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看着胳膊上枕着的桃灼的側臉,夏錦汐咬了咬嘴唇,猶豫了好久之後才小心翼翼地伸出顫抖的手輕輕碰了碰桃灼的臉。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她用指尖輕輕地撫摸着桃灼的俊臉,從眉心到眉尾,從鼻根到鼻尖,最後停在了桃灼那兩片柔軟溫熱的薄唇上。
「桃哥哥,對不起……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後一個法子了……你就讓我自私這一次吧!我保證,絕對不會連累你……」
夏錦汐彎下腰去,將桃灼的搭在了自己纖細的肩膀上,吃力地扶着他朝臥房走去。
一步,兩步……
她終於艱難地挪到了床邊。
「桃哥哥,你看起來這麼瘦,怎麼這麼重!」夏錦汐一邊氣喘吁吁地嘀咕,一邊連扛帶拖地將桃灼丟在了床上。
她小心地撫了撫胸口,這才想起來去插門栓。
她將門栓插了個結結實實,又拖過一張桌子擋在了門後,然後又吹熄了外間所有的燈。
靜靜地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又雙手合十地定了定神,夏錦汐才彎下腰褪去了桃灼的靴子。
她將桃灼的靴子和自己的繡鞋整整齊齊地並排擺放在床邊,然後又伸手扯過錦被蓋在了桃灼的身上,她自己則坐在床的內側拖着腮幫子看起了桃灼的睡顏。
看着看着,夏錦汐的俏臉便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桃哥哥長得真好看!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暗自皺了皺眉頭。
這樣肯定是不行的!
這還沒開始呢她就臉紅了,若是待會……
想到那些被她偷藏起來的畫本子上這樣那樣的圖片,她的臉紅得像桌上那對燃燒的紅燭。
夏錦汐晃了晃腦袋,不行不行!反正她已經騎虎難下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反正她早就修煉成了金剛不壞之身,可以讓她無懼那些流言蜚語……
她夏錦汐這輩子後悔的事情有很多,唯獨愛上桃哥哥這一件,是她這輩子,甚至是下下輩子都不會後悔的事!
就算明知桃哥哥心裏沒有她,她也不後悔!
她不會讓桃哥哥為難,她早就算好了時辰,她會在桃哥哥醒來之前離開,她只需在外頭躲上一天,等到後日桃哥哥奉旨離京之後她再回家。
爹爹為了她,自打娘過世之後就沒有再娶,從小到大,她闖過無數禍,爹爹為她操碎了心,她已經決定了,這輩子不嫁人了,就留在爹爹身邊侍奉他。
反正她把身子給了桃哥哥,爹爹也不會再將她許給別人了,反正她已經不孝了那麼多次,爹爹就算懲罰她,也從未捨得下過重手,這一次,爹爹只要不打死她,她就賴死在夏府不走了!
夏錦汐在心裏想好了所有的退路,她咬了咬嘴唇,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之後,終於顫抖着雙手輕輕掀開了蓋在桃灼身上的錦被。
她小心翼翼地往桃灼身邊靠了靠,哆哆嗦嗦地將手伸到了桃灼的衣襟處。
就那幾根帶子,還有那僅有的幾顆扣子,她竟然足足解了半刻鐘,胳膊也酸了,腿也麻了,還出了一身汗。
看着衣衫遮蓋之下桃灼若隱若現的白皙胸膛,夏錦汐「呀」了一聲,猛地捂住了眼睛。
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噗通噗通」跳得飛快,就像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一樣。
她捂着胸口呆愣了半天,忽然想起不能凍着桃灼,便咬咬牙,眯縫着眼睛開始繼續她的脫衣大計。
努力了半天,她終於將桃灼的外衫從他身下扯了出來,她將衫子草草地疊了放在床尾,又繼續脫下一件衣裳,直到桃灼身上僅剩一件純白的中衣,她才重重地鬆了一口氣。
夏錦汐抬手擦了擦額上的汗,猛地扯了一把被子將桃灼蓋住。
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燃着的紅燭,她便坐直了身子伸手去扯帷幔,另外一隻手則抱着桃灼的衣服放在了床尾。
就在她放下衣裳的一瞬間,她忽然聽到「啪嗒」一聲輕響,一樣東西從桃灼的裏衣里滑落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夏錦汐被那個聲音嚇了一跳,慌忙彎腰去撿,當她就着燭光將地上的那樣東西撿起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個明顯有了些年份的舊荷包,式樣早已過時,繡線的顏色也被洗得褪了色,。
