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陰霧中,那個道袍陰陽魚缺了幾塊的胖道士氣的直跺腳,他有異寶護身,可入陰霧而不傷,可卻沒那個本事破開「勢」陣,被困在了裏面。愛字閣 m.aizige.com
「完了完了,一時沒沉住氣,亂了心境,這麼下去,凌家小子早取了寶貝走遠了。」他倒一點兒也不擔心自家性命,一心只念着玄陰。
突然,陰霧不再濃稠,彼此間斷了聯繫,不成陣勢,兩道黑影極速掠行而過,那胖道士想攔,轉念一想卻並未出手,「在這個節骨眼上,還是不要橫生枝節才好。」
胖道士一心念着寶貝,看清了那是一男一女,更細的卻沒瞧見。
他手中掐了一訣,周遭的「勢」竟隨着他的手指在轉動,胖道士像是在推算,自言自語道:「這鬼霧散了,玄陰已被收服,本天尊竟慢了一步。」
抬起頭,所望正是凌雲逸之所在,隨後掐了一訣,匿去了身形,悄悄摸了上去。
他這門隱匿身形的術稱得上高妙,世上精於隱匿身形一道的術本就不多,胖道士這般變化下卻可遮蔽頂上靈光,身形如幻,完全捕捉不到絲毫蹤跡,像是憑空失了一般。
待到他見到了凌雲逸,心中卻不似方才那般篤定了。
「奇怪,這小子怎麼一臉不爽的樣子,」胖道士那肉乎乎的臉上眉頭皺起,看着不遠處的凌雲逸,發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難道說……」
他趕忙拿出一片碧玉般的樹葉,以秘法催動,寶葉通靈,可以感應神物,胖道士靠着它搜到了不少寶貝。只是這一次,碧玉樹葉雖然發出了點點綠芒,凌雲逸是凌家仙種,身上有些靈寶很正常,只是這不如玄陰神異。
凝神片刻後,似是如夢初醒,他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大爺的!」化作一道神虹向着那一男一女追去,速度之快,與他發福的身材形成鮮明的對比。
凌雲逸似是無意掃了那胖道士方才藏身處一眼,身後有湛藍劍芒一閃而沒,入了虛冥。
玄陰被取,陣勢不存,胖道士不消多時便衝出了陰霧,只是舉目四望,別說活人,就是影子也瞧不見一個。
「凌家那老梆子壞事啊,要不是他阻了道爺我片刻,我焉能……」
胖道士一屁股坐在地上,頹然嘆氣,忍不住地埋怨自己,幾縷日光穿陰雲而過,倒把他照的有幾分悽然。
這一男一女自然是葉枯和上官玄清,玄陰入手,折身入山。
此時,他們已在山脈深處,四周都是原始的老林子,古木參天,只是這方天地似乎不受上天眷顧,荒僻不說,就連野獸都很少,更別說要汲取天地靈氣而生的妖獸了。
此時暮色四合,夜起八荒。
「這玄陰怎麼這般冷。」
玄陰被收服,神華不顯,道韻內斂,漸漸地有寒氣透過石皮散發開來,如同一塊千年玄冰,把上官玄清手凍的通紅了,饒是她催動星衍玄觀法,也無法抵禦這等寒氣。
「給我看看。」
上官玄清聞言,直接就把玄陰遞到了葉枯手上,沒有絲毫猶豫。
玄陰入手,刺骨的寒意頓時襲上葉枯,冰冷的寒意讓周遭的草木都結了霜,水珠密佈,像是要被冰封了一般。
點點玄色光芒自葉枯小腹綻放,一直延伸到他的手上,漸漸編製成了一張玲瓏小網,將這寒意阻在網中。
「你就不怕我私吞了?」葉枯一邊着手壓制玄陰寒氣,一邊逗趣道。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上官玄清認真地說到,「你這是真氣嗎?」她倒是對葉枯手中玄芒有些興趣,竟能與玄陰寒氣相抗衡,此外方才他竟能與凌雲逸交鋒,雖只是試探,但也讓她多少有些意外。
葉枯本也是玩笑的一問,那話聽在耳中,心頭有種莫名的意味。
上官玄清這番單純的話語有些觸動了他的內心,聽起來傻傻的,是她涉世不深,不懂人心險惡嗎?看起來不像是。
但看起來又像是。
「這玄陰,我們一人一半吧。」葉枯不自禁的開口道,話出口,連他自己也愣了愣,這等凝了道的神材,竟也能與人平分嗎。
道是無晴卻有晴,雙字拆半折玄陰。
這塊玄陰有拳頭大小,尋常凡鐵混入一丁點兒玄陰便可成道器,葉枯手中的這些,一半便足以作器的粗胚,以純淨玄陰為母胎鑄器,所成之物當是難以想像。
「好。」上官玄清答應的很乾脆,聲似脆鈴。
他們立身原始密林中,黑漆漆的,一切都很靜,今夜無星無月亦無晚風,他看着上官玄清,眼中之意有些複雜。
