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邵默手緊扣着劍柄,冷靜地看向眾人慌亂的分散跑開,與此同時——
他再次看到了那席捲而來的紅燈籠。筆神閣 m.bishenge。com
了念輕輕的撥動着手中的念珠,目光清冷而無波無瀾,似侵襲來的燈籠不過只是些供人觀賞的彩燈。
三人中要屬寧合的表情最不淡定,他猛地彈起,看了看迎面襲來,追得比舔狗還執着的紅燈籠,當即撒丫子就想跑。
媽賣批,這些燈籠是不是都安裝了引雷裝置,簡直精準地讓他想原地去世。
邵默神情冷淡地瞥了他一眼,這人還想不想早點出去?
這些燈籠肯定是由陣童操控着,既他主動送上門,那定然要快速解決掉,方能從小字印天出去。
再者,根據剛剛寧合所說得情況,反正都會被這些紅燈籠追攆着,那便說明逃也逃不掉,不若直接與之面對面較量。
邵默一步踏出,他眉如寒刃,漂亮的面容顯出些冷漠陰鬱來,左手一把扣住劍柄,右手往內划過一道完美弧線,悍然劍勢拔地而起,揮開一道霸烈劍光,恢弘劍勢幾近凝為實質,鋒凜如虹。
寧合僵硬地轉過頭,隱約聽到自己脖頸間發出了「咔擦咔擦」的響聲。
「臥槽。」
邵默真他娘牛批,不愧是主角。
上去就是剛!
寧合驀地哽住,他們之前倒不是沒試過攻擊這些追着跑得燈籠,可攻擊落到那些燈籠身上,卻無半點作用效果。
就跟先前的劍蝕的效果差不多。
寧合神情蕭瑟,後背冷汗直冒,如果他有罪,就讓法律來制裁他,而不是讓他被燈籠追。
嚶,他寧願被狗追。
——
邵默入鬢的劍眉壓低,握劍的手背青筋清晰可見,他後腳尖往後,輕巧地退了半個身位,以全然旁觀的姿態注視着劍氣與燈籠火花四濺的碰撞。
下一刻。
邵默眉頭狠狠蹙起,劍氣潰散,那些燈籠卻依舊完好無損。
這與先前的幾次狀況截然不同!
了念偏頭看了過去,聲音溫潤,話里透出的信息卻與之相反:「邵施主,這些燈籠尋常的攻擊並不管用,好似加了陣法在其中。」
邵默一襲黑衣冷冽,長劍寒意逼人,漫天日光被這些燈籠遮住,只留了些支離破碎的斑駁紅影,密佈交織成網,朝着地面上的人身形兜來。
尤其以方才攻擊之人為最。
邵默連回了念話的機會都沒有,他腳步前後錯開、身形低伏,躲開了那包抄過來的紅燈籠,千流劍鋒青寒,鋒利如風,裹挾着能夠劈開一切的劍氣,嗡鳴着隨着邵默的步伐狠狠斬下。
漂浮着數百盞紅燈籠再次與浩蕩的劍氣撞擊交鋒,星火飛濺。
燈籠罩內飄出紅霧橫擋住劍刃,紅霧纏薄鋒而上,擦過邵默臉頰擦出一痕血絲,順如玉的臉頰一點點滑落。
劍光隨即萎靡一黯,迸裂成無數白光。
邵默劍眉烏瞳猶如墨染,與如玉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左側臉頰那道血痕,令他有種蒼白脆弱的凌虐感,只一眼便攥住他人的心神。他皺了皺眉,並沒有在意臉上擦出的血痕,這燈籠確實難對付極了。
普通的劍氣對它們完全無效。
方才那兩道劍氣他用了幾乎用了十成力量,可依舊被那些燈籠給擊潰。
到底是加了什麼陣法?
如何才能將這些燈籠給解決掉?