荷包的左下角繡着一個「桃」字,左半邊繡得歪歪扭扭,右半邊則繡得整整齊齊。
夏錦汐的身子猛然僵住,她將手裏的荷包握得緊緊的,小心翼翼地將荷包翻轉了過來。
果然,在荷包背面的角落裏,跟那個「桃」字對應的地方,還有一個不甚顯眼的小小的「夏」字。
輕輕撫摸着那兩個字,夏錦汐忽然痛哭出聲。
沒有人比她再熟悉這個荷包,這是她迄今為止唯一繡成的繡品。
那個荷包塵封了她懂事以來所有的心思,承載了她無數苦澀的淚水,她小心謹慎戰戰兢兢地繡着,最後卻還是被姐姐不經意間發現了。
她到現在都清楚地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驚恐羞愧到了極點,恨不得立時就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她知道姐姐和桃哥哥的感情,她從來不敢有絲毫的逾矩,本以為已經將自己的心思藏得嚴嚴實實,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可是沒想到,第一個發現自己心思的人,竟然是姐姐。
更讓她無地自容的是,姐姐沒有罵她,反而還誇了她的繡工。
她至今仍然記得姐姐用那隻溫軟的手攬她入懷,說她的小錦汐長大了,說桃哥哥是這世上最優秀的男子,配得上所有女兒家的仰慕。
夏錦汐輕撫着荷包上的那一道道暗花,哭得一聲比一聲傷心。
這上面的暗花,還有那個她當時繡了一半的「桃」字,都是姐姐親自教她配線,又手把手地指導她一針一線繡全的。
夏錦汐將手裏的荷包緊緊地貼在了胸口,哭得淚流滿面。
姐姐……
若是姐姐還在,這個荷包,她永遠都只會讓它藏在黑暗中,永遠都不會讓桃哥哥見到。
她不會破壞姐姐的幸福,會努力將桃哥哥忘掉,只做他的錦汐妹妹。
可是姐姐卻死了,死在了桃哥哥的懷裏,從那以後,桃哥哥就對所有的人關上了心門。
笑容依舊溫潤,卻把所有的苦全部壓在了自己心裏。
她慶幸那段時間裏能夠陪在桃哥哥身邊,陪他難過,逗他開心,慶幸自己能讀懂桃哥哥所有的苦。
她想替姐姐照顧桃哥哥,想將那份被她深埋在心底的感情勇敢地說出口,她想讓桃哥哥開心,想讓桃哥哥不要總是為了別人而活,想讓桃哥哥為了他自己好好過完這一生。
可是,桃哥哥卻拒絕了她,儘管他已經完成了替姐姐守身三年的誓言。
她清楚地記得,在紫雲河邊的樹蔭下,當她鼓足勇氣將這個荷包交到桃哥哥手裏的時候,卻被桃哥哥無情地打落在地上。
桃哥哥說他對自己只有兄妹之情,讓她斷了這份心思。
她哭得很傷心,賭氣地將這個承載了她多年思戀的荷包狠狠地踩進了泥土裏。
她原以為,這個荷包早就腐爛在紫雲河邊的樹下,卻沒想到……
沒想到……
夏錦汐的肩膀劇烈地抖動着,雖然哭得梨花帶雨,可是臉上卻帶了笑。
她吸了吸鼻子將荷包打開,裏面就放了兩樣東西,一個是一枚玉佩,是去年她送給桃哥哥的生辰禮物;
另外一個,則是一塊洗得乾乾淨淨的絹帕,角落裏用絲線繡着一個「夏」字。
去年春天,她跟人鬥氣賽馬,眼看就要跌落馬下的時候,桃哥哥忽然飛身趕到,將她從半空中救了上來,他自己卻被馬鞍上的鐵片劃傷了手背。
這個絹帕,就是當時她一邊哭一邊給桃哥哥包紮用的。
她只記得桃哥哥那天發了好大的火,卻忽視了他眼底的慌亂與擔憂……
「桃哥哥,桃哥哥……」
夏錦汐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淚,眼前忽然間閃過桃灼這些年來對自己的那些看起來不着痕跡,實際上卻有跡可循的關心,一樁樁一件件地想過去,她的心裏染上一陣狂喜。
她摸索着握住了桃灼的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像個瘋子。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愛是卑微的,卑微到從來沒敢想像過桃哥哥的回應,沒想到……
沒想到她跟桃哥哥之間的愛情,竟然不是她的愛而不得,而是他們兩個人的雙向奔赴……
夏錦汐輕輕撫摸着桃灼的臉,臉上由悲痛到狂喜,又由狂喜到心疼
「桃哥哥,若是我沒有發現這個荷包,你究竟還要瞞多久……你真的過不了你自己心裏的這一關嗎……」
夏錦汐將玉佩和絹帕又重新放進了荷包內,然後用掌風吹熄了紅燭。
她放下床帷,飛快地除去了自己的外衫,然後小心翼翼地掀開了被子。
這一次靠近,她沒有羞怯,沒有偷偷摸摸的忐忑,有的只是慶幸,慶幸老天爺總算待她不薄,慶幸她終於看清了桃哥哥的心……
夏錦汐的心噗通噗通地劇烈地跳着,她小心翼翼地朝着桃灼靠近了一點兒,又近了一點兒……直到她的頭枕上了他的胳膊,直到她的手環住了他的腰……
畫本子……畫本子!
