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像是知曉了什麼秘密一般的入侵者,當即衝着鬼新娘繼續喃喃低語了起來:「看來,公車與你意見相悖,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公車本身有其既定的目標——在這個目標之前,哪怕是遭遇到我的侵襲,甚至是被我給奪取走全部的控制權也在所不惜——這可就有意思了啊——公車的目的地……究竟會在什麼地方呢?以至於冒着被直接剝奪走所有權柄的風險也要孤注一擲的朝着既定方向繼續走下去?」
當這位入侵者將他的想法全都述之於口的時候,公車之內的規則像是演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開始按照公車規則的演算結果,操控着公車瘋狂的朝着既定方向奔馳而去……
「呵呵……若是不知曉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目的地有貓膩,那麼無論如何,阻止總歸是沒有錯處的!」
入侵者輕聲一笑之後,在鎮壓鬼新娘的同時,分出了一部分力量開始侵佔起公車內部的一應規則來了!
只不過,卻也就是在此時,公車像是拋卻掉了所有的擔憂,開始將一直以來隱匿着的、從未動用過的備用資源直接傾瀉在了鬼新娘的身上——原來,從始至終,公車都沒有真正將力量全都借用給鬼新娘使用,公車的目的,從一開始就只是利用鬼新娘拖延住入侵者的侵略步伐而已!
如果不是入侵者察覺到了不妙,步步緊逼公車,恐怕直到此時,公車都不會動用這一部分力量!
「轟!」
這一刻,得到了這些力量的鬼新娘,渾身上下的威勢再次攀升上了新的高峰!
而且更重要的是,接收了公車這一部分力量的鬼新娘,根本就沒有感覺到絲毫的違和——按理來講,接收不屬於自己的其它力量,或多或少都會有一種「形態意識不協調的抽離感」,但是被接收的這一部分公車能量,卻一點兒都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原本抽出了一部分力量用來入侵這輛公車的入侵者,感受到鬼新娘身上再次攀升而出的威勢,不得已,這位入侵者只能暫且擱置自身入侵這輛公車的打算,開始全力應對起鬼新娘新的「挑戰」!
這一刻,楚妄語才真真正正的完全確認了,這個入侵者的實力,遠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強大,自己完全有能力輕易鎮壓住這個入侵者!
出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楚妄語更加安心的看起了這場「大戲」來了!
「咻——」
「咻——」
與此同時,或許是因為鬼新娘的心中積累了對入侵者的許多厭惡,只見其輕振衣袖,剎那間,兩張袖口紛飛而出,直接抽打向了入侵者的兩面臉頰!
「嗤、嗤、嗤……」
回收了入侵者公車力量的入侵者,這一刻表現出了強大到讓人顫慄的實力!
只見其右手輕揮,一柄完全由能量匯聚而成的大刀,直接將鬼新娘抽打而至的衣袖給斬成了碎片,於公車之內有如落英紛飛……
看這情形,即便得到了公車再次加持的鬼新娘,依舊不是入侵者的對手!
隨後,入侵者帶着惡趣味的,一刀斜勾向了鬼新娘的紅蓋頭,似乎想要做掀開鬼新娘紅蓋頭的「夫君」!
只不過,卻也就是在此時,一股不受控制的力量突兀的湧向了入侵者手中的能量大刀,繼而,不可自抑的,狂躁的能量開始在入侵者手中的這柄能量大刀內激盪了開來!
「嘭!」
「嘭!」
「嘭!」
…………
被入侵者把持在手中的能量長刀,表面部分開始迅速的鼓盪了起來,就好像這柄能量長刀內有什麼東西即將要脫困而出一般!
面對這樣的異變,入侵者心中當即就是一驚,隨後,想都不想的,入侵者直接放棄了手中的能量長刀!
「咻——」
在入侵者放棄手中能量長刀的第一時間,能量長刀破空而出,迅速的飛向了鬼新娘的手中!
