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大門被推開,審判員筆直走到櫃枱前,將一枚藍黑色的,比尋常金幣略大一些的金幣擺放在前台卡戎的面前。
這是象徵着審判員地位的徽章,之前的那塊……被周逸搜颳走了。
「您有什麼需求嗎?」卡戎畢恭畢敬問道。
雖然身為死忠,他已經知道自己老闆溫斯頓帶着整個紐約大陸酒店轉投聖殿騎士團了,但是現在,至少從表面上來說,還是沒有正面公佈的。
「我要見溫斯頓。」審判員語氣冰冷。
「好的,」卡戎點頭,「當然,請隨我來。」
接着,卡戎將審判員引到會議室。
然而……
情況和審判員預想的有一些小小的偏差。
她原本以為溫斯頓會很是正式地等待着自己,畢恭畢敬地接受審判。
結果——
「溫斯頓先生,」會議室內,審判員注視着醉醺醺的溫斯頓,「你需要醒酒。」
「我需要醒酒嗎?」溫斯頓微眯着眼睛,「你是誰?」
「我是審判員。」
「……所以?」
……請認清你的身份,溫斯頓先生,」審判員皺眉,質問道,「你仍然奉高台桌為主,願意在高台桌之下,奉獻自己嗎?」
「我啊,」溫斯頓想了想,「應該是……可能……嗯……是的?還是不是?」
「你……」
「對不起,審判員,」卡戎攔下審判員,「溫斯頓先生現在狀態不好,請您諒解,而且,現在也不是適合談話的時候,所以……不如您改天再來?」
審判員冷聲道:「紐約大陸酒店需要即刻逐出周逸,並且發佈懸賞通告!」
「我很抱歉,女士,」卡戎說道,「溫斯頓先生現在是醉酒狀態,無法做出任何決定,請您明天再來。」
「……很好。」審判員久久注視,見卡戎絲毫不退讓,轉身離去。
「他醒來之後,立刻通知我。」
審判員沒有權力越過溫斯頓指揮大陸酒店。
雖然她是審判員,能夠審判所有高台桌旗下組織,但是也得要按照規定來。
然而,此時此刻,溫斯頓的醉酒狀態……不在任何一條規定之中。
所以,儘管審判員很憤怒,卻也只能離開。
「先生?」
待到審判員離開之後,卡戎問道。
「走了?」溫斯頓瞬間從醉酒狀態之中「清醒」過來,「呼,總算是糊弄過去了。」
「先生,這樣……能夠拖多久?」卡戎問道。
「三天,只需要三天的時間,之後就可以不用隱藏了。」溫斯頓揉揉脖子,聞下身上的酒氣,皺起眉頭,「我需要洗個澡……」
……
於是,第二天,審判員再次見到溫斯頓時,發現他依舊是醉酒狀態。
「這是怎麼回事?」審判員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
「死傷統計報告出來了,」卡戎認真嚴肅,面帶悲痛,「大陸酒店的殺手損失超過了四分之一。」
「所以?」審判員面色鐵青。
她並不是閒着,在這段時間內,她已經找到了鷹眼組織,對其進行了審判懲罰。
現在,也就還剩下紐約大陸酒店了。
「所以,溫斯頓先生過於悲痛,只好酗酒。」卡戎認真道。
「呵……」審判員冷笑一聲。
這不是把自己當傻子忽悠?
在之前,她就隱約有了猜測,直到現在,她才確定下來。
審判員的地位很高貴,按道理來說絕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要是受到了,那就只有一種解釋,就是——
審判員忽的一愣。
如果是那樣的話……
「……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去處理。」審判員開口道。
「告訴溫斯頓先生,明天,我會再過來的,到時候,溫斯頓先生不能再是醉酒狀態,這是最後的警告!」
言辭語氣都很嚴肅,沒有絲毫破綻。
說罷,審判員轉身向外離去。
只不過,腳步節奏,急促,慌亂了那麼一絲。
如果是那種可能的話……
大陸酒店,對於她來說,現在就是龍潭虎穴的存在!
「啪,啪,啪……」
背後忽然響起的鼓掌聲讓審判員身軀隱約一顫,腳步卻未停止。
「審判員小姐,不得不說,您很敏銳,可惜,終究急了一些,」溫斯頓的聲音響起,沒有半點醉意,「這麼急着走,是有什麼急事嗎?」
「你確定要背叛高台桌?」審判員停住腳步,轉過身來,看着已經坐直身子,不復之前一臉醉態的溫斯頓。
「沒辦法,高台桌給我的,沒有那位給我的多,」溫斯頓搖了搖頭,抬起手槍,對準審判員,「更何況,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砰!」
話不多bb,既然翻臉,干就完了!
「先生?」卡戎看了看腦袋上多出一個血洞的審判員,又看向溫斯頓,「你……」
「她已經意識到了,不過演技略有欠缺,要不是因為慌亂而步伐頻率略有些加快,我也無法發現。」
溫斯頓站起身來,將槍放在一旁,「呵……既然已經快要暴露,那麼,乾脆用做我們的投名狀好了。」
「這種時候,要是再不站隊,周先生也會不放心,牆頭草行為,是最愚蠢的。」
溫斯頓也清楚,這槍一開,就代表着與高台桌的徹底決裂。
代表着高台桌臉面的審判員,即使是落魄姿態被看到,那些看到的人,也會被刺瞎一隻眼睛。
那就是那些「鼴鼠」所遭遇的事情。
而現在,溫斯頓親自在大陸酒店裏面殺了審判員!
意味着,他已經毫無退路!
四十餘年的時間,消磨了溫斯頓的雄心壯志,原本他以為,自己就要這樣沉寂,但沒想到的是,周逸給了他又一次機會。
借着審判員發現端倪的機會,溫斯頓做出了最終的選擇,徹底的,將自己的位置放在了聖殿騎士的船上。
同舟共濟。
審判員在大陸酒店內被殺的消息,並沒有隱瞞住,也隱瞞不住,瞬間向四周擴散出去。
……
「還真是……」聽聞消息趕來的周逸呵呵一笑,「溫斯頓先生,如此果決?」
「立場不同而已。」溫斯頓點頭微笑,「希望沒有給您帶來麻煩。」
「麻煩當然是會有的,但是,也不用驚慌就是了,提前一天的事,」周逸笑道,「明天之後,就可以正式宣佈了。」
「咚咚!」
「先生,」就在這時,卡戎敲門,「鼴鼠和鷹眼來了。」
鼴鼠、鷹眼,實際上就是兩個地下組織的頭目,只不過,是紐約分區的。
也就是才被審判員「審判」過後沒多久的兩位。
雖然鷹眼的手掌被捅穿,鼴鼠瞎了一隻眼睛,但他們還是堅持來到了大陸酒店,在這個紐約大陸酒店被高台桌除名的時刻。
「您猜猜他們來做什麼?」溫斯頓笑了笑。
「還能是做什麼?」周逸不用分析便明白,「我只能說,高台桌的所作所為,早已經失去人心了。」
「而只要過了今天晚上,明天之後,就是聖殿騎士徹底問世之時!」