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都是演戲啊?」波波一臉驚愕地看着王耀祖,頗有些哭笑不得。
「算不上演戲,也是真砍啊,偶爾也是要死人的,當然,就是給下面人一個打打殺殺的渠道。」王耀祖想想都有些好笑,下面人熱鬧的很,熱血的很,憧憬的很,殊不知,很多時候上面的人都是在看戲。
表演給兩邊社團的人看,表演給港島市民看,表演給警隊看,高層在看,都知道是怎麼回事,誰也不說,就讓下面人在那裏鬧騰。
就像現在,蔣天生明明有辦法強行按死東強,卻偏偏不出手,就看着大水文自己掙扎。
說好聽就是在給大水文表現的機會,考察你的能力。
說不好聽就是不在意大水文的死活,沒能力,那就任你們去鬧騰,就算被東強幹掉蔣天生都不會生氣,正好可以有藉口從身邊派個心腹過去重新整頓香港仔,清理一番之後掌控力度更強。
當然,大水文自己搞定東強,那說明你有能力,我蔣天生有識人之明,我推他上位其他堂口的堂主你們說不出理由。
反正,無論怎麼做,蔣天生都覺得自己有把握掌控全局。
實際上,他現在也已經查到了東強的底了,人一死,下面人心就散了,蔣天生已經知道是靚坤在搞鬼了。
換成之前,他還只是想着讓靚坤跳,最後在陀地開大會的時候直接碾死他,拿靚坤立威,殺雞儆猴,震懾本島外的那幫堂主,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是當年的自己。
可現在嗎,蔣天生有了別的想法。
只是,不光蔣天生有什麼想法,王耀祖都不會管,他只需要按照自己的意思來就好,按部就班。
「喂,顧sir,我是王耀祖。」王耀祖一個電話就打給西區分區,香港仔分警署,重案組負責人顧立群,「聽說你們那邊酒吧發生了一起命案?」
「香港仔畢竟靠近深水灣,治安問題當然要重點關注,眾目睽睽之下殺人,影響很惡劣啊。」
「重點調查,不要怕得罪人。」
「行,我等你好消息。」
掛斷電話,又再次撥了出去,「喂,阿標。」
「哈哈哈哈,標叔不要生氣,開個玩笑嘛,最近在水警那邊怎麼樣?」
「不會,不會,我怎麼會忘記標叔嘛!」
「這不是有了機會就趕快給標叔打電話。」
「香港仔那邊走私活動近些年來還是很猖獗的,集中力量,重點打擊,有什麼困難跟我說,我給你搞定,搞了大案子,我肯定是不遺餘力給標叔宣傳嘍。」
「暗線,黑警什麼的無所謂,相信標叔在那邊呆了一年多,肯定也都了解清楚情況了,該動手就動手,我這邊找人全力配合。」
「誰?廉政公署可不可以啊,在港島還有我王耀祖調動不了的部門嗎!」
「哈哈哈,行,你那邊坐好計劃,我安排個人去找你,叫大飛,他對走私的情況了解的最清楚。」
「回頭一起聯合行動,從黑警到走私犯,一網打盡!」
「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大飛那邊給我保密啊,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了,這人我還有用。」
「那好,我就等着給標叔開慶功宴了。」掛斷電話,王耀祖很滿意,這就是人脈多的好處,到處都他媽是我的人!
推大飛上位,很簡答啊,把他上面的人都弄死就可以嘍。
就像秘密潛入,只要知道的人都死了,那就沒暴露,就像解救人質,只要人質死了,那就不需要解救……
……
顧立群掛斷電話之後也是一臉苦惱,鬼知道王耀祖怎麼忽然要插這個案子,但這話不能問,便是組裏的人問起都不能說,雖然人家沒提保密的事,可這點腦子都沒有,也做不了一個警署重案組的負責人了。
帶着一群人,二話不說直接闖去了洪興香港仔堂口。
「喂,阿sir,這裏是靈堂啊!」看到一群警察衝過來,連忙有小弟過來攔着。
「滾開!」
「瞎了你的眼。」
「警方懷疑東強死於他殺,趕緊讓開,不然你就是嫌疑犯!」有阿頭帶隊,即便認識,這時候也沒敢徇私,十分暴力的把人全部推開直接沖了進去。
面對東強的家人,顧立群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喊道:「開棺!」
重案組十幾個人衝上去,直接把人攔開,剩下人推開半掩的棺材,撕開壽衣,一眼就看到胸口那處傷口了,「頭,胸口中刀,刀口平滑,一刀致命,懷疑是專業殺手。」
顧立群掃了所有人一眼,既然確定是他殺,那沒什麼說的,誰都不好使,直接把屍體帶走了。
其他案子全部放下,所有人出動,專門為了這個案子開始調查,加上王耀祖暗中支持了點專業人手,鑑證科那邊也幫忙,到了晚上,殺人兇手的面部側寫便出來了。
當然,這個年代又沒有監控,有面部側寫用處也不大,但王耀祖要的其實也不是真抓到人,打草驚蛇就夠了。
收到消息的大水文徹底慌了,託了關係要打聽案件進展,他這種地頭蛇,關係網根深蒂固,要麼怎麼說很難根除那,消息沒晚太多就送到他手中,只是這樣一來他更怕了。
動一發而牽全身,大水文第一時間就找了給他提供人手消息,專門做走私生意的阮玉山,想讓灰狗等人跟走私船離開港島,而阮玉山收到消息後也不放心,總感覺警方忽然大規模行動目標不明,便忍不住要探聽下內部消息,會不會波及到他自己。
他這一聯繫水警的人,立刻便被早有準備的老狐狸標叔給確定了目標,只是老狐狸引而不發。
「標叔好!」大飛手抬起到一半又放下,來回握了幾下,差點又想去挖鼻孔。
「你就叫大飛?」一處洗浴中心內,大池子中就只有兩個人,這處場子是大飛的,這會兒還沒到營業時間,大飛把所有人攆走了就是為了單獨見標叔。
「是我。」大飛連忙點頭,手不摳東西難受,下意識在胸口抓了抓,「那個,資料我都準備好了,照片,照片後面有寫那幫人的信息,做什麼生意,交易規律什麼的。」
「你是王耀祖那小子的人?」標叔躺在池子裏,臉上蓋着毛巾,完全看不出表情。
「沒,就見過王sir一面。」大飛倒是想說自己是王耀祖的人。
「耀祖這孩子,我看着長大的,是個有眼光,他既然提點你,說明你這人就有優點。」標叔聲音醇厚,透過臉上的毛巾,聽着更加低沉了,「好好做吧,儘量離那些犯法的事遠點,儘早把自己洗白,安分守己,不要讓那孩子失望。」
大飛連忙點頭,心裏對標叔更加敬重了幾分,看着耀哥長大的,老資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