——
了念用靈力在身周加了一層防護罩,並未出手,而是在一旁靜靜地觀望着戰局。
一下又一下的撥動念珠。
旁邊的其他弟子驚叫聲,攻擊聲,仿佛都被他隔絕在耳後,目光未從邵默與燈籠的交鋒中移開分毫。
他在尋找破綻。
或者試圖從中找出燈籠加固的陣法。
——
另一旁的寧合身形極快的躲過一盞又一盞砸襲過來的燈籠。
他呼吸有些急促,躲過了不少燈籠後,方才停頓了下來,緩緩呼出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陣凌厲的風聲從他身後出來,寧合腦袋空白了一瞬,身體本能地低伏了下去,貓着腰,重心在前,堪堪避過了剛剛那道險象環生的偷襲。
而後,寧合直起身,這才看見那偷襲他的燈籠,他惱恨地盯着那盞燈籠。
從小他媽就告訴他,做人要光明正大,暗箭傷人之事不可取。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有的燈籠——
根本沒媽。
寧合:就好氣,因為這些燈籠沒媽,所以他都罵不得,罵人不罵媽,仿佛彈棉花。
那盞燈籠與寧合對峙而立,還不等寧合彈棉花,倏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他腦門砸來。
寧合瞪大眼眸,這一瞬間,他的耳邊仿佛聽到了來自遙遠時空中的呼喚,有且僅有兩個字。
快——跑——!
寧合一邊拔劍,揮開一道焚烈的劍光,一邊跑得飛快,眨眼就不見蹤影。
速度快得可以去代言特步。
然而,執着堪比舔狗的燈籠仿佛認準了寧合一般,為愛執着不言棄,不緊不慢地墜在他的身後。
寧合:「……」
你媽的,為什麼。
燈籠要是會說話的話,可能會告訴他,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別問,問就是沒有理由。
追你,是你的福氣!
寧合完全不想要這福氣,他幾乎淚流滿面,揮劍狂奔,速度是一百二十邁,淚灑它追他逃,他插翅難飛的虐戀情不深現場。
邵默留意到這邊動靜的時候,眉梢不由抽動了下,差點沒保持住邵傲天的人設。
他沉默地移開了視線,不再去注意寧合那邊《愛的跑跑》的情況,沉凝着眉目,如月射寒江,執劍往前,躍身而起,一陣旋風自他腳下呼嘯地湧出來,將他包裹其中。
邵默運轉體內金丹,金丹迸發出刺眼的光亮,極快的轉動起來,靈氣源源不斷地湧出,他猛地灌注在長劍中,輕閉了閉眼,而後徒然睜開,一劍斬下,劍光白熾,劍光凝聚為一線,耀目刺眼。
劍速更是極快,洞穿空氣,快如殘影,一連八劍劈殺而出。
這八劍對應先天八門——
坤、震、巽、坎、離、艮、兌。
其中先天八門又加持了時空劍道,時空劍道可覆陰陽,轉乾坤,扭氣機,鎖空間,錚錚劍鳴響徹雲霄,剎那間周圍好像被靜止了一般,虛空陡然裂開一道縫隙,如蜘蛛絲般的裂痕逐漸蔓延開來,裂縫如銀流般在整片天空暈染開來。
那是一條銀白長河。
散發着熾熱的溫度。
那一盞又一盞的燈籠被那條銀白長河給吸了進去,滾滾霧氣纏繞而上,將燈籠包裹了進去,頃刻間便化作齏粉。
邵默沉寂冷漠的雙眼,看着不斷被吞噬的燈籠,搖曳的燭火倒映在他的眸低,像是被一小簇火焰猝地點燃了,明亮又昭然,又像劍鋒出鞘時一線凜冽劍芒,冷冽又威煞。
既那些紅燈籠被加了陣法,那若是把空間禁錮住,那陣法還能起作用嗎?
四周靜寂,甚至連銀白河流不斷吞噬燈籠的動作都並未發出一絲聲響。
周圍的弟子也仿佛被定住了般,只愣了愣低保持着被靜止前一秒的動作。
一出萬里蕭索,周遭寂靜之象。
身着白色僧袍的僧人目光定定地看着這一幕,眉宇間難得有些起伏。
原來這便是邵施主的劍道麼?
