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打魚的高戰回頭一看,卻是趙燦走進小屋,一臉的不屑,「喲,這不是趙燦趙公子嗎?趙公子也喜歡打魚嗎?」
「我養魚的!」
隨口一句,再也沒看高戰一眼,徑直走到曹沃跟前。
「這是賭博,你玩這個幹嘛?走啦,都在找你。」
「別急,就玩一玩,我總得把借你的六百塊錢贏回來,坐。」曹沃繼續一頓騷操作。
「你玩不玩,不玩走開,別擋着我操作。」曹沃旁邊一個手裏夾着煙的黃毛推了身邊站着的趙燦一把。
煙灰落到趙燦身上。
趙燦皺眉拍了拍身上的煙灰,黃毛瞥了一眼趙燦拍身上的煙灰,那種嫌棄和不屑的樣子是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就好像趙燦根本就嫌棄和黃毛這種人發生矛盾,覺得不配。
黃毛從未被中態度嫌棄過,就好像自己在他面前像一條狗似的噁心。
人格受到了侮辱。
一拍打魚機,起身指着趙燦,「你他媽什麼意思?」
啪!
曹沃比趙燦反應更大,也是一拍機器站了起來,回指那人,「黃毛,你他媽說話給老子放尊重一點。」
對面的高戰繼續打魚,坐等好戲。
旁邊幾個黃毛的弟兄也站了起來圍住趙燦和曹沃,手放到腰上,應該是準備套匕首。
說實話,趙燦覺得這種傻逼混混真幼稚,就不能安安心心去上班嗎?
只要趙燦想折騰,動動小拇指,這群人明天就得去監獄裏蹲個幾年。
「走吧!」
趙燦依舊沒理黃毛,拍拍曹沃的肩膀,招呼他走人。
「走你媽麻痹!」
黃毛掏出匕首指着趙燦,這人太狂了,從始至終當我黃毛是空氣,老子可是道上混的,豈可忍被這種學生黨給壞了名聲,以後出去怎麼混?
「曹沃,揍他,出了事我負責。」
黃毛出言不遜,罵娘了,趙燦不能忍了。
曹沃可是佛山出來的,詠春拳的弟子,他的武力值趙燦是很清楚的,就這幾個小混混,曹沃根本不在話下。
「好啊,老子就陪你們結果狗雜種玩一玩,麻痹的,還敢罵我們班長,弄死他。」
「誰罵班長?」
王胖子他們推開房門走進來。
劉小北和李嬌嚇得躲到趙燦這邊。
王胖子衝進來抬腿就朝黃毛踹去。
曹沃和王胖子本就都是暴力狂,超喜歡打架的那種,再加上有趙燦在,這二人就一句話「發泄,純發泄!有班長在,你就牟足了勁打就完事,別擔心打殘或者打死會不會坐牢,那都不叫事,趙燦來善後就行了。」
小房間裏,有些玩家見有人打架,起身就離開了,倒也沒什麼慌張的,畢竟這種賭博場所,打架太正常了,而且大部分起因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順眼,我是這條街的扛把子什麼的。
「趙燦你可是十大傑出青年。」高戰說。
「你不也是嗎?」
這時候,經理帶着一群打手走了進來,呵斥一聲住手,曹沃和王胖子又恨踹了地上那幾人兩腳才住手。
可見王胖子和曹沃的武力是有多彪悍。
發泄一通渾身舒暢。
王經理皺眉瞄了一圈,「打架也不看地方的是嗎?啊……你們兩個是不是想死?」
曹沃道:「你在吼,信不信老子連你一塊打,麻痹的不就是經理嗎,你的地方你了不起嗎?少特麼給我來那套,滾出去!」
「????」
趙燦都懵了。
這是誰給曹沃的勇氣連老闆都罵?
李嬌給了趙燦一個眼神:是你給的。
王經理可不是嚇大的,聽到這人還敢頂嘴,頓時就火大了,「打!」一聲呵斥,讓打手上去教做人。
「打誰?」
趙燦起身站着曹沃面前,「我問你打誰?」
「你誰啊你?」
剛才走進來的時候,王經理就看到打魚機前面只有趙燦和高戰淡定的坐着,其他人則在圍觀打架。
王經理認識高戰,高戰經常來玩,只是這位年輕人他沒見過。
做這行得有眼力勁。
王經理一看就明白曹沃這群人是以這年輕人馬首是瞻。
王經理望向高戰,意思是你認識嗎?
