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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殿……名字倒是挺好聽的!」
看着頭頂上那三個燙金大字,桃夭夭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聲。茶壺小說網 m.chahu123.com
之前跟着春蘭她們幾個剛進來的時候,她濕漉漉的一身水,也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座殿的名字,平心而論,紫楚宮也好,絳雲宮也好,甚至這皓月殿,不得不說,這人的起名水準倒是不錯,好聽得緊!
剛才跟傅紫蘇商議計策的時候,她原本還擔心回皓月殿的時候會有些麻煩,可是好巧不巧,恰好德寧宮那邊去了幾個殺人放火的刺客,而那膿包太子藍景爍因為害怕遇刺,所以便將看守皓月殿的那幾個侍衛抽調過去青雲殿護駕了。
因此,她才可以光明正大地從皓月殿的正殿摸了進去。
進去正殿之後,她沒有再回之前偏殿的那個更衣的臥房,雖然臥房裏的那三具屍體已經被抬走,可是她還是有些怯怯的。
她討厭夜晚的漆黑一片,可是為了計劃,她卻不得不壯着膽子重新溜回來。
這世道對女子不公,就算她平安無事,她也不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離開,那樣她便真的會被人嘲笑,會認為她被人擄走,自己毀了清譽不說,還得平白給定遠侯府臉上抹黑,間接地或許還會連累到洛雲錫。
所以,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她必須得回來一趟。
壯着膽子在其他幾個偏殿裏轉了一圈之後,她選了最裏邊的一個偏殿,找了一個高大的衣櫃躲了進去。
春蘭她們不知道去了哪裏,整個大殿裏似乎就只有她一個人,她能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一個人靜下來的時候,被她勉強壓制住的那股還沒有死絕的浴火似乎又在蠢蠢欲動,她抱着膝蓋蹲在角落裏,越是忍着不去想,可是眼前洛雲錫的模樣偏偏越發清晰。
桃夭夭抬手敲了敲腦袋,忍無可忍之下,她又從衣櫃裏跳了出來,轉悠半天之後,她找到角落裏的一個窗戶。
她從窗戶里跳出去,從後窗下的雪地里捧了兩把雪洗了把臉,這樣來來回回地翻來翻去了好幾次,她才堪堪將洛雲錫的影子從自己眼前揮散。
折騰過後的她又累又困,還餓得肚子咕咕叫,她覺得自己從來都沒有如此委屈過自己的身體。
想蜷縮着身子好生睡上一覺吧,偏生她的聽力又極好,遠處的那些喊殺聲和刀劍聲她又聽得清清楚楚。
最後實在是困極了,她便強迫自己將那些刀劍聲當成了自己的催眠曲,就這樣蜷縮着身子在柜子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還不忘隨手從裏面插上了衣櫃的那個小小的插銷。
不知過了多久,遠處的那些喊殺聲似乎逐漸消失了,似夢似醒間,她好像聽到許多嘈雜的聲音。
「……洛世子,本王再跟你說最後一遍!桃姑娘是被雙飛花兄弟二人帶走的,許多侍衛都可以作證!
薛統領去追查她的下落到現在都毫無音訊,你就算將皇宮翻個底朝天也沒用!」
藍景鈺的聲音似是壓抑着極大的怒火。
洛世子……
是洛雲錫來了?
桃夭夭一個激靈便醒了,她猛地坐直了身子。
柜子裏依舊是一片漆黑,不過她倒是能看到從門縫裏透進來一些微弱的火把光亮,說明現在依舊是晚上,她的這一覺,並沒有睡多久。
桃夭夭動了動僵硬的腿腳,抬手就打算推開柜子門出去,可是卻又住了手。
她是一個膽小怕事的「弱女子」,是因為看到皓月殿裏進了刺客,心裏害怕才偷偷躲起來的,偏巧又因為膽子太小而被嚇昏在了柜子裏,所以才會一呆就呆了這麼久。
她已經被嚇「傻」了,自然不能就這麼跑出去。
這樣想着,桃夭夭便又坐了回去。
「……本世子也再說最後一遍!本世子的未婚妻是在這皓月殿裏出的事,本世子還真就打算將這裏翻個底朝天了!不僅這皓月殿,還有紫楚宮的其他宮殿,本世子也會翻個底朝天!」
洛雲錫的聲音隔着櫃門傳來,帶着一貫的慵懶和高高在上的傲慢,聽着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語調,桃夭夭瞬間就傻笑起來。
未婚妻……
他說她是他的未婚妻……
這感覺真好!聽得她心裏舒服極了!
