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十二月十七日,天空凝結成了青灰色,黯淡的天光垂落而下,街道仿佛褪色。燃字閣 www.ranzige.com
還有一個星期就是聖誕節了,丁兒響的音樂迴轉在街道上,偶有女學生趴在服裝店的櫥窗上凝望,對着玻璃窗吹出白色的霧痕。
寒冬的迷霧瀰漫在了街道上,整座城市像是沉睡在了童話的夢境中。
說不出的寧靜。
棋院之中,晴島鹿的眸子裏倒映着這片泛白的世界,有種萬分的不真切。
長達兩個多星期的棋戰,棋院的勇士逐漸變少,到現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人駐守在這裏了,往日的喧囂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
就在今天早上,電視上突然發佈預警,預計會有一場霜霧降臨東京,到時候街面可見度會很低,要求居民減少非必要的出行活動。
說來也很扯,東京這樣臨近海洋的大城市居然會被霜霧襲擊,實屬有點魔幻。
但最近一段時間,魔幻的事越來越多,大家也就習慣了。
「就是今天了啊,御城棋戰開始的首日。」竹刀鍛無意識開口,整個隊伍的人都趴在欄杆上,看着清冷的中庭和霜霧中的遠方。
像是在等待一場決戰的到來,靜候着太陽從天邊落下。
今天是御城棋開戰的首日,也是其餘一系列賽事的休假日,所以一群人才有閒心趴在窗口眺望遠景,思考人生。
按照賽事主辦方的說法,似乎是要求其餘的一系列賽事和御城棋總戰保持大體同步完結,也就是說其餘的比賽會在御城棋戰第三場開始。
也行,暴風雪,總歸是囤積起來打一波流爽一點。
「我們該做的,基本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科執光的了......他現在的情況怎樣?他似乎閉關很久了。」日風谷開口發問。
「今天早上給他打了電話,他說一切正常。」晴島鹿輕輕搖頭。
「不是,這一切正常,是指哪方面的正常?」
「誰知道啊,他講話一直都這麼抽象的。」
「不過既然他都這麼說了,那應該就是沒問題吧,我們做好我們自己這邊就行了。」
簡單的對話之後,眾人繼續無聲了起來,深沉地凝望着霜白的遠方。
凜冬即將到來。
......
.......
家中,科執光捧着一杯熱咖啡,像是發呆一樣地看着眼前的屏幕。
(9/10)
這個數據已經卡了好幾天了,像是被永久地封凍了起來,一如窗外看不到遠方的景象。
確實和零說的一樣,最後一關的難度,會再往上走一個級別。
「這最後一關,居然能這麼難?」
「那當然,這可是最後的總boss,可不要以為它跟nes版的合金裝備一樣,是什麼史上最弱遊戲boss,玩家只要勤勉地往管子裏塞子彈,子彈就會射到不會還手的boss身上了。」零說道。
唔......雖然這梗玩得一如既往的犀利,但總覺得她的描述怪怪的......
正打算再度點開匹配時,零卻伸手按在了科執光的手柄上,打斷了這一次單排施法。
「不妨先休息一下吧,你今天可是要直面最終boss的主角,太過消耗體力可不好哦。」零說。
「不論是夜神國京,還是接下來的第十局匹配,都不會是什麼簡單的boss,而且......從來就沒有明確指示,規定必須要通關之後,才能擊敗夜神國京。」
「是嗎,有你這樣說我就放行——個鬼呢。」科執光說到最後,皮了皮。
他繼續說:「曾經我也以為生死卷不用啟用,獻祭之力不用啟用,龍座戰那次我也以為什麼都不用啟用.....結果後來事實證明,該動出的手段,一個都不會少。」
「那也是在關鍵時刻,我為你準備的各式各樣的小手段才啟用的,現在離關鍵時刻還遠着呢,這次比賽是五番棋,你可以考慮先讓兩局,然後再看看能不能追三。」零輕巧地說道。
「這......雖然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但我竟一時半會難以反駁......」
「比賽開始的時間為下午四點,每方三個小時,三次一分鐘的讀秒,按照這個進度下去,夜戰再次在所難免。」零似乎是在繼續督促科執光趕緊抓緊時間休息。
「這可真是.....在我的印象中,棋戰這種東西都是早上十點半左右開始的,怎麼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天天都能打到深更半夜呢?」科執光露出了少有苦笑。
「順帶一提,現在外面的媒體都找你找瘋了,想從你的嘴裏套一點驚世駭俗的賽前騷話,但是奈何你把【仙鶴之影】一直開着,搞得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聯絡上你。」
「哦?那就麻煩他們多忙一陣子吧,我現在好長一段時間都沒和外界聯繫了,嘴巴都不利索了,得搖幾個熟人吹吹逼,復健一下才行。」
「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零敲了個響指,玄關的大門忽然自動打開。
「隨便去外面走走吧,如果能遇到幾個熟悉的人聊聊天就更好了。」零說。
......
