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清酒入杯,一股濃郁的酒香突然瀰漫整個神社,雖未飲下,可在場之人皆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京樂搖晃着腦袋一副微醺的模樣,隨後輕聲說道:「儀式這頭三杯酒乃是禮靈王,據說若是得到靈王祝福,讓人沉醉的酒香便會瀰漫開來,每個人問道的味道都不同,就是不知道真正飲下是什麼感覺。」
一護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今日所見神奇之事已不止這一件,和未參加時所想的不同,瀞靈廷這最古老的儀式似乎並不簡簡單單只是種象徵意義。畢竟,除了那神秘的靈王外,很難想像誰還有如此神奇的手段。
宏江雙手端起酒杯,先是小飲一口,第二次端起酒杯差不多飲了一半,第三次一口飲盡杯中酒液後又雙手將酒杯放在軟墊之上。
巫女又一次分三次斟滿酒杯,夜一同樣雙手端起,和剛剛的宏江一樣,分三口飲盡,空氣中的酒香變得更加濃郁了。
井上織姬微閉着雙眼,腦海中似乎正下着一場永遠不會停止的花瓣雨,雨中是則是她自己一身白無垢,默默享受着眾人默默的祝福。
當然不止井上有這樣的幻覺出現,隨着第二杯酒被夜一飲下, 除了以山本為首的一些老傢伙,在場眾人大多露出一副酒到正酣的表情, 雖然不知道他們看到了什麼, 但看那副表情也必然是屬於他們最快樂的期願吧。
巫女再一次分三次斟滿酒杯, 這一次她似乎將壺中的所有酒液都倒了出去,空氣中的酒香瞬間被推到了頂點。
奇怪的是, 雖然酒香濃郁但這時候大家反而覺得清醒了不少,注意力也再一次回到前方的新人身上。
宏江再一次端起酒杯,依舊分三次飲完杯中之酒, 他每飲一口,空氣中的酒香便淡去一分,仿佛所有人對未來美好的期願都加諸於他和夜一身上。
最後一口酒飲下,酒香也徹底消失, 一護等人看着緩緩放下酒杯的宏江,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對他們而言好像只是個甜美的夢一般,唯一真實的,就只有此刻他們由衷的對宏江和夜一的祝福。
殿宇前的巫女又一次揮動神樂鈴, 不明其意的頌詞再次從她口中唱出。與先前那顯得空靈而神聖的頌詞不同, 這一次巫女所唱頌詞顯得莊嚴而厚重,只是聽, 一護等人都不禁收起笑容坐直身子, 仿佛有無形的責任落在了肩上。
頌詞到末尾, 空中第二道霧環凝聚落下,在巫女的指引下鑽入另一隻長柄壺。
同樣分三次斟入酒杯, 這一次則是夜一先端起了酒杯, 同時,一種奇怪的酒味也漸漸瀰漫開來。
那是種怎樣的酒味呢, 厚醇中帶着絲苦澀,如一雙大手將你包裹,卻又令人生出沉重之感, 雖說不至於反感, 可比起先前那讓人欣悅的味道,總歸是有些不舒服的。
一護想到剛剛春水所說的, 如果酒香代表着祝福, 剛剛靈王的祝福體現的是其對夜一和宏江的滿意, 那現在這樣子, 難道說是儀式出了什麼問題?
他將目光投向春水,正好迎上對方的雙眼,此刻的春水眼中幾乎找不到平日的慵懶的愜意,這是他少有的嚴肅的時候。
「你是覺得儀式出什麼問題了嗎?」春水仿佛看穿了一護的心思,一護也不繞圈子,直言道:「難道沒有嗎?可這酒香……」
春水點了點頭,似乎是在稱讚一護注意到這點,「酒香是三三九度禮成功與否的體現,但每一重禮的酒香則是不同的。」
「不同?」
「第一重禮儀是禮上天,也可以直接說是禮靈王。若是靈王祝福, 那麼酒香會是讓每個人都沉醉的味道,代表靈王的喜悅。第二重禮儀則不同,它是向大地獻禮, 也可以說是向我們所在的尸魂界獻禮。」
一護有些疑惑, 即使獻禮的對象不同,在他看來祝福也該是相同的,他不明白為什麼表現會有如此大的差距。
春水繼續解釋道:「死神可不僅僅是生活在尸魂界的, 我們可是尸魂界乃至現世守護靈魂平衡的存在,這不單單是榮耀,更是一種職責。」
「醇香代表着尸魂界的祝福和承認,而苦澀則是一種責任,是一種告誡。」
「告誡?」
春水伸出手指指向身穿白無垢的夜一,「對一身潔白要融入夫家的新娘也好,還是要承擔其家族的新郎也罷,除了祝福,也要告誡他們,即使有了家庭,也要謹記自己死神的身份,照顧好家庭更要銘記守護尸魂界的責任。」
隨着春水的講解, 眾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井上看着在夜一之後端起酒杯的宏江,眼角已有些濕潤:「不知道蝶冢先生和夜一小姐飲下的酒是不是也有苦澀的味道,明明是值得開心的日子, 幹嘛搞得這麼沉重呢。」
海燕回過頭苦笑道:「沒辦法,能在神社舉行三三九度之禮的存在, 責任總會高於祝福的。我相信,他們也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可不管怎麼說,像井上這樣的人此刻的情緒都不怎麼高漲,不能說美中不足,但本該是幸福的日子卻也伴隨着責任的重擔總歸有些不舒服。
好在以夜一為始以夜一為終的第二重禮儀很快就結束了,巫女再一次揮舞這神樂鈴念起頌詞。
這一次的頌詞和前兩次相比少了很多儀典的感覺,就好像一位熟知夜一和宏江的人,在代表所有親友向二人送上祝福一樣。
空中最後一道圓環緩緩落下,化成酒液進入最後一隻長柄壺之中。
巫女同樣分三次斟滿最大的酒杯,和第一次一樣,宏江雙手端起酒杯,這次沒有任何的酒香溢出,直到他分三口飲完杯中的酒,都沒有一點味道傳出來。
一護甚至還深吸了幾口氣,他甚至問道了空氣中那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卻沒有聞到任何不來自與自然的味道。
井上也很疑惑,她早以習慣了通過味道來驗證儀式進行的方式,第一次那幸福美好的味道讓她喜悅,第二次厚重的味道雖然不太舒服,可也代表着對宏江和夜一的祝福。
可這第三次沒有任何味道,難道儀式真的出了什麼問題嗎?
怎麼可能,蝶冢先生和夜一小姐怎麼會得不到祝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