若不是他的修為稍勝一籌,以及修煉功法特殊,怕是此刻已和周圍的其他弟子一樣給空間禁錮住了。
一劍,橫跨歲月河流,橫在天地之間,時間靜止,空間禁錮,劍意自生。
天生劍骨,果真不凡。
了念心中道了句佛號,面容平靜如故,眉目染着溫和之意,唇帶着似有似無笑意,手中的念珠發出輕鳴聲。
眉目淡漠的黑衣少年手執長劍,仿佛行走於明亮而靜謐的天地間,皮膚蒼白得幾乎沒有血色,眉目深邃,一雙眸子更是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
這一劍,已竭盡他之力。
他對時空劍道的掌握還處於摸索階段,堪堪才跨進門檻而已,這一劍,超過了自身對時空劍道的領悟了。
邵默感覺到自己的境界隱約有些鬆動,眼底翻湧着複雜的情緒,隨即視線一轉,便落到那條銀白長河中,定定地看着一盞又一盞地燈籠被吞噬,化作齏粉。
下一刻,邵默眉頭猛地一蹙,嘴角溢出血跡。
方才那一劍超過他自身的境界太多了,他已經撐不住了。
了念神情疏淡溫和,撥動着念珠的手一頓,沉吟了會,口中無聲一張一闔,好似在念着什麼,手中的念珠串乍泄出光華,流淌於指掌間,溫潤晶瑩,似欲化光飛去,忽而輕輕顫動,六顆念珠從手串中飛射而出,將邵默給包圍住。
他手中的念珠手串可罰可恕。
恕道法器,主守,修無怨,渡眾生,定命魂,祥和瑞氣,防身護主。
因而,對於力竭的人來說,猶如久旱逢甘露,效果雖不算大,卻也是有效果的。
簡單說就是一個增益buff。
六顆念珠環繞着邵默,發出如芒金光。
邵默挺拔如松的身姿被恢宏的金光包裹着,光與暗在他身上界限分明又糅雜得渾如一體,他伸手擦掉嘴上的血跡,緩緩沉澱下心神,查看自己體內的情形。
此刻他體內的金丹顏色暗淡,顯然是到了努筋拔力的狀態了。
邵默擰了擰眉,抬眼看向銀白長河,因為他自身消耗過大,銀白長河的力量削弱了不少,已經在慢慢的潰散。
四周的燈籠已剩下不多了,只剩餘不過了數盞而已。
邵默靜靜地看着,在了念的那六顆念珠加持下,他的靈力恢復了些許。
他手掌動了動,一個小瓷瓶出現在他的掌心裏,他打開瓷瓶,倒出幾顆丹藥,囫圇地吞咽了我下去。
而後將丹藥瓷瓶收回儲物袋裏,視線落到剩下的最後一盞燈籠上,看着它被銀白長河給捲走,破碎,化成齏粉。
邵默輕輕吐出一口濁氣,神色平靜,收劍歸鞘,銀白長河也隨之散去。
「哎,怎麼回事?那些燈籠怎麼突然都不見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呼,管他呢,先喘口氣再說。」
「哎,這燈籠突然消失,會不會是在憋着什麼大招?」
「呸,烏鴉嘴!」
「……」
邵默歸劍入鞘的那一刻,空間又恢復成原來的那般,周圍的弟子臉上帶着茫然,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這時,了念也已將那護着邵默的六顆念珠給收了回來,他雙掌合十:「阿彌陀佛,邵施主身體可恢復了?」
邵默點頭,致謝道:「有勞,了念大師,護持了。」
了念眉目染上些許無奈,「邵施主折煞貧僧了,我們也算得上是同輩,若是邵施主不介意,不妨稱呼貧僧為師兄吧。」
可真別再叫大師了。
邵默怔了一瞬,隨即點頭道:
「了念師兄。」
了念眉目疏朗溫和,隱約含着絲笑意:
「修道路步步荊棘,邵施主不僅劍道天賦卓越,根骨好悟性高,選擇的劍道還是艱難險阻的時間劍道,着實讓貧僧慚愧啊。」
邵默思忖稍許,明白眼前的佛子好像只看出了自己的劍道跟時間有關。
時空劍道與時間劍道的界限並不算太分明,時空劍道包含了時間劍道,而時間劍道又或多或少會涉及到空間禁錮。
他這麼說倒也沒錯。
於是邵默點頭,又應了句:「了念師兄,過獎了。」
在兩人互相商業吹捧的時候,寧合急吼吼地像個小炮彈一樣沖了過來。
「哇!怎麼那些燈籠突然消失啦?你們知道怎麼回事?」
話落,寧合的視線看向邵默,總覺得這跟他有關係,畢竟邵默是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傲天啊。
不過那些燈籠能消失,簡直太好了!
寧合簡直要喜極而泣!
邵默嘴唇微抿,沒有說話,感覺要跟寧合解釋的話,需要說好多個字。
好麻煩。
了念見狀,正想開口解釋,卻在見到寧合抹淚的動作時一頓。
「???」
此刻邵默與了念腦中都冒出了不明所以的問號,哭……哭了?
「寧施主,你……」
寧合抹了一抹淚,指着淚水道:「看,我連眼淚都是害怕的形狀。我慘哇,剛剛那燈籠居然偷襲我!」
邵默:「……」
了念:「……」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