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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曼曼毫無感情地丟下這句話,便如沒有靈魂的棉布娃娃,被白寧徽牽着離開了。
兩人漸漸從黑暗中,來到了燭火照亮的光明之地。
皇宮的御花園,原本只修建在後宮,經過幾代更迭,擴張到了前朝,成了覆蓋整個皇宮的園林。
白寧徽確如他所言,不過是帶着她,祥和地逛着皇宮。
「曼曼瞧,這是每日上朝的地方,明光殿,要不要進去看看?」
「嗯?可以嗎?」
「可以。」
完全忽略虎視眈眈的禁軍,白寧徽肯定地說。
「裏面沒有什麼貴重物品嗎?」
和曼曼像個呆子一樣地問,腳也像呆子一樣朝裏頭邁出去了。
「當然有。」
和曼曼的腳,一時間想收回,卻後勁不足,踩在了門檻上。
「你腳上踩的降香黃檀木,就很是貴重。」
「呃……」
和曼曼趕忙縮回,「那我不踩了,還有別的嗎?」
「自然,殿中的地磚和柱子都很貴重,不過,最貴重的,當屬皇上的御座,是攢了數十年的大塊紫玉,才拼湊出這張彌足珍貴的紫玉寶座。」
白寧徽攬着和曼曼的腰,一邊帶着她入殿,一邊好心地解說着。
「那皇上坐着不冷嗎?」
和曼曼沿着石階,來到了白寧燁的御座邊,手指偷偷磨蹭着不知雕了什麼紋路的寬大扶手。
「呵呵,想要嗎?」
白寧徽虛浮地環抱住她的腰,寵溺地問。
「嗯?」
和曼曼輕輕一怔,接着馬上演變成猛地一怔。
「你!你該不會在哪給我裝了監控陷害我吧!!」
她飛快縮回手,緊張地四處張望。
「裝了什麼?」
看她害怕的模樣,白寧徽倒覺得有趣卻又覺得心酸,她到如今仍會懷疑他想害她。
不過,她真的很了解他。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就是他嗎?
「就是監視人的東西,你們沒有,那就是派人偷偷躲在角落裏了?」
和曼曼一邊說着,一邊又多偷偷摸了幾下手邊的玉石,眼睛已經向上搜尋了。
「暗衛嗎?好了,這裏玩完了,我們去下一個宮殿。」
白寧徽知道她一向膽小,也不鬧她,摟着她就出了明光殿。
和曼曼這回則想到了分手旅行這麼個說法,她從前可是十分不屑這種行為的。
因為她總是那個最想擺脫糾纏的人,分手一直是乾脆利落,最好說完就永遠也不要相見。
很少有此刻不舍的心情,也很少分手前還帶着感情。
「曼曼瞧,這裏是元寧殿,是宮內的錢莊,你平日存取錢要去很遠的錢莊,不如進宮來存吧,皇宮離你家鋪子近些。」
「啊?」
和曼曼一下子從胡思亂想中驚醒,認真看着殿門緊閉的元寧殿,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可我不能進宮啊。」
「我將你從前的宮令給你,你便能進出皇宮了。」
「你?」
和曼曼用怪異的眼神看着白寧徽,顯然有些懷疑他的動機。
白寧徽低頭對她和善地笑着,果然他們兩人之間,不存在信任。
「是我,走吧。」
夜裏的皇宮,沒有任何動靜,只能看個樣式。
又走過幾座園子,繞開幾隊巡邏的禁軍,兩人堂而皇之地來到了通往後宮的清華門。
「要去後宮玩嗎?」
「不了吧,我從前去過。」
眼見兩個守門的一排禁軍,正用欲言又止、欲說還休的神情望着他們,和曼曼有點慫。
「好。」
白寧徽柔柔地笑了笑,親昵地捏了捏她的鼻頭,轉身帶着離開了。
後宮他確實不能去,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
於是,兩人又在前朝亂逛着,逛得和曼曼腳都快斷了。
「累了?那便回去吧。」
白寧徽感受着她踉踉蹌蹌的動作,順勢將人抱了起來。
「好,回去吧。」
和曼曼重重地喘了幾口,點頭同意道。
白寧徽將頭埋在她的脖子裏,貪慾旺盛地吸着她身上甜香的味道,目露狼光。
瞧,說不要,身體倒是很誠實,早就習慣了他的親近,如何還有心反抗。
直到兩人來到了另一處宮殿,和曼曼才奇怪地問了出聲。
「不回王府嗎?」
「宮門已落了。」
白寧徽抱着她,沒有游移地進了獨屬於他的清徽宮。
裏頭很安靜,所有的門,皆是敞開的,只有內臥里掩着門,燒了許多盆的炭火,溫暖如春。
白寧徽的手剛要推開屋門,突然就被兩隻小手輕輕地抓住手臂上的袖子。
「怎麼了?」他語調柔軟,細微的顫抖卻讓人無法察覺。
「沒什麼,我覺得我去偏殿住比較好。」
和曼曼看着這道門,總有些不安。
「曼曼,偏殿無人打掃,皆是灰,你想想,吸入一口氣便會嗆咳,隨後不得不吸入更多的灰,死在裏頭都有可能,上上下下沒有一處你可以躺下的地方,你是要站着睡?」
白寧徽嘴裏蠱惑着,手上不經意就把門推開了,沒有徵求她的意見,直接跨了門檻走入其中。
可憐,手不行了,連腳都不大好使了,竟還想着自己有做主的權利?
要按白寧徽的說法,和曼曼認同了,但,總還有別的辦法不是嗎?
和曼曼被抱了進來,雖然心中不安,卻因為早就習慣有他在身邊,而沒有太害怕。
她掃視了屋內,看來今晚是早就打算住在此處了,手臂粗大的幾根蠟燭,看似燃了許久,掛在周圍的蠟油凝成了各種奇異的形狀。
「沒有軟榻嗎?」她輕聲嘀咕。
白寧徽挑眉,不想回答她的異想天開。
她莫不是以為在亭子裏,他說的那句話,是同意了她的說法?
將人放在了床邊,白寧徽伸手為脫着小羊皮軟靴,一如從前的每一日。
和曼曼為此慌了慌,唇瓣微張想阻止,卻還是閉了回去,因為她也想到了自己的手,還做不了這麼用力的活。
可現在是鬧哪樣,和他再過一夜,明天離開嗎?
這……怎麼感覺老不對勁了呢?
「曼曼,你坐着,我去去就來。」
沒有解釋,白寧徽把她的鞋脫完,又替她鬆了披風,便開始翻箱倒櫃地找東西。
之後是否找到了什麼東西,和曼曼也沒瞧出端倪。
最終他還是兩手空空地回來坐在和曼曼的身側,將她的腿橫放在自己腿上,神情愉快地給她捏着腳。
見她依舊緊繃着身軀打量自己,他忍不住對她笑道:
「曼曼在怕我會做些什麼?別怕,大不了今晚我們不睡了,我陪你聊天?」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