」
「桐生……」電話那邊倒抽了一口冷氣。
大慎皺眉:「怎麼回事?」
「你沒聽過這位桐生警部補的光輝事跡嗎?」來島律師問道。
大慎不屑的說:「我對警方在電視上吹的牛皮沒有一點印象。」
「混蛋是,誰跟你說這些了。這個桐生警部補光是單人拆組的事情都幹了兩次,還在大阪和恐怖分子交火,單槍匹馬乾掉了一大票恐怖分子,拯救了大量的人質。」
大慎咋舌:「是這麼厲害的刑警嗎?」
「是的!所以你給我記住了,任何情況下,都要一口咬定是情侶吵架的口角!」
「知道啦,我又不是沒輕沒重的小孩子,我知道啦。」
「你如果自己不小心,被抓住了把柄,你給多少錢也沒用。你想在法庭上立於不敗之地,就必須按我說的做。」
大慎雖然露出不服氣的表情,但壓抑住了內心的衝動,畢恭畢敬的回答:「明白,先生你就放心吧。」
**
和馬這邊,直接造訪了香川家,結果是香川夫人接待的他們。
香川夫人聽說警視廳來人了,直接哭出聲,雙手抓着和馬的胳膊,連聲求他一定要保護好她女兒。
但香川香子人不在家裏,去女子大學上課去了。
和馬也不急着去學校,先跟當媽的了解情況。
香川夫人嘆了口氣說:「我女兒確實和大慎交往過一段時間,她一直以為大慎是大公司正式社員。」
和馬微微皺眉:「可是香川先生跟我說的時候,明確的說出大慎是風俗店的經營者。」
「是的,我們老兩口當然要調查清楚預備女婿的底細對不對?所以我們僱傭了偵探公司,讓他們去探查。結果偵探公司拍到了幾百張照片,照片上的大慎和我們見過的那個截然不同!
「大慎出現在我女兒面前的時候,一直都穿着很得體的衣服,從來沒有穿過那種花里胡哨的西裝!」
原來是這樣。
麻野關切的問:「那現在香子小姐知道喜真相了嗎?」
「當然知道了,我們把偵探公司拍到的照片拿去給她看,我女兒一開始覺得極道也不一定就是壞人,還和我們老兩口大吵了一架。」
和馬咋舌:「戀愛使人盲目啊。」
「但是過了大概三個月,我女兒開始受不了了。她爸爸應該不知道,這種事情女兒沒有跟當爹的說,只是找我哭訴。」
和馬:「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大慎是個變態啊。他每天要指定我女兒的妝容,指定穿什麼衣服,簡直像是把我女兒當他店裏的小姐來管理一樣。」
和馬聽到這裏心裏瓦涼。
犯人擁有變態一樣的控制欲,這越來越像上輩子那個著名的案件了。
香川太太繼續說:「有一天,我女兒戴了個大紅色的蝴蝶結,大慎看到了怒不可遏,衝過來直接搶下蝴蝶結,扔在地上,還拼命用腳踩。
「他搶蝴蝶結的時候,順便拉斷了我女兒的好多跟頭髮,以至於我女兒疼得哇哇叫。」
和馬疑惑的問:「就只是看到紅蝴蝶結就歇斯底里起來?」
「是的,他當時一邊踩蝴蝶結,一邊反覆念叨『我店裏不允許有這麼庸俗的色彩』。」
「因為不喜歡大紅色,就暴走起來?」和馬咋舌。
「像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香川太太直勾勾的盯着和馬,「最過分的是,他在管理風俗店的過程中,對哪些地方容易留下傷痕容易被司法鑑定了如指掌!他經常毆打我女兒,但是留下的傷痕連輕微傷都定不了。」
麻野:「但是很痛?」
「對!我女兒每次被打痛得受不了,就跪地求饒。我讓她偷偷藏一台袖珍錄音機,錄下這傢伙威脅的話語。我心想打都打了,不可能不威脅的。
「但是事後我聽錄音帶,簡直毛骨悚然!這個男人,從來不在口頭上威脅我女兒。錄音帶上最過分的話,大概也就和『我的店裏不允許這麼庸俗的色彩』相當。
「我和我先生,拿着這個錄音帶去諮詢了律師,結果律師說對方肯定有高手指導,完全不越界。」
麻野低聲道:「一邊說着不越界的話,一邊毆打你女兒?這景象好難想像啊。」
