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矜持之後。
灰原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同意了這次輕井澤之旅的邀請。
片刻之後
林新一去上廁所。
實驗室里只剩下了灰原哀和貝爾摩德。
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灰原哀原先一直在貝爾摩德面前保持着高冷、驕傲、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姿態。
時時刻刻帶着種「女主人」對其他女人的排斥。
但現在情勢卻悄悄發生了逆轉。
貝爾摩德完全佔據了上風。
她玩味地打量着,眼前這個勉強維持着冷傲表情的茶發小姑娘:
「小姑娘,你是不是該向我說些什麼?」
「唔」灰原哀小臉微微泛紅。
憋了好久,才不情不願地回答道:
「謝謝。」
「不用謝。」貝爾摩德滿足地笑了笑。
然後她輕輕摸着灰原哀的腦袋,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還有小姑娘,你也得有點長進了。」
「那小子雖然很笨,但是你也一點也不聰明。」
「嗯?」灰原哀有些不服氣了:
她還不聰明?她10歲就能發博士水平論文!
「呵。」
貝爾摩德不屑地笑了笑:
「寫論文厲害有什麼用?」
「你知道怎麼讓男人在你面前喪失抵抗能力,為你身體發軟嗎?」
「這」
灰原哀稍一猶豫,下意識答道:
「用琥珀酰膽鹼?」
琥珀酰膽鹼是一種骨骼肌鬆弛藥,靜脈注射等待1分鐘時間,馬上就能讓人身體發軟。
貝爾摩德:「」
她沉默許久,才語氣悠悠地評價道:
「從這一點看,你倒是和他蠻般配的。」
「唔」灰原哀小臉一紅。
但她仍舊努力地保持淑女的矜持:
「總之,什麼吸、吸引男人」
「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我才不會用呢!」
「所以啊」貝爾摩德無奈地聳了聳肩:「那小子才會把你當成小孩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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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希望他能跟你親近,但卻又表現得這麼沒有情趣。」
「這就像釣魚不給誘餌,魚又怎麼會上鈎呢?」
「我」灰原哀一時語塞。
她勉強地保持着高冷,矜持,優雅,仿佛對貝爾摩德說的那套下作理論絲毫不感興趣。
但最終,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那你說到底該怎麼做?」
灰原哀到底還是在貝爾摩德面前低下了驕傲的小腦袋。
虛心請教起了老師傅的撩漢手段。
「很簡單」
貝爾摩德微微一笑,教育道:
「你們都已經確立了關係。」
「而情侶間感情想要更進一步,就得想辦法多增加身體接觸。」
「雖然原因我也說不清楚,但如果喜歡一個人的話,是肯定會希望能跟對方多發生肢體上的接觸的。」
「這個我知道。」
灰原哀語氣清冷地說道:
「哈洛的恆河猴實驗,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心理學上也有種說法叫做『皮膚饑渴症』。」
「靈長類的動物都本能地渴求與同類皮膚上的接觸,這能幫助摒除心靈上的孤獨感,有利於心理和生理的發育。」
貝爾摩德:「」
「怪不得那小子追了你那麼多年才成功」
「你跟他完全就是一類人。」
貝爾摩德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然後才教訓道:
「既然你都知道這麼多理論。」
「那為什麼還不主動出擊,讓對方習慣跟你的身體接觸。」
「唔」灰原哀小臉微微泛紅。
她沒好意思把自己心裏的委屈說出來:
誰說她沒有主動出擊的?
在揩油咳咳在增加和男友肢體接觸這件事上,她明明已經很努力了!
明明是林新一那傢伙一直反應遲鈍,根本不給她機會而已。
話說回來
貝爾摩德說得沒錯,如果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的話,是肯定會希望能跟對方多發生肢體上的接觸的。
她灰原哀就是如此。
她真不是喜歡腹肌,只是這腹肌,正好長在她喜歡的人身上而已。
所以她才會本能地喜歡跟林新一接觸,擁抱,甚至是親吻。
但林新一卻從來沒展現過這方面的想法。
「果然還是因為我是小學生的原因吧?」
灰原哀心情沉重地想着。
照這樣看,在她變回大人之前,林新一都會本能地跟她保持距離。
可肢體接觸對維繫人類的感情非常重要。
如果解藥遲遲研發不出來,林新一總是跟她保持距離,那這感情會不會漸漸淡了?
這的確是一個值得擔心的問題。
「既然擔心,你不更應該在這方面努力嗎?」
貝爾摩德魔鬼般的誘惑聲音,再度在灰原小小姐的耳畔響起:
「想讓那小子真正的把你當女朋友看待。」
「你自己也得多多努力啊。」
「如果你想學的話,我倒是可以教你兩招。」
「我」灰原哀差點一口答應。
但她還是本能地矜持搖頭:
「這怎麼能行?」
貝爾摩德能教什麼?
還不是些女特工的色誘手段。
那不成勾引男人了嗎?
說得再難聽點,這就是騷擾啊!
「愚蠢。」
「同樣的事,不喜歡的人去做,才叫做騷擾。」
「讓喜歡的人去做,就叫做有情調。」
貝爾摩德「循循善誘」地說道:
「那男人如果喜歡你,就算真的發現你是在刻意引誘,也絲毫不會覺得反感。」
「更多的時候,他們可能心裏隱隱察覺到什麼,但也只會默默接受至少,不會出言揭破。」
「比如說」
她微微一頓,說道:
「我剛剛用那麼蹩腳的理由收回了林新一的銀行卡,逼迫你們兩個只能住一個房間。」
「然後沒過多久,你就急匆匆地跳出來,答應去參加輕井澤的度假旅遊。」
「小姑娘」
「你不會真的覺得,他一點都察覺不到異樣吧?」
「那可是一個能在警視廳當王牌管理官的男人啊。」
「哈?」灰原哀微微一愣。
她之前光顧着想「一間房」三個字了。
完全沒想到自己在那時候急着同意旅行,會讓男友注意到異樣。
畢竟,以林新一的遲鈍他能發現什麼?
但現在被貝爾摩德這麼一說
「他不會已經注意到我的目的了吧?!」
灰原小小姐的臉燙得像是火燒。
「嗯。」
貝爾摩德點了點頭。
她回憶了一下上次在大阪,林新一抱着灰原哀爬山,察覺到這小姑娘在自己懷裏亂蹭的時候,那一臉古怪的表情:
「他肯定是知道的。」
貝爾摩德給出了一個讓灰原哀絕望的回答。
「我、我」
灰原哀差點就要窒息了。
她終於體會到,社會性死亡是什麼感覺。
原來林新一一直都知道?!
那在男朋友的心裏,她這個高冷孤傲的天才科學少女豈不是成了變態?
「唉所以說你還是太笨了。」
「這有什麼好害羞的?」
貝爾摩德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語重心長地教誨道:
「你得先戰勝自己的羞恥心,才能俘獲男人。」
「怎麼樣?小鬼」
「要我教你幾招嗎?」
「這次旅行,說不定可以用上哦。」
灰原哀下意識想要拒絕。
但是,想想自己的真面目都已經暴露了
就算再裝高嶺之花也沒用,林新一已經知道,她是個喜歡摸男朋友腹肌的小色鬼了。
就跟柯南一樣!!
想着想着,在這自暴自棄之下
「我要。」
她還是報名了。
「很好。」貝爾摩德得意地撇起嘴角:
「從今天起,你也可以叫我老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