上官玄清一點不爭。要知道這可是玄陰,不是一塊生鐵疙瘩。
修士行走世間,雖說修得了許多讓普通人羨慕的神通,可飛天遁地,逍遙自在遊歷遍天下,可移山填海,路見不平拔劍問分明,也有着普通人無法企及的壽元,好似真是個長生不老仙,煉丹駐顏,倒真得了個青春永駐,韶華不逝。
但這只是表象,有人的地方便有爭鬥,修行帶來諸多好處的同時,自然也意味着更加殘酷的爭鬥,可飛天遁地不假,但逍遙自在卻不見得,神通手段頗多也不假,但卻也不是隨心所欲,仍然有宗門世家,三六九等,譬如那凌家之中仍是尊卑分明,凌姓為主,其餘都是僕人。
有如凌雲逸、閻昊、赤羽生之類的天縱英才,聞名天下,但更多的卻是籍籍無名,苟安一生,不見得比凡人快活多少,這是大多數人的命,終歸要歸於平凡。
大多數人是難得志氣,踏上仙途,那便是將一生苦難拉長了千百倍,好似鈍刀入泥,滾鐵入海,前者是身陷囹圄,抽身不得,後者是生滾寒冰,痛徹心扉。
凡人逐利,修士逐道,修行帶來的力量太過強大了,為了一卷上乘功法,一門殺生大術,一件天材地寶,兄弟反目、父子成仇葉枯也見得多了。
「怎麼?」
上官玄清不解地聲音從前方傳來,虬龍似的山脈中無半點亮光,但這抹漆黑,遮不了兩點星眸,她見葉枯突然一動不動,好似呆住了一般。
葉枯將玄陰托在手上,笑着道:「沒什麼。」
兩人尋到了一處隱秘的山洞,撥開了掩映的滕蔓,像是入了虬龍腹中。
葉枯與上官玄清面對面相坐,玄陰放在兩人當中,縱使有太玄之氣阻隔,至極之陰散出的寒氣還是讓一小圈岩石上結出了冰晶。
玄陰介於有形與無形之間,現在是困於石皮之內,沒有到凡骨九品,自然無法收納入體,不過若是將石皮剝落,便可將無相之物載於真氣之上,讓其溫養於肉身之中。
單是這一點便使人匪夷所思,超越了俗物,相傳它是「道」的一角,確有其理。
兩人各取一半,葉枯打出一道太玄法,化作一枚玄色靈紋,好似一棵春草,他以太玄法衍化五行具象,玄鶴、猛虎、狂龍、戾豹、靈蛇五象輪轉,那春草如得酥雨潤澤,於虛空中生長,綻出五色神華,好似仙株吐瑞。
葉枯虛手一指,五象先後於虛空斂跡,仙株落於玄陰之上,垂下道道迷濛,接引玄陰渡入己身,待到那玄陰只餘下雞蛋般大小,葉枯口一張,將仙株吞入了腹中
喚了仙根入體,取了玄陰,葉枯便入老僧入定一般,呼吸漸微,入了胎息。
他于丹田處點燃了一尊爐火,以仙株為爐鼎,五行神識為火,煉化玄陰。
上官玄清亦是不語,閉目入定,玄陰不僅是鑄器神材,更是道的衍生,其上的記載的道則很純淨,對修士而言有莫大的好處。
正在兩人靜心感悟玄陰所載道則之時,一則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古夏北域。
玄陰現世,被一男一女兩個無名小輩所得。
一石激起千層浪,玄陰,千百世偶現的仙物,只存於傳說之中,誰不渴望據為己有?兩個小輩,你既不是凌雲逸,也不是閻昊,身後沒有古世家、古皇朝,也沒有與之齊名宗門聖地庇護,何德何能擁有這等寶物?
「聽說那塊玄陰足有磨盤那麼大,足以用來鑄器!」
「你懂什麼,那是道的載體,若是能得到,細細體悟其中本源道則,絕不比鑄成器差!」
「玄陰現世,豈不是要再有九陰魔體出世?」
「那可是生死境都眼熱的東西,唯一存於世間的,可還在古商國皇都地下埋着。這是天大的機緣,不能錯過啊。」
「不過區區兩個無名無姓的小輩,這等仙珍落在他們手裏,真是明珠蒙塵了。」
修士逐道,法財侶地均是莫大助力,有這種心思的人不在少數,只是都各自藏在心裏,不肯明說。
……
又過了數日,山洞裏那具枯朽毫無生機的肉身漸漸甦醒,這幾日來,葉枯一邊參悟玄陰中的道則,一邊以太玄之氣溫養,嘗試着將其融入己身,已經有了初步進展。
上官玄清周身有淡淡的星光圍繞,山洞中不見天日,這一點星光是唯一的光亮,她靜靜盤坐,星輝映出她頸項纖細,玉骨冰肌,仙顏絕世,淡藍色的熒輝繚繞,把她襯的不似凡俗中人。
她仍在參悟,秀眉微聚,似是不解。
一陣木石激撞聲傳入耳中,葉枯本以為是野獸在搏鬥,這在原始老林中也並不奇怪,但當他撥開藤蔓時,所見卻讓他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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