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的長方形高塔,海燕三人推門進入,裏面則像是另一片天地。
整個高塔內部,都由仿佛黑曜石般的材質構成,即便借着門外透進的陽光,三人都無法看到所處環境的邊界。
從進來的位置來看,他們所在的位置位於高塔的中上部分,海燕抬頭看了眼,漆黑的穹頂似在眼前又似在天邊,幽邃的環境讓他的空間感有些錯亂,他沒法肯定上方是否別有洞天。
但可以肯定的是,眾人腳下必然別有洞天,他們要找的半座空座町就在腳下嗎?
「歡迎來到我們的宮殿!」
後方的大門突然自動關上,四面八方都響起同一種,有些尖細聽上去讓人不舒服的聲音:「歡迎來到我們的宮殿!」緊接着的是道有些低沉粗獷的聲音:「各位,誘人的食物們,嘿嘿嘿。」
兩個!或者,更多!
海燕下意識擺出防禦的姿態,明明感受不到任何靈壓以及生命的波動,但這座高塔似乎存在着不止一個敵人,是這詭異的環境導致的嗎?
「小心,別離我太遠。」海燕小聲向剩下兩人說道,目光不斷掃向四周,提防隨時可能從任何一個地方出擊的敵人。
「你們中間,哪一個比較好吃呢?」那令人厭煩的尖細的嗓音不斷傳入耳中,性子火爆的賈姬像是受夠了,大聲說道:「裝神弄鬼的傢伙,想吃東西都不敢伸手嗎!」
「哦?你也很迫不及待的話……」
分散在整個空間的聲音猛地匯成一股,一張長型帶孔白色面具漸漸浮現在賈姬的右手邊,對方帶着白色手套的手已經伸到了她面前!
「那就從你開始吧!」
賈姬一臉驚訝,身體居然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這讓她已經無法逃脫那隻與常人無異的手了。
海燕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幾乎是那面具出現的同時,他就已經轉過身。可惜,另一邊的蓀蓀比他的反應更快。
她的動作很快,只見長長的衣袖在賈姬背上撫過,二人便仿佛跳舞一樣換了個位置,躲過敵人從黑暗中一抓的同時,一柄明晃晃的三刃短叉被她握在右手上,直刺敵人面門,「離得遠還不覺得,一近,你身上那低賤的味道還真是讓人作嘔呢。」
那有些像高頂帽的白色面具輕鬆一歪,躲過蓀蓀早有預謀的一擊後,有向後一倒,又要回歸到黑暗之中。
海燕怎麼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他不知道身為破面的蓀蓀是否真是靠嗅覺察覺到敵人接近,身為死神,他剛剛可是切切實實捕捉到了對手的靈壓。
可以推測,要麼對手很擅長隱藏自己,只有到一定距離以內他才能察覺到。要麼是這詭異的環境,提供給他了隱藏的條件。
可無論對方的憑仗是什麼,海燕要面對的問題都是同一個——距離,放任對方離開,那下一次他能做的依舊是提心弔膽的防守,絕不能讓這隻老鼠溜走!
「縛道之四,這繩!」
亮黃色的細繩靈巧地纏繞在對手的手腕上,另一端則連在海燕指尖,他用力一拉,對手的身形明顯地出現一頓。
「別放走他!」
蓀蓀淺淺一笑,被她拉到身後的賈姬趁這個空檔也平復的情緒,只見她用力往地上一踏,整個人略過蓀蓀上方,朝那張微微後仰,像是在望着自己的白色面具的主人飛去。
空中,她身上藍白色的光芒一閃,一頂黑色的鴨舌帽戴在頭上,脖頸上的白色圍巾迎風亂舞,在空中轉了個神,黑色的長靴揣在對手臉上卻猶如巨石墜地,砰!爆出讓人心頭一顫的氣浪!
那大半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也第一次完全展現在她眼前,修長的身體被白色長袍覆蓋,領口和袖口波浪形的設計,讓這人看上去像是某個中世紀的貴族。
只是,被白色面具覆蓋,像是個玻璃罩般的頭顱,搭配宛如貴族的服飾有一種詭異之感,剛讓賈姬心裏莫名的生出一股厭煩。
砰砰砰砰砰!又是一串連踢招呼上去,本該要出手的蓀蓀抬手擋在嘴前,以遮擋自己驚訝的神色。
在哨所里賈姬就出過手,更是有種要和海燕拼個高下的意思,這是個性格要強的人類,可實力卻有些平平無奇,這是蓀蓀先前的感覺。
可現在,不管是速度亦或是力量,都一瞬間有了質的提升。而且,如果不是錯覺的話,還在一點點變強。
蓀蓀心裏快速做了個評估,要是沒有蝶冢大人的培養,她們原本也就能做到這個程度吧?
有意思的人類,怪不得能引起蝶冢大人的注意,就是這個和阿帕契有些類似的性格,真是太粗魯了!
在海燕的注視下,先前被他視為大敵的傢伙,修長的身體如同一顆被暴風壓彎的細枝,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地!
「你要!從誰!!」
賈姬高高抬起右腿,先前的狼狽化為怒火全都集中其中,如同墜落的黑色流星,一腳踏在對手胸口之上!
「開始啊!!!」
轟!地面猛地一陣,那修長的白色身影壓碎身下的石磚,飛起的碎石將其一點點掩埋。
這個隱藏在黑暗中,先前邀請他們的傢伙,難道就這樣不堪一擊?
海燕不這樣覺得,雖然不明顯,但腳下屬於那傢伙的靈壓並沒有消失,相反,還如同甦醒一般正一點點變強。
蓀蓀瞥了長舒一口氣的賈姬一眼,又向海燕使了個眼色。
海燕心領神會:「別大意,不能放他離開。」
三人各退一步,呈三角將還沒有行動的破面圍在中間,大家都是經歷過戰鬥的人,尤其之前面對三號位破面時,更是有了一定的默契。
而之所以沒有繼續進攻,他們可沒忘了最早聽到話,『我們』意味着,在那未知的黑暗中,至少還有一個敵人在虎視眈眈吧。
「我們好像被當做獵物了啊,真是討厭!」尖細的聲音從中間傳來,這也是之前接近賈姬的聲音。
海燕、賈姬、蓀蓀三人的眸子都迅速從左往右掃過,這應該是在向他的同伴控訴,另一個傢伙也要行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