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裏了吧?」
隨着平子的發問,一行人也來到一片望不到邊際的湖泊邊上,岸邊的人不少,可分散站起來也不會顯得擁擠。
銀城左右看了看,離他們稍近的人群很明顯再抄他們這邊偷瞄,交頭接耳不知道在說什麼,但看表情和那副偷偷摸摸的姿態,估計不是什麼好話。
一護沒銀城那般敏感,此刻他看着眼前這毫無波瀾的湖泊有些摸不清頭腦,「蝶冢先生和夜一的婚禮儀典就在這?不是說在什麼神社嗎?」
「沒錯,這裏就是神社了。」海燕點頭確認道。
「可這裏完全看不到有什麼神社存在啊。」一護撓了撓頭,疑惑道:「總不能等會水下會升起一座神社吧?」
井上則是閉着眼,然後緩緩睜開不確定地說道:「我好像感受到有一層結界,非常強大但也很難以發現……,也可能是我感覺錯了吧。」
她是真的無法確定,當初就連有昭田缽玄設下的結界,她都很容易就找到並且穿越過去了。
可眼前這片湖泊給井上的感覺實在太奇怪了,明明什麼都沒有,卻給人一種不可向前的感覺,但偏偏又沒有特別強大的結界的氣息,實在是詭異。
她在沉思的時候不知道,有昭田和平子都下意識往她這邊看了一眼,尤其是有昭田,他知道井上在這方面有不錯的天賦,可沒想到對方居然能感應到此處有結界。
「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井上察覺到幾人的目光,軟糯糯地問道。
「蝶冢那傢伙也不知道是走狗屎運還是真的眼光毒辣,你們每個人的潛力都足夠讓人嫉妒啊。」
平子不由地感慨了句,神社當然是被結界保護着的,可這結界別說闖進去,多數人連察覺都很難。
見井上一臉問號的樣子,有昭田缽玄指了指眾人身後的位置:「你們看看來的時候的路。」
眾人轉頭望去,來時的路不知何時竟已被一片濃霧所籠罩,透過濃霧居然隱隱能看到岩壁的蹤影。
奇怪的是,他們記得很清楚,一路走來雖然周遭越來越荒涼,但並沒有經過任何的山巒!
「嚴格來說,我們已經越過了保護神社的第一層結界。當然,圍繞神社還有一層結界,就在那。」有昭田指了指面前的湖泊,轉頭對井上說道:「雖然只察覺到了一重結界,但你真的很厲害了,井上。」
何止是厲害,平子心中暗自感慨,負責供奉、祭祀甚至傳說還可以與靈王溝通的神社,其地位在瀞靈廷中是極其超然的。
雖說司掌神社不會帶來什麼肉眼可見的權利,但能和其沾上關係本身就是權利的象徵了,這是非貴族無法進入的聖地!
而保護這神社的三重結界的歷史也和瀞靈廷一樣古老,再經由大貴族中的神寺家的歷代加持,防禦性如何不好說,但在隱匿性上已經到了相當誇張的地步,別說一般護廷十三隊的隊員,哪怕是專門修煉鬼道的鬼道眾,護廷十三隊的副隊長乃至一些對鬼道不擅長的隊長都察覺不到守護神社的結界。
平子不懷疑宏江能否察覺到,但井上能發現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即使對方不怎麼確定,但在這樣的年紀能隱隱有感覺,已經足以自豪了。
或許,這個小丫頭未來能成為比蝶冢更誇張的鬼道使用者?
平子苦笑着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排出腦海,先不說瀞靈廷會不會允許將鬼道無私地傳授給人類,單說眼前這個小姑娘的心性,她就無法成為下一個蝶冢。
「所以把我們急匆匆地帶來,到底是要等誰啊?」平子轉開話題,語氣懶洋洋地問道:「那兩個傢伙的婚禮儀式真的『馬上』要開始了嗎?!」
拳西只是狠狠瞟了平子一眼,後者就停止了無止境的碎碎念,這個傢伙,自己遲到還有理了!
其實眾人也沒等多久,屬於腳踩落定那種,又等了一會,周圍能看到的人群突然停止了他們的交頭接耳,身體站得筆直,目光齊齊向斜後方望去。
鳳橋和拳西像是明白了什麼,身體一側也朝左邊看去。一護等人見狀,轉身一看,就看到一群人迎面而來。
為首的是三名老者,正中間的人是他們見過的,護廷十三隊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
這位僅僅見面就能讓人下意識繃緊身子的老者,此刻稍稍落後於為首並肩的兩名老者。
這二人皆是鬚髮皆白,黑色的和服上繡着不同但同樣複雜的家紋,左邊的身材魁梧,一雙怒目僅僅看了一護等人一眼,就轉身向左走去。另一人像是從始至終都閉着眼睛,連看都沒看就跟隨前一位老者走開。
而不管距離近還是遠,只要能夠看到他們的人群,都自覺地深深鞠了一躬,等到二人在湖邊站立,才直起身子。
「你們,來了。」山本上前面無表情地朝眾人算是打了個招呼,也沒等他們回話,繼續道:「等會衷心向他們兩個祝福吧。」
話落,山本就跟隨那兩名老者的腳步,最終站在二人身後,一臉淡然地目視前方,仿佛剛剛和他們說話的事壓根不存在。
三名老者身後是不超過十位,男女都有,中年人和看上去尚且年輕的青年人,再之後就是一護等人見過的,今天褪下隊長羽織的護廷十三隊剩下的隊長們,瘦高的更木劍八與魁梧的柏村在裏面最為顯眼。
一護看到劍八那刻就往後縮了縮,他可怕這個人興致一起就在這和他要打一場。
「一護!」
聽到這一句一護就閉上眼覺得不妙,更木下一句話也驗證了他的猜測:「聽說你在修煉新的力量,蠻有趣的樣子,和我……」
「閉嘴,這裏是讓你喧譁的地方嗎!」碎蜂厲聲喝止道,更木斜眼看去,咧着嘴說道:「怎麼,你想和我打一場嗎?」
「更木劍八!」
「好了,今天就別吵了,你連劍都沒帶來不是嗎,更木?」
京樂春水站出來打了個圓場,又笑着朝一護等人說道:「好久不見了,這次歡迎你們來參加宏江的婚禮。」
「您客氣了。」
話說完,以春水為首的中隊長就很自然地融入了一護這群人之中,更木也跑到一護旁邊,大聲說着這儀式多無聊,還不如和他打一架來得有趣之類的話。
碎蜂也罕見地和浦原敘起舊來,不過看表情和口型,更像是某種單方面的威脅。
而這一副死神和人類『其樂融融』的模樣,也落在了周圍不少人眼中,落入這些瀞靈廷的貴族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