與此同時,鬼新娘後發先至,在一把抓住那柄由入侵者所構築而成的能量長刀的第一時間內,就立劈向了眼前的入侵者!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同一時間,入侵者右手附近的能量急速顫動,迅速的構築成了一柄新的長刀!
「鐺!」
金鐵交鳴的聲響之中,入侵者手中新出的長刀,擋住了鬼新娘的這一立劈!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這一刻,被入侵者重新構築而成並握在手中的能量長刀,表面部分又一次的迅速鼓盪了起來,和先前那一次一樣的,就好像這柄能量長刀內有什麼東西即將要脫困而出一般……
只不過,相較於上一次,這一次這柄能量長刀內的躁動更加的急速,都不等入侵者過多的反應,一股無法抑制的狂躁能量就像是火藥桶一般的直接被點燃了開來……
「轟!」
震天炸響以及伴隨着炸響同時而至的能量波動迅速的在這輛公車內的狹窄空間中激盪了開來……
與此同時,入侵者已然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很顯然,這是公車之內的規則在搞鬼!
「也對,我現如今還身處於這輛公車之內呢——這輛公車之內的空間自成一界——雖然空間不大,但到底是一界之力——我身處其中,雖然這輛公車之內的規則之力無法作用於我的身上,但是控制一下我凝練而出的能量長刀卻還是輕而易舉就可以做到的!」
這一刻,想明白了所有的入侵者,不禁有些輕蔑的笑出了聲來,
「只不過,卻也因此,使得公車內部的其他乘客們身死道消——對於遵循着某種規則行事的你而言,那些公車乘客的身死,於你而言,也不是一件可以輕易承受的損失吧?」
這一刻,這位入侵者是自矜的!
【失去了那些乘客的存在,公車的規則之力將會被大幅度的削弱,與此同時,受到先前那股爆炸的衝擊,鬼新娘不可能毫無損傷,即便是我,也遭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創傷,鬼新娘就更不可能安然存活下來了!這樣算來,公車能量大幅度被削弱,鬼新娘遭受重創,至於我自身……不過是受到了一些輕傷,於本尊而言可謂是毫髮無損——這樣一對比,反而是我的優勢愈發的明顯了!】
正當入侵者為此而感到沾沾自喜着的時候——當爆炸後的濃煙自公車內開始消散開的時候,這位入侵者的面色「倏」地一變!
首先,映入其眼帘之中的,是毫髮無損的鬼新娘!
「這怎麼可能?」入侵者當即面色大變的怒吼了出聲,「即便是我,都受到了一些擦傷,依照你的實力,你怎麼可能在此能量爆炸中毫髮無損?」
對於入侵者的怒吼,鬼新娘輕蔑一笑道:「很難理解嗎?我看你實力這麼強,還以為你的認知也很淵博呢,沒曾想,也不過如此——你除了實力比我強大了一些之外,要腦子沒腦子、要能力沒能力……剔除掉無能狂怒之外,你還剩下個啥?」
對於鬼新娘的嘲諷之言,入侵者的心中儘管怒火衝天,恨不得現在就將鬼新娘給擒拿住予取予奪,但是,出於對未知的謹慎,終究是讓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就對鬼新娘動手。
「你不要和我打機鋒,我知道,依照你的實力,你是不可能應對下我的攻擊的——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做到毫髮無傷的!」入侵者自從進入公車之內後,難得的露出了較為認真的表情。
只不過,對於此,鬼新娘只是冷然一笑道:「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將自己的底牌暴露給敵人——難不成在你心目中我就是這麼蠢的一個人嗎?」
入侵者壓抑住了自己衝殺向鬼新娘的衝動,一邊觀察着鬼新娘的肢體動作,一邊自言自語的將自己的分析給準確無誤的傳入進了鬼新娘的耳中:
