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死神能在半空立足的條件異常苛刻,要麼是像現世那樣靈子濃度、靈力濃度都很低的地方,但器子濃度卻很高,他們能夠藉由在腳下凝聚靈力,從而在空中行動。
要麼是像靈王宮這種靈力、靈子濃度極高,讓人好像置身在水中的程度,他們也可以在空中行動。
剩下的,靈力濃度低、器子濃度也低,以及像瀞靈廷和虛圈這種,靈力濃度高但卻不夠高的地方,除了像宏江這種將靈力操控幾乎玩到極限的存在,不然的話根本無法在空中站立和移動。
滅卻師則不同,因為他們有着能夠凝聚靈子的能力,所以無論是靈力濃度低還是高的地方,只要能讓他們凝聚足夠的靈子,都能夠在半空中創造落腳點,從而在空中滯留或者移動。
嚴格來說,雖然眼下靈王宮被友哈巴赫所佔據,但其靈力濃度依舊很高,所以理論上副隊長級及以上的死神也能夠通過凝聚靈力在空中移動。
但來到靈王宮後急於想和姐姐會和的夕四郎,以及想要和瀞靈廷眾人會和的一護都證明了,雖然這裏靈力濃度依舊很高,但卻不支持他們在空中移動。
春水和浦原也做出了推測,那就是這裏的靈力和靈子其實已經有了隸屬之人,也就是說除了滅卻師,死神並沒有辦法藉助這裏的靈力。
雖然涅繭利和更木這群人是之後才來的,但情報已經通過設備向所有人共享了,因此弓親知道哪怕涅繭利是隊長,也絕對無法在空中滯留和移動。
但眼前所發生的一切無疑是對已經有的情報的否定,這讓弓親甚至都有些懷疑,他們內部的通訊儀器是不是已經被滅卻師所掌握,從而干擾了。
而佩尼達似乎對此也非常驚訝,雖然他只有眼睛做不出什麼表情,但還是不由自主地發出了疑問的聲音。
「你很奇怪對吧,當然這也可能是來自於你所熟悉的東西,雖然你看上去並沒有腳這樣的東西,但也應該有印象,這就是你們滅卻師使用的空中步法——飛鐮腳。」
涅繭利解釋道:「不過,這是石田宗弦和石田雨龍的稱呼,但原理就是將靈子凝聚在腳下,而雖然現在這裏的靈子有了隸屬,但對於我模仿滅卻師能力做出的鞋子,這些靈子似乎並不排斥。」
「總之,就算你把神經線遍佈地面,但只要我還有這雙鞋就不會踏上去,你的封鎖也就沒有了意義。」
他輕輕一瓢來到了神經線覆蓋的範圍之外,右手一揮,從衣袖中迅速飛出一條線,好像一條蛇一般纏在了佩尼達的小拇指根。
佩尼達斜眼一看,只見那東西雖然整體仿佛一條巨蟒,但頭卻是一張有着痛苦表情的男人的臉,讓人覺得有些不適。
而另一邊涅繭利則掏出了一個遙控器,按鈕則是個鴨子頭,真是獨屬於他的惡趣味審美。
隨着他按下遙控器的按鈕,纏在佩尼達小指上的東西突然爆炸,伴隨着佩尼達痛苦的叫聲,那小指被硬生生炸斷,正好落在了涅繭利面前。
涅繭利又掏出一個小瓶,將瓶中的液體倒在面前的斷指之上,看着液體完全將其浸濕,滿意地點了點頭。
「保存液能夠浸濕,等戰鬥告一段落我就製造保存槽,在那之前可以保證材料的新鮮。」
就在他已經想着怎麼開始對靈王的左臂展開研究之時,只見那斷指之上突然張開了一隻眼睛!
涅繭利立刻感覺到不對,可沒等他來得及拉開距離,那指頭中就伸出神經線輕鬆就鑽進了他的右臂之中。
在神經線接觸到他皮膚的瞬間,他就看到自己的拇指不受控制地向後折去,他立刻做出決斷,整條右臂突然爆炸,將剛剛才進入身體還沒多深的神經線逼了出去,同時藉助爆炸的衝擊力與那古怪的斷指拉開了距離。
只見涅繭利右臂有一側皮膚被炸得皮開肉綻,露出其中的森森白骨,他左手中伸出一條細線,沿着肌肉斷裂的切口將右臂很快復原,同時因為被對方戲耍,露出憤怒的表情。
「神經、血管還有肌肉的分佈我都已經改變了,別以為能夠輕易控制我的身體,佩尼達·帕卡賈。」
不過話雖如此,即便將傷口縫合也不代表這右臂復原,表面的縫合只是第一步,更深層次的縫合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所以剛剛的話也算是對佩尼達的一種威懾,當然,對於看上去不太聰明的佩尼達,這種威懾似乎奏效了,即便涅繭利縫合內部用的時間不長,但在這段時間中,對方並沒有發動任何奇襲。
等到縫合完全結束,涅繭利握了握拳頭確認右臂已經能夠使用,剛剛那驚險的過程,即便是冷靜的他都忍不住流出了汗。
「真是難看,太久沒使用單手手術真覺得遲鈍了不少,實在是太失態了。」
「失態?」不知不覺間,佩尼達說話已經很順暢了,「是指現在慌張起來的你的狀態嗎?」
涅繭利仰起頭反問道:「你眼中的我像是那樣嗎?」
佩尼達眼睛向下一撇,冷冷地回道:「我?你要再更慌張一點?」
只見那地上的斷指突然扭動起來,涅繭利本以為它又要放出神經線,但其實並非如此,只見一根又一根的手指從它根部伸出,迅速地化為一隻左手,緊接着成為又一條左臂。
那新形成的左臂五指一收化作拳頭朝他打來,涅繭利急忙左手一揮,甩出一團好像是布料一樣的東西。
那東西在空中迅速膨脹,被拳頭命中噴出鮮血,然後突然爆開,巨大的衝力將那拳頭宏飛了出去。
「斷了的手指還會變成其他左手嗎,看來不能夠分解之後再帶回去了。」涅繭利似乎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還在惦記着他戰後對靈王左臂的研究。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傳來咔的一聲,涅繭利尋聲看去,只見遠處的佩尼達用其他三根手指,硬生生將他的中指齊根掰斷。
鮮血如柱從他的傷口噴涌而出,但他好似已經適應了這種疼痛,不僅沒發出一聲叫喊,連眼眸都顯得冰冷無情。
那中指落在地上又化為了一條左臂,現在整整三條比兩旁高樓更高的手臂立在涅繭利前,他接下來要面對的壓力將是之前的三倍甚至更多!
而佩尼達的目光中也多了絲嘲弄,似乎在示威一般說道:「再更慌張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