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禾第一晚就被吵得無法修煉,怒而想找罪魁禍首算賬,打開門一看,許多弟子仰頭一臉痴迷地望着空中糾纏的龍鳳神光。
她:???
「沒聽過吧?這是只有玉渠宮弟子才有的特權,能聽到真正的仙音。」
「據說是上古才有的鳳凰,殿主千年前從深淵戰場帶回來的,日日用精血餵養,才將它救活。」說着激動起來,「這或許是世間最後一隻鳳凰了!」
西禾奇妙地看向旁邊自顧解釋的弟子:「……你怎麼知道?」
小弟子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別裝了,我知道你怕我搶了你當仙侍的活,住在這裏的人想法都跟你一樣,但是!」
他瀟灑攤開摺扇,「我可是掌門大師兄的胞弟,有後台,你們都搶不過我!」
西禾納悶:「可我是來拜墨玉尊者為師的。」
「切,我當時用的也是這個藉口,可當尊者的徒弟,哪有親自照看上古鳳凰有意思?」小弟子皺着眉頭瞧她,「你這人好沒意思,我都給你交底了,你還藏藏掖掖。」
西禾:……玉渠宮居然還有這種奇葩存在。
不過幸好這種情況不常有,大部分男女主都安靜待在宮殿,不會影響他人。
至此西禾就在玉渠山待了下來,早晨起來去傳道堂跟一群三寸豆丁學習道法修煉,中午在膳堂吃飯,下午就在洞府修煉或者跟徐福四處轉。
哦,徐福就是那位神奇的小弟子,長了張活力神氣的圓臉。
那天搭上話後,就總自來熟找她玩,說是帶她逛遍整個玉渠宮!
掌門亦對她十分關注,時不時派弟子叮囑她修煉,莫耽誤了上好資質。
西禾每次都笑吟吟應是,然而一兩個月,三個月過去。
她修為還是不見長,掌門終於忍不住問情況。
西禾也不隱瞞,把存不住靈氣的情況說了,掌門查探,一無所獲,又招來幾位長老,也是摸不着頭腦。
掌門:……親自上玉渠山巔請墨玉尊者查看,畢竟上好的苗子,可別耽擱了。
於是拒絕收徒也不露一面的人,終於屈尊紆貴出現,果然高冷出塵,宛如畫中走出的仙。
他只淡淡掃了一眼,薄唇吐五出個字:「寒鴉漏風體。」
掌門:???
墨玉皺眉,惜字如金:「最差體質,縱天姿再高,終生止步於築基。」
掌門瞪大眼睛,下意識看向其他幾位長老,幾位長老也懵了,這,這好好的苗子怎麼就瞬間成了最差的體質呢?
墨玉卻不管這些,說完,閃身離開了大殿。
大殿陷入寂靜,掌門長老此時看向西禾不再慈愛,一個個可惜、糾結。
墨玉尊者是修真界天賦最高,修為最高,活了幾千年的人,他說的話基本就是事實,所以……
西禾睜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掌門,所以我要離開玉渠山了嗎?」
掌門被看出意思頓時尷尬,原本將要出口的話也不好意思說了,不然外人要知道他們發現不是天靈根就趕人,該怎麼看?
「不必,玉渠宮也不是沒有資質不高的弟子,你大可放心留下,不過只能在外門,你沒意見吧?」既然是個沒什麼前途的弟子,那就不需要浪費資源了。
外門、內門,雖一字之差,但修煉資源,洞府靈氣,可都不一樣。
西禾低頭:「弟子沒意見,多謝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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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的時候徐福過來送行,尷尬撓頭:「沒想到你真的是來拜尊者為師的……不過你也不要放棄,天姿雖然重要,但古往今來也不是沒有絕地逆襲的人,你要相信自己可以!」
西禾:「……謝謝,我走了。」
徐福趕緊跟上:「咱倆好歹相識一場,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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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門靈氣果然稀薄,修煉一晚上還不如內門一個時辰,看得狗子都發愁了。
西禾卻沒什麼怨言,畢竟這本來就是料想中的結果,不過雖則如此她還是找了份侍弄藥田的活掙靈石,誰料居然也遇到了阻攔。
「呵,本以為飛上枝頭,沒想到山雞就是山雞,永遠變不了鳳凰。」
「本尊再給你一次機會,做本尊的侍女,否則別怪我不念昔日舊情,要知道你現在已經沒有了價值,沒人會在乎你的死活!」
趙通只要一想到三個月前大殿上,他做低俯小的樣子被她看見,折磨她的念頭就怎麼也止不住。
他冷笑連連:「我數一二三,別逼本尊動手!一,二……」
西禾嘆氣:「本想放你一馬,大家從此相安無事,你偏要來惹我。」
趙通嗤笑:「不過囂張了幾天就嘴硬了,啊!」
西禾雙眼緊盯着他,龐大的神識鋪天蓋地撲過去,擠進他的識海,打上靈魂印記!趙通一聲慘叫倒在地上,下一秒他忽然神情呆滯,僵硬着跪地:「主人。」
西禾漫不經心:「嗯。」
狗子直接好傢夥:「你還有這一招?」直接認主了!
西禾揉了揉眉心,在腦海中下令趙通滾蛋,坐在椅子上:「暫時還要留在這裏,少惹麻煩為好。」
趙通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突然死了也會有人來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此界天道壓制果然厲害,每次動用自身力量都損傷極大。
外門的日子十分平靜,有趙通這個僕人在,以勢壓人這種事很少發生在她身上。
不過也不能說她從此就安逸了,原主活不過二十的死穴還在,她暫時仍舊找不到辦法解決——就在這時萬宗大會開啟。
每五十年,萬宗大會開啟一次,這次正好輪到玉渠山,無數的宗門、修士從各地趕來。
這次萬宗大會書中提過一次,男主墨玉罕見參加,邀請神宗師徒交談,之後女主被送到神宗『天池』浸泡,十年後終於破殼。
西禾琢磨『天池』應該是好東西,也許對她有用。
終於等到這日,所有人到來,她還看到了白靈兒、南世清,神宗之人騎着毛驢姍姍來遲。
她眼睜睜看着墨玉懷抱着一個五彩的鳳凰蛋出現,傾身跟神宗一老一少交談,把鳳凰蛋遞過去,之後好像又說了些什麼二人離席。
她想了想準備在半路上等着,誰料她剛站定,旁邊就突兀冒出來幾人:
「姑娘,你可是在找老朽?方才老朽察覺台下有人一直盯着我看,就在此處等候,姑娘你……」
突然老者怔怔:「姑娘,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這兩天家裏事多,更新可能不太穩定,希望大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