「依照你現如今所展現而出的實力,你肯定是沒有辦法做到『毫髮無損』這一點的,即便是在你得到了這輛公車的能量加持之後也亦是如此——採用『排除法』,既然你能夠毫髮無損的秘密與你無關,那麼,就一定與這樣公車有關了!」
只可惜,鬼新娘的肢體動作掩飾的很好,入侵者根本就觀察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出來。
雖然入侵者沒有從鬼新娘的肢體動作中探查出任何有用的線索來,只不過,這卻並不妨礙他進一步的分析:
「既然與這輛公車有關,那麼,這些事情就可以得到十分完美的解釋了——正因為我等身處於這輛公車之內,而這輛公車的內部又自成一方世界,也就是說,這輛公車內部的一切,全都受到公車本身規則的管轄——既如此,也就是說,這輛公車內部的能量也將會受到這輛公車內部的規則之力所統御——所以,我所構築的能量長刀才會受到莫名力量的影響從而不受控制——第一柄由我構築而成的長刀被你所奪,第二柄由我構築而成的能量長刀又因為遭受到這輛公車內部的規則所控制,直接爆炸了,至於你……則是在這輛公車規則的保護下毫髮無損——所以,說到底,你之所以能夠在爆炸中毫髮無損的原因,不外乎這輛公車內部的規則對你施加了相應的保護!」
說到這裏,入侵者像是鬆了口氣一般的輕「吁」了一聲道:「我還以為是你本身保存着什麼樣的殺手鐧呢,沒曾想……還是藉助於這輛公車的規則之力啊——我看你此次面對我時的鎮定態度,對比你從前面對我時的慫態,我竟然還真的以為在這段你我分別的時間中你掌握了什麼我所不知道的偉力呢,沒曾想……終究是我想多了啊——其實也對,能夠對我造成困擾的力量又能有多少呢?你這一次藉助的公車力量,其實在某種程度上來講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十分可惜的是,依舊差了點意思——當然了,雖然這輛公車內部的規則之力無法對我造成致命的困擾,但是能夠干擾掉我這麼長的時間,已經可以算得上是難能可貴了!」
對於入侵者這番「自賣自誇」的話語,鬼新娘默然無語——其實,她還真的掌握了一件對付這位入侵者的殺手鐧,只不過,見識到比之上一次見面更加恐怖了幾分的入侵者之後,鬼新娘卻是不禁有些遲疑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將不相干的人牽扯入其中,儘管他覺得,將那人給牽扯進這件事情當中來以後,憑藉着那人的實力再加上自己此時藉助這輛公車之後所能夠動用的能量,並不是不能對這位入侵者施以致命打擊的!
但……望着那人直到此時都依舊是一副看戲臉的表情,她不知道,將與這件事情無關的他牽扯進這件事情中來,會不會太過無恥了一點……
不由自主的,鬼新娘便將自身的目光放到了一旁楚妄語的身上!
感受到鬼新娘投注到自己身上來的目光,楚妄語先是微微一怔,繼而面色瞬間變得古怪了起來——不會吧?不會吧?這傢伙莫非是在打我的主意?
【只不過……沒可能的啊!即便她想要將我給牽扯進這件事情中來,只要我不想,依舊可以遵循我自己的本心置身事外,至於那位入侵者……想來他也不願意橫生枝節、平白無故的招惹上我的吧?】
正當楚妄語這般去想的時候,另一邊,第一時間察覺到鬼新娘目光的入侵者,不由自主的就循着鬼新娘的目光掃視向了正看戲着的楚妄語……以及楚妄語身後一大堆全都毫髮無損的所有乘客!
正當楚妄語想着該怎麼解釋自己和鬼新娘之間沒有絲毫的關係、並沒有給他這位入侵者頭上染色的時候,驀地,這位入侵者卻像是見鬼了一般,直接大吵大嚷了起來:「天啊——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所有人全都沒有受到絲毫的創傷?即便是我——偉大如我,也在先前的爆炸中有了擦傷,但是為何……你們卻全都安然無恙的存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