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越是現在的這種環境,越是容易滋生出實力至上的價值觀,雖然病毒爆發只有短短的20多個小時,但是人心瞬息萬變,卻是不可捉摸。
「我知道你們不相信。」鍾夏心裏有點不爽,可表面上依然淡然的說道:「這樣吧,天快黑了,我還要帶着我妹妹回去住處,明天再來拜訪大家。」
雖然有心要賣弄一下,不過現在並不是一個好時機,下午4點多,快到黃昏了,如果天黑了的話,在路上是很危險的。
沒有了太陽的存在,喪屍會在夜裏出現在大街上遊蕩,就算開着車也很危險,要是有兩隻不長眼的把自己堵車輪,那可真的是有危險了。
鍾夏是獨身一人還好,但現在不是,他有一個小姑娘要照顧。
想到這裏,鍾夏也不去理會這些學生們的一臉看不起,也不在意,走出學校的路上,對於冢冶三郎和菲利的極力挽留也是果斷的拒絕。
「不急不急,喪屍們的實力,時時刻刻都在不斷的變強,現在他們還有能力應付,等明天嘛……可能就完全不一樣了。」
鍾夏開着法拉利回去的路上,嘴角露出的輕笑。
……
回去之後,鍾夏先檢查了一下在房子附近做的簡單佈置,發現沒有問題之後,才帶尤卡娜進了屋。
打發小姑娘去準備今晚晚餐的食物,鍾夏上了二樓,披上白大褂,就開始檢查起培養了一個下午的成果。
窗外的夕陽光芒透過窗戶,但陽光里含着的熱量已經很微少。
被鎖死在研究床上的男喪屍,它的手腳被沉重的鏈鏈鎖死,嘴巴被纏了幾圈膠布,只能徒勞的掙扎。
「1號死亡,2號陷入瀕死狀態,3號狀態很虛弱,4號……咦?7號小傢伙,你倒是活得挺滋潤啊。」
鍾夏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小白鼠們,發現前面六隻的身體狀態,或多或少都是向差、壞的方向發展,唯有一個例外。
7號,是注射了鍾夏身體的H病毒的實驗體,它的身體狀態很健康,沒有像其他同類那麼慘,甚至於,可以說是往更好的方向發展了。
它的一身灰色皮毛變得更加的光滑油亮,體型大小距離幾個小時前,也增大了大約十分之一,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鍾夏檢測到它的身體內部儲存能量不多,所以身體表徵很健康,看上去無精打采,但只不過是餓的。
「嘿嘿,不愧是我的『種』啊,還真是……這!」
鍾夏嘿嘿的得意一笑,可是7號小白鼠忽然發生的變化,讓他的嘴巴好像塞了一隻雞蛋進去,張得大大的,半天合不上。
砰砰砰!
7號小白鼠這會兒發現鍾夏了,忽然一股莫名的衝動暴躁從心底深處升起,驅使着它不顧一切的瘋狂朝着這個人類撞去。
但是隔着厚厚的特製鋼化玻璃箱,7號小白鼠的一次次撞擊,只能讓它的腦袋慢慢滲出血跡,那血,隱隱約約不再是正常血紅,而是帶上了粉色,這是H病毒感染體的表現特徵之一。
十七下!
7號小白鼠瘋狂的拿腦袋撞了鋼化玻璃箱十七下,用了十秒不到的時間,相當於1秒撞擊2次的頻率,並且力道肯定非常大。
之所以鍾夏能肯定,是因為只用了十七下,這隻小白鼠的腦袋就已經像盛開的花朵兒,裂成幾瓣了,癱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死得不能再死。
甚至其他的小白鼠,它們體內的能量被用於病毒改造自身,已經沒剩下多少能供給它們這些揮霍,7號能,那是它不惜生命才做到的。
生命的自我保護本能,讓它們不會主動尋死,除了7號這個例外。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鍾夏一連喃喃的念了三個為什麼,眉頭深深的緊緊皺起,抿緊了嘴唇,大腦思維開始飛快的動作起來,想要思索出7號小白鼠的例外。
同時,鍾夏打開了監控錄像,想要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可是沒有,所有小白鼠的表現都很正常,初期被病毒感染是痛苦的過程,但持續下去之後,痛苦也就麻木了,相較其他小白鼠,7號也只是表現出並沒有那麼痛苦的樣子,沒有什麼異常表現。
鍾夏依舊不放心,倒來倒去,把錄像又仔仔細細的看了幾遍,中途還把尤卡娜打發走一次,他現在沒心情吃飯!