「洛雲錫!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裏可是皇宮!誰給你的這麼大膽子!」藍景鈺的臉色終於繃不住了。
他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眼底迸出來的怒火似乎要將洛雲錫那張謫仙般的臉燒出兩個大窟窿來。
「未婚妻」那三個字就像是三把利刃,將他的嫉妒,他的不甘,還有他的驕傲徹徹底底、毫不留情地剖開,而他卻連反擊的資本都沒有。
他絕對不能放洛雲錫進去,不僅僅是為了爭一口氣,更重要的是,他剛才被母妃遇刺的事情吸引了心神,皓月殿的那麼多把柄和痕跡根本還沒來得及清理掉,若是被洛雲錫的人搜到,母妃必定會受到父皇的怪罪。
看着藍景鈺眼底的不甘與慌亂,洛雲錫輕笑了兩聲「那可是不巧了,我洛家的人生來膽大,譽王殿下的威脅,本世子可能聽不進去了……」
說到這裏,洛雲錫對着身後揮了揮手「去,給本世子好好搜一搜這皓月殿!」
「是!」不約而同的幾聲應答聲,桃夭夭一下就聽出來了,她微微扯了扯嘴角,心底划過一股暖流,洛雲錫竟然把祁風和洛冰他們都帶進來了。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由遠及近,瞬間又分散在了各個偏殿。
桃夭夭使勁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努力醞釀出滿臉的驚恐與委屈來。
「洛雲錫!你竟敢帶兵器入宮,還要強行搜宮!是想造反嗎!」藍景鈺的臉色鐵青,他對着周圍站着侍衛沉聲呵斥了一聲「你們都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攔住他!」
「是!」一陣異口同聲的應答聲,還伴隨着拔劍聲,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洛雲錫低低地笑了兩聲,臉上滿是嘲諷「造反?這個詞太沉重了,譽王殿下還是不要動不動就拿出來說的好!萬一不幸被您一語成讖,應驗到您自己身上,可就不太好了!」
「洛雲錫,你在這裏胡說八道些什麼!」藍景鈺怒極,他從身邊侍衛手裏奪過寶劍,冷哼一聲便朝洛雲錫斜刺了過來。
洛雲錫閃身躲過,用手裏的穿雲劍輕輕一挑便將藍景鈺的劍尖挑了開去。
「藍景鈺,你不是本世子的對手,識相的話就趕緊讓開,免得待會自取其辱。」
洛雲錫的聲音沉了下來,他緩緩舉起了手裏的穿雲劍,劍尖直指藍景鈺。
祁風他們已經進去了有一會了,可是卻依舊沒有消息,他已經失了跟藍景鈺繼續耗下去的耐心。
「自取其辱的是你洛雲錫才對吧!」藍景鈺冷笑了一聲,臉上似是鬆了一口氣「你看看那是誰?」
洛雲錫緩緩轉身看去,只見皓月殿外的長廊上走來一名太監,行色匆匆,臉上還帶着擔憂,見到劍拔弩張的洛雲錫和藍景鈺二人之後,他頓時加快了腳步。
「原來是趙公公來了!」藍景鈺抬步下了皓月殿的台階,笑着朝那人迎了過去。
趙公公一路小跑到了藍景鈺跟前,先粗粗地打量了一眼藍景鈺和洛雲錫,確認他們二人身上都未受傷之後,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老奴見過譽王殿下,見過洛世子!」趙公公分別對着藍景鈺和洛雲錫見禮。
「趙公公不必多禮,你匆匆趕來,可是父皇有什麼吩咐嗎?」藍景鈺虛抬了抬右手,客氣地對着趙公公笑了笑。
趙公公點點頭,站直身體之後,他清了清嗓子開口「皇上口諭——」