.......
科執光就這樣被零踢到了家外面。
有種宅男在家太久,強行被母上拽出家門的感覺。
冬日的大街上,霜靄如同煙霧般降臨,讓這座城市多出了以往沒有的仙氣,街道上的車輛變少了不少,少了許多往日按喇叭的喧鬧。
不過聖誕的音樂聲轉眼間將城市拉回了人間,父親扛着孩子走入家庭餐廳,憂鬱的攝影師拍攝着寒霧中的街道與高樓,情侶們漫步在跨河的拱橋上,一切反而又和往常沒有區別。
寧靜,格外的寧靜。
本以為面對這種總決賽級的比賽,自己的心情應該也會和之前的比賽一樣,多少都會有一點心潮澎湃,但沒想到自己格外平靜。
是即將要登上王座了嗎?
還是自己真的已經到了宗師級的境界了?
又或是自己內心深處覺得,故事其實還遠遠沒有完結,眼前的這一關,只是一道普通的關卡呢?
懷着這樣的思考,科執光在街道上慢慢前行。
......
......
夜神國京來到了樓宇的頂端,這裏比他的那間辦公廳更高,視野也更加開闊。
一架直升機停在了一旁的停機坪上,不久之後,它會將夜神國京載往東京鐵塔,鎮守棋界的最頂峰。
「其實我有個疑問......」秀策在不遠處小聲嗶叨了起來。
「啥疑問啊?」一心問道。
「國京大人他為什麼一天到晚都在俯瞰街道的風景啊?還是說身居高位,有權有勢的人都喜歡幹這事?」
一心猶如被點醒了:「問得好!我早就對此深抱疑惑了!」
管家在一旁汗顏回答道:「這.....該怎麼說才好呢,國京先生只是偶爾會站起來活動一下,並不是一天到晚都盯着街道看。」
秀策和一心雙雙露出狐疑的表情。
管家意識到不能這樣順着對方的思路問答下去,立刻清了清嗓子回答:「國京大人他啊,以前是個很底層的人,很嚮往能正在很高的地方俯瞰城市。」
一心和秀策明白了管家又要抖出一些關於夜神國京的內幕了,紛紛閉嘴,豎起耳朵傾聽。
「他是個一直都想要攀登高位的男人,不論是在實際的高度上,還是在其它的高度上......我要說的就這些。」
「切!就這麼些玄玄乎乎的,誰聽得懂啊!內幕呢?過去呢?比如國京大人他擁有過幾個女人,有沒有私生女之類的,我們要聽的是這些啊!」秀策和一心同時開口狂噴。
「啊這......」
遠處的夜神國京忽然扭頭:「餵.......」
前一秒還雄赳赳氣昂昂索要內幕的倆人紛紛雙手抱頭蹲下,瑟瑟發抖,害怕被打。
「不是說你們倆個。」
說着,夜神國京將目光指向了管家:「可以動身了。」
「明白。」
直升機的螺旋槳盤飛而起,帶着夜神國京升入了寒霜瀰漫的空中,目標是東京鐵塔。
......
......
