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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鐵地球第167章炙熱的大氣層

殖民衛星商

霍恩海姆博士正獨自在陰暗的實驗室內工作，自從他回到莫爾商會以來，他幾乎沒和任何人說過話，同事們也開始疏遠他。不過這對霍恩海姆來說是個好事，他喜歡一個人待着。

就在他全神貫注工作時，他的個人終端突然響了起來，霍恩海姆臉色一變的點開了終端上的一個彈窗，上面顯示了一串複雜的數據波動。

「林奧？他這是怎麼了？」

這些數據來源林奧耳後埋藏的小型機械，這個機械錶面上的功能是允許十劍駕駛員從遠處呼叫機體，但暗地裏莫爾商會正通過它監控每一個駕駛員的身體情況。霍恩海姆本無權查看這些數據，但他在奧西里斯號上時想辦法將其搞到了。

「這太不正常了…林奧的大腦供血系統正在以非常詭異的速度運作中，一般人這樣會死的！但是…他的生命體徵很正常。」

霍恩海姆仔細查閱了這些數據，他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數據波動。在林奧和佐佐木武藏對決時林奧也出現了這樣的奇怪體徵數據，但那持續時間非常短，可以忽略不計。而現在它持續了足足1分鐘，然後數據開始穩定，顯示林奧的大腦供血以較快但不會有太大危險的狀態運轉。

「這太奇怪了，這是怎麼回事？」

霍恩海姆喃喃自語，從他得知商會在秘密監控駕駛員數據時就疑惑其目的為何。如果是想搞什麼實驗，實驗的對象未免太少了。

當他把注意力完全放在數據上時，一個佝僂詭異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那是一個頭髮呈爆炸狀放射的老者。

「霍恩海姆博士，這些數據，不是你應該看的吧？」

從背後出現的聲音嚇了霍恩海姆一跳，他認得聲音的主人。霍恩海姆是莫爾商會人形兵器開房部副主任，而背後的老者就是自己的上司，人形兵器開發部的主人—瑞克.布朗博士。

「瑞克博士！？我…」

霍恩海姆驚恐的打量着眼前露出詭異笑容的老人，在他的印象里，瑞克.布朗是比自己還要孤僻的怪人，很少離開自己的實驗室。

霍恩海姆想辯解些什麼，但瑞克只是笑着打量着他，讓他感到毛骨悚然。片刻後，瑞克掏出了一個數據終端遞給自己。

「這是？」霍恩海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瑞克笑着說：「你背後在給萬氏商會做間諜，對吧？霍恩海姆。」

「！！我、我…」

「噓！別驚動保安，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我不會告訴托馬斯.莫爾的。」

「你究竟想幹嘛？這是什麼？」

「這個數據終端里，有光子技術的所有研究資料，是商會最重要的機密。」

「什麼！？」

霍恩海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誠然，人形兵器技術的核心就在於對光子技術的利用，但這又是「傳說時代」的遺產，現代人只能摸得一些皮毛。在商會裏，光子技術只有瑞克和托馬斯會長掌握其秘密。

瑞克笑容的更詭異了，他說：

「光子，神奇的能量。它不像人類之前發現的任何能源。不會消耗，而會一直存在。幾顆微小到人眼看不見的光子，就可以驅動一架戰鬥機，真是美妙的東西！發明它的人類曾經多麼偉大！有如此輝煌技術的人類社會卻還是滅亡了，這就更加有趣了！我畢生都在研究它，想弄懂它，可是我年紀太大了。隨着十劍10號機即將完成，托馬斯開始逐漸限制我接觸這項技術的權限，所以我要把我的成果交給你，我相信你可以繼續我的研究，不管你要做什麼，它會是你對抗商會的唯一力量！」

霍恩海姆還是難以置信，他問：「這是你畢生的研究吧，把它交給我你不擔心我拿去做壞事？」

「哈！你以為我做的是好事？技術的發展本身就伴隨着生與死。我才不在乎！我只想看到我感興趣的技術可以繼續發展，不被任何人掌控！」

瑞克離去了，留下霍恩海姆在原地凝視着手中的數據終端。

…

林奧感覺一切都停止了，這種體驗比之前兩次（夏洛特、佐佐木武藏）都要長，持續了一分鐘。他很怕這一分鐘會被紅騎士利用，但紅騎士也停下來。當自己的身體可以動彈時，紅騎士也才接着動，看來這只是自己的一種錯覺。隨着一切事物再次流動起來，林奧看到了李思的駕駛艙，它已經嚴重的變形扭曲，這種狀態下裏面的人不可能活下來。

「李思大哥…他、他是要來幫我才…」

紅騎士的視力此時又恢復了一些，看到自己射錯了目標，他並沒有停下來。

「林奧！投降吧！」

「紅騎士，你為什麼要殺李思！」

「誰？那又怎樣，你不也殺了金尚珠！」

不動明王轉身朝紅騎士殺來，紅騎士發現現在林奧的動作變得越發熟練了。之前兩人交手數合，林奧都是靠自身機體多手和激光刀殺傷力強的特點勉強和自己打的有來有回，但現在林奧的動作明顯不同，他仿佛飛速進步一般，幾乎自己的每一擊都能被他準確化解，並還以麻煩的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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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騎士，你變慢了！投降吧，你要為李思下士的死付出代價！！」

