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夏好奇的端量着這位忽然出現的清秀少女,卻見她臉上青又紅。
「我是誰?應該我問你才對吧,看你穿着厚德峰弟子的衣袍,怎麼沒有半點兒德行?」
清秀少女皺眉,清聲叱喝:「宗門裏有門規,不得肆意殺害普通生靈,你的膽子倒是大得很。」
鍾夏曬然一笑,原來是個動物愛好者,也不在意的揮揮手,從平滑巨石上跳下,反駁道:「沒錯,只不過這條門規針對的是七峰範圍,這座雷霆崖可不在其內。加上這條門規只說不得肆意殺害普通生靈,又沒說一定不許殺,就算殺了也不至於讓你這麼生氣吧。」
鍾夏拎起這隻已經微微飄散着肉香的兔子,正要離開這裏,但清秀少女動作快了一分,忽然張開雙臂就要攔住他。
「怎麼……哦,我知道了,見者有份,行,分你一半。」
說着,鍾夏手上微微用力,這隻嬌嫩的兔子就被撕成了兩半,這情景,真是鮮血淋淋。
更別說這清秀少女本來就心善,原本她也不知道自己為啥要攔下別人,但現在鍾夏演這一出手撕兔子,頓時讓她嚇呆了。
「你!你別過來!」
鍾夏繞路要走,但這清秀少女卻是被嚇到了,高聲呼了幾句。
「莫名其妙。」
鍾夏搖搖頭,繞過她就打算離開雷霆崖。
咻!
可就在這時,一道灼目劍光自側邊飛來,鍾夏心生警覺,眼角餘光也察覺到了這忽如其來的襲擊。
這劍光的來勢雖急又快。但也不過普通手槍射出的子彈射速,以鍾夏如今四項2.0以上的身體素質,勉強躲了過去。
是誰襲擊我?
鍾夏躲過這一記襲擊,頓時抽出腰間的精鐵匕首,目光冷冷掃了劍光來處一眼。看到了一位白衣年輕人。
他手中的劍訣還在作勢,顯然剛剛出手攻擊自己的,就是這個白衣年輕人。
「你是誰?為什麼偷襲我?」鍾夏沉聲喝問,目光閃爍。
哪知那白衣年輕人亦只是冷笑,一邊再度運轉劍訣,他手中一把白色三尺劍化成流光朝鐘夏飛去。口中又說道:「你這登徒子,膽敢欺負青兒師妹,今日留下一根手指,我可饒你一次,不上告師門長輩!」
鍾夏一聽。頓時就知道是女人惹事,心裏對那清秀少女先有了幾分不喜,現在更討厭眼前的這白衣年輕人。
「真當我面生就是新人好欺負?」
那白色三尺劍已飛及身,可他手中精鐵匕首也是材質堅固,鍾夏叱喝一聲,和這飛劍格鬥了幾下,邊打邊靠近那白衣年輕人。
可白衣年輕人的戰鬥意識也不錯,注意到鍾夏在不斷的向自己靠近。立即一邊捻動劍訣,使得白色三尺劍如附骨之詛的纏住鍾夏,自己卻輕鬆的步步後退。與對方保持距離。
「喂喂!你們倆個別打了!」
清秀少女終於回過神來,朝着正在打鬥的二人大聲呼喊。
可是那個白衣年輕人只是手裏動作一頓,也不停手,繼續就操縱着飛劍不停的攻擊鐘夏。
這廝不肯休戰,硬是要傷到鍾夏,他這會兒就麻煩了。因為本身自有靈性,只須以劍訣牽引。就能夠自發攻擊對方。
不僅如此,飛劍無須人手掌握。所以攻擊角度非常刁鑽,上下入地,三百六十度都沒有問題,光是這點,就比凡夫俗子手執利劍相鬥要靈活百倍。…
鍾夏正是吃了這個大虧,對方只需要保持一個安全距離,就能全心全意的把精神放在如何攻擊自己身上。
但是鍾夏做為被攻擊的一方,卻要防着那無孔不入一樣的飛劍,它就像一隻可惡的蚊子,嗡嗡的繞着自己飛個不停,一但自己有所鬆懈,就會被它狠狠的叮上一口。
幸好這白衣年輕人的修為並不高深,飛劍只懂直來直去,並沒法像是被人握在手中一樣變化萬千,否則他早支撐不下去了。
但就算這樣,鍾夏現在也是很難受,那飛劍不用考慮自身,只不斷的攻擊他,逼得他只能一躲再躲,狼狽不已。
鍾夏心知不能再這樣纏鬥下去,否則他現在這樣體力消耗太大,恐怕不等對方法力消耗乾淨,自己就先輸了。
只是就在鍾夏這一分心,那飛劍窺了一個漏機,驀的加速飛掠,頓時在鍾夏的左側臉邊割出了一道血口!