「萬歲萬歲萬萬歲!」藍景鈺神色一正跪在了地上,洛雲錫也慢條斯理地在藍景鈺身後跪了下來。
「聖上口諭,宣譽王速去福淵宮覲見,其餘人等就地待命,全部聽命於洛世子,配合玄幽王府的人全力查找桃姑娘的下落!」
趙公公說完,笑着對着藍景鈺低了低頭「譽王殿下,這裏就交給洛世子吧,皇上還在福淵宮等着您呢!」
「不可能!父皇怎麼會下這樣的口諭!趙公公,你確定這是父皇的原話嗎!」
藍景鈺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回頭看了一眼洛雲錫臉上淡笑的表情,心裏憋了一口氣,差點沒將他憋出內傷來。
「譽王殿下,老奴就是跟天借了膽子,也不敢將皇上的口諭傳錯哪怕一個字兒啊!您要知道,聖心難測啊!您還是趕緊去福淵宮吧!」趙公公笑着開口。
藍景鈺冷冷地瞪了洛雲錫一眼「本王今日還真就不信這個邪,洛世子又怎知人一定還在皓月殿?」
他就不信洛雲錫還能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他費盡心思都沒找到的人,怎麼可能還藏身在皓月殿裏?
青雲殿搜尋未果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推翻了自己之前的種種假設,那個桃夭夭不過是個弱女子,又怎麼可能從雙飛花手下逃出生天?
後來侍衛的稟告更是證實了他的猜測,薛楚蕭已經親自追着她和雙飛花而去,是他高看了她,她根本不可能在皓月殿!
「本世子從未說過自己的未婚妻一定就在這皓月殿,只不過是從這裏開始找起而已……
本世子還是那句話,不光要帶人搜查着皓月殿,還要將整個紫楚宮都搜上一遍!怎麼?皇上口諭已下,譽王殿下這是要違抗聖諭嗎?」
洛雲錫一邊冷笑,一邊緩緩轉身朝殿內走去,踏上台階之前,他還特意轉身看了一眼藍景鈺,眼底是赤裸裸的挑釁與嘲諷。
藍景鈺握着劍柄的右手上青筋暴起,額上的青筋也時隱時現,似是在壓抑着極大的怒火。
他朝着洛雲錫身後跟了兩步,卻被趙公公一個大步攔住了。
「譽王殿下!您三思啊!皇上今晚上本來就心情不好,您可千萬別再惹他生氣了,不然的話,到時候吃苦受累的可是您跟德妃娘娘啊!」
藍景鈺正在氣頭上,哪裏能聽進去趙公公的話。
他一把甩開了趙公公的衣袖「父皇這是受奸人蠱惑,竟然對他洛雲錫寬容至此!本王偏要留下來看看他洛雲錫該如何收場!就算是父皇怪罪,本王也認了!」
話音落下之後,藍景鈺一個大步便跳上了皓月殿的台階,邁着大步朝里走去。
趙公公跺了跺腳,狠狠地「唉」了一聲,慌忙跟了上去。
……
「你們四個,分頭去前後院找一找,都仔細一些,看看可有什麼線索!」
「是——」應聲的是幾名玄幽王府的侍衛。
「祁玉,你帶人去東邊兩個偏殿,剩下的人去西邊的兩個偏殿!」
「是——」應聲的是祁玉。
「洛冰,你隨公子留在正殿,我帶人去房頂看一眼!」
「知道了!」這一次,是洛冰。
皓月殿內,祁風儼然已經將藍景鈺帶來的這一隊侍衛當成了玄幽王府的人,吩咐起來沒有絲毫含糊。
玄幽王府的幾名侍衛再加上宮中守衛,一瞬間便各司其職走了個乾淨。
洛雲錫負手站在正殿的中央,沉思片刻之後,他對着身後的洛冰開口「你去夭夭更衣的那間臥房看一下,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知道了公子!」洛冰冷冷地看了一眼正殿門口的站着的藍景鈺一眼,眼底是赤裸裸的鄙視。
皓月殿伺候的那個叫春蘭的宮女,如今可還被玄幽王府的人控制着,雖然那個春蘭什麼都沒說,但是從她閃躲的眼神里一眼就能看出,這個春蘭一定有問題!