高戰道:「王經理,你惹不起的,人家是趙燦,裙帶關係廣的很,寧海一把手都是他未來岳父,你還不快給人家賠禮道歉,要不然人家趙公子心情不好,關了你的電玩城,你可就虧大哦!」
高戰陰陽怪氣的介紹着趙燦。
一聽這人是趙燦,王經理臉上的憤怒一秒就變成了巴結。
地上的黃毛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但是看王經理巴結的樣子,顯然是一個大人物。
黃毛就是個混混,認識一個片警就沾沾自喜了,現在聽到一把手寧南是這人的未來岳父,那是什麼意思?寧海最大的官啊。
趙燦望向高戰,「少胡言亂語。」
「呵,我說錯了嗎?你難道和寧書記的女兒沒關係?」
「高戰我一直很好奇,你為什麼對我那麼有敵意,不就是上次評選的時候挨了一破鞋嗎?到處說打的不是你,你是誤傷,打的人是我,行行行!我今天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認,那破鞋扔的人是我,跟高戰沒有關係,大家以後別誤會他了,是我行了吧。高戰現在這樣你覺得呢?」
「你什麼意思!」高戰臉色一沉,起身道:「趙燦,我就是看你不滿,你咋啦?」
「這人誰啊?」曹沃道。
「噢噢噢……我知道他是誰了,那個余淮南相好大姐的兒子!哈哈哈……就是他,就是他媽和余淮南天天草!」王胖子可不是什麼有素質的人,當着所有人的面前就這樣說了出來,高戰臉色鐵青鐵青的,被人侮辱了。
「死胖子你他媽胡說什麼,老子跟你拼了!」
高戰衝上去就要找王胖子大家,王胖子一把將他推開,「細胳膊細腿的,大飛機啊!滾開。」
「哈哈哈……」曹沃沒心沒肺的嘲笑。
高戰是真的感到自己被這群人侮辱了。
趙燦道:「高戰,別搞那些小聰明了,沒勁,你找人向我扔鞋,我不追究,請你以後理我遠點,我也不想知道你為什麼對我有敵意,我壓根對你這個人不感興趣。」
「你以為你誰啊,有點關係就了不起了?趙燦有本事我們賭一局!」
「沒興趣。」
趙燦和高戰擦肩而過,徑直走出小屋。
高戰嘴角抽搐一下,渾身氣得發抖。
「對了,王經理,那個黃毛你教訓一下,太狂了。」趙燦在門口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待趙燦一行人走後,王經理對高戰說:「高少,你和趙公子有仇?」
「別給我提這個人,我遲早有一天會讓他後悔!」
說完,高戰抓起啤酒瓶走到黃毛跟前,揚起啤酒瓶就砸了下去,然後就是一頓暴揍當做發泄,直到王經理這樣打下去會出人命,才制止。
黃毛的確是這條街的扛把子,但是在肖總他們這群有錢富二代眼裏,什麼扛把子啊,都是小嘍囉。
高戰並不是無理由的和趙燦拉仇恨,要不是去年那次建設路打架事件發生,高戰還想着有機會遇到趙燦,成為朋友。
可是那次打架事件,打的是高戰的父親高安,雖然是高安情緒失控撞的趙燦的奔馳,但是畢竟是高安只是想弄余淮南。
高戰覺得是趙燦包庇余淮南,要不是趙燦包庇他,高戰的母親也不會被余淮南殺死。
高戰覺得趙燦才是殺人兇手。
而且那次打架之後,趙燦的好哥們宏建集團的肖總就買了高戰母親手裏的所有股票。
高戰後來調查了很多信息,雖然不能直接表明肖總有問題,但是直覺告訴高戰,一切都是肖總布的局。
肖總不止一次入住醫藥,但是高戰的父親高安一直不答應。
當時高安還有個和睦的家庭,妻子也很賢惠。
後來莫名其妙的變了,高安的妻子出軌一個大學生余淮南,一個月後高安得知消息,然後打了余淮南,隨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高戰覺得,一定是肖總想要入駐自己家醫藥集團無果,父親不同意,所以從高戰母親下手,想辦法搞離婚,然後買下股票。
這種可能性很大。
到了現在,肖總在醫藥公司里重新洗牌,幾乎要架空高安父子了。
高戰不知道肖總一個搞房地產的為什麼偏偏要搞醫藥,他到底想幹嘛?
肖總是高戰的第一仇人,第二就是趙燦了。
沒有這兩人,自己高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家破人亡。
高戰臥薪嘗膽,一定會有機會弄趙燦的,就算弄不死他,老子也要弄死他女朋友,讓他也感受一下痛苦!