「白典!宗門門規,弟子不許私下無故爭奪,難道你要違反門規嗎!」
名喚青兒的清秀少女看到那黑髮年輕人的臉頰鮮血飆射,也是心急不已,一邊朝着他跑去,一邊朝那白衣年輕人大喊。
看着謝青跑向那個可惡的黃袍青年,白典唯恐傷不小心誤傷了她,連忙手中劍訣一變,引停飛劍,他的御劍術僅僅是初入門,連初級都不是,加上飛劍的自身靈性不足,無法做到「心御」,只能以劍訣輔助牽引。
「哼,算你運氣好,如果不是青兒善良,這次我定不輕饒了你。」
白典慢吞吞的收了飛劍,看着臉色陰沉的鐘夏,特別是他臉邊的一道血口,心中甚是得意,自己方入門一年,憑着這一手御劍術,就可以打敗這些入門已久的「前輩」了。
「你沒事吧?」
謝青小跑到鍾夏身邊,看他臉上的那條小血口不斷的流血,半邊臉頰以下都是血痕,看上去非常的恐怖。
「你覺得會沒事?」
鍾夏深呼吸幾下,儘量讓自己的臉色變得自然,但臉上的血口還是痛得他的神態有點兒猙獰。
謝青覺得過意不去,於是從懷裏掏出一方素帕,想要替他拭擦去臉上的血痕。
啪!
只是鍾夏動作更快,他抓住了少女的手腕,並不領情:「不用,我受的傷,我自己會處理。」
謝青愕然,沒想到這個人這麼有個性。
「放手!」
卻是白典看着倆人肌膚接觸,頓時臉色大變,急急走了過來。
鍾夏沒有放手,只是默默計算着距離,十米、九米、八米……三米,他覺得可以了。
驀然鬆開謝青的手腕,可以看見原本白皙透紅的手腕已經微微發青,如果不是鍾夏對自己的力量控制力不足,就是他的心情太過緊張。
鍾夏知道,是兩者兼有,他對突破後的身軀力量掌握還未晉至完美,同時他也確實是緊張。
就在白典急急趕來兩人身邊,想要阻止這可惡的黑髮小子趁機吃自己心上人的豆腐的時候,鍾夏毫無徵兆的動手了。
身影一閃,三米之內,鍾夏的爆發速度比子彈還要快一點點。
鍾夏的一記炮拳,快而狠,直接轟在白典的肚子上。
「噗!」
白典被這一拳打得幾乎眼珠子都要凸出來,只感覺五臟六腑翻江倒海的痛苦,但還沒完。
鍾夏的拳出得快也收得快,所以這一拳不會產生很大的推力,而是一股拳勁會透入白典的腹部里爆炸、震盪,對人體內部殺傷力極大。…
但鍾夏無意殺人,但這一拳,也打得白典留下了內傷,只是仍然不夠。
鍾夏緊接着矮身勾腿,白典劇痛之下,根本沒有半點防禦意識,直接被勾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
再然後如同行雲流水般的動作,鍾夏身體踏前一步,旋轉半圈,把白典雙手扣在背後,然後雙手夾住他的十指,指指相連,用力一彎一扳……只聽得咔嚓的恐怖聲響。
「啊~~~!」
白典發出痛得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因為他的十隻指骨……全斷了!
「你、你……你怎麼!」
謝青瞪大眼睛看着鍾夏,這一連串的反擊來得太快,無論是白典還是她,都完全沒想到鍾夏會忽然間暴起傷人。
然而,此時鐘夏理都不理謝青,只是一隻膝蓋頂在被他壓在地上的白典的尾椎骨上,輕聲,但堅定的說:「你要威脅我說,要留下我的一根手指?」
「我從來不主動惹事,而且,我討厭,很討厭,非常討厭……別人威脅我!」
鍾夏用很平靜的語氣說完,立即起身大步離開,再不去看白典和謝青一眼。
在剛才白典出言威脅他的時候,鍾夏就已經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夠為了討好一個女子,就要切掉別人一根手指的傢伙,鍾夏不會覺得對方會是什麼好鳥。
至於白典是什麼人,謝青又是什麼人,這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又或者說,鍾夏對他們的考慮就是無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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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雷霆崖,在回去弟子宿舍的路上,鍾夏在思考剛剛的戰鬥得失。
首先是自己的戰鬥力,身體素質的強大是勿用置疑的,只要距離合適,他可以瞬間制伏一名有着幾年功力的同門。
但法力方面,是他的極大弱點。
鍾夏今天才開始正式修練,方才他的法力,也僅僅只能射出一道燒焦兔子的尺長雷電。
另外讓他側目的,是劍修的攻擊力,看起來遠比他選擇的雷法要強,只是不知道五行法術的戰鬥力又如何?
至於白典這個明顯小人,肯定會很快來報復自己,不過鍾夏絲毫不懼,他正要需要這些磨刀石,來迅速的提升戰鬥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