只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香味這一樣,就已經出賣了她。
混跡醉歡樓這麼些年,她洛冰什麼樣的媚藥不熟悉?什麼樣的催情香沒有見過?想瞞過她的眼睛和鼻子,怕是不容易!
洛冰掀開珠簾進了內室,視線緩緩從房間內的所有家具器物上面掠過,沒有放過一分一毫,包括地上的那個香爐,還有浴桶中早就已經涼透了水。
最後,她將視線投放在了桌上托盤裏的那一疊五彩錦衣上面。
洛冰飛快地走上前去,一把拿起那幾套衣服,只遠遠地嗅了一下,她就變了臉色。
「該死的!竟然敢用如此霸道的媚藥!」
洛冰氣呼呼地端着托盤迴了正殿,將托盤連帶着衣裳一把摔在了藍景鈺的腳邊。
「譽王殿下沒走真是太好了!您難道不該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嗎?」
洛雲錫看着地上的那些衣裳,微微皺了皺眉頭,雖然並不知道這衣裳當中藏的貓膩,卻還是冷冷地瞪了藍景鈺一眼。
藍景鈺卻像是沒看到洛雲錫的目光一樣,他事不關己地輕笑了一聲「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今日皇宮進了刺客,這皓月殿內並無侍衛值守,自然任誰都能在衣服上動手腳。」
言外之意,這衣裳不管有什麼問題都跟他無關,簡而言之,也就是跟德妃無關。
「譽王殿下說謊還真是不臉紅啊!」洛冰冷笑了一聲,回頭看着洛雲錫開口「公子,是時候將人帶上來了吧!」
洛雲錫「嗯」了一聲,洛冰轉身便出了殿門,不一會兒就拉了一個宮女進來。
那宮女被反剪了雙手,口中還塞了布巾,戰戰兢兢地被洛冰連拖帶拽地拉進了正殿。
當看到大殿當中的藍景鈺之時,她的眼神微閃,無聲地對着藍景鈺「嗚嗚」了幾聲,最終卻在藍景鈺默然的注視下絕望地低下了頭。
「譽王殿下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個叫春蘭的宮女,可是已經什麼都招了!」
洛冰將春蘭使勁往前一推,春蘭喉嚨里發出一聲悶響,直直地跪在了洛雲錫的面前。
看着在地上掙扎着想要向自己求救的春蘭,藍景鈺輕笑了一句,臉上不見任何慌亂「本王根本不認識這個宮女,就算是她招了什麼,僅憑一個宮女的片面之詞,你們就想污衊母妃和本王嗎?真是笑話!」
「譽王殿下誤會了!本世子帶她過來,不是跟你藍景鈺對峙的,而是要當着你的面將她……」
洛雲錫一邊冷笑,一邊緩緩地對着春蘭舉起了手裏的穿雲劍。
「洛雲錫,你敢在宮中持劍行兇?父皇一定饒不了你!」藍景鈺上前一步對着洛雲錫低吼道。
死上一兩個奴才倒沒什麼,洛雲錫此舉,卻是在對他宣戰,是在挑釁!
「那咱們不妨試試,看皇上究竟會如何懲罰本世子?」洛雲錫再次冷笑,眼底倏地迸出兩道寒光,直直地射向了春蘭。
春蘭搖搖頭,往後掙扎着跪着退了兩步,最終卻絕望地低了頭。
「公子!——」
眼看着春蘭就要喪命在穿雲劍下,這時,忽然從東邊的一處偏殿內傳來了祁玉的一聲呼喊。
洛冰下意識地朝着洛雲錫看了過去,卻只看到一道藍影倏地一閃,原地里哪裏還有洛雲錫的身影了?
洛冰顧不上跪在地上盈盈啜泣的春蘭,緊隨着洛雲錫身後進了偏殿,聞訊趕來的祁風也帶人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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