聽到林奧說自己動作變慢，紅騎士非常不甘心，但眼下林奧的表現又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疲勞了。他打算用話語干擾林奧：

「我是殺了他，但你就沒責任嗎？奧西里斯號的士兵們都撤退了，只有你還在和我戰鬥，他是因為幫你才死的！」

「你…」

林奧被紅騎士這話激怒了，駁斥道：「明明是你一直纏着我！」

「是你在享受戰鬥林奧，你明明有很多機會逃離我的！你和我是一樣的人，都是能在戰鬥中獲得樂趣的人，而他就是被你害死的！」

「我不是！！！」

林奧一怒之下用力揮出光刀，被紅騎士抓住了破綻，他一刀插進不動明王的手臂里，接着鬆手拽住不動明王肩甲上突出的尖角裝飾拉進兩機的距離，伸手想硬掰開不動明王的艙門。誰知林奧非但沒有閃躲，反而雙臂緊緊抱住了夏侯惇。

紅騎士有些慌了，兩台機體抱在一起無法正常駕駛，現在兩人所在的位置離地球太近了，他們正在一點點被地球的引力吸引，無法操控的結果將會是兩機被大氣層燒毀。

「林奧，放開我！」

紅騎士以為林奧是殺紅眼瘋了想同歸於盡，真實情況卻是林奧突然昏厥了過去。幾分鐘後他才艱難的睜開雙眼，發現眼前彈出的安全氣囊已經被自己鼻腔流出的鮮血染紅。

「我這是！？昏厥過去後受傷了嗎？」

AI說：「並不是，在你昏厥前就留了幾分鐘鼻血了，現在也沒停止。」

林奧花了十幾秒回神，發現自己的機體正緊緊抱着紅騎士的機體朝地球墜落，反應過來的他也慌了。

「托特！我昏厥時為什麼不操控機體放開紅騎士，然後逃回奧西里斯號！」

「我試了，但你還記得機體肩膀一直是受損狀態嗎？在堅持了許久後機體終於承受不住了，那條胳膊現在是壞死狀態，我的權限無法控制它。現在只能由駕駛員切換體感控制做出強制動作活動肩膀，但有肩膀結構徹底壞死的危險。」

「我必須試試了！現在駕駛艙內溫度都快達到臨界值了，再過十幾分鐘我會被大氣層燒死！」

紅騎士的聲音傳了進來：「你終於醒了，快鬆開我！」

林奧惱怒的說：「托特把他的聲音屏蔽掉！搞成現在這樣還不上他擊傷了肩膀，我現在不想聽到他的聲音！」

眼下不動明王駕駛艙內的溫度已經超過了一般的桑拿室，空調一點作用都沒有了。林奧穿着一件不透風的駕駛服，感覺全身都濕透了，從額頭留下的汗水混合他的鼻血一直留進衣服里，非常難受。他強打精神手動操作切換到體感模式，用力扭動那條受損的肩膀。和AI說的一樣，起初那條胳膊一點回應都沒有，急得林奧心臟狂跳。在不斷的嘗試下，機體的肩膀終於鬆動了。

「…終於！！」

紅騎士馬上撐開不動明王的兩條手臂逃了出來，他本想拉一把林奧，但因為「夏侯惇」胸口被林奧擊穿的傷口湧入了太多的高溫氣體，自己也處在十分危險的狀態，權衡再三，紅騎士選擇全速飛回自己的戰艦。

「林奧，往回飛！別被吸下去！」

可惜紅騎士的話被林奧屏蔽並沒有傳達過去，此刻林奧正焦急的操控機體加速脫離地球引力。起初還很順利，他剛送了一口氣，不動明王的推進器就因為過熱冷不丁的壞掉了。

「壞了！！！」

不動明王如隕石般朝地球墜落，失去背後的主推進器，林奧再怎麼調用機體各處的輔推進器也無濟於事，他對抗不了地心引力。

奧西里斯號上的大家一直在關注林奧，但他們無能為力，現在林奧所處的位置根本無法救援，安東、愛德華、娜塔莎和司馬茜等人甚至連去艦橋看看都做不到，他們不得不去穿梭室等待奧西里斯號突破大氣層，他們能做的只有祈禱。

艦橋內，李友德等人承受着戰艦高速突進大氣層帶來的強大G力。雖然HER選擇主動撤退，但奧西里斯號來不及大幅減速，只能以不安全的速度降落地球。雖然如此，大家更擔心林奧，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如隕石般墜落的林奧，他們也在一同祈禱奇蹟的發生。

「要…要死在這裏了嗎？托特，你可以離開這台機體嗎？」林奧問。

AI說：「可惜，我沒有這樣的設定，我會陪你的…」

「是嗎…」

林奧苦笑了一下，打算閉眼迎接緩慢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