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那熟悉的聲音,夜一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立刻轉過身去。
只見那只能依稀是個人形,早已任何生命體徵的傢伙竟然站了起來,他身上不斷冒出白氣,漆黑的焦殼一塊塊脫落。
「雖然還沒辦法睜開眼睛,但我想你一定是一臉驚訝的樣子吧,為什麼這傢伙還能活着,還能站起來,畢竟那攻擊還是很恐怖的,我可沒有在說謊話哦。」
亞斯金說着,抬起手往臉上一抹,大塊大塊的焦皮脫落,露出裏面完好的皮膚,他也終於睜開了眼睛。
「果然,和我想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其實你完全不需要驚訝,仔細想想我曾經說過的話就好了。」
「我的能力是獲取某些指定物質從而操縱該物質的致死量,所以我只要能攝取足夠的物質,就能提高對該物質的致死量從而存活。你剛剛的招式可是給了我屬於你的大量靈壓,所以,現在你的靈壓已經不足以殺死我了。」
短短的時間內,亞斯金已經幾乎恢復了原樣,夜一的表情也回歸平靜,「不死是不死,可是連傷勢都完全恢復了就未免太過分了。」
「身體恢復這才是理所當然的事吧,致死量上升也就表示身體獲得免疫能力了啊,你用你的靈壓給我造成的傷害就比作一次感冒好了,隨着免疫體系發揮作用,身體康復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了嗎?」
亞斯金反問了句,然後繼續說道:「不過你真的不趁現在對我動手嗎,再過一會你可是連傷到我都做不到了。」
話落,夜一一個瞬步向前,雙拳纏繞着電芒,一拳打在了亞斯金的腹部。
「瞬哄!」
亞斯金的身體瞬間彎了下去,只不過他還是直起了身子,「雖然沒有先前那麼通,但還是很疼,當然我的免疫力確實起到了作用,你也感受到了吧。」
夜一沒有回答他,只是一記擺腿掃在對方頭上,將其踢進了不遠處的碎石瓦礫之中。
沒過多久,亞斯金就推開壓在身上的石頭,像個沒事人站了起來,雖然夜一的攻擊比剛剛的一拳更加有力,但他表現得反而更輕鬆了。
這讓夜一心裏暗暗一沉,對方的話看來並不是誇大其詞,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攻擊越來越不奏效了,恐怕不需要多久,真就如對方所說連傷都傷不到他了。
這讓她有些後悔,早知道會是這種結果剛剛就應該徹底將這傢伙擊成粉碎,可現在想這些已經太晚了。
與其想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倒不如還是思考眼前的問題吧。
在吸收了自己大量的靈壓後,這傢伙已經對自己的靈壓免疫了,雖然她還能夠使用雷神戰形,但估計只是白白浪費靈壓,甚至連瞬哄對這傢伙都無法奏效了。
也就是說不能使用靈壓,白打?
夜一瞬間就想到了不依靠靈壓的白打,僅僅依靠這靈體的強橫和對力量的掌控,按理說能夠傷到這傢伙的。
畢竟力氣這些可不是能夠吸收的物質,雖說眼前的這傢伙對自己靈壓的免疫力提高了,但對方的靈體並不算強橫,白打或許真的能奏效。
只不過想要再次將對方逼入絕境恐怕用的時間就不少了,這次她可不會再給對方復活的機會了。
夜一看着面前的亞斯金又想到了遠處那巨大的傑拉德,這些滅卻師的生命力都出乎意料的頑強,如果像春水解決掉的那個乖乖去死該多好。
可夜一不知道,在遙遠的瀞靈廷剛剛落下了一陣光雨,這是利捷被打敗後的身體碎片。
還在瀞靈廷的隊士們都不清楚這陣光雨是怎麼回事,有些離落點近的隊士發現,那光雨落下後竟然成了一小團好像液體一樣的東西。
可就當他們想要上前去查探時,那團液體一樣的東西突然變形,變成了一隻好像白鶴一樣的生物。
而那白鶴見到他們頭部直接旋轉起來,一個又一個光團穿透圍在旁邊的隊士們的身體,落在地上產生了劇烈的爆炸。
「沒有光環了,從天空墜落失去光環,簡直像我才是罪大惡極之人一樣,不可原諒啊,京樂春水!」
這是利捷的聲音,在春水不知道的地方,在靈王宮還在奮戰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居然復活了。
他看着周圍的死神,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乃是瀞靈廷,心中的不甘和憤怒一下子找到了宣洩口,他要報復春水,就從毀了對方拼命想守護的瀞靈廷開始!
而這只是瀞靈廷一處的情況,此刻在瀞靈廷各處都出現這種白鶴一樣的生物,他們有着相同的聲音,相同的目標,那就是摧毀瀞靈廷的一切!
其中有兩隻就落在藍染和洛卡以及卯之花所在的不遠處的地方,他們看到有死神也不管是誰,就發動了進攻。
藍染只是稍微釋放了些靈壓,便將他們釋放的光彈全部抵擋,「看來是靈王宮敗下陣的滅卻師,還真是醜陋。」
看着越來越接近的兩隻白鶴,藍染剛想出手,就見從技術開發局中竄出一道身影,居然是戰爭早起就已經戰死的吉良伊鶴。
「那樣還是太勉強了,吉良副隊長!」
只見吉良整個右胸完全消失不見,只靠着三根金屬一樣的管子支撐着,而且他皮膚慘白,完全不像一個活人。
「涅繭利的成果嗎,有點意思。」藍染評價道。
吉良則是都沒注意到藍染,直接沖向已經逼近這裏的兩隻白鶴,手起刀落便將他們的頭顱斬下。
可掃視一圈後,才發現這樣的白鶴瀞靈廷里幾乎到處都是,他們正肆意破壞着已經殘破不堪的瀞靈廷,屠殺着本來就倖存不多的隊士們。
吉良這時候也注意到了藍染三人,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一隻破面,被關的藍染為什麼又會在這,但看卯之花隊長的樣子,這兩個傢伙至少現在不是敵人才對。
「卯之花隊長還需要鎮守在這吧,就由我來處理這些怪物吧。」
「怎麼辦,只依靠一個副隊長要處理掉那些怪物恐怕不容易吧?」藍染看向卯之花打趣道。
卯之花欲言又止,她是現在瀞靈廷中唯一的隊長,按理說應該站出來承擔護廷的責任,可她確實又有無法離開的理由。
臨時醫療所、監視藍染,以及生死不明的宏江。
她下意識的向宏江躺着的位置看去,卻不自覺長大了嘴。
藍染也隨着卯之花的目光看去,只見鏡花水月插在地上,但宏江的身影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你並沒有通過歷練,是嗎,蝶冢宏江?」
他語氣中滿是遺憾,可話音才落,就聽見乒的一聲脆響,尋聲看去,只見鏡花水月突然從中斷裂,兩截刀身更是化為點點碎片,消散在空氣中。
「鏡花水月再也無法卍解了,它的使命也到此為止,看來你終於找到了自我,蝶冢宏江。」
這時候,他身後也響起熟悉的聲音,「我本以為那是生死之間的領悟,是條隨時會迷失,也可能會隨我生命而終止的思路,沒想到那是你給我的歷練。」
這是蝶冢宏江的聲音。
「看來,我不得不向你表示感謝了,藍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