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世人常言三花聚頂,人有三者,曰精氣神,所謂的聚集頂上三花便是聚此三者。筆下樂 www.bixiale.com
化精、化氣兩重小境界,一者對應「精」之一字,說白了便是血肉之軀,肉身之力,一者對應「氣」之一字,是要修士進一步打熬那一口本命真氣,借這一口本命真氣滋潤四肢百骸,奇經八脈,以求肉身完滿,為之後的化神一境打下堅實基礎。
而要神魂離體,或是遨遊天地,或是下幽入微,不同於神識化劍傷人,要做到這兩點非得要化神境界不能為,而要窺探他人神魂,便非得要分出一縷神魂進入到那人的識海之中不可。
葉枯尚不到化境,除了需親手接觸到那人的肉身之外,還需要藉助那一枚古老的「紋」,並且不可長久,若神魂久失其位,未經歷化精與化氣兩重境界得道肉身便有枯竭的危險。
試想你神魂飄蕩在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肉身變成人干,天地無歸,煢煢孑立,那種滋味可不大好受。
葉枯揉了揉眉心,只感覺有些酸,蘇清清的魂海與修士想比要脆弱上許多,葉枯不想傷她,自然也要謹慎小心許多,沉吟片刻,理了理思緒,解釋道:「說來話長,這事還得從曲屏鎮的時候講起,那日在依山閣,便是她那頂上靈光中有異樣才引起了我的注意。」
尋常人頭上那一點靈光均是淡藍色,若是感了風寒,惹了病痛時方才會被一層灰濛濛薄霧罩了,而到了病入膏肓、回天乏術之時才會如同天狗吞日一般被漆黑的殼包裹,生不出半點光亮來。
只是無論這蒙蒙灰霧氣還是「天狗吞日」都是在這一點靈光之外生出的變化,斷不會讓這一點靈光從內里變了模樣,而蘇清清卻是在這靈光之中,由內而外,生出了一點紅暈。
在曲屏鎮中遇見時,這生了紅暈的靈光卻還在蘇清清的頭頂上,雖然妖異,卻並未怎麼影響到蘇清清的生活,一言一行均無異樣,而現在她頭頂的那一點靈已是不見,方才葉枯分出神識進入她魂海之中,這才發現那一點靈光竟是定在了蘇清清的魂海上方,拳頭大小的一團,鮮紅漸沉入暗紫,透着一股詭異森然的味道。
化神境界的修士所修便是要讓頂上靈光入體,照耀幽路,以求通辟幽府,臻至通幽境界,可化境修士引下頂上靈光,無一例外,皆是存于丹田之中,決計不會行差了地方入了魂海之內。
「不能解決嗎?以你在神魂一道上的造詣,要在不傷及她神魂的前提下剝離靈光中的異樣,想必算不得什麼難事吧?」荀梅盯着葉枯,眼含深意。
五行主神識之法是葉枯的根本,他從未對任何人講過,他也不認為憑荀梅便能看穿了去,所以也沒有多想,只苦笑道:「你也太高看我了,不知癥結所在,怎麼可能對症下藥,我終究也不過凡骨境界而已,能夠進入她的魂海已是不已,要想在裏面興風作浪可還差了些。」
若是換了別人,他大可以金行入神識,不管那人死活,先就一劍斬過去,且不說那頂上靈光中的紫紅能不能被斬滅,但這人的魂海定會碎裂,神識化作的海水決堤四溢,人就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荀梅見葉枯神色疲憊,心想:「是啊,葉師弟說的也不錯。我只一直看他不透,便覺得他有些高深莫測,就當他無所不能,倒是我想錯了。」嘴上卻「哦「了一聲,道:「岳師兄生死未卜,我們,我們……」
三人一時都只感覺束手無策,眼下的事情似是成了個死結,岳丘失蹤下落不明,蘇清清也不省人事,只有葉枯看起來像是走了一回桃花運,出去走了一遭就撿回來了三個妙齡少女,雖說找到了蘇清清算是立了一功,可仍舊對他這尋花問柳只行有些不滿。
其實她本不覺得葉枯去青樓便如何如何,只是荀梅心中煩躁,非得要找個宣洩的口子不可。
荀梅雖性子清冷,但畢竟也只有十幾歲的閱歷,修為在同輩中算是出眾,可於涉世一道上便淺了許多。
她自幼便長在古靈山門之中,接觸到的也多是修士,師傅、師叔,師兄、師弟、師妹,相處時也多是講禮講節,荀梅天賦異稟,這十幾年走的都是一帆風順,極少有不稱心如意的時候。
十幾年來,她僅有的幾次下山也都是似那回寧安收徒一般跟隨着師門長輩,從未自己孤身闖過這片天地,熟料這一回她初次行走世間就遇見了這樣棘手的事情,心中便難免有些失落,再加上方才耗費心神維持玄法,心裏就更覺得煩累。
前路雲遮霧繞,荀梅從未經歷過這樣的境況,這彷徨起於心頭,一時間竟有不可收拾的意味,可她卻不願在葉枯與徐客面前顯出軟弱的一面,所以就繃着一張臉不再說一個字。