「很快了!很快王總就出獄了……」
高戰的第一合夥目標是同樣恨趙燦的王總。
昔日寧海省首富王健,盛世集團的董事長。
畢竟王健和自己一樣,都狠趙燦和肖總。
盛世集團被肖總搶了,兒子被趙燦槍殺了。
王健才不管那些是不是我兒子要暗殺你,你才開槍,就認一個理:你就是殺我兒子的兇手!
……
「打了一架真爽,我跟你們說,這太久沒打架了,我感覺我渾身上下都快生鏽了,特別難受!」
回寧大的路上,曹沃活動着關節說。
王胖子道:「曹咳咳,剛才看你出拳挺快的,小子可以啊!」
「詠春!哼哈……」
說着,曹沃就朝王胖子的大肚腩上當做沙包快速出拳。
「班長,高戰那小子咋對你那麼有敵意?」王胖子推開曹沃問。
「興許是余淮南的原因吧,哎,反正挺煩的,以後看到他我躲遠點,免得一天天的搞得不自在。走,我請你們吃宵夜。」
樓酥婉晚自習下課要9點半,現在才八點,時間還早。
於是,趙燦先請吃宵夜打發時間。
到了,九點20分的時候,一行人在寧大分開,趙燦回到黑珍珠。
九點半的時候,黑珍珠就能聽到放學鈴聲。
這鈴聲響起怎麼就突然有點緊張了?
滴滴滴——
[在哪兒?]
[黑珍珠]
[出來]
[……我家又沒耗子,你怕什麼?]
[不出來,我就回寢室了]
[行行行,江山美墅西門見]
兩分鐘,趙燦走到小區西門,也就是對面是寧中的那扇門。
樓酥婉坐在花台玩手機,看到趙燦來了,「走吧。」
「哪兒去?」
樓酥婉瞄了一眼不遠處的保安,拽着趙燦拉到一旁,健身步道。
這裏很安靜,晚上很多夜跑的在這裏鍛煉身體,但是這個點了,人很少,除了騷動的青年,絕對不會又其他人來這裏招蚊子。
樓酥婉拉着趙燦的手走到健身步道一處小河邊停下。
「你想我了?」聲音很甜,抱着趙燦,倒在懷裏很享受。
「呃……」
「不想,那我就回去了。」微微皺眉。
說完就要走,趙燦拉着樓酥婉的手,拉了回來。
果然如曹沃之前所想,在人多的時候,樓酥婉一個勁的跟趙燦抬槓,到了獨處的時候,完全變成了小女生。
「趙燦,我頭好疼。」
「怎麼了?」
「就是天天學函數太難了。」
「注意休息……」
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雞毛蒜皮的小事,涼涼月色透過婆娑的樹林照在兩人的臉上,氣氛變得越來越按賴不住。
「走吧,回家。」
樓酥婉拉着趙燦走了出來。
「不會我家?」
「不去,我很久沒回家了。」
說着,樓酥婉攔下出租車,兩人一起返回了御景灣。
最主要一點並不是偷偷摸摸的進小區,而是堂而皇之的進去,在保安亭的時候,趙燦還和守衛大爺嘮嗑幾句。
樓酥婉家。
換上拖鞋。
樓母在外地上班要過幾天才回來,趙燦曾說想要幫阿姨開個店,但是樓母婉拒,所以這事就沒再提。
「你幫我煮玩面,我洗個澡。」
樓酥婉吩咐完,就回到房間拿出睡衣走進浴室洗澡。
指揮趙燦都指揮得很自然,就像是他本來就該做的,而且又有種同居的感覺,一點都不客氣。
趙燦並沒有急這煮麵,他知道樓酥婉洗澡特別慢,沒半個小時是洗不完的。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趙燦才開始煮了一碗煎蛋面。
樓酥婉從浴室走出來。
「嗯……好香。」
樓酥婉穿着一條粉紅色的hellokitty圖案的睡裙,一邊搓着剛洗過的長髮,出水芙蓉般的走出浴室。
模樣很慵懶。
趙燦望去,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現在才發現以前那個幼稚的小女生已經長大了,長得亭亭玉立。
「阿燦,吹風在哪兒。」
樓酥婉指了指電視櫃,就鬆開手,潮濕的長髮猶如瀑布傾斜而下,她就坐在餐桌前,吃着煎蛋面,「好好吃哦……」
趙燦拿起吹風,插上電拉根凳子過來坐下,「以後自己吹頭髮。」說完,打開吹風機幫樓酥婉吹頭髮。
「你嘗一口。」樓酥婉夾起一梭面餵食趙燦,「是不是很好吃?」
「我很久沒做煎蛋面了,沒想到還那麼好吃。」
「那我又餵你吃。」
「你是吧。」
「吃!」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