和馬:「別忘了加上一條,那傢伙打人也從來不打有可能留下問題的地方,完美逃過了司法鑑定。」
香川太太捂住臉:「那個傢伙,是個惡魔啊!而且是披着合法外衣的惡魔啊!」
和馬:「你們去哪裏做的司法鑑定?可以把鑑定書給我看一看嗎?還有傷痕的照片也給我看看。」
「好的,我這就拿給兩位看。」
香川太太起身進了裏屋,片刻之後拿一個大文件袋出來,在和馬面前坐下之後一圈一圈的解下文件袋口的繩子,一件件把裏面的東西拿出來。
「這是鑑定報告,這是照片。額……」
香川太太看着和馬,忽然猶豫了。
和馬:「是露出了不方便給我們看的地方嗎?」
「這倒是沒有,但是我女兒畢竟還沒嫁人……」
「我是刑警,我見過的死人海了去了,都是躺在太平間什麼衣服都沒有那種。你不想你女兒變成這種,就給我照片。」和馬嚴肅的說道。
香川太太橫下心,把照片給了和馬。
照片上只能看到很淺的淤青,甚至不如練劍道的時候的跌打傷顯眼。
阿茂還沒拿免許皆傳的時候,三天兩頭跟和馬對打,身上的傷比這恐怖多了。
麻野盯着照片說:「確實很難定比較高的傷害等級。」
「但是很疼的!」香川太太急切的說,「我女兒整天以淚洗面!可我拿這些照片去警署,警察們居然在笑!還有個警察跟我說,我這是少見多怪,我女兒參加柔道社只怕身上的傷比這個還恐怖。」
麻野扭頭看和馬:「是這樣嗎?」
和馬點頭:「是的,我徒弟衝擊免許皆傳的時候,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只怕輕傷隨便定。」
正說着和馬聽到了門響。
日本這邊回家要大聲說「我回來了」,所以和馬清楚的聽見玄關那邊傳來年輕的女聲:「我回來了!」
香川太太回應:「歡迎回家!香子你快過來!警視廳的刑警桑來問你的事情了!」
「誒?警視廳的?可是我還沒死啊?」
伴隨着疑惑的話語,香川香子推開客廳的門進入和馬的視線。
把和馬認識的女孩按照漂亮程度排個序,香川香子大概是在最尾部。
但只看她個人的話,應該算漂亮。
如果考慮到她比晴琉有胸肌,應該能靠着身材略壓晴琉一頭。
麻野:「啊,果然美女呢,香子小姐。」
和馬:「誒?啊,確實還不錯。」
香子好像不太習慣被人談論長相,漲紅了臉低下頭:「兩位是?」
和馬展示警徽的同時自我介紹:「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桐生警部補。」
「同所屬,麻野巡查。」
香川香子疑惑的問:「搜查一課嗎?搜查一課應該是負責兇殺之類的惡性案件的吧?雖然我總有一天會被大慎孝浩殺了,但我還沒死啊。」
和馬:「你就當我們是偶然路過的正義的朋友好了。」
香川香子一臉錯愕:「正義的朋友……這個,好像是假面騎士的台詞吧?現在這麼中二的人也能當刑警了嗎?」
和馬:「能當的。還有個比我更中二的傢伙要當律師呢。」
香川香子笑了:「這樣啊,這大概是我這麼多天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和馬:「香川香子小姐,請你仔細的說一下,你是怎麼遭受身體上的折磨的。」
香川香子笑容直接凝固了,似乎回憶起那場面,就會讓她痛苦不堪。
她用了一點點時間平復心情,才回答道:「那個人,最喜歡的懲罰是掰我的手指。我的手指本來是沒有辦法向後彎折的……」
麻野直接用自己的手做示範,把除了拇指之外的四指向後彎折,他的手直接能折到接近l型。
香川香子搖頭:「我折不了,於是那個人,就開始一根一根的彎我的手指,強行往後掰。你看我現在,手已經可以彎到這個程度了。」
說着香川香子展示給和馬看。
和馬:「你有跟司法鑑定機構說這件事嗎?」
「說了!但是它們說沒有證據證明這點!說我的手指現在的彎折幅度就是正常的幅度!