天色開始急劇的變暗,從不久前的青灰色向漆黑過渡,繼而立刻變成夜晚。
猶如被鬧鐘叫醒,霓虹朵朵亮起,按時上班,繁華的十字路口處,一塊又一塊大屏幕點亮,偶像們曼妙的身姿浮動在高空,還伴隨着悠揚的電子樂。
某種積蓄已久的東西在冥冥之中開始躁動了起來。
一片冰涼落在了科執光的臉上,他恍然間抬頭......發現下雪了。
所有人都愣神地望着天空,而是欣喜,紛紛情不自禁地將雙手伸向天空,像是想要觸及某種恩惠。
鵝毛的大雪,正從天而落,在燈光的照耀下,夜空中的每片雪花都清晰可聞。
歡呼的聲音在科執光周圍響起,那是有好幾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抱在一起歡呼,還有小孩子在跑動。
還是那句話,按理說東京這種靠近海洋的千萬級人口大城市,與雪這種東西是無緣的,更別提這種北方級的大雪,仿佛一下子讓所有人都來到了北海道。
真是美好啊。
不過這種美好的背後,是災難的悄悄醞釀,它綻放的並非是鮮嫩的果實,而是死亡的妖異之花。
正當科執光如此在心中比喻時,異常景象就發生了。
一串火花在不遠處的電線上炸開,行人倉惶地逃開。
而後正片區域驟然停電,一萬聲「誒」的驚叫聲從四周發出。
看樣子,某種災難級的東西已經正在發生的路上了。
「好了,那麼......」科執光將手中的熱巧克力一飲而盡,瀟灑地將杯子投入垃圾桶中。
調整也已經調整好了。
是時候該上路了。
【仙鶴之影】解除!
這件道具解除的一刻,一輛電視台的專車漂移而來,剎在了科執光面前。
「科、科執光九段!你怎麼在這裏啊?」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快點上車,採訪就先算了!」
效率出乎意料地拔***通工具隨叫隨到。
登上專車,穿過繁華的街道和大雪,科執光頃刻間便抵達了東京鐵塔的腳下,它在夜色之中亮如神啟,緩緩落下的雪片猶如瀰漫天穹的火山灰。
「科執光九段,我們就只能送你到這了,接下來請您一個人上去就行了,這一路上都不會有其他人。」工作人員說。
「意思是......這裏被清場了?」
「是的,除了必要的保安人員,東京鐵塔內部的工作人員之外,就只有御城棋先生和您倆人了,連裁判也沒有。」
「明白了。」科執光點頭。
聽上去可真是豪邁。
一場棋戰的對局,直接包下整座東京的地標建築,像是火炬一樣高高地將棋盤托起。
也只有這樣的場所,這樣的規格才足以配得上這場比賽。
科執光步入東京鐵塔內部,背影消失在鏡頭的視野中。
畢竟今天沒有其他遊客和外來人員,整座東京鐵塔的內部基本沒有開燈,不過外界的燈光已經足以照亮這個偌大而簡潔的空間,腳步傳來回聲。
越來越近了,那來自上方的壓力,正如水泄般蔓延而下,鮮紅的顏色,紅酒級的醇香與華麗,巨大而強力心跳引得整座鐵塔都在震動,只有龍中的帝王才有這種級別的威懾力。
科執光站在了觀光的電梯的門口,總覺得下一個鏡頭會致敬《閃靈》,成噸的番茄醬從上方涌下來。
不過並沒有發生。
深深呼吸,一腳邁入電梯,上升!
150米,大展望台!
隨着電梯的上升,除了越來越強大的壓力之外,科執光還看到了整座城市的美景,瑰麗得像是碎金,原來將視角拉遠之後,城市更像是金黃色,而不是近看的粉紅色。
雪片飄落在玻璃窗上,化成蛛網般的水珠,科執光也看到了玻璃中倒映着的自己。
說起來這是科執光第一次來東京鐵塔,以前之所以不來是覺得排隊太麻煩。
沒想到第一次來,自己就是帶着特權階級的光環來的,能暢通無阻地直達頂層,直面應該直面的對手。
叮得一聲,電梯到站,科執光的眼神頓時銳利地收起,踏着風暴走出,摺扇緊握在手。
「你來了,比我想像中的更加準時。」雄渾沉穩的聲音迴蕩在這個空檔的展廳中。
夜神國京已經準備就緒。
一襲純白的西裝,收束住了他那堪比運動員的身材。
四面八方都架着射燈,將棋盤聚焦在中心,旁邊的是攝影機,記錄棋局的過程。
正如他所說,這是倆個人之間的對局,甚至連裁判都沒有。
「那麼,開始......我們的廝殺吧,科執光。」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