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場比試剛結束,姒乾急匆匆趕過去攔在姒離面前,臉色難看問道:「三弟到底和姒昊說了些什麼?他為何會主動認輸?」
姒離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道:「姒昊和我說了一些,那天他與大哥說過的類似的話。」
該死,姒昊到底和姒離說了什麼?他真的不管不顧全盤托出了?
姒乾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之色,恰好被姒離看在眼裏。
接着姒乾搖頭道:「不可能,如果是類似的話,姒昊怎麼會主動認輸?」
姒離臉上的嘲笑之意越發明顯:「因為我沒像大哥一樣答應姒昊的條件啊,我跟他說,兩敗俱傷我不在乎,他可能怕了,所以就認輸了。」
姒乾眼中爆發駭人的光芒:「你什麼意思?你懷疑我怕他,在他的威脅下故意認輸?」
姒離不可置否道:「沒什麼好懷疑的,大哥做了什麼,自己心裏清楚,他們快過來了,有些話大哥最好不要亂說。」
姒乾轉身望去,果然看到姒宇幾人分別從不同方向過來。
姒劍老遠就問道:「三哥,姒昊怎麼回事,為何會突然認輸?」
姒離面帶微笑回道:「我也很納悶,剛還在和大哥說來着,或許大哥知道怎麼回事。」
說這句話的時候,姒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姒乾臉上,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姒乾暗罵一句「混賬」,擠出笑容道:「依我看,姒昊很可能通過內奸獲悉了我們的想法,他之所以主動認輸,無非兩點。」
「一是見老三實力強大,想避戰保存實力,二是想趁機離間你我兄弟。」
「我認為沒什麼好擔心的,姒昊剩餘可戰之軍不超過五千,我們這邊還有三人沒和他對戰過,只需兩場,就能讓他徹底出局。」
姒離拍手附和道:「大哥英明,經你一分析,小弟宛如醍醐灌頂,迷障全無。」
姒宇潑涼水道:「萬一他接下來還認輸怎麼辦?」
姒離冷笑道:「你覺得一個認輸四次的人,還有機會獲得第一嗎?」
姒宇
大軍各自回營之時,姒昊穿過人群落到夏七面前:「執事,我想和你聊聊有關比試的事。」
夏七果斷拒絕:「本座負責第三輪考核比試,不宜和任何皇子接觸,否則有作弊之嫌。二殿下之前不是還懷疑我幫十三殿下作弊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避諱了?」
說完不予理睬,縱身離開。
姒昊同樣縱身而起,試圖跟上夏七。
夏七發覺姒昊跟過來,反手就是一掌朝他襲去。
一股莫大的壓力壓頂而來,雖沒給姒昊造成傷害,卻強行將他壓落下去。
姒昊自知在夏七面前無還手之力,急聲道:「我知道大宗正有和你說過什麼,你真的不肯和我聊幾句嗎?」
話剛落音,夏七的身影已消失不見。
你若真知道大宗正說過什麼,就不會有這種天真的想法。
姒昊眼睜睜看着夏七消失,狠狠跺了一腳:「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傢伙都不肯和我說兩句?姒癸到底給他灌了什麼**湯?」
不行,巫神器事小,皇位事大,我不能輕易放棄,找姒癸去。
一刻鐘後,姒昊臉色陰沉走出姒癸大營,忍不住在心裏大罵:該死的姒癸,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裝傻?
這段時間以來,膽子越發大了,與大宗正的相關的閉口不言也就罷了,讓他引薦夏七都不肯。
軟硬不吃,看來他是鐵了心要和我反目成仇,遲早有天收拾他。
姒癸目送氣急敗壞的姒昊離開,無聲笑了笑,鬼知道他聯想到了什麼,居然想通過自己去「勾搭」夏七,讓你勾搭走了還了得?
還剩十一場比試,等他奪得第一名之日,就是他和姒昊之間徹底決裂之時。
不僅姒昊,姒乾那群估計也會視他為眼中釘。
想到宮中舉目皆敵的場景,姒癸突然有種難以抑制的興奮感。
第三輪考核過後,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晉升天巫境,並以最快的速度凝練出奇經八脈十二正經等主要經脈。
到那時,憑他積累下來的厚實根基,除姒乾姒昊外,姒宇姒劍之流完全不用放在眼裏。
外加大宗正關照,以及夏七這位護道者,不說橫着走,保命問題不大。
處境相比半年前有着天差地別,所以他並不擔心即將到來的麻煩。
麻煩多了,不見得就是
壞事,比如作為他向大宗正索要幫助的理由就蠻好的。
八天匆匆而過,姒癸秉承着只打最弱者的原則,陸續擊敗除姒乾姒昊姒離三人以外的所有隊伍。
縱然每次獲勝都較為輕鬆,經過八場血戰後,他手下大軍亦折損不少,有一戰之力的士兵銳減至三千五百人。
相比而言,姒乾等人更加悽慘。
算是傷殘,姒乾勉強還有一千可戰之兵,姒昊剩五百,姒離剩八百,加起來不過姒癸的三分之二。
皇子們都不是傻子,他們已經看出了這種明顯的異常。
姒癸何許人?不過一個跟在老二姒昊後面搖旗吶喊的廢物罷了,怎麼可能比我們還強?
他要沒有和那位負責抽籤的執事勾結,那才有鬼了。
一個人運氣再好,也不可能每次都抽到最弱的對手。
甚至姒乾姒昊這對宿敵已經暗中達成共識,聯合了所有參與第三輪考核的皇子,打算在夏皇和大宗正面前告姒癸和夏七一狀。
並且準備發動背後之力大鬧一場,逼夏皇和大宗正取消姒癸第三境考核的成績,並嚴懲姒癸和夏七。
最好能把巫神器拿出來,重新再比一場。
當然,像姒離這種同樣累計勝場十一次的,則是想取消姒癸成績的同時,承認其他人的成績。
因為這樣的話,第一名和巫神器會落在他身上。
姒癸同樣聽到了一些風聲,但他一點都不慌,大宗正讓他奪取第一名,他做到就行了。
再怎麼說,他也是實打實贏了十四場,這點不容否認。
除此之外,姒癸真正不擔心的原因在於夏七。
這種明顯引人懷疑作弊的行為,夏七不可能不請示大宗正。
既然夏七義無反顧做了,那麼只能證明一點,大宗正是默許的。
好比他和姒昊說的那句,他憑什麼指使一位宗正府金衣執事替他擔這種風險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