「那個人還喜歡強行把我的關節拉脫臼,然後再正骨正回去!你看我的肩膀。」
說着香川香子直接讓自己的左肩塌下去一塊。
和馬伸手摸了下她左肩,發現所謂「塌下去」真相是這個關節已經脫臼了。
不等和馬說話,姑娘的左肩又抬起來,自動閉合回了正常狀態。
「你敢信嗎?我現在只靠自己的肌肉,就能實現左肩的脫臼和正骨!因為我整個肩關節都鬆了,我現在都不敢左邊側身睡覺,因為只要側過來壓着左肩,肩關節必然是脫臼的狀態!
「我甚至已經感覺不到疼了,剛開始的時候,肩膀脫臼疼得鑽心刺骨!」
和馬:「正常,我們練武的人經常掰關節,就是為了關節逐漸鬆脫,這樣關節就不容易彎折。」
麻野驚呼:「誒?所以那些把關節掰得喀吧喀吧響的行為,不是單純的威懾?」
「是威懾,同時也是為了讓關節鬆開。」
香川香子用力捶桌:「可我是被迫的!我根本不想承擔這一切的!他只要生氣了就拆我肩關節又裝回去,我簡直生不如死!可是我去司法鑑定,人家仍然認為我的肩膀本來就這樣,沒有證據證明是大慎造成的!」
和馬翻看手裏的司法鑑定報告,果然看見對「肩膀鬆動」這一現象的判斷:「可能是長期向左面側身睡,或者睡眠習慣不好導致的後遺症。」
和馬正想告訴香川香子司法鑑定的科學結果,她卻忽然捂住臉:「我總感覺,司法鑑定那邊是他們的人。警察,司法鑑定甚至我爸爸媽媽請的私家偵探,全都和大慎沆瀣一氣!」
和馬苦笑道:「別這樣說啊,我是你這一邊的呀。」
「誰知道呢!」香川香子看着和馬,露出淒切的笑容,「我已經不抱期望了,我不管做什麼,大慎都毫髮無傷,甚至可以來嘲諷我。現在,我甚至希望大慎早點動手,給我個痛快完了。」
和馬:「不要這麼快放棄希望啊。」
「那你告訴我,我能起訴他什麼?」
和馬閉上嘴。
日本這邊風俗業合法,光憑經營風俗店這一條可不足以把大慎送進監獄。
其他的手段,如果能湊效,只怕香川家早就試過了。
香川香子有些失控的控訴道:「我就不明白了,法律不應該守護好人嗎?為什麼一個壞人卻可以一直逍遙法外?法律真的是保護好人的嗎?」
和馬:「法律保護的是守法的人,不管好人壞人,只要守法,都會被法律保護。」
「這不公平!我也沒有犯法啊!為什麼法律不保護我?」
和馬保持了沉默。
麻野小聲說:「我覺得,我們還是執行最開始的想法吧,給大慎一個警告,讓他別那麼放肆……」
「沒用的。」香川香子輕輕搖頭,「除非你是警視總監,不然你的威脅不會湊效的。那個人整天跟我吹噓,自己不畏強敵……」
和馬:「相信我,會這麼吹噓的人,一般沒有真的根性。訪問就到這裏,我會想辦法對付大慎的。先告辭了。」
說罷和馬站起來,向玄關走去。
麻野追上和馬,問:「你想怎麼辦?這次的對手,是個心狠手辣又懂法的傢伙。作為警察,對這種傢伙基本無能為力啊。」
和馬:「我打算去問問錦山平太。」
「用極道那邊的關係來收拾他嗎?倒是個辦法,可是我們是警察耶,居然把本來應該警察承擔的職責,交給極道,這不對吧?」
和馬重重的嘆了口氣,用力捶了下方向盤,然後質問麻野:「那你說怎麼辦?坐視命案發生?」
「為什麼警部補你那麼確定大慎要辦了那女孩啊?」
因為我上輩子看過類似案件的詳細報道。
現在看來兩個案子簡直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現在當事人還沒死,還來得及拯救她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