夏錦汐的臉再次滾燙起來,怎麼辦?
畫本子上的那些動作和姿勢都好奇怪,她根本看不懂!
可是,娘親早逝,她身邊又沒有教養嬤嬤,更不敢拿着本子去找嫂嫂……
夏錦汐露出一個腦袋來,借着窗外月光照進來的微光,她尋到了桃灼唇的輪廓。
別的她不會,這一個簡單的,她應該能學會。
夏錦汐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然後從被窩裏探起身子,小心翼翼地覆上了桃灼的唇。
原來,桃哥哥的嘴巴這麼軟,還帶了些酒的醇香。
夏錦汐忽然覺得自己醉了,也不知是真醉了,還是心醉了。
她像一隻偷吃了魚兒的貓咪一樣,淺酌之下就心虛地鑽回了桃灼的懷抱。
桃哥哥的懷抱好暖,她好想睡覺。
她那蒙汗藥的劑量不小,桃哥哥一時半會地也醒不了,就讓她再貪戀片刻吧……
夏錦汐在桃灼的胳膊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像只貓兒一般拱了拱。
原還想着畫本子上第二畫的內容,可是她卻覺得雙眼發澀,怎麼都想不起來了,想着想着,她竟沉沉地睡了過去。
……
清晨第一聲雞叫的時候,床上的桃灼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天色尚早,房間裏還依舊漆黑。
他盯着床頂的那一片陌生的床帷看了半天,眼底猛然一陣清明。
耳畔傳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還帶着女兒家獨有的馨香,他終於後知後覺地感覺到了胳膊上的重量。
桃灼的身子猛地一僵,他緩緩回頭,看到的是夏錦汐如貓般慵懶的睡顏。
許是感覺到了桃灼胳膊的僵硬,夏錦汐不悅地動了動腦袋,環在桃灼腰間的手抱得更緊了些。
不知想到了什麼,桃灼忽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如玉的俊臉瞬間通紅一片。
「咕嘟」一聲輕響,他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
「桃哥哥……你別走……」
慵懶嫵媚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雖然明知道夏錦汐是夢囈,可桃灼還是在慌亂無措的驅動下匆忙點在了夏錦汐睡穴之上。
桃灼小心地將夏錦汐的胳膊拿開,又從她頭下小心地撤回了自己的胳膊。
他光着腳下了床,大踏步地走到桌邊猛灌了幾大口涼水,又用力錘了錘自己的眉心,這才緩緩走回了床邊。
他彎下腰,輕輕地給夏錦汐扯了扯被子,當看到夏錦汐手裏那個緊握的荷包之後,他的手微微一頓,接着,便是一聲輕輕的嘆息。
……
夏錦汐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耳邊傳來貼身丫頭說話的聲音,她猛然間睜開了眼。
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她便是摸向了身邊。
當看到她身下的床是太尉府里自己的閨床的時候,夏錦汐懵了。
「小姐,您醒了?」丫頭彩雲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夏錦汐呆愣着抬起了頭。
「我……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誰送我來的?」夏錦汐小心翼翼地開口。
「看來小姐是真醉了!」彩雲掩着嘴巴笑了兩聲,
「是定遠侯府的桃姑娘和桃公子將您送回來的,桃姑娘說她拉您去吃酒,不小心吃醉了,所以便將您留在了定遠侯府,後來又怕老爺擔心,便將您送回來了。」
「啊?」夏錦汐更懵了,「他們人呢?我爹回來了沒有?」
「回來了,也是天亮十分回來的,桃姑娘在花廳候着,桃公子帶着一捆荊條去了老爺書房。」
「荊條?」夏錦汐疑惑地看了彩雲一眼。
彩雲點點頭「是荊條沒錯啊,或許,他是想跟老爺切磋功夫?又怕刀劍無眼會傷到老爺?」
「壞了!」夏錦汐驚呼了一聲,掀開被子就下了床。
桃哥哥一定是去爹爹那裏負荊請罪去了!
依他的性子,他一定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己身上,明明是她設計害他,他卻還想着幫她掩蓋,給她留足了面子。
想到昨晚自己的不爭氣,夏錦汐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這昨晚要是真成事了也還罷了,關鍵是她也沒得手啊!就靠在一起睡了一晚上而已,這桃哥哥又是請的哪門子罪啊!
夏錦汐踢踏上鞋子就往外走,連外衣也沒顧得穿,披頭散髮就抄近路往夏遠的書房跑去。
現在也不知什麼時辰了,桃哥哥跟爹爹在書房呆了那麼久,可千萬別吃了虧!
彩雲在夏錦汐身後緊追了幾步「小姐,您還沒梳頭呢!桃公子說您昨晚沒怎麼吃飯,讓您吃了早飯再出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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