徐客見到荀梅這副模樣,不自覺地也跟着有些沮喪,幾次想開口勸說兩句,可話到嘴邊卻都又咽了回去,也是吐不出半個字來。
「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來想這些煩心的事。」
失意散場,葉枯來到蘇清清身旁,她只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好看的眉宇間沒有半點褶皺,全身放鬆,呼吸勻稱,看不出有半點痛苦,一副安逸舒適的樣子。
「你說你是不是裝的?」
葉枯忽然想到在他動身離開曲屏鎮的前一刻,蘇清清曾來到依山閣找過他,求他幫忙,那時他只一心想着蒼霞乙木卷,想着怎麼見到上官玄清,還要怎麼擺脫凌家的追殺,全然顧不上她。
若真要明明白白的盤清其中枝節,其實蘇清清如何,是暈是醒,是在曲屏中賣藝還是在虹仙樓里賣身,與葉枯本來是一分錢的關係都沒有,但或許是源於男女之間那點亘古不變的東西,葉枯只覺得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個姑娘,最關鍵的還是一個好看的姑娘,他便不禁覺得有些心痛,又有些自責。
心想:「那日蘇清清來依山閣求我,想必在那時候她就知道,或者說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什麼不好的變故要發生在自己身上了。什麼蒼霞乙木卷,什麼修行,都他娘的都是藉口,我就是只怕了凌家圍殺,只顧了自己逃命而已。」
「蘇清清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根本的緣由多半還是在那道印之上,這道印竟能讓頂上靈光生出如此異變,連我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這道印該是王初暖所留,我卻沒有把這一段事講給荀梅他們倆聽。」
「王家姐妹潛入古靈謀蒼霞乙木卷,殺了那麼多人補充小拇指湖底陣法情有可原,可為何要對江荔和蘇清清下手?那王初暖看似是背後捅了王初晴一刀,這親生姐妹又同生死共命運這麼多年,究竟有沒有反目還得兩說。」
葉枯在出古靈時遇見了一頭魚妖,從那頭魚妖的言行,這姐妹兩人似是在為妖族辦事,可自古夏皇朝建朝以來,妖族便于于古夏銷聲匿跡,他在北王府的書庫中曾讀到過,說妖族被拒於北域之北,西域之西,東域之東,南域之南是那道天塹天河所在,天河之中沒有生靈繁衍,妖族自也不可能在那裏生存。
他又想:「曲屏山中多妖獸多成了精,像那一條青鱗蛇和那次石場獸潮中遇見的妖獸,那石場也多古怪,眼下古靈大長老又說曲屏中藏有一樁仙緣,還派出了岳丘與荀梅這等才在宗門大比中出盡風頭的核心弟子來尋,該不是無的放矢才對,可那胖道士卻又說寧安次城中有''大寶貝''……」
事有百緒,格外紛亂,當局者總是難以理清,葉枯只覺得自己不知不覺被卷進了一樁大事裏面,只這件大事不是哪個人或者哪方勢力的陰謀。
閻昊、赤羽生、凌雲逸皆是無雙天驕,各自為戰,卻都喜歡將「大世」一詞掛在嘴邊,所謂大世,人人皆都不能置身事外,但各自如何參與,又在這場大世中扮演什麼角色,卻各自迥異,不可一概而論了,只不過這些都是後話,按下不表。
葉枯就在蘇清清腿邊閉目打坐,養足了精神,站起身在房中踱步兜了幾個圈子,見窗紙漸明,知是天色快亮了。
「我好像是才說煩人的事情明日去想,卻不料這明日來的這麼快。」
他已是看了蘇清清許多眼,這時候卻又不自禁看了她一眼,心中只想她要是一直不醒,又該如何安置她才好呢。
「砰!」
一聲巨響,借着便是無數點細碎的腳步聲,葉枯聽在耳朵里,正奇怪發生了什麼事,便聽到有人大喊道:「官府有命,查封此宅,宅里的人全部抓起來,押會牢裏去,細細審問!」
「給我搜!」
岳丘置辦下的宅院外已是有不少人聚集於此,又有大隊大隊儀容整肅的官兵,也有許多趕來看熱鬧的街坊百姓,百姓們皆是議論紛紛,不知道這一戶人家犯了什麼天大的事。
「平時都沒見這宅子裏有人出來過,我還以為沒人住這兒呢。」
「那是以往,這幾天可不就來了幾個人住在這裏麼,昨天我還看其中一個人從虹仙樓裏帶着姑娘回來呢。」
「你咋知道他從青樓回來,哦,莫不是……」
「噓,這話可千萬別傳到我家那位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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