小白鼠感染的是屬於他的H病毒,就目前來說,鍾夏並沒有感覺到H病毒對自己的特殊影響,只是身體素質提升了一點兒,精神方面也沒有變化,改造過程也並不痛苦,只是偶爾身體會一陣陣的持續刺痛,但痛苦感並不強烈,不影響他的正常行動。
在日本東京的那座地下基地里,鍾夏了解到的H病毒信息,是這種病毒只感染女性,並不會作用在男性身上,但為什麼他卻能夠感染這種病毒,難道是因為他不是男人?
鍾夏下意識的摸了摸胯.下,鳥兒很健康,絕對不是假貨,那麼唯一可以用來解釋的,就是鍾夏感染的是H病毒病源體。
在日本東京爆發的H病毒,很有可能是基於H病毒的病源體,研究開發出來的新代H病毒。
滿懷着複雜的心思,鍾夏嘆了口氣,把7號呆的箱子清理乾淨,只希望自己以後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強大的力量哪有這麼容易獲得,隨便感染個病毒,不痛不癢的就擁有了超乎常人的力量,完全沒有一點兒的道理。
得到了這份力量,就要承擔起相應的風險。
多想也是無益,鍾夏自我開導了一番,心情多少好了一點兒,先下樓去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繼續回實驗室做研究,尤卡娜則是在這屋子裏找了本小說看了起來。
當鍾夏從二樓實驗室離開的時候,窗外,月色早已經悄然爬上了老樹的枝頭。
……
一夜過去,夜幕漸淡,漆黑的天空漸漸變得明亮起來。
清晨的顏色,有點兒淡淡的藍,晨風有點兒微冷,現在已經是十月份了,院子裏,汽車發動起響起。
「真是的。」
鍾夏搖了搖頭,把自己的外套給身邊只穿着單衣的尤卡娜披上。
小姑娘微微低着頭,溫暖的外套讓她感覺舒服多了,偶爾用眼角餘光打量身邊的黑髮青年,尤卡娜覺得他的側臉輪廓看上去像神殿裏的英雄雕像,英俊又剛強。
昨天的那所大學位置,在他們現在的住所到哈得孫港口的中段,所以只用了一個小時,他們就來到了這裏。
一路走過,鍾夏多留了點心,但很可惜的,整整將近十公里的路程,他並沒有發現大型的倖存者聚焦地,倒是又偶然的救了一對倖存的年輕情侶。
不過他們的戒心挺重,謝過了他之後,也就匆匆的離開了。
鍾夏對此也並不在意,只是順手開幾槍,能救多少是多少吧,在末世里,什麼回報的,他也不會強求,誰又知道自己明天一早起來,是不是就發現自己家已經成百上千的喪屍包圍了呢?
昨晚鐘夏爬上樓頂的時候,除了看到喪屍潮們在晚上出動,在挺遠的地方也折騰出很大的動靜之外,他還有個發現。
有一架直升飛機!
鍾夏肯定自己不會看錯,雖然隔了好幾百米,但它飛過的時候,即使在黑夜中只有隱約的身形,但飛行里那細微的聲響,還是瞞不過他的耳目。
對此,鍾夏隱約的猜到了些什麼,在日本東京里,他們發現H病毒的研發和散播,與一個叫eidolon公司的關係非常大,後來在基地里,鍾夏也確實發現了,eidolon公司就是H病毒的幕後黑手。
「那麼紐約這邊的M病毒,會不會也是eidolon公司搞的鬼,又或者是其他的公司,但隸屬同一個勢力的?」
鍾夏也只是猜測,心裏沒有確切的證據,但從現有的信息上推斷,可能性很大。
也許……整座城市,都成了一處大型的生化病毒培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